這一次,聽到趙九歌的話語,那個身穿青色苗服的神秘男子反而一愣,有些意外的看了趙九歌一眼,半天沒有說話,然後臉上開始凝聚出笑意。
「我確實不是十萬大山中人,不過至於我什麼身份,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反正你又打不過我,剛才我可是沒用全力,現在我可是要出手,我先把你身份弄清楚再說。」
趙九歌的話語,似乎讓那個身穿青色苗服的神秘男子,失去了耐心,決定直接拿下趙九歌,然後對趙九歌進行拷問,而且附近花苗苗寨裏面已經有人在朝着這裏趕來。
趙九歌撇了撇嘴,沒有說話,畢竟拳頭比什麼都厲害,說什麼都是虛的,不如實力來的重要,而自己又打不過眼前這個身穿青色苗服的神秘男子。
或許是廝殺多了,或許是場面見多了,經歷過了太多的生死,雖然此刻明白自己選不是眼前這個神秘男子的對手,但是趙九歌的心境卻是出奇的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
手上的『止戈』斜指在身前,準備劍起通玄篇,哪怕明知實力不敵,也要亮劍,自己還有太多的招式沒有使用出來,玄天劍決,月舞星河,八荒劍陣,最不濟還有壓箱底的手段,捏碎苗仁貴給予自己的那個木笛。
哪怕自己打不過這個神秘男子,起碼這也手段也暫時夠他喝一壺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話音落下之後,那個神秘男子直接動手了。
手中的淡青色飛劍直接揮舞,接連七劍,每一劍揮舞而出的都是在普通不過的劍氣,只不過每一招裏面卻蘊含着無比厲害的劍意,這個神秘男子的劍氣,就如同他的人一樣,隨意飄逸。
劍起通玄篇。
趙九歌看着這一幕,眼睛一凝,然後直接手起,劍落,一出手就是玄天劍決的起手式。
一劍釋放而出,趙九歌手上的動作還沒有結束,直接繼續舞動,接連施展出秋風,日月,暮雲,悲歌五劍。
每一劍同樣蘊含着玄妙的劍意,似乎看起來和這個神秘男子的劍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劍修,走的道路都不同,有的重其形,有的再其勢,但是玄天劍門卻是主要修煉的劍意,意境到了自然什麼都有了。
正在神情凝重,施展着玄天劍決的趙九歌,渾然沒有注意着那個身穿青色苗服的神秘男子,而他自己一口氣施展出這麼五劍,對於自身的消耗也比較大。
五劍對七劍,再加上境界上的差距,以及靈力之間的距離,兩者交鋒,最後結果如何自然一眼明了,這一次交手觸碰之後,恐怕趙九歌再不會像之前那樣輕鬆,即便沒有大問題,但是傷勢是不可避免的,畢竟這個神秘男子沒有打算殺了趙九歌,只是想擒拿下來,詢問一些有用的信息罷了。
不過,當看到趙九歌施展的這個玄天劍決時,那個一直雲淡風輕的神秘男子,卻是臉色陡然一變,雙眼有些震撼,渾身一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眼前出現的情況。
「玄天劍決。」
隨即,冷靜一些的神秘男子,嘴唇微動,輕輕的喃喃自語,讓他觀摩着趙九歌的那劍決。
下一刻陡然反應過來的神秘男子,立刻將原本鋒利無比,劍意沖天的劍氣威勢,收斂了幾分,生怕自己出手太猛,傷到了趙九歌。
「砰砰砰…」
不斷有劍氣碰撞的聲音傳來,金戈鐵馬一般,那種金屬碰撞產生的清脆感,震耳欲聾。
好在最後神秘男子收斂了許多靈力,所以那七劍的威力小了許多,要不然的話,趙九歌此時此刻絕對沒有應付的這麼淡定從容。
眼下,二人的動靜越來越大,後山都出現了許多破壞,另外這個時候,都已經能夠用肉眼看到那從花苗苗寨,趕到這裏來的身影。
當攻勢消停的時候,趙九歌眼睛盯着對面那道身影,十分的不解剛才本來交手好好的,為何最後又及時收手,特別是現在看到那個神秘男子激動震撼的模樣,趙九歌就更是覺得十分奇怪了。
「你怎麼收手了,這可不太像你的風格。」趙九歌十分不解的問道,挑着眉頭看向那個神秘男子,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不需要玩什麼陰謀詭計,所以這個神秘男子完全沒有必要玩這麼一出。
「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玄天劍決,莫非是玄天劍門的人不成?」誰知聽到趙九歌質問的聲音,那個神秘男子不僅沒有回答他的話,順便還十分的激動,反問了幾句。
趙九歌眉頭微皺,不明白這個神秘男子怎麼了,一看到玄天劍決就這麼激動,莫非是和玄天劍門有淵源,還是有着深仇大恨,反正自己雖然使用了玄天劍決,不怕別人發現,只不過眼下這個神秘男子的態度,就讓人有些琢磨不透了。
「你管我是什麼人,你既然知道了玄天劍決,那麼你還問那麼多幹嘛,你怎麼不說你是什麼人。」趙九歌撇了撇嘴巴,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反正就是不願意多說,透露自己底細,而且現在還讓趙九歌懷疑起這個神秘男子的身份起來。
淡青色的光暈爆發在夜色之中,只見聽到趙九歌的話之後,那個神秘男子沒有作聲,而是直接用動手回答了他,手上那淡青色的飛劍,不斷的在飛舞着,竟然在施展着劍決。
看着那施展而出的劍決,這一下反而輪到趙九歌吃驚了,因為那個神秘男子施展出來的劍決,竟然和他剛才施展的一模一樣,而且甚至還施展出最後的兩劍,動作連貫,竟然是完整的玄天劍決,這一下反而讓趙九歌有些傻眼了,目瞪口呆的。
施展完了這一整套的玄天劍決之後,那個身穿青色苗服的神秘男子,手握淡青色飛劍,就停止了下來,靜靜的看着趙九歌,但是眼眸裏面卻是充滿了詢問之色。
趙九歌漆黑的眸子裏面充滿了震撼,看着這一幕久久不能平靜,半天都沒有恢復過來,在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竟然能夠遇到一個同樣會玄天劍決的人,這讓趙九歌有些糊塗,不過那個神秘男子似乎此刻一點不着急了,始終保持着那個動作。
「你也是玄天劍門的人,你究竟是誰,我怎麼從來沒看過你這麼一號人,如果你真要是玄天劍門中人,那麼應該對我會很熟悉才對。」
過了許久,從震撼之中恢復過來的趙九歌,才有些感嘆的說道,同時手裏面的『止戈』也緩緩落下,不管如何,趙九歌對於玄天劍門還是充滿了感情,如果眼前的這個男子,也是玄天劍門的人,那麼自然就算是同門,兩人一下從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中,緩和了下來。
「你自然沒見過我,我從二三十年前出來歷練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門派過了,至於你,我當然也沒見過,莫非你在玄天劍門還十分的有名氣?對了,我叫曾青牛,看你這個年紀,入門的晚,應該沒有聽說過我。」
那個身穿青色苗服的神秘男子,也就是曾青牛說道,只不過曾青牛的神色上,十分的複雜。
剛開始聽到這個曾青牛的話,趙九歌還有一些不以為然,趙九歌以為他是自己吹噓,畢竟自己雖然入門晚,但是好歹也是首席弟子,門派之中,還能有誰不認識自己,而看這曾青牛的語氣,似乎當年的他在玄天劍門內,也是十分的有名氣。
只不過這種念頭,很快的就在趙九歌的腦海裏面停留了下來,曾青牛,這個名字頓時讓趙九歌覺得有一些熟悉,隨後趙九歌就徹底想起來這個曾青牛是誰了,竟然是那個失蹤了好多年的二師兄!
這一下,趙九歌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麼眼前這個男子,精通劍決,居住在花苗後山,而當初殘月長老探查的時候,還說過只知道曾青牛沒死,應該還在南蠻森林之中,現在看來情況應該符合標準。
按照這種看法,趙九歌相信了眼前這個神秘男子的身份,應該是曾青牛,也就是他二師兄無疑,只不過,趙九歌十分不解的就是,為什麼眼下自己二師兄好好的,而且修為比之前高出了那麼多,都達到了道元境界,可這麼多年來為什麼從歷練之後,就不再回玄天劍門去看看。
「你確定你是曾青牛,我那未見過面的二師兄?」儘管心裏有着太多的疑問,有着太多的話語要說,但是趙九歌必須得確定着人家的身份,有些疑惑的又問了一遍。
「我是曾青牛,只不過你是誰,喊我二師兄。」既然是同門無疑,這個曾青牛也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只不過面對着趙九歌,這個曾青牛同樣還有着許多疑惑。
「師弟趙九歌,師承玄天劍門劍無心,師姐縛紅綾,你失蹤這麼多年,不僅師傅,門派還有許多人都很掛念你,不知道二師兄你為何始終不肯回去。」
確定了互相的身份之後,趙九歌就有一些迫不及待的問出來自己心中的疑惑。
倒是曾青牛沒有立刻回答趙九歌的問題,而是眼神複雜的看着趙九歌,眼神裏面飽含着激動興奮,甚至還有一些欣慰。
這麼多年沒有回門派,自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有着自己的難處,試問如果自己沒有難處,那麼誰會放下門派這麼多年,一個人留在這十萬大山里,如今這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同門的師弟,怎麼能夠不激動。
「雖然你我二人未曾見面,難怪一開始覺得有些親切,竟然是師弟,我可萬萬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一種場合下,用這樣的一種方式見面,不過你這修為實力,都快要超越師兄我了,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恐怕也就師傅才能教導出你這樣的弟子。」
曾青牛顯然有些激動,對待趙九歌的態度和之前,也已經截然不同。
「師兄你謙虛了,另外師傅他們都很想念你們,你怎麼不回去看一看呢。」趙九歌笑了笑,隨後繼續又問了一遍,把話題轉移到了剛才那句話之上。
「師弟,你以為我不想回去,只不過是有些身不由己啊。」
曾青牛首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後臉色複雜的看了看趙九歌,不遠處,幾道氣息強悍的身影,已經距離這裏越來越近,曾青牛隻是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之後,就不再去理會,而是對趙九歌講述了一下,自己這麼多年都沒回去的原因,畢竟當初進入南蠻森林歷練,到現在可是已經過去了二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