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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想到楊九會來這麼一下,原因有二,一是因為兵部目前看着站到了安氏一派,二是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兵部背了黑鍋。而顯然,兵部尚書王大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佑王殿下可不要血口噴人!本官根本不知道軍營有人對殿下不軌!況乎,退一步審之,本官又怎會如此愚蠢地找軍中之人,這顯然是有人要栽贓陷害禍水東引啊!」
楊九不悅地眯了眯眼,「你是在拐彎抹角地暗罵本王愚蠢,連這些顯而易見的東西都看不出來麼?」
「本官不敢。」然口是心非。
「正因為所有人都習慣地認為做壞事要把自己摘出去,那誰又能保證王大人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大家的思維定勢,把自己定位在受害者的角色而避開加害者的懷疑呢?」
王大人忽而啞然,不想再對上這個任性妄為且捉摸不透的佑王,轉而對着作壁上觀的昭皇陛下一揖身,憤然道:「臣實在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還望陛下明察!」
然不待安陵燁發表一點官方安撫詞,楊九便搶言:「王大人被本王說中了便要避而不談把問題撂給皇上麼!」
王大人被楊九的咄咄逼人氣得臉紅脖子粗,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不過他心裏也確實有些受不住楊九的無賴和「耿直」了。
安陵燁這時適時地出來打了個圓場:「佑王,空口無憑可莫要誣陷了王尚書,此事還待查證,朕自會讓人還你二人一個公道。」
「臣,謝主隆恩!」王大人立刻受好,順着安陵燁的話想結束這個話題。
但安陵燁卻自始至終都看着楊九,因為他也看不出楊九的意圖。如果此人還是當年那個佑王,看不透栽贓,胡鬧情緒,甚至自毀陣營都可以說是他自己愚蠢,但眼前這個人肯定不是如此!
而就在安陵燁說完那段話後,當看到楊九眼底的笑意時,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不願相信卻不難相信的猜測!
「既然皇上發話了,臣便不在此糾纏。但王大人剛才有句話可也讓本王很是在意呢~本王在帝都大街上遇刺這麼大的事,王大人竟說不知,是玩忽職守還是想撇清干係?」
王大人咬牙,他那番說辭固然因心生焦躁而有破綻,但也並非無腦之詞,他心想若說知道,那問題就更大了,畢竟這事兒過去也有三四天了呢!知道了還無作為,那這罪名和陰謀論就深了!當然更關jiàn 的是,麻蛋老子知道這小混球會抓着這屁大點事不放啊!(ノ=Д=)ノ┻━┻
而到此,所有人也算看出來了,佑王這是鐵了心要對付王尚書了啊!所以之前的疑問二是明白了,但疑問一就更詭譎了!佑王搞「內訌」到底何意?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安家?
明里暗裏的,安懷感覺自己身上的視線多了不少。
「既然佑王非要苦苦相逼,那本官也不怕大膽懷疑是佑王殿下演了出戲栽贓本官,若是真有人要刺殺殿下,豈會如此大張旗鼓地在街上行兇?」王大人也毫不相讓。其實當了這麼多年的高官,他還是很有肚量的,一張面具渾身圓滑,可許是高高在上慣了,就連皇上要平衡這朝堂也不會對自己吆五喝六,自己幾時被人逼成這般?他覺得眼前這個笑眯眯卻目光陰冷的男人簡直就是一條瘋狗!
楊九嘴角的弧度越發深邃,張了張嘴似乎要反駁回去,但這是朝堂不是菜市場,他們爭論的也不是治國大策,安陵燁坐在上miàn 可不能任由他們這麼吵下去,而且他覺得戲看得也差不多了,再這麼下去,他怕不好收場,或者說,怕事態在他眼下發展得失控,最終被楊九奪去了全部的主dòng 權。
「肅靜!朝堂之上豈是你們喧譁爭吵的地方!」安陵燁威嚴道。
「臣知罪!」楊九、王尚書乖乖閉嘴。
安陵燁又看到了楊九臉上隱晦的笑意,心裏有些不爽快,總覺得一切都在對方掌控中般……「此事便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去審查,京兆尹配合取證。」
隊伍中幾個人站了出來,齊道:「臣領命。」
「儘早辦妥。」
「是。」
「退朝吧。」安陵燁一揮袖,走了。
太和殿中眾人自然呼完「恭送皇上」便都陸陸續續散了,只是在歸途中,三五成群的都聊着同一個話題。
安懷不動聲色地等了一會兒不見王尚書來找自己,心頭有了些不好的感覺,想了想,主dòng 找了過去。而等走近了,安懷才發現王尚書在朝某個方向看去,面色陰鷙。此外,其他人也在朝那邊張望,議論紛紛。安懷順着看去,目光微變。
視線所至,剛攪壞一鍋粥的老鼠屎——佑王同志正屁顛屁顛地與皇上保持了一段距離緊緊跟上,中間雖隔了幾個官員,但目的地顯然都是相同的。
而那個方向,是宣政殿。
眾人猜測,佑王這廝,莫不是等不及要去火上澆油?
「王尚書。」安懷主dòng 招呼到,喚回了王尚書的注yì 。
王尚書一聽這聲音,心中一聲冷笑,可是再轉身面對安懷,已經看不出多少負面情緒,只是神色有些冷冷,鑑於剛才遭遇的事情,他這番態度實屬正常。
「丞相大人。不知大人找下官有何事?」
「本相知王尚書你心中此時定然是不快的,恐怕也懷疑這是本相的用意。」安懷見王尚書要客套開脫,抬手阻止,道,「你我明人不說暗話,那些虛虛實實的試探就不用了。」
王尚書有些訕訕,接過:「大人想說這都是佑王自己的主意?既然大人都這麼說了,下官也不怕說些醜話——佑王回來才多久,沒有大人的支持,他哪來的人手演這齣戲碼?若說佑王在外面養了些江湖打手我都信,但那王旭禮可是軍中的人,佑王有那本事能把手插到軍中?何況,旭禮還是本官的侄兒呢……」說到這兒,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安懷一眼。
「王尚書真是看得起本相,你想說那是本相的人麼?」
王尚書不語。
安懷輕嘆,「王尚書似乎已經認定此事與我安家脫不了干係了呢,只是尚書何不想想,這事或許還有個第三方勢力在坐山觀虎鬥?」
「大人想說是……?!」王尚書瞪眼!
安懷不置可否,轉而道:「此事本相也會暗中調查,王尚書你可也莫要被某些人的小手段蒙蔽了才好。」老狐狸笑得親和,但這話可謂棒子加糖都有了。
三言兩語間把這個敏感的話題似是而非地含糊過去,兩人後面又就着一些瑣碎的事情聊了聊,等到了宮門便分道揚鑣了。
王尚書獨坐於轎中,隨着轎夫晃悠起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安懷這個老狐狸說得再好聽,還不是一句也沒有提到他那個瘋狗乖孫?皇上的嫌疑雖然也並非完全沒有,但也不排除安家引禍的可能。若是如此,那安懷是想逼我和皇上對上,被逼無奈下只得求他安家庇佑?畢竟自己如今雖瞧着是投了安家,但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態度還有些拿喬,所以安家做個計殺殺自己的威風也不是不可能……
而另一邊,安懷則只單純想着楊九此舉的深意,畢竟他作為當事人比王尚書更清楚,楊九突然發難可跟自己沒有半銅錢的關xì !他想,他回府得趕緊密書一封送到安茹雪的手裏問清楚這事!自己到底不方biàn 剛出事就立刻找到太后跟前,就只能如此了。
與此同時,宣政殿中。
楊九坐在一旁的座位上,歪着身子看着安陵燁與兩位大人就着一些朝政的問題商議探討,直看得安陵燁暗自皺眉,看得那兩位大人渾身寒毛豎立!
這樣詭異的情況一致持續到十五分鐘過去,兩位大人逃也似的告辭了才結束。
安陵燁心中不禁感嘆,這還真是第一次效率這麼高呢……
此刻,除了可視作背景板的宮女太監們,偌大的宣政殿便只剩下安陵燁和楊九二人。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OvO
安陵燁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了起來,這樣沒由來的尷尬和侷促讓他心煩。想了想,他拿起了一本奏摺,可托着奏摺他才想起自己應該問楊九來宣政殿有何事的……突然有種自己已經輸了一般的感覺,安陵燁莫名自我懊惱起來!o(≧^≦)o
「咳,皇弟有何事?」安陵燁一邊瀏覽着手裏的奏摺,一邊開口問到,不疾不徐,若漫不經心。
楊九輕聲笑了笑,安陵燁不抬頭看似乎都能聽出男人笑聲中的促狹,和寵溺。
「皇兄不是知道麼。」楊九說,「只是臣弟不太想讓第三人聽到你我的對話呢~」
安陵燁皺眉,抬頭直視楊九。和楊九獨處這事,他已經形成條件反射式的心理陰影了!「宣政殿是朝後議事之所,在此處侍奉的宮人都是千挑萬選過的,皇弟有何事不可直說?」皇帝大大還在垂死掙扎。
楊九挑眉,似笑非笑。「皇兄確定?」
男人那危險的笑容看得安陵燁菊花一緊!QAQ
「臣弟已經四天未見皇兄了呢,可謂甚是想念,議事之餘,還想和皇兄多溝通溝通感情的說,但皇兄也知道臣弟久在江湖不太清楚宮中禮儀,怕出了醜態或是唐突了皇兄,皇兄怎可忍心叫這些宮人將臣弟的那般情態瞧去呢?」
多麼真切合宜的說辭?然而,這番話的真意卻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了……
看似服軟的姿態下,分明是赤果果的威脅啊啊啊我摔!(╯‵□′)╯︵┻━┻
安陵燁給了安公公一個眼神,安公公便領着一班太監宮女出了宣政殿,在最後,還非常機靈地為二人關上了殿門。
看着緊閉的門扉,安陵燁憋屈極了~TTwTT
但其實,只要他再堅持一下,妥協的就該是楊九了——如果,他知道楊九那變態的佔有欲的話~但事實就是,比不搖碧蓮,安陵燁輸了楊九何止一個段數!
孤男寡男,楊九還有何顧忌!(っ°v°)っ嘿嘿嘿~
楊九滿目狼光,直勾勾地盯着安陵燁,他猩紅的舌尖快速划過唇縫,暗示意味何其明顯。
安陵燁突然想到了待宰的小綿羊和獠牙盡顯的大灰狼,而且覺得,大概,角色分工明確。
看着楊九一步步逼近,安陵燁故作的冷靜幾乎維持不住了,忙出聲:「現在可以說了吧?」
「自然,不過我想小燁兒想得緊,想先求親親,求抱抱~」楊九不要臉地求歡。
「安陵佑!」安陵燁按下心底的羞意,只怒道,「莫不是那晚讓你誤會了什麼?朕是這安陵昭皇,不是供你隨時隨地呷玩的男寵!」
楊九也不生qì ,一手撐着書桌,前傾着身子靠近端坐着的安陵燁,一手捏住炸毛大貓的下頜,無奈而寵溺地嘆道:「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呢~稍微放鬆一點攻勢就立馬豎起一層層的蒺藜……昭皇陛下總這麼驕傲可是會失去本寶寶的哦~」
失去?安陵燁嗤之以鼻,他想,自己恨不得你去死呢!
安陵燁抬手想拍掉楊九的手,卻突然就被吻住!城池在男人精妙的技術和不死不休的決心下很快失守,此吻,溫柔又霸道,急促又繾綣。安陵燁在不甘中淪陷着,忽而覺得,這個吻就像小別的情人在訴說纏綿的相思和濃烈的愛意一般……
良久,楊九放開了因為呼吸不暢和情動而滿臉酡紅的安陵燁,任淫/靡的銀線在兩人唇間勾引。拇指划過安陵燁艶麗水潤的紅唇,楊九眼中的暗色一閃而過。還不待安陵燁呵斥,楊九又低頭在紅唇上輕柔地細細啄了兩口,然hòu 突然借着撐在桌面上的左手的支力一個翻身,越過書桌到了安陵燁的身邊,一把撈起座位上的安陵燁,抱在懷中,然hòu 自己落座。
「安……」
楊九咬了咬安陵燁的耳垂,「乖,安靜地讓我抱一會兒。」
耳邊的呼吸撓得人心癢,這樣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像那晚,呢喃在耳邊說着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下流話……
安陵燁心頭突然一跳,竟覺得身體開始發熱,發軟……真是太糟糕了!他努力抑制着身不由己的反應,唯恐楊九發現自己的窘迫,竟就這麼乖乖配合着安靜了。
他,抱着他,彼此不發一言,仿佛時光靜好。
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靜默被打破。
「大概平靜不了多久了吧。」楊九說,輕輕地,「真想一直這樣抱着你。」假裝看不到你滿身的刺。
安陵燁有些彆扭地動了動身子,「夠了吧?放開朕。」很是不耐的口氣。
「誒~~倫家才不要咧~」畫風陡變,無賴加身!「小燁兒當我說的溝通感情是說着玩的麼~我不管,反正不給抱抱我就不告訴你真相!」╭(╯^╰)╮
安陵燁覺得自己太陽穴有點抽痛……
最後,妥協的自然還是安陵燁,畢竟有所求。但他有些挫敗,為何楊九總是佔據主dòng ?
難道,無欲則剛?
他偏頭裝作無意地瞥了楊九一眼,看到男人一本滿足的痴漢臉,只覺得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滿腦子齷蹉的欲望本源!然hòu 就立馬打消了剛才的想法,開始專心聽楊九道出自己拿節操換來的情報——
「……這就是那天發生的情況了,有嫌疑的人太多了,就算是那個王尚書也不能摘出去。其實我最好奇的是,為什麼非要挑大街上動手,那王…旭禮一直想逼我出手,顯然是想試探我的武功,但若只是如此,大可挑在月黑風高小暗巷,也不至於被我逮着折騰出這麼多事了~」
安陵燁聽着,心想你還知道自己能折騰啊!「誰又能知道你會死咬着不放……你是怎麼想的?」
「猜測有三。」楊九比出三根手指,隨着自己說的話挨個挨個彎下,「一,那背後的人是個傻比;二,王旭禮是個傻比;三,對方以為我是傻比。」
安陵燁無語……他緩了緩,很快理解了楊九這句話的意思:一,背後主謀考lǜ 不周;二,這事真是王副將尋私仇;三,對方想忽悠楊九找兵部的麻煩,使楊九與安家不和,甚至離間安家和兵部的關xì 。這第三個猜測任誰看來都覺得異想天開了點,但偏偏,現在的事態似乎就正在如此發展……
想到這裏,安陵燁忍不住仔細看了楊九一眼。
「小燁兒怎麼看?」楊九問。
安陵燁沉默片刻,想了想道:「朕也不敢斷言,不過朕……
楊九突然打斷:「別朕啊朕的了,私下裏自稱『我』吧,要不然聽着好生疏啊~」說着又把懷裏的人抱緊了幾分,拱着腦袋在安陵燁的頸窩種下一顆草莓。「明明都這麼親密了的說~」
安陵燁推了推身上的豬腦袋,實在不明白這人怎麼能一言不合就耍流氓了的!反抗不成,卻見楊九變本加厲,安陵燁只得妥協:「好了,朕…稱『我』便是!」
「嘿嘿嘿~~」楊九得yì 地笑。OvO
安陵燁默默捂臉,又簽了一條喪權辱國的條約……_(:з」∠)_
「咳,朕…我想,或許是你鑽了牛角尖。」
「哦?」
「你的猜測二,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顯然,若不是那王旭禮破綻太多引起了你的懷疑,本身也是說得通的不是麼?」
楊九有些懵地點頭。
看着略呆的楊九,安陵燁陡然生出一股得yì ,總算有這傢伙犯傻的時候了!「那麼,假使確實有一個幕後主使,而這猜測二,是他當時自認很合理的一個幌子,那麼,重點不是地點,也不是其他什麼目的,而是想要掩蓋自己出手這件事。」
楊九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你的意思是,這個人,首先身份可能很難與兵部扯上關xì ,其次,他急於知道我的實力,卻又極度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安陵燁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楊九,繼續:「沒錯。但是一般人只會在乎你的身份,而不是你自身的武力。因為刺殺一道,既是最有效的一招,也是最無用的一招。」
這話楊九贊同,當初安茹雪就給他安排了很多暗衛,不過被自己拒絕了。這事是私下解決的,所以除了他們二人,應該沒第三人知道自己其實非常適合被刺殺吧?
「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會專程試探你的身手,因為在他們看來,若安家倒台,你即便是武林高手也沒有太大威脅了。說來,朝堂之人對江湖到底了解不夠。」安陵燁略有所感,他作為整個江山的坐擁者,對江湖的了解卻也還是不足的,何況他人?他們這些在權謀中掙扎的人,哪有那麼多時間再去體會江湖險惡?
想到這兒,安陵燁又看了楊九一眼。
楊九沉吟了一會兒才道:「若如小燁兒所說,那人便是將我與安家分開在看待了……這,倒是稀奇呵~」
因為別人不會來試探自己的身手,他便必須自己動手,而他一旦出手,不論明來還是暗往,都勢必會引起注yì ,可他又不想暴露,所以干cuì 搞出一個幌子,這個幌子並非動手的理由,也不是為了引發什麼其他的陰謀,而只是為了轉移視線。不想讓人發現他是在試水而不是真要殺死自己——而有誰、出於什麼目的,會既忌憚自己的實力,又不想自己死去?或者說,不想自己現在死去?
楊九所有所思地笑了笑,然hòu 突然捧着安陵燁的臉吧唧一口,「不愧是打娘胎里就開始宮斗的皇帝大大,腦袋湊是靈光!」
安陵燁瞬間黑臉,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好了,朕…我可不是為了替你解惑才准你留下的,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楊九搖着尾巴,笑得燦爛:「夫人儘管問~為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艹皿艹)安陵燁告訴自己忍住,正事要緊!「你為何要針對王尚書?」
「你猜?」OvO
安陵燁盯O_O——
「小燁兒真沒情趣~好吧,我說……唔,小燁兒難道不想要兵部?」
短暫的細思後,安陵燁那雙和楊九有幾分相似的桃花眼忍不住睜大,滿臉的難以置信!他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想說什麼。他不斷告訴自己不可能,但卻突然想起了朝堂上楊九那幾個讚許的笑容——然hòu ,他居然動搖了!
再然hòu ,安陵燁發覺自己的動搖竟然比事情的真相更讓他難以接受了……
而楊九還在繼續:「安懷和那隔壁老王都是老狐狸,這一次可能不好拆,但至少能卡老王一口魚刺了。本來他們的合作就不牢靠,一旦有了裂縫,離分崩離析就不遠了。想來很快安茹雪就要找我聊人生了,到時候我會跟她說放qì 老王,重新扶持自己人上位。當然,他們依舊會覺得我這麼做太魯莽,畢竟要趕一個老臣下位不容易,而事實也正是如此,不過反正我的形象一向任性,我就魯莽了他們也只能照單全收。這樣,安家會因為我的作妖跟王家撕比,這時小燁兒你只需要給他提供一條後路他就會眼巴巴地投懷送抱了哦~而且不比現在是他當買家挑陣營,到時作為依附者,為小燁兒你辦起事來也會乖很多了。老滑頭雖然有時候溜手,但只要抓穩了就可以一當十地用了~」
楊九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而且從他的話中不難看出他對安茹雪、對安家確實是十分生疏冷淡。但安陵燁就是忍不住問自己,這真的就是真相麼?雖然所有的細節都在說明楊九此話的真實性,但安陵燁卻實在沒辦法相信。不過,他想,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對於帝王來說,不相信任何人的話才是正常的。畢竟,有時候,他連自己都不能信。
然而,就算心裏似乎想通了,他卻依舊忍不住想要問:「為什麼?」
「恩?」楊九對上安陵燁認真的、探究的目光,福至心靈地明白了這三個字代表的抽象問題後面是多麼千頭萬緒的困惑。於是他也認真地回答:「因為我說過啊,我不喜歡這天xià ,我喜歡你,但既然小燁兒喜歡這天xià ,我便助你得這天xià 。」
上一次聽這話,安陵燁嗤之以鼻,而這一次,他沉默。
楊九眉眼含笑,深情而視,「所以,就讓我成為你的刀,為你披荊斬棘;成為你的盾,護你無害無傷。」
安陵燁的心,猝不及防地,一顫。
他想,這人也不知和多少人練就來的本事,這信手拈來的情話,真真假假,怎的這般讓人辨不清,差點,就以為有三分真意在裏面了呢……
敵人磨的刀,只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敵人做的盾,最後也只會是自己的阻礙!
突然,安陵燁眼前一片漆黑——是楊九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而安陵燁正要反抗,卻又被吻住了。
「看為夫為小燁兒攬下一堆麻煩事的份上,我就收點親親作為獎勵啦~」楊九抽空說了一句,然hòu 繼續吻,在安陵燁的反抗中,吻得有些野蠻。
「唔……啊,你!哈…滾……唔……」
楊九的一隻手還蓋在安陵燁的雙眼之上。
他想,有時候這善於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太好,真的。
…………
楊九走出慈寧宮,廢了一番功夫,總算搞定那個女人了!嘛,說的話基本就和他跟安陵燁交代的那些差不多,至少中心思想是那樣的。
他不斷強調王尚書是棵搖擺的牆頭草,一顆棋子如果不好用還不如取而代之,而剛好,自己現在的職位安茹雪也不太滿意。瞧安茹雪那樣子,似乎確實意動了幾分,畢竟自己和王尚書發生衝突已經是既定事實了嘛~不過,即便如此,離間安、王兩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
楊九踩着悠閒的步伐,想着這些問題,正要經過御花園,忽而聽到一陣女子的笑聲。
從一座遮擋的假山走出,楊九不經意地往聲音那邊看了一眼,看到不少有幾分印象的面孔,經小白確認,是安陵佑的那些姐姐妹妹們。人還不少,想來該是那些嫁出去的公主們借着過年和太后壽宴難得回趟娘家,這大年初六了還捨不得離開,而且大概還會留到上元節以後吧~
而就在楊九看過去的時候,那邊也有人發現了楊九,而且驚呼了出來,聽着,似乎還有些愉悅?哦,是了,自己現在不是那個誰也瞧不起、誰也不願招惹上的廢柴王爺了。
驚呼的聲音漸jiàn 有了些不同,似乎在起鬨。楊九一看,有一位少女被眾星拱月地擠了出來,正是他那位刁蠻驕橫的妹妹,十三公主,安陵媛。
花一樣嬌艷美麗的少女表情卻不太唯美,這小妞居然還敢明目張胆地用眼神凌遲他呢!這豬腦子也是沒sei了!╮( ̄_ ̄)╭
楊九掐指一算,呵!「勞資今天犯小人啊!果然早起有毒!」
額,不行,哥是紳士——注,不是擼片老司機的那種紳士——我得對女性溫柔!就算妹子不可愛,不還可以調教的麼!OvO
(今天其實花了不少時間碼字,主要這章陰謀的理論敘述太多,有點不好繞,最後還是覺得有些沒繞清楚啊,鬱卒!踩着今天的尾巴,祝大家中秋快樂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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