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克紀元 第一百零四章 分封領地

    readx;    糟糕的風光並沒有對伯爵沃克和庫洛休斯產生任何的心情影響，他們輕車熟路的奔馳在無垠的荒野之中，憑着對珀蘭德荒地的了解--前者統治着這裏，後者憑藉着記憶。一望無垠的珀蘭德荒原的地平線附近順利出現了一個隱約的小黑點，隨着他倆的靠近，這個小黑點變成了一個隱約的輪廓。

    「那就是布拉寧的居民點！」伯爵沃克興奮的大喊，好似雅芬堡已經在他的眼前。

    「我們的運氣不錯，要在珀蘭德荒地里看到這個居民點還真是全憑運氣！這裏可經常會平白無故的飛沙走石。」伯爵沃克騎在點睛上遙指着布拉寧。

    「是啊，只有在朗空萬里，沒有沙塵與霧霾的情況下才能發現它孤零零的點綴着天地相接的地平線。」庫洛休斯紅彤彤的臉上泛起了輕鬆的笑意，他知道見到了布拉寧，雅芬就不遠了，「大多數時候，珀蘭德荒原除了在塔爾克之春時難得出現艷陽朗空，珀蘭德在其他的季節總是天空陰霾並吹着凌冽的風，當風捲起塵土的時候，對於走在珀蘭德的冒險家們而言無疑就是滅頂之災。不過呢，這幾種情況我都遇到過。今年特別勤。」

    隱約的輪廓變得很清楚了，這就是布拉寧的居民點是個落後的村落，圍住它的籬笆好多地方早就殘破廢缺。如此一來，這圍住布拉寧用於防止野狼襲擊的籬笆完完全全就變成了這個孤零零落座在雅芬堡西北荒地上的居民點淒涼的擺設。被殘破廢缺的籬笆圍住的布拉寧居民點裏，陋屋破舍看上去也是堪比廢墟，殘破的瓦片有氣無力的搭在陋屋破舍的屋頂上，這些陋屋破舍還保留着一絲格林斯特王朝時期的古風，這裏最高的建築就是一座兩層高的破爛危房，爛房子的屋頂冷冷的露出了它黑咕隆咚一個大窟窿，就像訴說着曾經被拋石機的石彈砸中的那件往事。

    布拉寧的居民點沒什麼人，有的只有貧窮的農夫。一張張土黃色的面孔羨慕的看着這兩名騎馬的人，在他們的記憶中，除了走私的商隊擁有馱馬外，，這樣的戰馬已經很少出現在這裏過。

    「庫洛休斯，瞧，你的領地。」伯爵沃克指着這一片廢墟一樣的布拉寧居民點，聽得出來，他的心情良好。

    「不，是你的領地。我只是即將成為你這破地方的管理者。」庫洛休斯向伯爵沃克眨了眨眼睛。

    「你估計還得自己建一個迪芬德要塞一樣的城堡。」伯爵沃克指着那兩層高的危房，面帶戲謔，「不過你要建城堡前還得先拆了它！」

    「這個工程可有些花時間，不過我認為那危房倒還不錯，格林斯特王朝守衛者屋舍的遺風。」庫洛休斯有些不以為然，他想起了那次暴雨之夜，商隊就在那危房下度過了那個夜晚。

    經過了布拉寧的居民點，雅芬堡幾乎眺望所及。他倆在日落之前就抵達了雅芬堡之外，雅芬堡外原本的荒地已經被辛勤的雅芬堡居民們開墾出了大大小小的田地，經過了犁土的田地間已經長出了小麥嫩綠的新芽，雖然是旱田，可聰明的農夫卻想盡了辦法從雅芬堡的賴夫湖引來了水。耕種在新開闢田地里的農民認出了這個騎馬經行過他們田邊的伯爵，向着他們的伯爵致以他們的敬意，即便曾經的伯爵是個暴戾之人，可《雅芬勞倫斯新法》無疑讓他們大大改觀了對於這雅芬統治者的不良印象，它們獲得了田地的實惠，對於他們而言，就像即將枯萎的命·根子被澆灌上了一場甘霖。伯爵沃克微笑着向這些農夫揮着手，高興的點着頭予以他們回應。

    針葉林的背後，藍色的瓦片整齊覆蓋着的城堡尖塔讓雅芬堡展露出了它的頭角，飄揚的雅芬斜條旗在伯爵沃克的眼裏這並非僅僅指代着他自己的領地，而是這旗幟背後他的父輩在雅芬的歷史上贏得的榮耀。望着一排整齊的針葉林後的雅芬堡，伯爵沃克丟掉了手中抓着的馬韁，他敞開雙臂，盡情的向雅芬堡呼喊着，「沃克·伊斯特泰姆回來了！」

    伯爵沃克的呼喊已經驚動了雅芬堡尖塔上的士兵，他歸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雅芬堡。隨着伯爵沃克和庫洛休斯的靠近，雅芬堡的門兵們拉開了雅芬堡的鐵閘，士兵們更是列好了隊伍，站在雅芬堡城門兩側，持戟列隊等候即將歸來的伯爵。再短短的數個塔爾克月里，士兵們精神與面貌已經是煥然一新。

    「看來財政總管喬治·蘭德馬克與我的軍事總管韋恩·蘭德馬克協調的徵兵工作做的還不錯！」雅芬伯爵沃克讚嘆着他的老師推薦之臣喬治蘭德馬克，整個人好像處於了容光煥發中，雖然伯爵的臉上蒙着一層泥土，周身穿戴着的雅芬鏈甲也是破破爛爛的，可這些並不影響雅芬對於這位主人的身份認同。

    神采奕奕的財政總管喬治·蘭德馬克頂着他一副禿頂光頭也帶着雅芬堡的眾廷臣來到了雅芬堡大門外恭候着這歸來伯爵，他面露喜色，撫摸着胸口直至終於長吁了一口氣後，向迎面策馬而來的伯爵沃克低首大喊，「雅芬之臣，恭迎主君歸來！」

    伯爵沃克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從點睛馬背上翻身而下，敞開了雙手徑直的走向了迎來迎來的喬治·蘭德馬克，伯爵給予了這位財政總管一個熱情的擁抱，其餘的重廷臣更是向熱情相擁的兩人投來了頗為疑惑的目光，不少廷臣的目光更是悄悄的移向了身着破爛的伯爵和伯爵身後騎在懷特雪上的庫洛休斯。

    然而，伯爵沃克只是向這些疑惑中的廷臣們微微的頷首，轉身示意庫洛休斯下馬，兩人在將馬鞭丟給了牽馬的衛兵後，他便拉着庫洛休斯和喬治·蘭德馬克的手在眾臣和列隊士兵的簇擁下若無其事的走進雅芬的城堡。

    雅芬城堡的僕人們在雅芬堡的主君踏入城堡後立即迎了上來，將他引到了城堡的臥室，那條雪地獵犬白波聽到了伯爵沃克的腳步聲，開始激動的汪汪大叫起來，他端坐在臥室的門口搖着尾巴，當伯爵沃克推開了房門出現在它的視野時，他便以極快的速度一躍撲到了伯爵沃克的懷裏，伸出了口水滴答的舌頭舔舐起伯爵的臉，伯爵沃克緊緊的抱住了白波給予它一個親昵的吻，「噢，瞧。這是誰！我的好孩子白波。」

    在伯爵沃克換了一身新衣服後，伯爵沃克便走到了庫洛休斯和喬治·蘭德馬克帶領的眾廷臣侍立的城堡大廳，落座在城堡大廳中間的伯爵銀椅上。他那身新的貴族服侍讓更衣後的伯爵沃克顯出了高貴非凡的氣質，他沒有了曾經的驕傲，而是帶着一臉的莊重。棕褐色的貴族服侍上裝飾着如馬甲鱗片一樣一塊塊緊密排布的花紋，胸口縫製的雅芬斜條紋盾徽銀光閃爍，銀色胸針別着的一圈厚厚的雪兔的絨毛領自然的搭在沃克的兩肩上，讓庫洛休斯都為之驚嘆起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莊重的遊俠羅格，也沒有見過這樣威嚴的伯爵沃克。直到伯爵沃克示意他坐到他的身旁時，庫洛休斯才從對於伯爵沃克的記憶中回過了神來，小心翼翼的在伯爵沃克身下的席位上坐了下來。

    「我親愛的助手們，我來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庫洛休斯·科羅諾先生，他是我的兄弟。」伯爵沃克的話音未落，這些伯爵銀椅座下的廷臣們便紛紛議論起來。

    「倒是挺奇怪，我們不知道怎麼不知道主君今天早上出城堡了的。」廷臣們對於這次伯爵突然入城顯得很是吃驚，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臆測起來，「而且，剛才入城的時候，主君的鏈甲上怎麼全是劍痕。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噢，這沒什麼奇怪的。男爵霍頓·桑德斯菲傑那傢伙不是已經顯露出他野心勃勃了嗎？可能主君遇到了霍頓·桑德斯菲傑那傢伙派出了刺客。而這個陌生人又幫助主君幹掉了刺客。所以...」這就是這些不知情的廷臣們得出的異想天開的結論，結論聽上去連庫洛休斯也忍俊不禁，雖然他的臉一直是紅彤彤的。

    「注意主君閣下的用詞，是『兄弟』而不是『幫手』。顯然不是這樣的。可我從未聽主君說他有過騎士谷男爵，從男爵以外的兄弟。」廷臣之中也有反駁的聲音，獨獨只有廷臣中的財政總管微微一笑卻默不作聲。

    「看來我的財政總管，喬治先生做的保密工作還不錯，你們竟然連自己的主君在雅芬堡消失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伯爵沃克看向了沉默不言的禿頂喬治。

    「我就說奇怪了，幾次拜訪主君都被拒之門外。但主君雖然拒絕了我的獻言，但卻能竟然能在足不出戶幾個月的時間還能運籌帷幄的發佈政令。」廷臣中的後知後覺者不在少數。

    「我聽到了有人在議論這到底是為什麼，既然我已經回來了，我要嘉獎喬治先生的功勞，給你們發佈政令的不是我，而是他。今天我看到了正在欣欣向榮的雅芬堡，我着實很是欣慰。另外也有得人將我的信任賣給了金錢，我宣佈斯比科特不再是我們的雅芬的間諜總管，他背棄了我，曾經的他也許是我信任的人的之一，可現在與雷薩特·唐已然淪為了一丘之貉。他在關鍵的時刻背棄了我，他選擇了比我地位更高的賽格爾二世，他置我於危險之中，甚至是讓我去死，很遺憾，我沒有如他和賽格爾二世預料的那樣陳屍於騎士競技場，而我親愛的庫洛休斯先生並沒有畏懼國王的權力與那些瘋狂的追兵，而是把我拯救了出來。」伯爵沃克的聲音洪亮，他並不忌諱自己被國王追殺的細節，因為他的眼裏，賽格爾·撒克遜已經不再是他的國王，也不再是他那個從前可以傾心交談的王儲。

    「原來如此，伯爵在做了詳細的安排後，秘密去了帕爾瑪王城！」廷臣們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難道主君就是那個被國王軍追殺的雅芬堡騎士羅格？我的親戚已經從王城回來了，席德瑞恩拔草節上的騎士競技真是驚心動魄！聽說還發生了屠殺。而這個羅格可不簡單，聽說他與一個叫做...叫做，啊，對，就叫做庫洛休斯，就是他。」

    「好啦，好啦，我的先生們，我聽到了有人在議論羅格和庫洛休斯的事情，是的，我和這位庫洛休斯先生就是勒拿島上斬殺九頭海怪的主角，我就是遊俠羅格和騎士羅格。我想我該把我的經歷給大家分享分享了。我今天這麼說並不是為了追究斯比科特背棄我的事情，他的背信棄義終究會遭到我無情的懲罰。」伯爵沃克朝廷臣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噤聲安靜，他提高了音量，「顯然，現在的斯比科特已經不值一提，我現在將那個背叛者提出來的原因只是為了襯托我身旁的這位兄弟的忠誠。可敬的庫洛休斯先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英雄，也許與我在勒拿島上斬殺九頭海怪也許是出於蠻勇的逞強險勝，但是他能夠捨命在帕爾瑪王城救我，不惜讓自己身處險境，他已經是國王通緝令上的有名人，他也讓他的『老婆』們處在了十分危險的地步，你們之中有幾人能夠做為我盡忠到如此地步？」

    廷臣們在聽到了他們主君的說辭後，紛紛低下了頭，安靜了下來。頓時向庫洛休斯投出了讚許的目光。庫洛休斯有些面紅耳赤，特別是聽到伯爵沃克口中的『老婆』這種詞彙後頓時面紅耳赤，庫洛休斯不禁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在發着燒，而且溫度還很高，他情不自禁的扭頭看向了伯爵銀椅上端坐的昔日夥伴。

    「所以，鑑於此，」伯爵沃克眼神示意着庫洛休斯走到自己的面前，「庫洛休斯先生，作為雅芬一地的領主，和這片伊斯特泰姆家族的神聖領地，跪下吧，跪在我的面前，我將賜予你應得的榮耀，完成我的許諾。」

    「可是...他是國王的通緝犯。」廷臣們最終還是嘴裏蹦出了這樣的說辭，以彰顯他們的存在。

    「我不也是國王追殺的人。」伯爵沃克臉色莊重的掃視了座下的諸位廷臣。

    「主君已經說了，國王現在已經不是雅芬的國王，雖然名義上他還是我們的宗主。他不僅要追殺的是騎士羅格，還是我們的主君伊斯特泰姆家族的領袖。」喬治·蘭德馬克站了出來，「你們難道不知道，這是主君釋放給這背信棄義國王的一個信號。我們雅芬堡不是國王的妓·女，用完就算完了，他需要知道我們雅芬堡並非只是他眼裏一個隨他擺佈的棋子而已，我們不僅要任用英勇之人，更要發展珀蘭德荒地。而你們只需要鑑證這一切就可以了。我完全支持主君的做法。」

    禿頂喬治的一席話，讓眾廷臣停止了這些無意義的爭論，他們在交頭接耳後不禁點頭贊同這位上任了雖然只有短短數個月，卻幹了其他廷臣十年的活的雅芬重臣，他看向了風塵僕僕的庫洛休斯，他的眼神仿佛向庫洛休斯說着，「去吧，去接受你的榮耀。」

    庫洛休斯意會了喬治·蘭德馬克的目光，雖然只是初識，卻對他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好感，他能夠看出來這個禿頂的財政總管的確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隨後他走到了沃克的面前，單膝跪地，他的雙手合十，拇指疊成了大阿卡娜十字狀，略微緊張的念起了心中所想的禱詞和誓言，「我的性命與你的性命接連在一起，我將手執您贈予的伊斯特泰姆家傳之劍守護雅芬的榮耀，阿卡娜是我的女神，雅芬堡的伯爵則是我永遠的主人，我自願效忠於伯爵沃克成為他的一名封臣，直至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

    「哈，多麼任性的自創宣誓，不過聽起來是發自你的內心的。我接受你的如此誓言並將銘記它，就像我銘記住了女神賜予的生命，而你也應銘記我賜予你的榮光，你的忠誠現在已經得到我給你的回報。我宣佈，分封庫洛休斯·科諾羅為珀蘭德男爵，任命你守護雅芬西北的珀蘭德的荒地，布拉寧村將作為你的行政中心，一切將從那裏開始。」他從地上扶起了庫洛休斯，他微笑着給庫洛休斯匆匆的耳語，「珀蘭德的旗幟的模樣我都給你想好了。記得在那裏按照你的設想去發展，別在那兒給我呆得淡出了個鳥兒。你既然有夢想和一套詳細的想法，那就放開手給我去做吧。」

    「你也是，噢，我被你描述成一名已婚人士了。另外，我去布拉寧到任的時候可別給我來信說你在雅芬堡里閒蛋疼。到時候我會很忙的。如果那時你真閒得蛋疼了，不如找找你的財政總管，那禿頂的喬治聊聊天，或許會緩解緩解，哈，現在的宮廷里值得信賴的都是光頭了，他讓我想起了那頭值得信賴的獨眼龍。」庫洛休斯會意的與伯爵沃克耳語着，在濃情蜜意相互瞪眼後，跟着伯爵出來的好孩子白波汪汪的咬住了庫洛休斯的屁股，扯下了他褲子上的一塊布，廷臣們也被逗樂的哈哈大笑，「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