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凶
一見到這兩個男子,我就想起水庫管理員的話,那兩個帶走女屍的人。
女老師剛才不是告訴我,這個村子裏沒有男子了麼?
難道這兩個人中其中的一個,就是她的夫家?
老太婆這一出現,女老師嚇得一把丟了手裏的錢,站到了一邊。
而老太太嘴裏罵罵咧咧的,舉起手裏的木棍沒頭沒腦對着她的腦袋就打下去!
這還得了!
要真被這根木棍打中,她肯定頭破血流,最少腦袋上也會腫個大包。
眼見女老師不敢動,我連忙往前一步,一手將她拉開。
老太婆一棍子打在了石凳上,那木棍頓時彈回去,震得她手一松,丟掉了木棍。
一見這個情況,老太立即一跤跌倒在地上,抱起腿,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哎喲喂,這小蹄子,偷人嘞!欺負我老太嘞!」
這……
我頓時無語:這老太婆,也太無賴點了吧?
這時,那個中年男子走了上來,盯住我:「小伙子,這裏可是民族村寨,由不得你撒野。」
從他的聲音來聽,既帶着點當起腔調,又帶着點其他地方的口音,反正聽不出來到底是不是這村子的人。
我挑了挑眉毛:「你覺得,我在撒野?」
外界哪怕把民族民風吹噓的再如何如何彪悍,我也覺得,在這種法制社會下,絕對不可能有那種動不動就拔刀砍人、管殺不管埋的現象。
記得我才從花家寨出來的時候,別人一聽說我來自那裏,都問我傣族人民是不是天天吃孔雀肉、坐大象上課的,簡直不能直視。
中年男子似乎沒想到我居然沒有半分示弱的意思,倒是愣了一下,隨後問我:「那你抓着人家女子的手,是什麼意思?」
這點我確實理虧,雖然在現代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裏有些落後。
見我不吭氣了,老太婆又嚷嚷起來:「是啊,你無緣無故,給我媳婦兒錢做什麼?」
說着,她居然還爬過來,把地上的錢往懷裏抓。
原來,她是女老師的婆婆。
我懶得跟他們囉嗦,也不想辯解,直接問眼前這兩個男子:「水庫的女屍是不是你們領的?」
聽我這一問,那個中年男子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什么女屍?」
從他臉色來看,這貨絕對知道情況!
還跟我裝傻。
我決定直接拳頭說話,先扣了他的脈門再說。
所以我五指一曲,當即成爪,扣向這中年男子的手。
沒想到我這一扣,他居然「咦」了一聲,身體往後一錯,單掌豎立起來,往前面一推,正好架住我的手腕。
這有個名堂,叫作:鐵門栓!
&家子?」我和中年男子對望一眼,居然同時吐出這三個字!
&看樣子,你也是為了『它』來的?」中年男子說了一句話,嘴角泛起一絲冷冷的笑意。
我心生不妙的感覺:難道,黒木盒落到了他的手上?
&西在哪兒?」我有些沉不住氣了,問他。
&然都是『行里人』,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這點規矩都不懂?」中年男子盯着我>
意思是,要打架咯?
打就打。
我望着他:「你們兩個一起來?」
我這話一出口,那邊的年輕人冷笑的答:「對付你,還用不着我出手。」
他話音才落,我眼前的中年男子五指一甩,從下往上合握成拳,同時左腳前伸右腳斜劃,展開一個「弓」字,一拳就對着我的腰眼子打來!
這一拳過來,看似慢悠悠的,但真要被他打中,我估計肋骨肯定要斷好幾根!
勁有外勁,有內勁。
外勁剛猛,碎石劈磚;內勁陰柔,隔山打牛,掌可斷木。
這傢伙用的就是內勁。
鷹爪功以「狠」、「險」見長,主要靠擒拿和扣要害,不比拳掌拼的是勁道,所以我只能側身躲過。
而他立馬得理不饒人,弓步直接往前一挪,化長弓為短弓,緊隨而上,又是一拳。
我再躲。
眨眼間,我倆就交手三四個回合。
按照我的估計,這種內家拳雖然破壞力強,但很消耗身體裏的內勁,一般撐不了多久。
等他勁道一過,我再發力,絕對拿翻他。
然而這傢伙明顯看透了我的手段,猛地吐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紅一黑兩種顏色,類似「陰陽太極魚」的圖案在他臉上亮起,一隱即逝!
這圖案是——陰陽門?
以前在花家寨的時候,花滿樓告訴過我,這世上真正有手段的人,除了三教之外,還有十家。
三教,即儒、道>
十家,則是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名家、雜家、農家、書家、縱橫家、陰陽家。
而三教十家之外,又有玄學五術,稱山、醫、命、相>
雖然千百年來,這些各家傳承都已經日薄西山,微弱至極,但底子在那兒放着,真正的傳人,那絕對不容小覷。
我一直記在心裏,沒想到今天,倒是遇到了陰陽家的傳人。
陰陽圖案出現後,這人動作又慢了。
但是不知道為何,他明明很慢,但是猶如魚兒遊蕩在水中,腳步兩錯,走出一個太極圖,已經來到我的身邊,正好攔住我的退路!
我避無可避,只能化爪為拳,與他硬對硬,接了一拳。
嗤的一聲,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我手臂划過,直接沿着我的袖子切過去,將我的外套從袖口處震開,跌落在地上。
&勁不錯。」我笑着,左手一翻,五指一扣,已經捏住中年男子的咽喉。
剛才他的太極步走得倒是很順,但是兩步走完,實際上他內勁的循環,正好到了舊力用盡、新力未生的時候——不要問我怎麼感受到他的這種狀態,作為活屍,我呼吸較弱,對於普通人的呼吸特別敏感。
所以就在那一瞬間,我拼着與他對一拳,然後直接破了他的防禦,將他制住。
&的一聲,我外衣口袋裏的一個東西跌了出來,落在地面上。
&寶針?」這時候,那個年輕男子一見到這東西,當時就雞凍了,兩步竄過來,看着我,問:「這位兄弟,做筆買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