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伊水一覺醒來就是中午了,此時唐瑾剛剛領旨回來,哼着小曲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就去帝都郊外去看看那支軍隊。
「喂,唐瑾兄,你穿的這麼好看,還這麼高興,是不是走桃花運了?」邪伊水撇了撇嘴說道:「你可是不太仗義,有了桃花忘了兄弟,也不說給我介紹介紹?」
唐瑾翻了一個白眼給他,接着收拾自己的東西。
「說真的,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眼睛瞎了?要不要我去治治?」邪伊水壞笑着摟着唐瑾的肩膀。
唐瑾心情好,也跟邪伊水開玩笑說道:「人家姑娘眼瞎了都看不上你,你在那笑那麼開心幹什麼?」
「誰說沒有姑娘看上我?追我的姑娘多了去了,我只是都看不上而已。」邪伊水放開唐瑾的肩膀,無趣地坐在一旁。
「是呀是呀,你看不上人家,就見一個求一次婚,見一個求一次婚,故意讓你花花公子的壞名聲傳出去,人家姑娘看見你才會繞道走。」唐瑾一邊收拾着衣物,嘴裏還不忘諷刺着邪伊水。
「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這麼侮辱我的清白,我……我這裏可是還有點毒藥,你要不要嘗嘗?」邪伊水作勢就要掏袖口裏的藥。
唐瑾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瞅了邪伊水一眼,不屑地說道:「你要證據呀,我在你家也住了半個月了吧,光我看見的就有三回,東街的王姑娘,南街的李姑娘,連隔壁的高大娘你都沒放過。」
邪伊水急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嚷道:「那是因為高大娘心情不好,我逗她開心呢,你連這個也算上,真是小人。」
唐瑾無奈的說:「是的是的,邪大夫醫者仁心,才不是什麼花花公子,只不過想着世界上有萬千少女等着去解救,才挺身而出,給大家帶去光和熱。」說完,唐瑾自己笑個不停,全然不顧邪伊水漲紅的臉龐。
等到唐瑾笑夠了,才安慰邪伊水道:「我沒有走桃花運,你在生什麼氣。不過我好像走的是狗屎運,這灘狗屎還不小。」
邪伊水愣了一下,說道:「什麼意思?對了,我見你在收拾東西,你要到哪裏去?」
唐瑾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又一本正經地說道:「就在早上的時候,我被皇上任命為鎮妖將軍了,我下午就要去看看我的軍隊,你說這個狗屎是不是特別大?我是不是特幸運?」
邪伊水哇哇大叫起來,抱着唐瑾說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當了大官,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蹭蹭你的光?」
「這個官職聽起來很大,很嚇人,但是沒有品階,等於說朝廷是沒有我的檔案的,我這個軍隊不算是正規軍,朝廷也不會承認。」唐瑾推開邪伊水,說:「所以你就算抱我,也蹭不到什麼光。」
「你胡說什麼呢?有了官位怎麼可能沒有官階?那軍隊不是正規軍,皇上養那支軍隊幹什麼?養着玩?你是不是一當上官就開始擺臭架子了?不願意搭理我是不是?」邪伊水斜了唐瑾一眼,有些抱怨。
「這是有原因的。」唐瑾把正在收拾的東西放到一邊,自己坐下來,跟邪伊水解釋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叫鎮妖大將軍嗎?」
「不知道。」邪伊水擺出一副懶得搭理唐瑾的樣子。
「人與妖怪共同生活在這世界上,已經這麼長時間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了。但是我們也都知道,人與妖永遠都是不能共存的,誰知道那些卑鄙的妖怪什麼時候會危害到人類?妖怪們今天殺個人,明天采個陽,攪得人類不得安寧……」
邪伊水聽唐瑾說道這裏,語氣裏帶有幾分怒氣,猜想到唐瑾一定是想起了遲暮,於是連忙點頭,表示自己在認真聽他說話。
「人類與妖怪之間的矛盾多的數不勝數,我們人類也不能一直任由妖怪攪亂我們的生活,所以,我們需要建立一個專門制服妖怪的軍隊……」
邪伊水打斷道:「我們不是有捕妖師嗎?為什麼還要建立軍隊呢?三個家族每個家族大概有五百人分佈在各地,雖說之前智氏家族的宗家被魔君滅了,但是現在捕妖族世家的人數還是不少,為何還要建軍隊呢?」
唐瑾回答道:「捕妖族是調節人妖之間矛盾的關鍵,但是如果人族和妖族之間的戰爭爆發了呢?捕妖族的人數那麼一點,還不夠妖怪們塞牙縫的呢,建立軍隊學習專業的捕妖知識,這樣才能有勝算。」
邪伊水大吃一驚:「你是說妖怪要和人類打仗了?」
「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唐瑾示意邪伊水平靜下來,接着說道:「這些都是我猜的,我猜這一仗是一定要打的,但是皇上又不希望魔君知道他為戰爭所做的準備,以免魔君帶妖來破壞,所以才會秘密地組建軍隊,形成一股暗中的勢力。」
唐瑾的推論如此合情合理,邪伊水徹底不淡定了,人類與妖怪之間已經好久都沒有打過仗,現在突然就要面臨戰爭,邪伊水感覺到自己心裏慌慌的。
「唐瑾兄,雖然你現在是一個沒有官階的將軍,但是等到日後戰爭結束,你是不是就要升官發財,位居亟臣了?」
「可能吧,也有可能戰死沙場,被妖怪分屍而食,到時候不要忘了給我上柱香。」
邪伊水再次摟住唐瑾的肩膀,激動地說:「我還是蹭蹭你的運氣,我也想要踩狗屎運。」
唐瑾無可奈何地看着他,確實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受了邪伊水不少的照顧,也沒什麼可報答他的,想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我的軍隊雖然現在還不是正規軍,但是我想不用什麼時日,就會有大好前途。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邪伊水搖了搖頭,坐正了身子說道:「我的願望就是把父親留下的醫館打理好,我是一名醫師,不太適合去那種打打殺殺的地方。」
唐瑾「切~」了一聲,鄙視地說道:「你還不適合打打殺殺的地方,你說說你毒死的人還少嗎?你仔細考慮清楚了,我要是一走,你後悔都來不及。」
邪伊水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殺的人都是該死之人,而且戰場上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要殺人,我是一名大夫,看見患者就要救治,那時候我要是一沒忍住職業病,救了一個妖怪回來,你能不怪我?」
「說的也是,那我就不勉強你了。」唐瑾接着站起身收拾自己的東西。和邪伊水說過話之後,心裏不像是之前那樣輕鬆,有些難受。
屋子裏安靜了好久,邪伊水看着唐瑾收拾東西,半晌開口說道:「你下午就要走了,我們再去喝最後一頓吧,我請。」
唐瑾勉強微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