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鼎兒的金篆令怎麼在此地就徹底消失了?我無論如何都感應不到鼎兒所留下的追蹤印記了。」於副峰主自言自語道,接着仔細地掃描起周遭的一切。
「這裏還有隔靈陣,還曾進行過劇烈的拼鬥,怎麼看不出任何我東靈門的術法套路出來,真是奇怪!」於副峰主搖頭再次疑惑地說道。
「唉,算了,興許暗部已經得手了。這裏是十峰地頭,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暗部的寶物也沒那麼好拿呀!」於副峰主自嘲一番,身形一閃,一道金光劃出,直射十二峰方位而去。
此時,一隻四星飛行梭,正流星趕月般射向十一峰和十二峰結合之處,沿着十一峰的邊緣地帶急進。
飛行梭中,天九翹着二郎腿,閉目悠閒地躺在座位上,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兒。
「我得你的笑,我得你的笑……!」
「天九,你唱的是什麼曲子呀?真難聽!」司空蘭邊操控着飛梭,邊煩躁地對天九抱怨道。
「唉,你不懂,這是俺家鄉的流行曲子,很受人喜愛的,大街小巷都會唱的。」天九睜開眼睛說道。
「你家鄉?你都修仙了,還惦記家鄉幹什麼?」
「切!你還是不懂,我是為回家鄉才修仙的!」天九揮手說道。
「呃?你都鍊氣八層了,回到世俗界,說是衣錦還鄉也不為過,比之那些王侯將相不知風光了多少倍,至於嘛?」
「唉,說你還是不懂!算了,不說了。還是說說你的這隻拇指貂吧,如何處置它?它身上可有很強大的神識印記,搞不好,暗部的人還會追來。」天九坐正身體,看着飛梭前部趴着一動不動的迷你小貂說道。
「要不還是丟了吧?只是可惜了,這麼一隻拇指貂,幾乎等同於擁有一座寶庫在身。如果帶回華辰門,掌門師伯一定會高興壞的!」司空蘭有點肉痛地提着拇指貂說道。
天九眨眯着眼,思考了半響,說道:「呃……師叔,做個交易,要是我把這貂身上的神識印記去掉了,這貂以後歸你了,你就做我的妹妹好不好?」
「你能抹去神識印記?!」司空蘭不可置信地看着天九說道,「好好好!只要你去掉了神識印記,我就做你的妹妹好了!」司空蘭拍手說道。
「一言為定?好!老子拼了!你可別反悔呀!」天九一咬牙,一把擰過拇指貂說道。
「哎呀,行了,行了,你快施法吧,天九哥哥!」司空蘭催促道。
天九從乾坤戒中取出金篆令,正是他把金篆令丟入乾坤戒,才使得他們脫離了金丹老怪物的追蹤,要不,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只是這些天九無從得知,他把拇指貂和金篆令一齊提到額前,長長吸了一口氣。拇指貂劇烈地掙扎着,試圖擺脫天九的控制,然而,天九根本不予理會,接着,雙目怒睜,識海內,神識本體急速向時光子鼎。一陣五彩霞光透額而出,直接射到拇指貂和金篆令上。
一陣黑煙裊繞,一個拳頭般大小的鬼臉在貂身上空現出,比起之前萬寶閣得到的納寶囊上的鬼臉,明顯小了一大圈。而金篆令上,只是「嗞」的一聲,冒出一大堆黑霧,就安靜下來,恢復了金燦燦的模樣。
「你們是誰……!」鬼臉剛剛困惑地問了一聲,只見天九咬牙切齒地睜大雙目,額頭前五彩霞光不斷迸出,直指還在困惑中的鬼臉。
「啊――!」慘呼連連,幾個呼吸後,鬼臉慢慢變淡變白,最後消失不見。
司空蘭滿臉驚詫地看着天九,「你就這麼殺滅了神識印記?!」
「廢話,我吃飽了撐着了,騙你幹嘛?你自己看這玉盤!」天九沒好氣地把那塊繳獲的玉盤丟到司空蘭面前。
「咦?這是什麼?只有二個小亮點在移動。哦,我明白了!這一定就是定靈盤,我在古籍里看到過,這玉盤一定能追蹤某種特別的神識,只要拇指貂身上帶有此種神識,拿着它,就可以輕鬆找到拇指貂了。怪不得他們能一直追蹤我們,就是依靠這個來定位的。現在,有二個銀色的點在移動,看來,東靈門還有兩隻拇指貂存在。唉,真是富有呀!一個門派就有三隻拇指貂!」司空蘭迅速分析道。
「嘿嘿,想不到師叔真是聰明!一下子就什麼都明白了。不錯,我拿到這塊玉盤時,上面確實有三個銀色的亮點,消失的那個就位於我們現在的方位,你現在相信我已經把拇指貂上的神識抹去了吧?」天九得意地說道。
「嘻嘻,厲害呀!天九,你是怎麼弄的,教教我好不好?」司空蘭陪笑着說道。
「嘿嘿,嘿嘿,意外,意外而已!」天九此時,臉色突然蒼白起來,擠出一絲笑容,把金篆令和玉盤重新丟入乾坤戒。他的神識本體再次皸裂開來,只是比起之前的傷勢,稍稍好了一絲。
「你是不是受傷了?怎麼臉色這麼蒼白?」司空蘭突然發現天九神情不對,急忙問道。
「這是神識攻擊,我只不過鍊氣小修,這惡鬼的本體至少是金丹以上,我不受傷才怪!」天九邊打坐邊說道。
「你……你……你為什麼事先不說明,要是我知道它會使你神識受傷,我早就把它扔出梭外了!」司空蘭眼中擎着淚水,就差哭出聲來。
「哎呀,我的好妹子呀!千萬別哭鼻子,我這傷勢早在預料之中,休息幾日就不礙事了。」
「哦,那就好!」司空蘭臉色由陰轉晴,重新換上笑顏。「咦,我剛才看見你把那塊金篆令上的神識印記也一道滅除了,你為什麼現在才做呀?就不怕那金丹老怪物找到我們?」
「嘿嘿,我當然怕了,但也沒辦法呀。在不知道搞不搞得定築基末期暗士之前,我還是要留點後手,萬一你搞不定那姓胡的,不是還有姓於的老怪物來接應嘛!嘿嘿嘿!」天九賊笑着說道。
「你――?你就希望我去做什麼侍妾呀?」司空蘭嗔怒道。
「呵呵呵,放心好了!你現在是我妹子,我豈能把你送入虎口。」天九咧嘴笑道。
「咯咯,咯咯!天九哥哥就是好!」司空蘭狡譎地回着,玉手急伸,挽住了天九的胳膊,半邊嬌軀直接擠在手臂上。
「你……你……哎呀,爺是要你做親妹妹,不是情妹妹啊!你這是要人命嘛!」天九氣血一陣浮動,仰頭栽倒在座位上。
※
幾個個時辰後,天九幽幽醒來,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其實,他根本不是被美人的嬌酥沖暈的,主要原因是神識受損嚴重,急需修養生息。這麼三個時辰的昏厥,反倒是幫他修復了些許傷勢,神識本體也沒有那麼刺痛了,臉色也紅潤起來。
「你醒了?你有那麼激動嗎?我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能喚醒你,你要是再不醒來,我都不知如何是好,是我不好……」司空蘭低着頭,紅着雙眼說道。
「呃?這是哪裏?怎麼飛梭沒有前進了?」天九軲轆一下,爬了起來。看見周圍茂密的參天大樹,忙不迭地問道。
「這裏已經快到西門,一個時辰前,西門守衛突然森嚴起來,還來了大批高階守衛,我仔細查看了一下,光是築基期的修士就有四個。你一直昏迷着,我怕出了差錯,所以一直沒敢出去。」司空蘭咬牙說道。
「哦,哪我昏倒的這段時間有碰到危險嗎?」
「沒有,只是碰上了三撥稽查的人員,都被我輕鬆對付過去了。」
「嗯,那就好,我們快去西門吧,呆在東靈門內始終是不踏實,下去吧,我們還是換乘三星飛行梭。」天九坐正身體,不容置疑地道。
「嗯?」司空蘭一愣,但是沒有發問,立刻飛身出去,跟着天九擠進入了三星飛行梭內。
「四星飛行梭目標太大,我估計暗部已經得知了胡姓暗士被殺的消息。此時西門加強守衛,肯定與此事有關。說不準,西門此時就有暗部的人隱藏在附近,只等我們出現了。你蒙上這塊法巾,這是那個暗三使用過的,你別介意就好。」天九邊說,邊在臉上抹着東西,幾個呼吸後,一個於老大的形象出現在了司空蘭的眼前。
「你這是――?」
司空蘭看着眼前的天九,突然明白過來,眼中流出異彩,連連點頭,心中由衷地佩服起這個鍊氣修士來。
這是鍊氣八層的小修嗎?她在他面前就如同一名弟子一樣,如果大師兄是華辰的天才,那麼這個天九,無疑算得上是華辰的怪才了!
「走吧,傻愣着幹什麼?坐過來點,爺現在好着呢!」天九催促道。
「哦!」司空蘭黑色法巾下的玉臉微紅,一催神識,飛梭直奔西門而去。
西門,除了巍峨高聳的城牆與東門形制差不多外,其它建築大相徑庭,這裏的城牆上到處是飛檐翹壁,廊閣亭台,白雲繚繞,宛如人間仙境。
西門巨大的拱形入口,數十位銀色甲冑的衛士嚴整地分立在城門兩側,還有數十位身着各色法衣的弟子,這些弟子,胸前繡着不同的峰號,細看之下,居然東靈門二十峰,每一峰都有一二位在此守候。修為參差不齊,最差的也有鍊氣八層,有三位儼然已經到了築基初期。這些人手執各種法器,緊盯着眼前大量聚集的修士。
西門,因為緊挨着玉條山,出去後,不出一個時辰,就可以飛進玉條山之中。所以,平日內,這裏進出的修士極為密集,許多修為高深一點的散修,也為了圖方便,掏了大把的晶石,買個護身符,也可以從西門進入,直接穿過東靈門,然後去往其它地方。
此時,西門附近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修士,因為進出城門的檢查太過仔細,以致於拖慢了查檢的速度,排隊待查的修士一直到了內門廣場邊緣。
在最內的檢查之處,傳來了一陣噪雜之聲。
「這位師兄,行個方便,我兄妹二人來自虎芝山,此次要借道貴門,趕往玉條山坊市,護身符我們早就買了,你們為何不肯放行?」一位面容普通,身材中等的鍊氣八層男修對着門口的守衛頭領說道。他的身旁,跟着一位清麗的女修,二八年齡,修為也是鍊氣八層。兩人臉上都露出着急之色。
「去去!在那邊站好,我再說一遍,本門混入了奸細,已經刺殺了我東靈門數位修士,還搶奪了我暗部長老的心愛寶物,現在所有出去之人,若非本門弟子,且身受了重要任務,全部不得出去西門。違令者,斬!」
那位男修還是不甘心,氣鼓鼓喊道:「憑什麼只能是你們東靈門的弟子才能出去,你們東靈門這是何理?晶石我也交了,你們在我進來時,可是保證可以順利出去的,你們到底講不講信譽?」
「是呀,是呀!」人群中發出了許多噪雜的應和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