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販對望了一眼後,為首的一人走了出來:「老龍家的,你們今天的運氣不錯呀,竟然捉了一窩石頭魚。這樣吧,平時我們收購石頭魚都是二百三十塊一斤,今天你們家這幾條個頭大一些,就給你們二百四十塊一斤吧。怎麼樣?夠意思了吧,你們過來幫把手,稱一稱這些石頭魚有多重?」
小販經常過來收魚,已經與各家各戶都認識了,所以非常熱情地給了價,而且還給了高價,這讓蔡海花、龍月、龍山和劉志彬都驚喜不已,也就任由那些小販去把魚撈起來稱秤了。
「哇,真的是二百多塊錢一斤呢。」
「龍山龍海兩兄弟出息了,這一傢伙就得有二三十斤吧,可不是五六千塊錢了呢。」
「他們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不過老龍家剛剛出了事,現在運氣回來了也有希望了不是?」
「他們在鷹嘴礁那邊發現了石頭魚窩嗎,趕明兒我們也去那邊找找看,說不定還能夠發現其他的石頭魚呢。」
周圍的村民們議論紛紛,大家羨慕不已,有的則也希望自己能夠有這樣的好運氣,有的打着主意改天也去找找看。
「老龍家的,一共是三十四斤八兩,我給你們算三十五斤吧。二百四十塊錢一斤,三十五斤一共是多少,快拿計算器算一算。」為首的小販麻利地稱了秤,然後開始算賬了。
「等一下。」
就在另外的小販要將石頭魚倒進他們的魚桶時,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們,卻是龍海換了衣服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立即阻止了他們。
「小兄弟,這是咋啦?你放心,我們經常過來收海鮮的,絕對不會短斤少量的,這點信譽我們還是能夠保證的。」小販頭子一邊笑着對龍海說,一邊對旁邊的小販使眼色,讓他們快點把石頭魚倒進魚桶。
「這魚暫時不賣了。」
然而,龍海卻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就將網兜奪了過來,然後嘩地一聲將魚全部倒進了自己家裏的水池裏面,轉身望着那些小販冷冷地說。
「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之前已經講好價了,連秤也稱過了,現在賬已經算好了,你怎麼能不講理呢?」小販頭子臉色一變,有些不善地望着龍海問。
「這些石頭魚是我捉上來的,我有權決定賣不賣。」龍海則瞪了對方一眼,頓時小販頭子的後背冒出了一股冷汗。
「小海,這魚咱們留着幹什麼?咋不賣了呢?」蔡海花也不解地問。
「媽,這魚不是不賣,只是價錢我得了解一下再說,不能賤賣了。我認識縣城裏得福海酒樓的老闆,我先問問他這石頭魚的價格,要是價格合理我就賣給他們,否則的話咱就不賣。」
龍海向母親解釋了一下,他感覺得到幾個小販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了,不過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拿出電話撥打錢得福的號碼。
「錢老闆,我是龍海呀。」電話接通後,龍海非常隨意地說,旁邊的村民和那幾個漁販都仔細地聽着他的通話。
「哎呀,是恩人呀。恩人,你還在縣城沒有?我叫車過來接你,晚上到我這邊來吃海鮮。」錢得福聽到是龍海,非常高興也非常熱情地叫道。
「錢老闆,我已經不在縣城了,已經回家了。有件事情想向你諮詢一下。」
「恩人,有什麼事情你說,只要是我能夠辦得到的,絕對二話不說。就算我辦不到,能夠想到辦法的,我也會想方設法為你辦到。」錢得福在對面打着包票說。
「哦,不是什麼麻煩事。你不是開海鮮店的嗎?我就是想問問你,我們家弄到了幾條石頭魚,都有五六斤重,不知道現在這石頭魚的價格行情如何?」
「石頭魚的價格呀。恩人,你們家在海邊呀。什麼?你說的是石頭魚?五六斤重的石頭魚,還有好幾條?天呀,五六斤重的石頭魚,那可是要生長十幾年的。而且石頭魚無法人工養殖,加上又是高端消費品,所以價格非常昂貴,估計價格在五六百元之間一斤吧。」
錢得福先應了一聲,隨後猛然想到了龍海說的竟然是石頭魚,而且還是五六斤重的極品石頭魚,不由得大喜,因為他正在到處打電話找這種海鮮呢。
「什麼?錢老闆,你說這些石頭魚一斤要五六百塊?可是我們鎮上的漁販才給我二百多塊一斤呢?」
龍海的聲音猛然提高,周圍的人們紛紛一震,特別是龍家的人,全部都瞪向了旁邊的那些漁販,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因為如果剛才不是龍海阻止,他們就會以二百多元一斤把石頭魚賣給了這些漁販,而他們的損失就在三百多塊一斤,相當於讓漁販輕鬆地賺了一萬多。
「什麼?這石頭魚這麼貴,要五六百一斤?」
「這些小販太可惡了,竟然給的價格不到一半,他們自己賺慘了,可把我們坑慘了。」
「對,以前我們賣了那麼多海鮮給他們,說不定他們給的價格也不到外面市場價的一半呢,真是虧死了。」
「這些人太黑心了,我們冒着生命危險出海打點魚,卻是幫他們賺大錢了,以後再也不賣給他們了。」
「幸好龍海是大學生,就是有見識,不然的話今天這些石頭魚就得少賣一萬多塊錢。看來以後還是得讓孩子多讀點書,比起光知道打漁來強多了。」
頓時,周圍的村民們紛紛議論了起來,雖然這裏的民風淳樸,但是並不等於大家愚蠢,只是鎮上的海鮮已經讓這些小販壟斷了,給出的價格也是他們定下來的。
而如果要把海鮮送到縣城去,交通又不是那麼便利,成本就顯得高了,所以平時不多不少的海鮮只有賣給他們了,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黑心,收購價不到外面市場價的一半。
「恩人,你可別給那些漁販騙了,他們各個鎮上的漁販基本上是聯合起來的,把收購價壓得死死的,讓你們只能賣給他們,實際上他們賺的錢比漁民還多呢。」龍海還沒有掛電話,錢得福在對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