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峰峰主白柳青盤坐在蒲團上,如玉兒般美麗的容顏一片憔悴蒼白,眼神痛苦無比。她調息靈力,吸收了一顆又一顆靈石,身體只有片刻的好轉,接着又如無底洞般痛苦不堪。這時候,門口傳來輕揚的聲音:「師父,你還好吧?」
白柳青原本冰冷的神情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她應了一聲,清冷卻不失溫和道:「進來吧!」
一個白衣女子緩緩而來,纖細的腰肢仿佛即將隨風而舞,一頭秀髮更是襯得她飄渺如仙。她在白柳青的面前站定,眼神擔憂:「師父,你受傷不輕。我前幾天無意間得到一顆遠古靈石,它的靈力是普通靈石的千倍,你用它療傷試試看好嗎?」
白柳青溫柔地看着那女子:「舞兒,你這次也受了傷,為何不自己使用?即是遠古靈石,你用後一定可以提升境界。」
「師父!舞兒只是普通的平民女,如果不是被師父看中,現在說不定還是一個打雜的外門弟子。舞兒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白衣女子,也就是白柳青的愛徒宮月舞真誠地說道:「這次群妖破穴而出,儘管各位前輩封印起來,但是還是逃出不少妖孽。師父,你一定要早些養好傷勢,白銀峰還需要你主持大局。」
「師父這次受傷不輕,應該要閉關療傷。白銀峰的大小事務就交給你了。」白柳青原本還在猶豫,但是看宮月舞如此關心她,感動她孝心的同時也更加憐惜她。「雖然你年幼,但是白銀峰上下對你特別服氣,我相信你的能力。」
「大師姐才是白銀峰的首席大弟子,而且實力比舞兒更高。」宮月舞猶豫道。
「你大師姐平時冷傲清高,峰里的弟子對她敬畏為多,心服為少。你放心,她平時也很服你,不會反對師父的決定。」
師徒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宮月舞一臉為難地接下了這個『艱難』的任務。
群妖從妖穴溜出來,人界又是一陣混亂。千尺峰築基期以上的弟子被安排下山除妖,整個峰里安靜了不少。不過時常有弟子重傷而回,還有部份弟子居然死在妖獸爪下,千尺峰一片悲痛之氣。
「陳師兄受了重傷,據說毒入肺腑,只有極北的南星草才能救他。可是從這裏到極北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就算有極好的飛行法器也趕不回來,只怕凶多吉少了。」
「與他交好的翁師姐哭得十分傷心。這次也是他們不知死活,大師兄早說過築基期才能下山除妖,他們居然混在隊伍中。」
幾個打掃的外門弟子小聲地討論着最近發生的事情,卻不料被剛出關的上官紫璃聽個正着。
「受傷的人多嗎?他們在哪裏?」上官紫璃突然出現在外門弟子身後,嚇得那兩個弟子顫抖着半天說不出話來。
「師姐,你出關了!」紅着眼眶的張大牛從東面的樓閣里走出來,看見上官紫璃傷心地說道:「陳師兄和其他受傷的師兄弟都被二師兄安排在藥閣。二師兄沒日沒夜地煉丹,但是還是有許多師兄弟救不回來了。」
「我去看看情況。」上官紫璃馭風前行,幾個呼息間便出現在藥閣。
藥閣內,地上鋪滿了棉被,受傷的弟子被安置在上面,密密麻麻一片,場面十分壯觀。
這些人受傷的情況不同,有些是中毒,有些是斷手斷腳,有些是身體的其他方面有殘缺,還有被震了五臟六腑的。
孟知樂正在為受傷不重的弟子用靈力療傷,看得出來他的靈力差不多衰竭了。上官紫璃快速趕過去,遞上一個玉瓶。
「這是補充靈力的丹藥,你先調息自己的身體吧!」
孟知樂看見上官紫璃,接過靈藥。吞下後,他一改平時的冷言嘲諷,語帶疲憊地說道:「不是閉關了嗎?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已經築基了。再閉關下去也不會有用。想要提升實力,必須實戰才行。」上官紫璃環視四周:「大師兄呢?」
「他收到弟子的求助信號,現在趕過去救他們了。這次我們千尺峰真是損傷不少。」孟知樂說道:「不過其他峰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除了御衣峰和白銀峰損傷少些,其他峰和我們峰的情況差不多。」
「御衣峰和白銀峰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宮月舞,她的能力會不會提升得太快了?難道她已經在修練柳月傳給她的邪術?
「師姐,救救陳師兄吧!他是為了救我才受了這樣的重傷。師姐,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翁惠撲到她的懷裏說道。
上官紫璃跟着翁惠去檢查陳術風的情況。他的各方面還不錯,主要是毒素正在蔓延,再這樣下去只有見冥神。
她想起在空間裏練習了無數次的復甦術。此時的她已經有築基期實力,已經可以正常使用復甦術。
將手掌抵在他的受傷處,調息自己的靈力,念着復甦術口訣,只見原本黑呼呼的傷口出現淡淡亮光,毒素正在快速地抽離,陳術風臉上的死氣也在逐慚消失。
「陳師兄的毒驅除了!師姐,你果然可以辦到。」翁惠激動地說道:「師姐是我們千尺峰的福星。」
孟知樂愕然,看着上官紫璃的眼神變得深邃。
上官紫璃收回靈力,語帶無奈道:「我的能力還是太弱。惠師妹,你去找負責賬房的楊師兄搬來上千塊上等靈石,這樣的治療方法太耗費靈力,我這樣支撐不下去。」
「好的,我馬上就去。」翁惠激動地說道。
「這是不是代表着其他師兄弟也不用死了?我們也去幫忙。」
「師妹,這是一筆大數目,這樣真的好嗎?要不要向峰主匯報一下?」
上官紫璃調息着靈力,繼續下一個治療:「不用匯報。我爹娘正在閉關,不容打擾。你們是擔心他們責罵吧?難道在你們眼裏,我爹娘是那種把靈石看得比自己弟子的性命更重要的人嗎?放心好了,只要師兄師姐沒事,他們花再多靈石也不會心疼。相反,如果他們出關後知道我們有這麼多人損傷,他們一定會很傷心很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