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預言 第18章 細微的改變

    [hp]預言

    日子就這樣飛快的向前流逝着，對於熱戀中的人們而言，每天除了甜蜜，就是甜蜜。

    聖誕節前，艾絲讓萊恩（還記得麼，克偌恩家的白貓頭鷹）給家裏曾外祖父送去了一封信，告訴他「自己今年又要在學校過聖誕」的消息。

    回信第二天就送到了艾絲的手上，上面只有短短的兩句話（蘭迪代寫）：

    暑假的時候，帶上你的「小男朋友」回來讓我看看吧。

    放心，他應該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

    m.

    看到這些，艾絲心裏一驚，急忙抬頭看向湯姆——湯姆卻似乎有所感應一般，立刻回給艾絲一個迷死人的微笑……

    幾天後，回家過節的同學們相繼登上了霍格沃茲列車。亞德里斯在走之前遞給湯姆兩張「印着聖誕樹的粉色入場卷」，艾絲對此感到很好奇，可是湯姆卻神色如常的將它收進口袋，任憑艾絲怎麼軟磨硬泡，也不給她看。

    小氣！

    ……平安夜晚，湯姆帶着「仍然對他抱着嚴重不滿」的艾絲再一次來到霍德莫德。帕笛芙茶館的外面已經被裝扮成了粉紅色。

    湯姆抽出那兩張讓艾絲無限好奇的入場卷，憑捲入內……

    一進大門，幾個閃光的金色大字頓時進入艾絲的眼前：

    &情侶聖誕夜&

    環顧店內，以往的茶桌佈局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被魔力樹枝單獨分開的隔間。隔間裏面的環境像極了幽靜的樹林深處，牆上是魔力顯現的一彎深藍色湖水，「波浪」隨着「遠方的樹木」輕輕滑動，仿若一陣微風輕輕吹過耳邊……頭頂上，明晃晃的燈被做成了一顆顆閃亮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明亮且迷人。

    &呵，來了啊。嗯，我就知道你們今年一定還會過來！」茶館主人帕笛芙夫人笑呵呵的走了出來，看到一年不見的湯姆和艾絲，立刻將他們領進預定好的隔間……（還記得麼？去年的聖誕，湯姆和艾絲也一起來過這裏，只不過當時艾絲一聽說這裏是情侶們常常約會的地方，就立刻害羞的拉着湯姆走了）

    艾絲趁機偷瞄了眼身旁的湯姆，突然覺得他此刻嘴角的笑容似乎……有些得意？於是眼睛一轉，忍不住開始懷疑——喂，這傢伙該不是還在惦記去年被自己強拉出來，所以今年才刻意又選這裏的吧！？

    哈哈，怎麼可能……

    走到隔間，入口的地方掛着一個奇怪的牌子，上面「湯姆」和「艾絲」兩個名字正緊緊的靠在一起，好似兩個正值熱戀中的情侶，溫馨又甜蜜……

    艾絲忍不住伸手輕點了下自己的名字，卻沒想到「湯姆」（名字）居然立刻擋在了「艾絲」（名字）的面前，隨手用當中的一個符號將艾絲的手指擋開，又開始和「艾絲」（名字）繼續「如膠似漆」……

    &好棒哦，帕笛芙夫人，這牌子是怎麼做的啊？」艾絲驚嘆於牌子奇特的效果，立刻轉頭看向一旁的帕笛芙夫人。

    帕笛芙夫人摸了摸艾絲的頭，似乎很滿意她驚奇的樣子，笑着說道：「呵呵，很高興你會喜歡它，我的孩子，不過很抱歉，這個飾品的製作方法可是我們店裏的秘密武器，不能隨便告訴你哦。」

    &

    艾絲失望的嘟了嘟嘴，帕笛芙夫人卻突然頑皮的眨起了眼睛：「不過呢，雖然不可以告訴你它的製作方法，但是今晚用餐之後，你們可以隨意把牌子拿走哦。」

    &的嗎？」艾絲的眼睛頓時一亮。

    帕笛芙夫人笑着點了點頭。

    ……走進隔間，一個白色的華麗圓桌在星空下閃閃生輝，旁邊是幽靜的湖水，水漾伴隨着微風泛起微微的波瀾。圓桌上擺放了一些適當數量鮮花，還有蠟燭，旁邊是配套的兩個白色軟椅。

    艾絲在湯姆紳士的「幫助」下落座，看着眼前恍如夢幻的一切，突然就笑了：「喔~喔，湖邊，鮮花，燭光晚餐……嘖嘖，還真不像是『某人』的風格呢！」

    湯姆在艾絲的對面坐定，神色淡然地回答道：「我只是提供地點，其他什麼的都是亞德安排的。」

    真誠實！

    不過……提供地點？

    難不成他真的……

    帕笛芙夫人走了出去。白色的房門隨即關上，一瞬間，天地間仿佛就只剩下了湯姆和艾絲兩個人……

    伴隨着一陣清脆的鳥叫，桌面上突然擺滿了美味的食物。

    &哦，看起來很豐盛的樣子！」一看到食物出現，艾絲立刻滿意的笑眯起了眼睛。湯姆卻默默的將艾絲面前的紅酒移開，換上一杯暖暖的牛奶……

    &幹嘛給我換掉，我要喝酒！」艾絲不乾的出聲抱怨，伸手就要搶回湯姆手裏的杯子，卻被湯姆一下拿得更遠。

    &小氣！湯姆真小氣！湯姆是個討厭的小氣鬼！！」

    理也不理艾絲孩子氣的指責，湯姆將紅酒擺放到一個艾絲夠不到的地方後，直接拿起刀叉，開始用餐。

    一旁的艾絲見狀，氣呼呼的瞪着面前的牛奶好久……突然輕聲的笑了。

    啊~啊，瞧瞧，這就是她的男朋友呢。

    不屑浪漫，卻仍會讓亞德幫忙定下今晚的聖誕晚餐；

    從來不會主動給她夾菜，卻也並不制止她「搶奪」他盤中的食物，還隨時會在用餐的第一時間換掉她桌上的酒水，為她奉上一杯暖暖的牛奶；

    交往三個月了，她從來沒有聽湯姆說過一句甜言蜜語，可是為什麼呢？僅僅是幾句「不行」、「哼哼」「隨便你說」，就會讓她發自內心的想要微笑……

    她啊，真是中了一種名叫「湯姆·里德爾」的毒了呢。

    &吶，湯姆，波皮說今年還會送我一件禮服當聖誕禮物哦。」飛快的從湯姆的手中「搶」了顆松果粒放進口中，艾絲微微一笑，得意的說道。

    湯姆輕哼一聲，看也不看艾絲繼續馳騁在他餐盤中的「邪惡刀叉」，淡淡回應道：

    &手中的「搶食」立刻停止，艾絲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湯姆。「為什麼？你又還沒有看到衣服……」

    還沒有等到艾絲抱怨完，湯姆就立刻出聲打斷了她，理所當然的霸道樣子讓艾絲感到好氣又好笑。

    &那你怎麼不說是因為模特的底子好，才穿得漂亮啊？」

    ……可惡！！又玩沉默？

    湯姆這個大笨蛋！順便誇獎她一句會死哦？

    而且……

    &你幹嘛要稱呼波皮為『亞德女友』？這樣很沒禮貌的！人家有名有姓的，還是你的學妹！」

    湯姆聞言，相當漫不經心地回嘴道：

    &什麼怪問題？她本來就是……」

    咦？等等。

    說到這裏，艾絲突然說不下去了。湯姆的「怪問題」讓她恍然發現了一個「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的問題」，那就是——湯姆好像真的「只」稱呼她一個人為「學妹」呢！其他人……嘖嘖，現在想來，除了諾特學長和馬爾福學長，湯姆甚至很少會稱呼別人的名字。這是為什麼呢？

    他這個……天殺的自負男！！！

    聽完湯姆頗為傲慢的這句話，艾絲總算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哦，敢情要被他湯姆·里德爾記住名字，還得需要某種「了不起的資格>

    真是……

    可是他卻只稱呼她一個人為「學妹」——從剛開始認識起，就只叫她一個人……

    想到這裏，艾絲再也忍不住的傻笑起來，某句思考了多天都沒有說出口的話突然一下就吐露了出來：「吶吶，湯姆，暑假去趟我家吧。有個人，咳咳，一直很想見見你。」

    湯姆聞言，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滿臉不自在的艾絲好久，這才輕點了下頭。

    第二天一大早，艾絲是在貓頭鷹翅膀的揮動聲中醒來的。房間裏的小型聖誕樹下又一次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物。不知道是不是艾絲的錯覺，今年的禮物似乎比去年還要多……

    靠近禮物堆，一束漂浮在半空中的紅玫瑰立刻引起了艾絲的注意。花束上，兩股淡淡的魔光將花一朵朵的包裹住——是漂浮咒，還有保鮮咒。下面掛着一盒包裝精美白巧克力，薄薄的祝福卡片貼在盒子的封面上，打開一看，是阿爾法特·布萊克寄來的：

    聖誕快樂…>

    a>

    艾絲將卡片反覆的看了幾次，視線最終聚焦在了最後的那聲嘆息上，片刻後——惱羞成怒：「可惡！！！這個布萊克到底什麼意思嘛！最後那句嘆息是要幹嘛啊啊啊！？」

    ……接下來的幾天，艾絲和湯姆仍舊繼續着平日裏的相處模式。湯姆真的很刻苦，每天除了整理日常所需要的首席公務之外，幾乎都是在看書、學習。

    &月31日這天，艾絲早早的就把湯姆拉到了有求必應室。

    房間裏的佈局仍舊是兩人熟悉的克偌恩休息室，只不過原先的「兩張」分開的軟椅，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張」柔軟的沙發……湯姆坐在沙發的一側，手中仍舊是本足以砸死人的厚重魔法書。艾絲卻悄悄來到休息室的角落，神神秘秘的從裏面翻出個東西，然後輕手輕腳的回到湯姆身後……

    就在艾絲大開着手臂，壞笑着準備用手裏的東西徹底嚇湯姆一跳的時候，湯姆突然出聲了，冷不丁的發言反而把艾絲嚇了一跳……

    轉頭看去，艾絲手裏的「不明物體」一下吸引了湯姆的注意。

    艾絲看看湯姆，再看看手裏的東西，很快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嘿嘿，這是我準備要送你的生日禮物呀。我親愛的湯姆~~生日快樂！！」

    湯姆忍不住沉默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挑着眉，站起身來走到艾絲的面前，隨手捏起艾絲手上的「不明物件」研究了半天——那是一條銀綠相間的毛線手工品，看起來疑似「圍巾」。可是……這種對摺起來都快比他還要高的長度是怎麼回事？

    &湯姆一臉莫名的樣子一下把艾絲給逗笑了。「想什麼呢你？我沒事幹嘛要勒死你？」

    艾絲沒好氣的白了湯姆一眼，伸手將他重新推回沙發上，拿起自己奮戰了好久的圍巾，開始一圈圈的繞湯姆的脖子……湯姆抬着頭，眼神一眨不眨的緊盯着艾絲，並沒有動，任憑艾絲不算溫柔的在自己的脖子上纏纏繞繞……

    當將近一半的長度被圍在湯姆的脖子上後，艾絲終於決定放過他，抓起圍巾的另一頭——開始繞自己。很快的，整個圍巾就被艾絲左繞右繞的，變成了兩人身前的造型。然後，湯姆終於弄明白這條圍巾的作用了……

    &斗？你……可惡！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聽清楚了，這叫『情侶圍巾』，是冬天的時候，戀人們拿來一起防寒用的！」預想中的感動並沒有出現，反而還不停的被對方挑這揀那的，這讓艾絲一下倍感憋悶。

    可是湯姆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艾絲的情緒波動，反而繼續「認真」的發問道：

    「……」

    艾絲不說話了，她開始覺得自己費這麼大勁給這傢伙準備生日禮物根本就是件再愚蠢也不過的事情了。於是就伸出手來打算解開自己這邊的圍巾……

    湯姆卻在這時一下抱住了她，右手緊緊的按在艾絲打算解開的手指上，兩個人順勢倒在沙發上，艾絲感覺自己就快要被嵌進湯姆的身體裏一樣……

    湯姆伸手指指自己的脖子，微微一笑：

    &姆……」艾絲困難的扭過頭，深深的看着緊擁着自己的湯姆，可是湯姆卻一下轉過頭，不讓艾絲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

    湯姆說：

    第一份……生日禮物？

    僅僅是一瞬間，艾絲突然就明白了——湯姆，他是因為不想被自己看出心裏的激動，才故意說出那些彆扭的話吧！？就好像從前他質問自己「蛇佬腔的由來」時一樣……故意說着彆扭的言語，故意表現出驕傲的姿態……卻只是因為不想被人察覺到他心底的脆弱。

    想明白這些，艾絲的心突然前所未有的柔軟起來……

    好奇怪，明明一直以來，他才是兩人當中更成熟、更強勢的那一個，可是此時此刻，看着眼前這個仿佛永遠都學不會正面自己內心脆弱的大男孩，她突然好想好想保護他，讓他不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笨蛋！說別人的禮物奇怪，這樣很失禮的！你的紳士禮儀都去哪裏了？」微啞的嗓音，隱隱作痛的心，通通都是因為身後這個男人……艾絲突然明白了：原來自己竟比想像中的還要喜歡湯姆！

    身後的聲音，漸漸開始模糊不清……艾絲感覺湯姆的身子突然一下沉了下來。

    耳邊突然又響起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

    艾絲突然微微的笑了，伸手拍拍環顧着自己的大手，說道：「好。你睡吧，我會在這裏陪着你。」

    ……

    幾天後，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回校了，善於觀察的斯萊特林們突然發現：自家首席似乎和女友在這個假期變得更加親密了。兩人之間，無論是眼神的交流還是肢體的碰撞，都帶着別人所不懂的情愫。

    湯姆對艾絲的態度，越發的放任和寵溺了；而艾絲……怎麼說呢，如果說，放假之前的艾絲還只是個可愛又善良的小女孩，那麼假期之後的她，則一下變成了一個真正融合了女性溫柔的特質少女。特別是她看向湯姆的眼神……我勒個去，簡直柔死個人咧。

    &啊，真好，我也想要女朋友了。」這是重新開課後，幾乎所有斯萊特林男生的心聲……

    比較起湯姆和艾絲的甜蜜，亞德里斯和龐弗雷這一對就沒那麼順了。

    假期回來，艾絲明顯的感到龐弗雷情緒的不穩定。她幾乎不怎麼去禮堂吃飯了，平日裏看到亞德里斯，也是一副全然不理不睬的樣子，古怪的態度就跟艾絲當場閃躲湯姆時一樣。

    為此，艾絲特地挑選了個沒課的下午，找來龐弗雷進行了一次久違的「下午茶約會」。

    &皮，你和諾特學長發生什麼事了麼？」一上來，艾絲就直奔主題，問出了心中最牽掛的事情。

    龐弗雷咬咬下唇，遲疑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於是，艾絲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去逼你。可是波皮，你忘了麼？諾特學長就快要畢業了（龐弗雷的身子頓時一僵）。他現在的課業那麼重，卻仍然時時刻刻在意着你，可見他是真的很在乎你……算起來，你們兩個一起呆在學校里的時間也只剩下這最後的半年了，你確定把它用在『現在』這樣的狀態里，將來不會後悔麼？」

    「……」

    艾絲的話，讓龐弗雷幾乎是立刻就陷入了一種沉思。

    她自己卻並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只是坐在那裏，看着龐弗雷時而皺眉，時而躊躇，時而又面露不舍的樣子，靜靜的等待着…

    半響過後，龐弗雷突然重重的把自己摔向沙發的後背，大大的吐出一口氣：「艾絲，我明白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謝謝你。」

    艾絲聞言，微微一笑，當下上前一把擁住龐弗雷。

    &蛋，跟我還道什麼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