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獵人 第一回

    更新時間：2010-09-11

    第一回

    「喂，德加今天可鬱悶了，千萬別惹他。」

    「他不鬱悶的時候就可以惹了？」

    「額，也不是，他交女朋友了。」

    「那不是應該變得溫柔體貼了麼？怎麼還不能惹？」

    「今天他女朋友生日，說是要去看木偶劇誒……」

    「……千萬不要惹他。」

    德加在更衣室的門外就聽到了這樣子的一段對話，稍微的琢磨一下，更衣室裏面響起一陣叮叻桄榔的聲音。這不是德加的錯，在背後議論別人是不好的。

    德加家裏面大部分的人都是從事有關玩偶的工作的，每天周圍都會圍着一群玩偶。大人成天玩偶玩偶得掛在嘴邊，甚至於讓德加也從事操偶師這個職業，所以從小德加就受盡玩偶的折磨。男孩子嘛，應該喜歡汽車飛機而不是布娃娃，所以德加對與玩偶有任何關係的東西完全是成階級仇恨的。

    所以說，他歷經二十年，沒有找過女朋友，因為他喜歡的女孩子都喜歡玩偶。他喜歡的女孩子是可愛型的，可愛型的姑娘都喜歡可愛的東西，玩偶則是裝飾她們可愛的首選之物。包上掛着的，手裏抱着的，讓德加看着就膩味。

    然而最近德加倒是交往了一個叫小音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很漂亮，很可愛，很喜歡白日做夢，有點呆，有點任性，但嘟起嘴來倒是讓德加覺得心情愉快，所以那個女孩跟他表白的時候他就同意了。他喜歡楚楚可憐的小動物，小音給他的感覺就是一條搖着尾巴的小狗，很想帶回家圈養在後花園裏面。

    只是，姑娘就是姑娘，也喜歡玩偶。尤其是最近德偶公司推出的特殊玩偶和木偶劇的演出，讓人們又更關注了一些玩偶的事情，於是小音對玩偶的熱情那就是與日俱增了。

    他雖然不喜歡小音駐足在賣玩偶的櫥窗前面，但也不會對她發火，因為這姑娘真的是可愛到一塌糊塗。所以為了發泄心中那偶然的些許不滿，最近同是劍道社的社員們就比較悲慘了那麼一點。

    德加揍完人心情很好，把衣服換了，就看到小音站在更衣室的門口。一臉的興奮，摸了摸她的頭，很柔軟，好像一隻忠犬。

    「吶，德加，今天的木偶劇宣傳得很大呢，肯定非常精彩，你這回要好好看，不可以再睡覺了！」墊着腳尖摟着德加的脖子，小音一臉的魅惑，企圖用這種方式蠱惑一下德加。

    可是德加不喜歡她這樣，他還是喜歡她可愛一點，而不是性感魅惑。不過小音一向得着裝，卻是讓德加很滿意。只是他沒有配合得去做什麼改變，依舊是白襯衫和牛仔褲。

    而且仔褲總好像是被洗白了的感覺，那麼的不修邊幅。不過，打扮過的德加會太帥，會有好多姑娘過來搶。

    小音以前雖然很想看德加穿各種各樣的衣服，但她現在卻不會像以前那樣了。她可不想德加被別人搶走，她要把德加好好的藏起來自己欣賞。

    德加揉了揉女朋友的頭髮，隨意得答道，「哦，好。」

    一臉的興致缺缺，他實在不大能明白那堆玩偶有什麼好看的，那種沒有生命又和人類長得那麼像的東西，德加實在不覺得那種東西會可愛。不過既然是女朋友的最愛，今天的木偶劇又是她期待已久的，所以也不能掃人家興不是？

    德加和小音到劇院門口的時候，人多得讓人咂舌。一路上聽得都是有關於玩偶的話題，最多談論的則是——那個名為柳欣怡的提線木偶。

    高度七十厘米，沒有多少特別，但裏面機關卻甚為繁複。操偶師必須是特別靈力的才可以，否則絕對不能讓柳欣怡正常運轉。而這個木偶的外貌，也是那種驚為天人的美。但又不是純粹的美，裏面並不空洞，德加感覺她好像不是死的，甚至於他能感覺到存在於其中的那個靈魂。

    很美，他不得不感嘆了一下。一身水藍色的古代的服飾，頭上隨意得挽了個髻，打扮得很樸素，很乾淨。她是這部戲的主角……

    「沒想到玩偶能做成這樣……」德加歪了歪頭，心裏有種似乎見過這個玩偶的感覺。

    「德加也有興趣了吧，這個木偶被公佈的時候有好多人都特別興奮呢，當然我也是期待了好久的，要不是我提前訂好了票，肯定買不到的。」小音挽着德加的胳膊，一臉的高興，等待男朋友的誇獎。

    「嗯，不錯。」德加的話很簡單，捏捏可愛女友的小鼻子，感覺她的尾巴又搖了起來。

    雖然他很討厭木偶，不過看到這個，確實有那麼點的值得。怪不得小音今天這麼興奮呢，不光是能和他約會。

    劇集的起始點是一個小村莊，結束點也是一個小村莊。

    也不知道劇本是誰寫的，很古老，沒有什麼新意。可是卻讓小音哭了，那麼多的無奈，那麼多的不知所措。就連德加也感覺到了些許的觸動……

    講述的是一個小村莊裏的一個小女孩最終成為魔女的故事。她被殘害之後復仇，最終殺人過多墮落魔道。殘害她的人是她最愛的男人，最喜歡的父母，最在乎的村民。這些曾經讓她付出最多的人們，最終成為了推她進入火坑的罪魁禍首。她死了，死的時候穿着一身水藍色的清純衣裝。而當她變成厲鬼復仇的時候，那身水藍色的服裝卻變做了深紅色。

    那個女孩，就是這次備受矚目的木偶，柳欣怡。

    觀眾席上靜悄悄的，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德加也緊緊得盯着她。操偶師很厲害，連她臉上的表情都可以表現得淋漓盡致。她漂亮的臉上顯示出來深深的無奈和極度的怨念。她說她要他們都死，她宣判了他們的死亡。火光四起，整個舞台換上了一片火紅。最後的一幕了，只差柳欣怡的表情從清純悲哀變作邪惡嗜血，只差她變為魔女了。

    台上的柳欣怡踱着步，所有的燈光都打在了她的身上，奪人眼目。

    但一聲尖叫打斷了所有人的興致，幕布掉了下來，所有人都慌亂了。退下了火紅色的幕布，則是深紅色的血腥……

    柳欣怡完成了最後的一幕戲，就在她宣判死刑的場景里，那個操縱她的操偶師死掉了。血染了柳欣怡一身，倒在血泊中的她妖冶的笑。詭異又邪惡，德加看了一陣恍惚……

    那個操偶師的心臟溜了出來，腦漿流了一地，兩條胳膊斷在地上，只有眼珠子目不轉睛地盯着柳欣怡。而柳欣怡的表情卻沒有了那種靈動，變回了木訥，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仿佛之前那弔詭的笑容從未出現過一般。

    小音狠狠地攥住德加的手，而德加則望向了那個躺在一灘血水中的木偶，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可思議。尖叫的，哭泣的，台上散亂的木偶，零星的細線，讓人恐慌。

    所有想要逃走的人都被警察抓了回來，沒有問完話之前誰也不許離開。幸好是比較大的公司，本來就有警察在周邊守候，不過劇場人過多，叫嚷聲傳開了，警察也是亂了自己的陣腳。

    離戲台近的人有的已經開始嘔吐，那麼詭異殘忍的死法，就連德加這種坐在後排的人都覺得噁心。血腥的氣味，嘔吐出來的味道，一傳十十傳百，不少人都開始乾嘔，幸好德加他們坐的比較靠後，要不以小音這種性格，肯定也會加入嘔吐的行列的。

    「德加，我怎麼覺得那個木偶，有點蹊蹺……」小音顫抖地貼着德加問，姑娘的約會毀了不要緊，看到這樣悲慘的場面就比較要緊了。

    「伸到布偶裏面的胳膊被齊刷刷地切下來，誰都會覺得那個布偶有問題的。別擔心。」德加安慰着小音，雖然他自己的聲音都有些惶恐。那種死法，又正好在舞台中央，好像在炫耀殺人一般，太過詭譎。德加的性子其實既暴躁又高傲，看到女朋友那種小可憐的樣子就更不是太高興了。本來想摸出根煙抽的，最後覺得在這麼噁心的氣味上加入點煙味，估計沒有什麼可以讓他鎮定的作用，也就作罷了。

    小音顫抖的身體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只要還有德加在，她就覺得還可以忍受。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天，只要有德加在，小音就覺得什麼事情也沒有。更何況，已經有人開始清理現場，噴一些空氣清新劑之類的，氣味上也好了不少，不再是那麼得壓抑了。

    小音靠在德加身邊開始四處張望，大部分的人從最初的惶恐轉變為了不耐煩。因為被莫名其妙得牽扯進去了，還受到驚嚇了，卻最終要被懷疑成為兇手。是誰都會生氣的，隨着時間的流逝和警察吵鬧的人越來越多。這麼多人扣在現場也不是個事情，呼叫器裏面上級傳來的指示一個接一個，越鬧越忙，越忙越亂，越亂時間拖的越長。

    德加看了看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

    「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小音看着混亂的場面，只能靠在德加的身邊。她想離開這個地方，就算空氣轉得好了，但隨着時間的流逝和吵鬧的氣氛卻讓人焦躁起來。

    「不要問我，這種時候乖乖的閉嘴就好了。」德加說着，他一向耐性不是太好。要不在劍道社的人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怕他了，他平時看上去是挺溫和，挺紳士，可和他接觸多的人則知道，德加的脾氣實在差的要命。尤其是擾亂他行程的話，他就會不太高興。

    整個劍道社就是他的軍隊，全都是要聽從他的話，但凡是參與其中的，大多會被他強大的能力所折服。明明平常看上去懶懶散散得像個紈絝子弟，卻在重要的事情上面又有着難以言喻的氣場。

    「嗚……」小音眼睛裏面立馬就充滿水汽了，這是第一次被德加凶，他對她一向很好。

    「我的心靈也是很纖細的，除了事情也會不舒服的，被凶你是我不好，乖乖的好不好？」德加摸了摸女朋友柔軟的頭髮，又恢復了平常的笑容。

    小音撲哧得一聲笑了出來，他那個樣子哪裏纖細了？不過她還是乖乖得點了下頭，德加需要的只是聽話，她和德加相處久了，自然也知道德加是個什麼樣的脾氣。

    他就是那種天生的領袖，有着高傲的資本，佔有欲和控制欲比較強。他是劍道社的主將兼教練，很多比賽根本不需要他的出場就穩贏，整個隊都是由他控制的。選擇比賽成員的時候，他就會說，他只需要可以贏的隊員。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會因為他的強勢而失去些什麼，但卻依舊不少人誓死追隨，甚至於在他說那句霸道的話的時候，有不少人還會覺得很帥。他們都是他的士兵，德加不需要質疑的士兵。

    不過在其他時間裏面，德加又是一個挺好相處的人，跟着大家一塊折騰。在德加的眼裏，工作第一，佔去他心思的八成，女朋友家人什麼的都是往後排的，而且他也沒有細想過那兩成的裏面誰在前誰在後。

    他想擺脫自己的家庭，他不想做任何有關於玩偶方面的事情，他要獨立門戶。

    「走吧，咱們去那邊。」德加主動牽起小音的手，對於聽話的小寵物他是很喜歡的。

    「那個不是你的爺爺麼？」小音往德加走的那邊看去，感覺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貌似德加的爺爺。這其實並不奇怪，這麼出名的木偶第一次演出，身為知名的操偶師自然是該來出席的。

    「嗯，他應該能知道些什麼。」好歹是坐在貴賓席的人物，怎麼也比他們這些普通座的人有有待。他對他的爺爺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德加從小盡受這個老頭的荼毒。看着貴賓席上的老頭子依舊很精神，沒有弓背，也不顯得很大歲數，德加就又覺得牙有那麼點痒痒。不過從小最疼他的也是他爺爺。

    「知道處理到什麼地步了麼？」本來德加根本就不想和家裏人打招呼的，可這情況一時半會估計走也走不了。還不如在貴賓區多問問的，雖然離舞台過近讓人不大舒服以外，其他還是好的，興許他們還能被請去vip休息室呆着呢。

    「呵呵，德加你來看我的柳欣怡的第一次演出啦。」老頭子看見這一對顯然精神一振，德加從小就沒怎麼對女孩子有過特別的表示，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上次把小音帶回家裏的時候，那種聽話懂事的小姑娘樣子很招他喜歡，當然，小音的廚藝更讓人讚嘆。這個年代，找一個做飯好吃的可愛女孩，也挺不容易的。

    怪不得覺得在什麼地方看過，原來柳欣怡是爺爺做的。好像這個木偶製作了好久吧？他感覺好久好久以前就看過的樣子。德加皺皺眉頭，隨便應付了個擬聲詞。好像挺早以前他爺爺還跟他說過柳欣怡，只是他對木偶一向沒什麼興趣，而沒有特別在意。

    「警察只讓我們在貴賓區呆着，他們要調查很多東西，尤其是我設置的內部機關。可這個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德爺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機關這個東西，很多都是自我的研究，調查起來肯定會非常的麻煩……

    「我，好像覺得那個布偶的眼睛動了一下……」倚在德加身邊的小音突然插話，她的聲音又顫抖了一點，屍體雖然已經被抬走了，可是那個布偶依舊躺在那裏。離近看整個舞台，果然還是有那麼點怪怪的。畢竟那一灘血跡還沒有被清理，混合這米白色的腦漿子，真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哦，我的柳欣怡在很多方面都是仿照真人做的，看表演的時候你也看到她的面部表情可以動了吧？可能誰碰了一下她身邊的線……」老頭子安慰着小姑娘，線很細，但很多。要是不仔細看確實看不出來。

    「也對……」小音儘量不去看那個木偶，本來覺得特別漂亮的東西，現在只覺得詭異了。確實那種過分仿真的東西，會讓心裏覺得不舒服。

    「喂，我和我家人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裏？」德加看了眼那個木偶覺得心裏面很煩躁，直接問了一個走的匆匆忙忙的警察。

    「啊，這個，得看上面的安排，我說話是不作數的……」小警察一看就是剛出來沒多久，碰上這麼個案子也惶惶的，說話也唯唯諾諾的。

    德加一陣心煩，直接問他，「不是要把我們困這一個晚上吧，這都八點多了。」

    「啊，可是，這個……」

    「他剛來的，也不懂事，有什麼我能幫忙的麼？」來了個一看就是很成熟的警察，說話很客氣，但越客氣越不好糊弄。

    「我們幾點能走？」直截了當得不留餘地。

    「當我們問完所有人的問題以外，如果我問了你把你放了，有沒問到的就會覺得你們先走不公平。這樣反而會引起爭端，所以還麻煩你們多留一會了。而且我們也對那個木偶的機關很感興趣。」警察說得很官方，讓人覺得生硬，可是又沒辦法反駁。

    「可我看現在好像爭端也挺大的。」德加瞟了瞟堵在門口的那些警察，吵鬧聲音很大，就算現在不放人，很快也要不得不放人了吧？

    「那就是我們的事情了，還煩請你耐心等待一下。」秀才遇上兵，這就是規定。

    「行了，讓所有人都走吧。這裏面沒有兇手……」過來了另外一個人，沒有穿制服，但胸前卻掛着一個警察顧問的牌子。如果不是胸前平平又一頭短髮，絕對會讓德加誤以為他是個女的。白得跟瓷娃娃一樣，沒有一絲血色，好像死人一樣，好像沒有靈魂似的，讓人覺得冰冷。看年紀也就十六七的樣子，怎麼都沒有警察顧問的樣子。

    「可是我們還有很多人沒有問，有可能就是那個機關啊……」男人說道，卻被這個瓷娃娃般的少年給打斷了，嘆氣走開。只要有這個警察顧問在，他們這個平凡的組就屢屢破案，也讓他們這群人不得不聽從這個少年的命令了。

    「呵呵，這不是姚乖麼，怎麼在警局了。」老頭子一眼認出了那個看上去很柔弱的警察，多年之前倒是有過交情的。

    「嗯，最近天師不是太好干，做警局顧問也滿掙錢的，就過來幹了。」姚乖說着，看了一眼德加隨即問道，「這是那孩子啊？」

    姚乖以前是個天師，你也可以管他叫跳大神的，雖然長得不那麼相襯，可依舊是個在捉鬼圈子裏面比較知名的人物。畢竟他是在這個圈子裏面名氣第一的姚家人，並且是姚家很有才氣也比較古怪的一位。能破案是因為作案的都是一些厲鬼，那些警察根本就不可能破的案子。而且就算不是那些鬼怪做的案子，他也可以去詢問被害者。因為他天生就有靈視能力，很少人有的靈視能力。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嗯，沒錯。怎麼樣，長得又高又大，很英俊吧。」老頭子拿出了他鄉遇故知的態度，任德加如何用眼神詢問也沒能讓老頭子回應他。

    「確實呢，不過，德加，你的戒指呢？」姚乖看了眼德加的手指，骨節分明，帶了個戒指，但不是他當初給他的那個雲紋的，而是半顆心形的樣式。

    「這個？」德加顯然不大明白姚乖的意思，他很喜歡弱勢的小動物。姚乖的長相很弱勢，平添一分好感。

    「不是，是以前那個雲紋的。」姚乖看着德加，眼神好像能看穿他的靈魂一般，那蒼白的臉蛋也浮現了點詭異的神色。

    「哦，換了。」那個雲紋戒指從小就帶着，開始是掛在脖子上，長大一點就從大拇指逐漸帶到了中指。當初他爺爺囑咐過他這個戒指要一直帶着，不過他一直覺得戒指什麼的就是那麼回事的一個東西。小音想要對戒尋找點小浪漫，他一就給她了。不過，這個瓷娃娃般的少年以前好像沒見過吧，怎麼知道以前那戒指的？

    「那我可就管不着了，德爺。」姚乖纖長的手指撫着臉，笑得詭異，比起那個叫柳欣怡的布偶來，詭異程度差不了哪去。他衝着德加的爺爺這樣子說，感覺甚至有那麼點的幸災樂禍？

    老頭子明顯慌張了一下，但好歹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也就是臉色變了兩變，然後便恢復正常了。

    「有什麼補救的方法麼？」

    「當初有那麼點好處，現在可沒有，我不管。」姚乖的嘴又咧了一咧，把德加看得惶惶的。

    「想要什麼？」老頭子難得肅穆起來，看起來這事態嚴重，而看看德加，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真叫人想按地上踩兩腳。

    「天師這個職業的收費很高的，價錢公道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不過，我得事先聲明一下，那個雲紋戒指的製作方法，我可不記得了。」姚乖瞟了一眼躺在血裏面的木偶，再看看德加，又詭異地笑了起來，他總是能惹上不得了的東西。

    「兩百萬，可以解決吧？」德爺問道，聽到他把製作方法給忘了的時候，他確實呼吸一窒，可是事情必須要解決。

    「呵呵，這倒是可以。」姚乖陰陰笑了兩聲，當警察顧問可不比天師接一個大活強，「喂，德加是吧，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你覺得可能麼？」德加反問道，看到人群開始往出口挪動，便知道可以走了。沒有等姚乖的回答，他便牽着小音打算離開。直覺告訴他，事情很麻煩，他沒有興趣牽扯其中。

    「德加，聽他的。」二十年來估計德加也就見過老頭子這麼嚴肅過一次吧，平常都是笑眯眯的，而這次握住他肩膀上的手卻是這麼得有力度。

    「不可能。」德加的聲音很低沉，很明顯的這種命令語氣惹得他不高興。

    小時候練劍爺爺會用真劍，人家練劍身上是淤青，他身上是傷疤。小時候他爺爺會讓他對着有的比他還高的木偶練習怎麼操縱，大冬天的都能練脫水。小時候他爺爺會帶他去超市不帶錢，在付賬的時候很合時宜的尿遁。小時候……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小時候被整得很慘。自然而然得也就不想聽他的話了。

    「算是我唐突了，那我跟在你的身邊就好了吧？三天以後你要是覺得我在你身邊還特別影響你，我倒是可以走人，也完全免費。」姚乖微微地笑着，一點點的興奮，那麼的怪。沒想到德加竟然長成了這樣高傲的性子，小時候多可愛的孩子啊？

    「可是小音想要和德加約會……」小音一向黏德加黏的要死，現在突然加進來一個人，她確實不太高興。

    「呵呵，這兩天你們最好保持點距離，我只負責德加哦……」姚乖摸了摸小姑娘細嫩的小臉，有那麼點恐嚇，那麼點威脅，讓人那麼的不知所措。

    小音看了看德加的臉色，於是選擇了沉默。德加默許了姚乖跟在他身邊三天的這個行為，而她自然只能乖乖的了。柳欣怡的藍眼睛睜得大大的，而被德加送回家的小音，根本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