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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擁擠的酒吧里,玩到十點鐘時,邱澤宇就提出要送眾人回去。當然蘇然她們要是不想回去,也可以繼續玩,邱澤宇的目的也只是送洛語回家才放心。王瑩瑩很文靜的表示,女孩子還是要早點回去安全,三人拉着洛語一起,坐上了邱澤宇開來的豪車。從酒吧道學校,半個小時的車程中,王瑩瑩和蘇然比平時話要多,連一向有些內向的劉紅艷,也比平時活絡不少。
其用意洛語不用想都明白,在優秀的男士面前,都想展示自己最美麗最內秀的一面,要是人類的交流是字幕形式,王瑩瑩三人的此時絕對妥妥的個人秀。洛語能看出的事情,以邱澤宇的閱歷和心機,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對三人找話題的變相搭訕,也只禮貌的給予點頭或者一個嗯字。
被王瑩瑩趴在靠背椅上,撲閃着畫了眼妝的大眼睛,略羞澀不好意思的跟邱澤宇要手機號碼,說是交個朋友以後一起出來玩。被邱澤宇客套的拒絕了,王瑩瑩笑容僵硬,眼神尷尬的瞟了眼副駕駛座上閉目的洛語,悻悻的坐好一時不在吭聲。王瑩瑩都被拒絕,蘇然鼓了鼓臉頰不覺的自己臉比王瑩瑩大。劉紅艷更簡單,她是宿舍里唯一沒手機的人。
洛語不回宿舍住,邱澤宇在學校大門口停車,把王瑩瑩三人放下後,開車載着洛語直接離開。王瑩瑩三人望着遠去的車尾,蘇然嘟了嘟嘴巴,哼哼道:
「走吧快回進去把,人家早就走遠了。」
王瑩瑩收回視線,跟着兩人走進學校的大門,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憧憬:「也沒好意思問邱先生跟洛語什麼關係,不過洛語不是有個在理院的男朋友,想來應該是親戚吧。蘇然,你猜邱先生開的車多少錢?我上次在雜誌社看到過,普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四個輪胎呢。」
蘇然咋舌:「有那麼誇張嗎,我對車不太了解,不過我哥公司的老闆,倒是有一輛跟他的車看着差不多,我哥倒是非常哈那些汽車啦。去年我哥帶我去他公司參加年會,看到過。」
王瑩瑩的雙眼放光,堪比路兩旁的路燈了:「想不到洛語能認識那些豪門,她家庭肯定也非常不錯。富貴人的圈子,可不是普通人能摻和進去的。真看不出來,洛語平時悶不吭聲的,想不到還是個隱藏的白富美。」
劉紅艷心情非常複雜:「她家有錢也是她父母掙的,誰也不比誰高貴。」
蘇然點了點頭,羨慕道:「怪不得洛語皮膚那麼好,我就是說嘛,白富美不白不美怎麼能叫白富美呢。」
這個世上有人羨慕有錢人,也有不少人仇富,三人就算猜出洛語是個白富美,除了見面的時候打趣幾句,讓洛語請客吃飯,也沒在說其他事。不過王瑩瑩顯然對邱澤宇很是惦記,私下裏跟洛語索要邱澤宇手機號碼。邱澤宇跟洛語很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
不過王瑩瑩顯然要失望了,邱澤宇明顯不想搭理王瑩瑩,而且宿舍里三個女生,洛語對王瑩瑩的好感最差。淡淡的望着臉頰微紅的王瑩瑩,洛語委婉道:
「瑩瑩,我哥工作很忙,而且聽伯伯嬸子說,已經在加緊的給他介紹合適的對象了。」
雖然話比較委婉,可話里直白的意思,即便是王瑩瑩畫着妝,洛語也能看出她窘迫的臉頰通紅。以洛語對王瑩瑩的感官,洛語非常可能被記恨。果然如洛語所猜測那般,王瑩瑩眼底閃過惱怒,僵硬的扯了扯唇角,乾巴巴自我辯解道:
「你別誤會,我沒其他意思,就是覺得邱先生人挺好,交個單純的朋友罷了。我等候還有專業課,有空在一起玩,我先閃人,要是遲到了會被扣分。」
說罷沖洛語擺了擺手,仰着下巴轉身離開。洛語聳聳肩,都是男色惹的禍。給邱澤宇發了條短息:桃花運泛濫快成災,無辜人都無奈躺槍。信息發送三分鐘不到,邱澤宇就回了信息,洛語打開瞄了一眼就捂嘴偷笑,自誇絕世好男人,也只有邱澤宇能如此幽默了。
開學後讓洛語最在意的是,楊文清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兩人唯一通話時,楊文清說臘月二十會回來,可是已經開學了快一個禮拜,楊文清仍舊遲遲不見歸期。洛俊早就問過他們系的導師,只說楊文清請假了,他們不清楚銷假的歸期。洛語只能壓下心中的焦躁,耐心的等待。
蘇奶奶對此除了嘆氣,也沒什麼辦法,楊文清不在n市,更加不知道楊家父母的近況,想找他們坐下來好好談談都沒辦法。楊家父母的反對,洛語就算沒跟蘇奶奶提過,但老人畢竟見過不少人生百態。楊文清自從放假,跟洛語就在沒有聯繫,怎麼看都透着奇怪,洛語解釋短訊聯繫,可還有洛俊這個知情人,根本就瞞不住。
洛奶奶愛憐的摟着洛語,輕柔的拍着洛語的肩膀,嘆氣道:「丫頭啊,古人有句話概括女人的一生,在家從父嫁人從夫老來從子,現在社會在改變,但是很多事情百變不離其宗。女人結婚前是嬌客,在父母手裏捧着長大的,可結婚後到了夫家,沒人會記得你曾經身為女兒的嬌寵,只會要求你做一個好兒媳。」
說到此,蘇奶奶臉上有些傷感:「年輕人都覺得只要兩個感情好,家人的態度並不重要。可結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家庭生活無論如何都脫離不了雙方的家庭和父母。新婚燕爾丈夫會不耐煩父母對妻子的不喜,可任何感情都禁不起消磨,當夫妻激情不再,可父母跟兒子之間的感情卻不會變。」
洛語清楚蘇奶奶想要表達的意思,父母一輩子都是父母,對兒子的愛也比其他感情更穩定。可妻子卻不一定會相守一輩子,沒了激情的平淡生活,父母對妻子的不喜,會加速夫妻感情驟變的因素。尤其楊家的家室還是上流世家,感情和利益還有理智劃分的更清晰。
洛語沉默半晌,從蘇奶奶懷裏直起腰杆,眼神堅定的望向蘇奶奶,認真道:「奶奶說的我都明白,但一段感情投入就投入了,不論過程是苦還是甜,我都要走到最後。我喜歡文清,他肯為我們的感情跟家人爭取,我要做的是尊重他。他有勇氣承擔跟家人一起的後果,我會相信他,相信我們的未來。」
蘇奶奶神色複雜,帶着點點的憂慮:「你們兩個談戀愛,你爸媽也都是知情的。他們覺得文清也算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孩子,心性人品都沒話說。可是人都是親疏有別,萬事都不是絕對的,我們不希望你投入太深的感情。情深不壽。。。。可感情的事也不是誰能控制的。。。。」
洛語毅然回道:「誰都有屬於自己的青春,我相信文清,只要他不放棄我們的感情,我就不會先他放棄。」
蘇奶奶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在多說,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蘇奶奶看着洛語長大,一直都把她當成聰明懂事乖巧的孩子,所以覺得兩代人看問題的思維也不同。在蘇奶奶看來,以楊家的家世,不同意會堅持到底。就是最後沒有執拗過楊文清,但等洛語和楊文清結婚後,婚姻生活也會因為楊家父母,會有很多矛盾。
蘇奶奶想到她苦命早逝的女兒,婚期在大的決心和激情,也禁不起現實的消磨。如果可以,蘇奶奶希望洛語和喜歡的人幸福一輩子,不要去面對生活里的家庭無奈。一個女人的幸福,不一定要大富大貴,豐衣足食丈夫疼寵有責任心,公婆溫和好相處,就已經是很好圓滿的幸福。
洛語跟蘇奶奶聊了會,下樓散步順便換換心情。默然的吹着微風,在小公園內順時針圍着中心圓台散步,放空身心讓心靈慢慢安靜,在慢慢調整心態恢復往日的寧靜。小公園裏的人不多不少,基本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和小孩。老人們喊着淘氣孩子慢點小心點,深怕孩子摔倒磕到絆倒。
人真的很奇怪,爺爺奶奶對孫子的愛,甚至超越了對兒子的愛。而外公外婆的愛,卻是因為女兒而移情過去,沒有女兒和妻子母親這個身份在中間充當紐扣,女婿和外孫也都是人家的兒孫而已。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認為,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是如此。
洛語正因為身邊的老人小孩,而天馬行空的瞎想時,就聽到清亮的男聲喊着她的名字。熟悉的聲音讓洛語驚喜,抬頭看向前面不遠處的路口,就見楊文清白襯衫牛仔褲,手裏提着一個簡單的行李包站在那裏,雙目帶着濃濃的喜悅,唇角帶笑的望着洛語。洛語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揚,小跑着過去撲進他懷裏。
好在洛語和楊文清都還要理智,這裏聚了這麼多人,顯然不是在這裏親密擁抱的地方。楊文清提着行李拉着洛語,兩人都帶着久別重逢的傻笑,繞開人群走到小公園一角的樹下,隱隱的路燈照射光線昏暗,安靜又沒陌生人會注意,是戀愛中的人最喜歡呆的地方。
楊文清坐在行李包上,抱着坐在他腿上的洛語,兩人靜靜的感受着彼此的體溫。洛語不問楊文清原因,需要解釋楊文清自會解釋,不解釋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洛語屬於寒性體質,四季除了手腳之外,身上都是涼涼的。本人倒是不覺得自己身體涼,但是貼着體溫普遍偏高的男生,洛語才會覺得自己身體涼。
暖融融的感覺,讓洛語都有些快昏昏欲睡了。良久楊文清聲音平靜,卻掩飾不了平靜下的黯然,道:
「過年去b市,堂伯已經在家裏的運作下,z績不錯被調到b市了。你應該也知道,防腐防貪嚴查的很厲害,一但查到都會嚴懲不貸。不過體系內很多事情都離不開錢來打理,我爺爺雖然去世了,但大爺爺卻仍舊在在世。同祖同宗一筆也寫不出兩個楊字,商場也離不開z界的靠山支持。」
嘆了口氣,楊文清繼續道:「在大爺爺的授意下,我們爸媽跟他們達成了互幫互助的協議。以前我堂伯還沒調回權利中心的b市,所以爸媽忙着生意,對我也不會幹涉太多。現在。。。。」
洛語接道:「現在已經過了磨合階段,雙方除了上一輩的交情和利益牽扯,下一代也需要經常接觸。利益是最穩定的捆綁,不過有親情做鋪墊,吃相和名聲也都更好,體制內的人更中注重這些。」
楊文清笑着輕吻洛語,笑道:「小語想的很通透,還有就是我們這輩的未來安排。堂伯家的大堂哥已經結過婚,現在也在體制內上班,小堂哥在念軍校,對家人的安排也不滿。不過。。。算了不提也罷,這次我堅持回n市,跟家裏長輩鬧的不愉快,我爸媽也停了我所有卡和經濟開銷。今後我的衣食住行還有學費,都得靠我自己打工賺錢了。」
經濟威脅是大部分家長的手段,洛語也不覺得奇怪。雙手環住楊文清的脖子,豪爽道:
「沒關係,我陪你一起去打工。等大學畢業後,跟我爸借一點本錢,隨便做點小生意,悠閒自在又豐衣足食,簡直不要太美好。當然,我現在的錢就夠豐衣足食,就怕你不能接受。」
楊文清眼中的笑意快溢了出來,抱着洛語的纖腰笑道:「跟小語我從來不覺得需要分你我,今後我可要靠你養了,親愛的可千萬不要拋棄我,離開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洛語高高昂起下巴,做高傲女王范:「那可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不合本女王的心意,分分鐘讓你受傷。」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兩人膩歪了一個多小時,楊文清肚子咕咕叫,洛語才知道他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趕緊的拉着他回家,在楊文清和蘇奶奶洛俊聊天時,洛語去廚房動作麻利的用排骨湯下了一大碗面。端出去後楊文清跟以往一樣,狼吞虎咽的吃着麵條,跟蘇奶奶聊天。
吃飽喝足後,楊文清被洛語推着去浴室洗了澡,跟洛俊一起回房間休息。洛語也回自己房間,終於毫無負擔的倒頭就睡。第二天一早,楊文清就跟洛俊一起去大學銷假,上午沒專業課,跟同學打聽兼職。大學裏兼職的人不少,不過最穩妥的兼職,還是做家教最現實。
確定了要做的兼職,楊文清下午在洛俊的跟隨下,一起去了大學附近所有家教中心,聯繫了五份家教的工作。按時間計算,五份家教中,有兩家小孩臨近高考,每晚七點開始各自一個時,兩家離得也不算遠,騎自行車也就十分鐘的路程。九點多結束家教,在回去休息也還早。
還有三份家教,時間都安排在雙休兩天,一個小時五十塊錢,每個禮拜七天兼職20個小時,有一千塊錢的收入。雖辛苦酬勞卻也不錯,一個月三四千抵得上一般人的一月工資,足夠楊文清正常的日常開銷,在者楊文清身上也不少一分錢都沒有。跟洛語說的那樣,有機會可以做點投資,家庭環境因素,掙錢的眼光和手段還是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