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寶藍色浴袍,一邊走,一邊用毛巾擦着頭髮,如此普通的動作,落入宋淺影眼底,卻讓她情不自禁聯想到兩個字:優雅!
毛巾,擋住了他的臉,哪怕此時無法看清他模樣,宋淺影依然認為,擁有這般尊貴孤傲氣質的男人,不至於長得太糟糕。
頭,微微有些鈍痛,有好幾個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就算是再怎麼不願意相信,她都無法否認,自己跟這個男人做過了什麼。
心,突然「砰砰砰」劇烈跳動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見到……
轟——
身子陡然一僵,宋淺影烏溜溜的大眼,滿是驚駭地瞪着那個越走越近的男人,粉唇的血色,全部消失殆盡。
男人總算將毛巾拿開,那張好看得人神共憤的俊臉,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一股寒氣,直接從腳底竄上來。
霍雋堯……
竟然真的是他!
相較於她的不敢置信,男人倒是顯得閒適多了。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隨手將毛巾扔到旁邊,好看的唇角微挑,也不說話,就這樣冷漠地睥睨着她。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起來,周遭,靜謐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最後,還是宋淺影率先打破這種詭異的沉寂。
她咬着唇,秋水般迷人的杏眸,溢滿了一絲絲憤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不需要給我個交代嗎?」
記得昨晚,她明明是穿着睡衣在家裏睡覺的,怎麼就……
「交代?」
男人像是聽到極大的笑話般,輕輕挑眉,似笑非笑地諷刺,「憑你,也配?」
如大提琴般悅耳的低音,格外好聽,只不過,他說出口的話,卻像是一根刺,硬生生插進她心臟,有些疼,有些傷。
不想被他看出她的脆弱,宋淺影扯唇微微一笑,故作不在乎地說:「好吧,那我就權當被野狗咬了。」
這話說完,她心底閃過一抹報復的快感,而男人那張俊臉卻在瞬間,如翻滾的雷雲般,特別陰沉可怕。
宋淺影小心臟顫了顫,下意識裹緊身上的被單。
老天,他該不會惱羞成怒,想殺她泄憤吧?
看着他步步逼近,宋淺影有些害怕地往後縮,正當她以為他會對自己做些什麼時,霍雋堯突然停下來,在旁邊的柜子上,拿起一包煙。
印象中,這個男人是極其厭惡煙味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才讓他在這短短五年中,有如此大的轉變?
他,過得不好嗎?
意識到自己竟開始為他擔憂,宋淺影懊惱地垂下頭,放在被子裏的小手悄悄攥成拳。
霍雋堯抽出一根煙,含在嘴裏點燃,動作優雅地吸了一口,層層白霧繚繞下,他眯了眯那雙宛若星鑽的眼睛,語帶嘲弄,「五年不見,你勾人的本事倒是日益見長。說,你給了徐成濤什麼好處,讓他幫你設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