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抬起頭來,黑眸瞄了眼那空空如也的窗戶。只見漆黑的天幕中,窗戶內發射出的燭光閃閃爍爍,蒙蒙濃濃的光芒,讓人看不真切!
收回黑眸,看着面前的劉子琪,嘴角掛着一絲玩味!
看着圍觀者異樣的眸光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劉子琪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
心中一陣氣急,面上當即惱怒道「閣下莫要欺人太甚!」那咬牙切齒的聲音顯示着此刻心中的極度不滿。
眾人見這劉子琪恢復往日的囂張模樣,着實為那瘦弱少年捏了把冷汗!那劉子琪身體雖早已被酒色掏空,可對上那少年瘦弱的身板,也絕對是穩贏不敗的啊!
莫莫眸色瞬間變得冷厲,微眯的眼睛看着面前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劉子琪。
口中冰冷道「既然說到——欺人!」頓了頓,黑眸中沒有一絲感情,猶如修羅地獄剛爬出來的惡鬼般,面上帶起的一抹微笑,卻比冬日的寒風般滲人「欺你——又如何?」
一雙黑眸對上劉子琪那有些錯愕的眼神!
眾人看着少年,眼睛睜的老大,不可置信這樣氣魄和強橫的話語,竟然出自一個瘦弱少年之口?
眼中看着少年之意,哪裏還有方才的猜疑,就憑着這強大的氣場,也絲毫不在懷疑這少年就是這『第一樓』的樓主!
劉子琪本以為自己都如此說了,想必此人不看自己面子,也會給身後人一絲面子吧!明眼人都知曉自己在皇后面前可是說得上話的!
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
可是面對少年如此咄咄逼人的話語,劉子琪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一張包子臉漲的通紅,氣恨的看着面前,明明瘦弱好欺,卻冷厲無情的少年。
良久,才似回過神來。
口中破口大罵「誰敢動本公子?本公子定然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口中狠厲的吼道,似牽動臉上傷口,痛的呲牙咧嘴!
看着對面渾身散發出冷氣的瘦弱少年,劉子琪故自鎮定。
「呵呵!」莫莫看着面前男人已經猶如驚弓之鳥般,面上扯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口中嘖嘖嘆道。
「嘖嘖——!看來這位公子似乎有些不滿本樓主這樣的懲罰方式呢?」口中似喃喃自語,又似在和旁人商議?一雙黑眸似乎能進人心般,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只是不待眾人反應過來。
「既如此——就麻煩這位公子光着身子圍着皇城跑上兩圈吧!」似思量良久才得出的結果般,深不見底的黑眸朝劉子琪打量而去。
明明是故意的話語,卻愣是裝着一副無辜的模樣,似乎是人家求他這樣說的。
此話一出,眾人後背一寒!
更是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少年,竟然面對威脅還能說出這樣無良的話來!此人內心究竟得多強大啊?
而劉子琪則傻眼了,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威脅,竟讓對方遇強則強!只是此刻也只有面上死咬着,一動不動。
他倒是要看看這瘦弱少年究竟能耐自己何?
一旁的歐陽修則一臉笑意的看着面前邪肆的瘦弱男子,竟然能無良到如此程度?心中不禁暗自想道,幸好自己沒有正面得罪過此人!
果然世間以小人與女人難養也!看着這瘦弱少年,應該是前者吧!歐陽修微眯的桃花眼中閃現着一絲異樣!
而此刻的莫莫看着面前一動不動的男人。眸中泛起一抹寒冷的笑意,從腰間摸出了一個精巧的瓷瓶,那精巧的瓷瓶猶如雕鑄的般,煞是好看。
口中冷冷的聲音,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此藥是本公子新研製的『滅頂』」頓了頓,滿意的將眾人好奇的眸光收回眼底。
接着道「顧名思義,就是一種霸道的毒藥,服用之後,七七四十九天內,從下而上,腐爛至死!」口中雖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卻讓人感覺他說得雲淡風輕。
眾人心中一陣惡寒,想着從雙腳爛到頭上,腐爛而死,這得是多麼痛苦之事啊?眼中看着那少年的身影,早已變作濃濃的恐懼。
劉子琪哪裏聽說過這樣的毒藥,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那精緻的瓷瓶,眸中難掩恐懼之色!面上卻強自鎮定。
莫莫將眾人眸中收回眼底,口中原本雲淡風輕的話語,瞬間冰冷,接着道「呵呵!剛好本公子才剛研製好,正愁沒有試藥之人!」滿目精光的看着一旁恐懼的劉子琪。
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麼重要之事,有些懊惱道「可惜了!可惜了,還沒有研製出解藥呢?」搖了搖頭,看着面前的劉子琪,有些抱歉道「等服下此毒,本公子若是不忙,爭取在七七四十九天前,將解藥研製出來!」語氣輕鬆異常的朝早已有些打顫的劉子琪看去。
「啊——!」一旁圍觀者不知何人,驚叫出聲!
眾人明顯後怕,看着少年手中的瓷瓶,不着痕跡的後退了兩步,深怕那沒有解藥的劇毒沾染到自己身上。
劉子琪心中一突,後怕的縮了縮脖子,吞了口口水,看着少年手中的瓷瓶,再看着少年說沒有解藥,而且是全身潰爛而死,這讓他感覺心中一陣後怕。
自己堂堂風流倜儻的公子,豈能如此憋屈的腐爛而死?
那眯起的眸子中全是懼意!
莫莫手中舀着那個精緻的瓷瓶,朝男人靠近,男人則不停的後退,直到身後已經低着一旁的石階,才停了下來。
劉子琪懼怕的看着少年手中瓷瓶,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怎麼能如此輕易就早逝了?自己還有大好日子沒能過完。可不能如此草率就吞了那沒有解藥的毒藥。
看着少年在逐漸的逼近,劉子琪又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一咬牙『罷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日,自己定要夷平這『第一樓』!看着少年的眸光,帶着濃濃的憤恨!
而在眾目睽睽之下,劉子琪緩緩將身上衣衫,一件件脫了下來,惹得一旁的婦人,小姐些羞紅的別開眼去!
一眾大老爺們則滿目精光的看着劉子琪的si處!
有人忍不住肩頭抽動!這廝明明長得人模狗樣的,那玩意卻着實不敢恭維!
一句話,只能說是——英雄器短!有人在心中笑道!
那滿臉鄙視之意,絲毫不弱。
這麼個小小的活計,竟然還終日流連於鶯鶯燕燕之間?
不知何人,竟然沒能忍住,嗤笑出聲?
劉子琪面色難看的用手捂住自己暴露之處,原本豬肝般的
臉色,變得鐵青。
莫莫面不改色的眸光,正興味欲朝暴露的某處看去。
眸中泛起的一絲精光,無人看清!
卻在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那堅實的胸膛,快要挨近她的鼻尖。
眸中帶着一絲不滿,正欲抬起頭,就對上一張精緻而冰冷的銀色面具。
莫莫扯了扯嘴角,這廝出現的好生是時候?很快定了定神,恢復一貫的清冷。不着痕跡朝身後退了幾步。
那高大的身影將瘦弱少年遮住,屋中映射出來的倒影將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此時,眾人的眸光全部『唰』的一聲,移至在二人身上,看着如此曖昧的站在一起的兩人,眾人面色大變,紛紛猜測二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歐陽修本欲看着少年一臉精光的去看那赤身的劉子琪,心中有些不適。卻不想,在此時,那一直在一旁看戲的男人竟然會橫插一腳?
黑眸中帶着一絲不解?歐陽修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朝二人看去。
而眾人那驚訝之色毫不亞於已經脫得精光的劉子琪。那個雖然蒙着面具,卻難掩一身芳華的男人,一看就絕非凡人。可是,這樣曖昧站在一起的男人?
在此刻看起來竟然和那瘦弱少年還有幾分般配?有人在心中暗自想道。
劉子琪自知自己弱處,一張包子臉更是漲的比豬肝還紅,乘着眾人看着那二人之時,一衝就跑進了蒼茫的夜色里。
眾人回過頭,看着那光溜溜的身體的男人已經消失在了蒼茫的黑夜裏,才緩緩回過神來。
有些已經快忍出內傷之人,憋不住的大笑出聲。更有昔日被劉子琪欺負之人,頓覺心中吐了口濁氣般,好不舒暢!
待眾人回過神來,那兩個神秘的男人已經消失在原地,眾人見好戲已經散場,也都該幹嘛幹嘛!三三兩兩的吆喝着「來來來!開莊了啊!」
「大爺的!剛才本大爺糊的是槓上花!給錢,給錢!」有一大嗓門男人吼道。
「呸——誰知道啊?牌都已經和了,還說這些,不算不算!從新來!」
「我靠——!誰說的!」
??????
眾人已經恢復了往常的作風,將方才之事,完全拋之腦後。
其實,今日之事,又有多少人敢明目張胆的議論呢?一個是這神秘『第一樓』樓主,另一個是飛揚跋扈慣了的劉家公子,又有多少人敢去得罪啊?
只是,此事在第二天已經像長了翅膀般,瘋傳的大街小巷全部知曉,而更有誇張的傳話將版本都變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