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三個小賊
吃晚飯時間,桃源小築來客人了,不過卻非人類。張國棟一回來,李芸馬上興奮的將這事情說給張國棟聽,後者聽了卻大吃一驚,忙問怎麼回事。青竹和秦麗娜、藍花三女的眼睛都齊齊望向一個方向。
小院子的柵欄上,一隻彩色鳥自顧的梳着它的羽毛,有點自戀,即使張國棟等人看向它,也不驚。
鸚鵡?
張國棟忙問怎麼回事。李芸解釋,他走後不久,她們正準備打麻將,外面突然飛來一隻彩鳥,就在四女不遠處呆着,也不怕生,靠近餵食居然也不走。
這算是賴在這了?
外面籠子養鸚鵡的人不少,這隻鸚鵡不怎麼怕人,興許是別人養的,然後被它逃了?
不過它的羽毛卻齊整的很,也很靚麗,倒不象是籠子裏養的。
「咱村有個養鳥能手,可以和很多鳥溝通的……」藍花這時插口說道。
「哦?」張國棟驚訝了下。
「藍姐,那趕緊叫來呀,看它是不是野生的!」青竹馬上叫嚷道。
藍花趕緊去找人。不一會兒,藍花找的人來了,居然是個很內向、卻五大三粗的小伙,見了張國棟和幾女,臉一下紅了,有些不知所措。
大家聽藍花介紹,這小伙外號叫飯墩,本名其實是范墩,但因干農活一個頂倆,又很能吃飯,所以又叫飯墩,區別飯桶,也算大家善意。
張國棟心下好奇,想知道這飯墩和鳥溝通的能力,也算屬於奇人之類吧?
奇人張國棟沒見過。
不過據說有人可以和鳥溝通,有人可以和獸類溝通。有人甚至和蛇和睦共處,等等。
飯墩接受了眾人的委託,看向那隻鸚鵡的眼神一下鎮定了下來,象個大師似的,而且眼神很柔和。
嘴裏發出一些類似鳥鳴的聲音,那隻鸚鵡馬上有反應了。一雙小眼打量着飯墩,很好奇的樣子。
學鳥語之類的動物語言。得從小時那會學起。逐步才能掌握其中的要領。反正張國棟等人是沒法理解那聲音代表着什麼。
若飯墩真能和這隻鸚鵡溝通,這本領,就很不簡單了。
事實上,這本領飯墩也不是朝夕之間掌握的。而是花了十幾年工夫,見識過了諸多的鳥類,模仿到學習,這才有有所成就。
啾鳴一會兒,那隻鸚鵡,應該是公鸚鵡,居然一下飛到飯墩肩膀上,居然成功了。可見這飯墩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飯墩的啾鳴聲停止了,手甚至撫摩着那公鸚鵡,後者也不怎麼怕。
「這鸚鵡是野生的,很多籠養的鸚鵡是從小就養的,聽不懂鳥語——」飯墩說到這溝通本事時,很肯定的說道。
飯墩又說,這桃源小築的環境很好,可能吸引了路過的鸚鵡,在這呆了下來。不過是否會築巢,還不得而知。
晚飯時間,飯墩被留了下來,但坐下後,他卻手足無措的很,好在張國棟解決了他的尷尬,兩個男人被趕到另一桌上吃飯。
有藍花在,飯墩真的很能吃。
本來準備了五個人的飯量,張國棟叮囑了一聲,加到十人飯量,可飯墩吃了五人的份,似乎還不夠飽的樣子。
不過怎麼也不敢繼續吃了。
藍花看飯墩很不自在的樣子,開口讓他回去。這才解了他的圍。
「這飯墩真有意思,居然害羞成這樣!」青竹吵吵道。
「誰象你,臉皮厚!」張國棟跟了一句。一下把青竹惹到了,瘋狂的模樣想要咬張國棟幾口似的。
眾人吃過飯,也沒忘那隻賴着不走的公鸚鵡,給它專門搞了個小碟子,上面有米飯粒,和魚肉汁。這鸚鵡居然也不怕,反倒和李芸、青竹親昵的在一起,有時飛到她們倆的肩膀上。
秦麗娜和藍花一靠近,鸚鵡卻一下就飛開了。
「我看給它起個名字才行,就叫小鸚好了!」李芸擅自給鸚鵡起名字道。
「這鸚鵡是公的吧?叫小鵡還差不多!是鸚鵡的鵡……」張國棟笑道。
晚飯過後,天徹底的黑了下來。
李芸帶着小鵡回了房,一回去,這傢伙飛到屋裏的衣架上,整了一會才臥了下來。
把衣架當作窩似的。
張國棟沒回去,依舊在院子裏呆着。藍花因為天晚了,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這次回去了。
秦麗娜卻是在隔壁,也在院子裏坐了下來。一時院子裏就只有兩人了。
這情形有些曖昧。
「桃源小築這裏生氣還是少了點,如果有些動物的話,估計要熱鬧不少……」張國棟沒話找話的說道。
「是啊,不過動物不好養……」秦麗娜接口說道。
的確,有些動物它靈智不高,養在這,就亂套了。
但有靈智的動物也是不好找。
「或許得進次山,說不定山里可以抓一些動物回來!」張國棟說道。
「山里動物好抓嗎?」
秦麗娜一聽就有些好奇了。
她也是喜歡小動物的,尤其是狗狗。曾經養過,不過那是數年前的事了。
名種狗也是很難養的,沒錢沒法養。那名種狗有時比人都金貴了。
「碰運氣吧?不是說山有靈氣嗎,或許有些動物很靈性,和人相處慣了就好吧?」張國棟含糊說道。
秦麗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兩人聊着,月亮漸漸西斜,晚上十一點多了。秦麗娜卻是和張國棟聊的越上勁,但時間不早,她不得不回去休息了。
夜幕降臨。眾女都休息了,桃源小築一片漆黑,張國棟在院子呆着里也沒開燈。倒是對岸的村里,還有零星的燈光透出。
天氣有點熱,這裏也沒蚊子,張國棟起了興,乾脆在院子裏住一晚。
找出了摺疊床,被褥,倒頭睡下,但睡意卻全無,抬頭只好看着月亮,數着星星。
凌晨三點月亮下去了,天色越黑暗。一些夜行動物卻出動了。張國棟的精神力沒刻意覆蓋四周,但聽力卻依然很高,周圍可以聽到各種聲響。
與靜謐一比,這聲音很美妙。
這裏靠近山脈,林木不少,山更多,常會碰鬼火。但據說狼在夜晚也可能出沒,只是如今出山的狼少了許多,不容易見到。
如果鬼火和狼同樣的綠幽幽在晚上,估計讓人難以分辨。
夏天時分的凌晨,樹木影影綽綽,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石橋上,突然出現一道影子來,儘管小心翼翼的,但依舊可以聽見輕微的腳步聲來。
「就這一次,只一次,做完這一次,以後不能幹了……」
黑夜的響聲,幽靈的影子,讓人誤以為是鬼魂,會起雞皮疙瘩。
這讓在周圍溜達的夜行動物們豎起了耳朵。
這影子過了石橋,駐足停下,四處張望,嘀咕道:「這是鐵荊棘,居然長這麼茂密了,到底是有錢人……」
一番喃喃自語後,人影朝桃源小築移動。
這移動的速度飛快,一會便沒入了黑夜中。
呼吸屏息,鐵荊棘圍着的唯一出口,探出一顆頭腦袋。黑漆漆的,居然蒙着面。
這人身材高大,但卻不莽撞,仔細聽了會,才悄悄進入小路。
這人進的卻是如今還是嫩苗的果樹地,沒果子可摘。這一片是李芸和青竹、秦麗娜的功勞,沒一棵死掉的。種類很多。
竄進果樹園。東躲西藏。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不過,這人對這裏很陌生,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
要知道,桃源小築的地不多,但也夠一個人在黑夜摸着找什麼東西。
「在哪呢,怎麼找不到?該知道白天先問問——」這人有些焦急。
夏天的天氣,四點就要天亮了。距離這會也只有半個小時不到。所以找什麼東西,也必須在這半小時內找到。
好在這會正是人睡的深層階段。一般的輕微動靜很難驚醒。
才剛邁開腳步。這人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朝自己過來了,嚇得趕緊停住腳步。這光線也黑暗的很,所以距離太遠卻是不容易看清楚的。
「快,應該就是這裏,娘的,害老子走半天路,那路修那麼長幹嘛,進出還要翻石門!」這時,另一頭響起了一個聲音,很粗魯,在低罵。
「噓,小心吵醒這裏的人!」另一個聲音卻道。
顯得很謹慎的樣子。
「怕什麼,看你膽小的樣子,趁早滾蛋吧!」第一個聲音卻不屑道。
有迷藥,是慣犯,這桃源小築這麼偏僻,就算發現又如何?
第二個聲音一下低沉下去了。
兩道人影摸索到了院子外,也看不清院子裏的一把遮陽傘下有人睡着。這賊的膽子真大。
「媽呀……」突然一聲低呼,聲音從那單獨的人影那發出來的。拉近鏡頭,一張噴着腥氣的大口就在自己腦袋跟前,口水甚至滴在了臉上。
一個爪子居然一把將他摁在地上。
這卻是大黑!
張國棟無意中發現了居然有人摸進了這裏,頓時起了玩的心思。進桃源,將大黑和大青帶了出來。
這兩傢伙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成長的速度着實恐怖,居然重新變回了原先大小。但張國棟卻知道,這兩傢伙的實力卻提高的太多。
山河世界的確是妖獸成長的好地方,大金角似乎更離譜,可以變大變小。
大黑正要出來發泄呢,被張國棟一帶出來,那人正好撞上來。一抓就摁在地上,卻也不進月步攻擊。
否則這人第一時間就沒命了。
「什麼聲音?有人!」這一端,那同樣摸進來的兩人卻是一下給驚到了。彼此一看,好啊,居然還有同道在這。
這下有點麻煩了。
如果是這裏的主人,金貴的主兒,他們倒不擔心。刀子一橫,估計要嚇的尿褲子。但同行的話,都是窮鬼一個,拼命就太不划算了。
「怎麼辦?」
「涼拌!咱從來不走空,這次會會那同行,最低程度,一起行動好了!」
「萬一對方認出我們怎麼辦?」
「認出就認出了,都來做賊的,怕個求!」
就在這時,一對綠森森的眼睛在黑暗裏出現。就在兩人前方數米處。
「居然有鬼火,媽的,這地方肯定是墳丘!」
「我感覺有點冷,要不,我們明天再來吧?」膽小的一人低聲道。那綠鬼火一出現,他心裏就發毛。
那帶頭的越罵人,但忽然停嘴了。兩人感覺一陣微風撲來。這風來的極為迅速。讓兩人打個冷顫。
他娘的。夏天的風和鬼風似的,居然吹的人發毛。
這下那帶頭的也有些心虛了。
這念頭才完,一股巨力使他便成了飛人,接着腥氣撲鼻。
「啊——」這會成空中飛人,咋落的的剎那間。這人身手卻不錯,雙手觸地,一個翻滾。就想翻起來。但一看來者頓時嚇的魂都飛了。
「碰。」又是一聲碰撞。
那同半一聲驚呼,居然也被撲倒了。
兩人實在是太倒霉了。劫富,居然遇到了大青。這可是一頭快成妖獸的青狼!
眼前竟然是一條大狗?狼?!大青眼睛瞪着兩人,一隻抓下一人。上下開啟的嘴巴,露出白色的尖牙,形成血盆大。
大青和大黑一樣的利索,守株待賊,居然就這麼將兩撥人,三個人給抓住了。這讓三人都冷汗直冒。不斷詛咒這處主人。好端端的咋會養起了狗(狼)。
大晚上。放兩頭野獸在外面。要嚇壞路人。特別想這賊這類的人。
「蓬」
大青和大黑玩的興起,爪子掃着三人,那身身如被鐵條抽着。大力居然使人連滾幾圈。壓倒不少花花草草,頭上更是起了大包,雙眼金星,身上全是痛楚。加上連續的翻滾。特別是剛才那毫無辦法反抗,感覺全身散架似的。
三人不由痛呼起來。
張國棟該起身了,無奈嘆息,這才凌晨三點半啊,才睡下不到半個小時,剛才的驚呼聲,響徹整個開心小築。
不管誰來了,出去瞧瞧才是正事。別讓大黑和大青將人給玩死了。
屋裏的女士們警覺的很,這會再一聽呼救,早就穿戴一新的跑出來了。
李芸和青竹甚至拿着木棍,緊緊握在手上,大步往外去。桃源小築的院子裏鄧一下亮了起來,透着亮光,依稀可見,院外多了一隻動物。然後不斷有呼救聲。
「誰!」
張國棟朝外面喊道。這裝的很象。
「快救命,我們是好人,只是路過的,哎喲——」那兩人的帶頭者頓時哭救道。
躺在地上,身上被有隻爪子摁着,那大嘴更是露着白森森的獠牙,他一動也不敢動。另一個膽小的同伴更嚇得夠戧。
李芸和青竹聽得有趣,趕緊跟上張國棟,心說,三更半夜,跑這桃源小築路過?
走近一看,一隻體形巨大的狼爪下摁着兩人。兩女頓時大吃一驚,準備動手。
「別緊張,這是大青,李芸,你不認識了?」張國棟趕緊阻攔,說道。
「啊,大青長這麼大了?好大個!」李芸一看,頓時覺得眼熟,只是這體型比當初大了一倍。這還是大青縮小後的體形。
一聲低沉親密的招呼,大青轉頭看了眼李芸。另一邊,大黑也不甘落後的低吼了一聲。
「那是大黑!」
「啊……」李芸頓時驚喜。她只是在山河世界裏見到大青它們,不過體型比眼前要大的多。這會怎麼變小了?不過是大青和大黑沒錯。
青竹有些納悶。只是感覺這動物有些危險。
當然,還不足以讓她受傷。
先不管大青和大黑的事情。
張國棟讓李芸過去讓大黑和那抓到的另一個賊過來。這裏有燈光,一看就知道是誰了。
將三人抓到院子裏,張國棟一看那大青爪下的兩人,卻很陌生。為首的,這人比較陰白,乾瘦,但卻是個狠辣的傢伙,那三角眼就可以看出。另外一名同伴卻長的很胖,如今臉色慘白的很。
由大青看着,沒人敢動。
大黑看着的一人張國棟卻是皺眉,這人似乎有點熟悉。身材健壯,相貌憨厚,似乎哪裏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左看,下看,這人都不像窮凶極惡之人,說起來倒像窮困潦倒的農民。
「你是誰,老實交代,小心,讓大黑咬死你。」張國棟嚴厲的說道。
「我,我是……「這人嚇的厲害,結巴着半天說不出話來。問了幾句,居然緊張成這樣。張國棟鬱悶,就這膽子居然也敢來當賊?
「還是問問你們倆,深更半夜的,來這裏幹什麼?最好老實交代,不然天亮送你們到派出所!」
「國棟,啥事,是不是有小偷來了?」正這時,一把手電光朝這邊移了過來,卻是秦麗娜。手裏也握着一跟粗木棍。
她也睡着正香,卻被幾聲驚呼給吵醒了。趕緊摸了根木棍朝這邊過來。桃源小築比較偏僻,就怕賊盯上。
「大哥,幾位夫人,我們真是山里路過的,本想出山走捷徑,沒想到誤會了!」那人賊眉賊樣的,這會居然很冷靜的求饒。如果不是大青盯着他們,估計手裏的刀子就亮出來了。
媽的,晦氣,這裏怎麼會有狼?但一看這似乎象狼,但又象狗,狼能養嗎?但那眼睛卻讓他們害怕。
「路過?從山裏出來的?你騙誰呢,也不見你們身上帶着行李,國棟,這人分明在說假話,我看報警吧,讓派出所去審問!」李芸卻嚷嚷道。
這藉口太假。出山的人,帶的進山工具可不少。這兩人身上衣服乾淨,不象出山的人。
張國棟掃了眼兩人,也點點頭。這兩人並不是植修者。他的興趣就不大了。不過這些人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有人指使,還得好好問問。
「咦,這人我知道是誰!」秦麗娜忽然看到一臉死灰的那單行賊,忽然說道。
「哦?他是誰?」
「這人好象是咱們吉星村的吧?我見過一次,應該沒錯!」秦麗娜說道。
確定是村裏的人,那就不怕了。
這單行賊就是趙老六,此刻一聽自己身分敗露,頓時大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並沒有想傷害人,只是想偷點藥材種子,求求你們,如果讓村裏的人知道了,我就完了,我還有丫丫要撫養,如果沒坐牢了,丫丫就成孤兒了!」趙老六這下什麼也顧不得了,說話居然利索了,連連磕頭,砰砰作響,老淚縱橫。
本來一老實莊稼人,被人鼓惑,卻沒想一下被人發現了。
這一下讓幾位女士面面相覷,一時心裏軟了下來。看着大男人似乎不象說假話。不過對方身份卻是賊,幾女看向張國棟。看張國棟怎麼決定。
「好了,站起來!」張國棟眉頭一皺,朝趙老六喝道。「你的事一會兒說,一會你老老實實交代,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趙老六一聽,一個激靈,馬上站起來,點頭如搗算:「我說,我說,我全說,是趙喜鳳讓我來偷星星草的種子的,事成了給我兩千,都怪我一時沒忍住,我只是想籌集丫丫以後上學的費用,我說的都是真話……」
「為什麼要偷?我不是和村里達成協議了嗎?」張國棟忍不住問道。更是納悶。這趙喜鳳是誰,他可不知道。
「趙喜鳳說你一斤藥材種子要三萬,是坑全村人,想給你苦頭嘗嘗,讓我偷到藥材種子後交給她……」
聽這話,張國棟心裏信了,這應該是真話。畢竟是一個村的人。但該怎麼處理上,他卻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