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野螢火…水之國黑市的霸王家族,明野一族的大小姐嗎?」慕雨知道身為木葉暗部隊長的她要說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只會欲蓋彌彰,只好假作漠然地冷笑道,「不過蠍前輩為什麼會認為她的生死能威脅到我呢?」
蠍陰仄仄地一笑:「明野螢火還是修羅刺客團的高層成員,和冰之羅剎更是關係匪淺不是嗎?」
「那又如何?」
「我不管你究竟是冰之羅剎安插在木葉的眼線還是她和大蛇丸聯絡的專人,如果得到了明野螢火有危險的情報還置之不理的話,就算你的能力對她有用恐怕那個女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吧?」
蠍並未料到的是,他自認為恰到好處的威脅,卻讓慕雨原本如履薄冰的心思徹底地放鬆了下來,如果不是盡力克制,恐怕都會當着蠍的面樂出聲來。鬧了半天都是自己在瞎擔心,想不到蠍明明已經抓住了自己身份的破綻,居然就這麼誤會了。呵,看來自己的運氣還是很不錯的麼。也難怪,清玄慕雨和冰之羅剎的能力一火一冰,估計就算慕雨當着蠍的面摘下羅剎面具他也會懷疑是不是真正的冰之羅剎授意慕雨在冒名頂替。畢竟以忍者的思維方式看來,這「兩個人」的能力相差太遠了。
那既然蠍已經幫自己想好了角色,自己只需要盡職地扮演就好,想到這裏慕雨臉色一寒:「哼,赤砂蠍你就怕我到這種程度嗎?還沒怎麼交手呢就用羅剎大人來威脅我。」那般樣子,似乎真的是因為受到了無法反抗的威脅而壓抑着憤怒,連前輩都不叫了。
「呵呵…我為什麼要和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對手交戰?這種激將法少在我面前使用了,沒用的。」這小鬼的反應和自己預想的一模一樣,蠍冷笑道。
「切…」慕雨咬牙切齒地收回了紅蓮業火,「螢火小姐究竟出了什麼事?不說清楚你一樣別想離開這裏。」
蠍冷冷一笑:「放心吧,只要這一次你們首領乖乖現身,她對於曉來說就還算有點用處。」
慕雨這一次是真的聽見自己咬牙的聲音了,首領現在就在這兒啊你給我馬上把話說清楚!心底漸漸有一股不安的寒意蔓延開來,如果說修羅高層之中有着什麼漏洞,那一定就是螢火了,她身負着明野家族的未來,不像龍夜和再不斬他們那樣無所掛礙,最容易受到來自外界的威脅。而現在蠍說的這般有恃無恐,難道是螢火姐真的出事了?被這念頭刺得心中一凜,慕雨一個瞬身直奔蠍而去,不管怎樣,先抓住他問出來!
當!純鋼太刀與蠍手腕處彈出的尖刀狠狠碰在了一起,慕雨還想有所動作,卻聽到腦後傳來尖銳的破空聲,她下意識地一閃身躲過了身後偷襲的苦無,而也就是這麼一瞬間的分神,蠍已經遠遠地遁走,眼看着是追不上了。
「你!」氣急之下,慕雨回首甩出幾枚柳葉飛刀狠狠釘在了剛才的偷襲者面前——那人是兜!
「如果不是慕雨小姐剛剛出手,恐怕我很難繼續呆在蠍的身邊,大蛇丸大人想要得到曉的情報可就麻煩了呢。還真是要感謝慕雨小姐了。」
兜像是沒看見那幾乎削掉了他鼻尖汗毛的柳葉刀一般笑着道,一句話就點中了自己此時的價值,如今這女人好歹也是真心為大蛇丸大人着想的,那就必定不會殺他了。果然,慕雨眼中的神色變了幾變,終究是沒有過來再補一刀。但慕雨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張虛偽的臉了,六翅黑羽浮現,那月白色的身影騰空向向着基地的方向而去,也只有天空中高鳴的飛鷹能有着那般瀟灑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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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還給我吧。」密所之內,慕雨剛把發生在天地橋上的一切跟大蛇丸簡要地說明之後就相同伸出手來,大蛇丸莫名其妙地盯着她。
「我拿過你什麼東西嗎?」
「少來!」慕雨一瞪眼,「進入密所前我明明看見我們修羅刺客團專用的訊鷹再密所徘徊,一定是那邊有什麼緊急的消息傳來了吧。放眼整個密所除了你哪有人能從我們的訊鷹身上解下情報來的啊。」
「切。」大蛇丸眉頭一跳,隨時將一封已經拆看過的密函啪地摔在了桌子上,「一看知道是陷阱,奉勸你別管這種叛徒的好!」
叛徒?慕雨秀眉緊鎖,她感覺大蛇丸所說的和方才蠍威脅她的應該是同一件事情。展開密函細讀,慕雨的臉色越來越差。
信是螢火寫來的,卻以全然沒有了螢火平日裏機敏幹練的風格。信里兜兜轉轉地幾乎弄不明白螢火究竟想說什麼,但有一點很明確——曉的人把螢火堵在了明野家宅,如果螢火不能讓冰之羅剎現身,只怕整個明野家族…
「不覺得很奇怪嗎?修羅刺客團和曉從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他們現在回突然找上你?」大蛇丸緊緊盯着那份密函,仿佛想要通過它看穿寫信之人的內心一般,良久才轉向慕雨,「就算不是陷阱,曉的人也絕對沒安好心,即便如此你也要趕去嗎?」
「這個…還用問嗎?」慕雨毫不猶豫地起身準備離開,「首先螢火姐與公與私都沒理由要對我動手吧,所以我想無論螢火姐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寫下這份密函的,現在她乃至整個明野家族都正處於危險之中,這一點都是毋庸置疑的。」
「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對於慕雨義無反顧地犯傻舉動,大蛇丸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不滿皺眉說道,「就算當初是那個明野螢火為你提供了諸多情報,但你和你的修羅刺客團不也在暗中保護了明野家族這麼多年,你們並不虧欠對方什麼吧,有必要為了她而明知道有陷阱還要往裏跳嗎?」
慕雨搖搖頭:「如果是與她剛剛結識時發生這種事,我是怎麼都不可能去理會的,不過現在…早就不一樣了,螢火姐也是我的同伴吶。」
「那也只是你單方面地這樣認為罷了,別忘了明野家族可是水之國黑市的首領!你憑什麼相信他們那所謂真心!」大蛇丸萬般無奈地單手掩面,頗具恨鐵不成鋼之態,「而且你別忘了,肯替曉傳達這種消息本身就是那個女人背叛的體現!」
背叛…慕雨的身形一下子僵住了,她知道螢火不會拿曉入侵這種事情來騙她,但這也同時意味着,螢火明知道她去了那裏會有危險卻還是…大蛇丸見慕雨停住,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見慕雨從空間玉鐲中取出了羅剎面具。
「是不是只是我單方面的以為,也只有去了才知道不是嗎?」玉色瑩潤羅剎面具掩面,慕雨輕鬆地笑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不是我的風格呢。」
「…唉,反正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是嗎?」大蛇丸無奈地搖搖頭,他知道慕雨看似漫不經心的決定其實有着巨大的決心,任誰都影響不了的,不過他還是想要試試,或許通過她的弱點會有用。
「你不是怕坐船的麼?」
「這次我才不坐船呢,還記得當初我們是怎麼從海之國到達我愛羅附近的嗎?每個修羅高層的身上都帶着那種標記的。」對大蛇丸做了個你的陰謀已被識破的鬼臉,慕雨結印開啟了一道類似空間裂縫的虛無之門。
「那你就不想想曉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找你?」
「按推理邏輯的話,八成是因為外道魔像的事情吧。」慕雨略一思量答道,之前她一直懷疑為了帶出一尾的查克拉自己施展的那一招精神攻擊會不會傷到了外道魔像體內控制尾獸查克拉的封印,現在看來那大傢伙八成是真的受內傷了,不過佩恩和斑為什麼覺得她會有解決的方法呢?那只有到了那裏才知道了。
大蛇丸聽了慕雨的分析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呵呵呵…那你還真是作繭自縛啊。」
「拜託,你就不能偶爾說句祝你好運什麼的嗎?」再次颳了大蛇丸一眼,慕雨閃身竄入了空間裂縫之中。
待到空間裂縫緩緩閉合,大蛇丸那一聲似笑似嘆的低語方才悠悠響起:「呵,運氣那種東西怎麼可能靠得住,不過是你的話…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是嗎?」
水之國
明野家族宗家大廳
「螢火啊,你的密函早就已經發出去了,怎麼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的樣子啊?」身着曉袍的黑白配戲謔地看着坐在對面俏臉慘白的明野螢火悠悠問道。
「你很清楚吧,如果冰之羅剎不現身,那麼對於我們而言,明野家族就連最後的一點價值都沒有了。」黑絕沙啞的聲音令得螢火的臉色更加難看。
「啊~時間快沒有了呢,怎樣,到底希不希望她來?」白絕笑嘻嘻地問道。
隱藏在和服之中的手緩緩握緊,螢火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殘忍的問題。如果羅剎真的應約前來,落在曉組織的手裏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是如果羅剎不出現,那麼自己的家族必將遭受滅頂之災。自己付出了同等精力和情感的組織和家族,為什麼一定要讓她做出選擇不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螢火聲音顫抖地說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希不希望看到她來,但是她一定會來的,我知道。」
「那,你還是很了解我的麼,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