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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蘺率軍出征了,這並不是一場大戰,也不是一場埋着伏筆和懸念的戰爭,就在江蘺出征的那一天,所有人都猜到了這場戰爭的結局。
既然是沒有懸念,沐雲衣自然是不擔心,葉芷心中隱隱還有顧慮,但是一想到君弋就在江蘺身邊輔佐,這顆心也便放下了,君弋是何等的人才,況且還立下了軍令狀,說是一月之內必班師回朝,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葉芷這樣安慰着自己,心中一塊大石頭也放下了。
沐雲衣看葉芷心神不定,便引了她到御花園散散心。
深秋已盡,將到冬日之時,陽光雖然還是有的,但那光芒之上已然有了肅殺之意。
北風即將到了,能掩蓋住一切污穢的冬雪……也該到了吧?
這幾日秋寒,葉芷只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差,她也是略通醫術,但卻始zhōng 都查不出來病因,就算想好好開一服藥來吃,卻也無從下手,最終,葉芷放qì 了,她知道自己的這個病並非是醫術能主宰的,因為害怕沐雲衣為此傷神,葉芷守口如瓶,將此事緊緊的掩蓋了住,沐雲衣也看不出葉芷的身體狀況。
御花園中也種了不少種類的海棠,現下雖然已經快到冬日,那海棠花卻開的依舊很好,顏色也是很正,火紅的妖艷,深紫的高貴,粉色的素雅。
花瓣也零零落落的掉了一地,或許有人從上miàn 走過,那些花瓣被踩碎之後汁液就浸在了那鵝卵石小徑之上,深深淺淺,猶如是誰灑了馨甜的胭脂。
沐雲衣看着旁邊的海棠,對葉芷道,「花幸教中也種了兩株海棠樹,不知現在如何了。」
那兩株海棠樹是兩人共同種下的,葉芷之前在花幸教的時候,對這兩株海棠十分照應,閒來無事就是施肥澆水,經過這幾年,那海棠早已根深蒂固,不需要人再去澆水,它依舊能長的很好,花開的也照樣的鮮艷。
葉芷抬眼看了看沐雲衣一眼,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喉嚨里突然湧出一股腥甜,葉芷神色一變,連忙扯下了旁邊一朵血紅色的海棠花放在手中,沐雲衣只當也是是喜歡海棠花的這個顏色,對她介shào 道,「海棠以深色為美,紅色為最,這花原本是種植的花棚中,後來移植到了這園子中,我還當它定是活不了的,可沒想到它不但活了,竟然還開了花……」
就在沐雲衣說話之時,葉芷趁他不注yì ,一口血就吐在了那花瓣之中,花瓣上miàn 沾染了血珠,看起來更加嬌艷妖魅……
之後,葉芷不動聲色的將那朵花的花瓣合攏,探手扔在了花叢中。
或許是葉芷的這個動作太過於突然,沐雲衣愣了一愣,然hòu 看着那朵在花叢深處,被葉芷扔掉的海棠花,疑惑道,「怎麼?這花開的不好麼?」
葉芷勉強笑了一下,道,「那上miàn 有一條蟲子……」
沐雲衣亦笑,攬過葉芷的身子,「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說來也是奇怪,葉芷在江湖中也算是一代翹楚,武功謀略都是上上之人,她從小都跟着疏影學習醫術,蠍子毒蛇也捉過不少,可她唯獨卻怕草上樹上的蟲子,這件事,只有身為她徒弟的沐雲衣一個人知道。
葉芷不語,心口有些不舒服,攏了攏衣袖,看着天上很是明媚的陽光,道,「我有點累了,先回去吧。」
沐雲衣覺得葉芷有些不對,緊張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葉芷又是一笑,搖頭,「沒有,昨晚沒有睡好,今天又起的早了些,現下又轉了半天,身子有些乏了而已。」
聽到葉芷如此說,沐雲衣的眉心這才舒展,兩人一同離開。
……
江蘺率軍出征的第十日上午,北疆便傳來了消息,葉國十萬大軍和獅躂軍隊在九城南百里之外相遇,戰一日,大敗敵軍。
這原本就是意liào 之中的事情,聽到這個消息,葉芷也沒有什麼反應,沐雲衣是坐不住了,問葉芷道,「現下江蘺率兵出征肯定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你還要繼續為他擔心下去麼?」
葉芷這兩日一直都在喝着沐雲衣為她送來的滋補湯藥,原本認為這些不會有什麼效果,但為了不讓沐雲衣多心,葉芷依舊是喝了,沒想到喝了之後,這兩日的精神倒是好了不少,「我不是為江蘺擔心,只不過卿悠也跟着江蘺去了北疆,看現在的戰況,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該回來了,待到他們回來,我們再去圍獵也不遲。」
沐雲衣一直都是依着葉芷的,聽她這麼說,也沒有反駁,只是對她淺淺一笑,道,「只要你不覺得無聊就好。」
葉芷從美人榻上起身,走到正在處理奏摺的沐雲衣身前,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每天都在睡,又怎麼會不無聊呢?待到江蘺回來,我便和他一起去江湖上走走,聽說這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我讓遲涯接了帖子。」
沐雲衣放下筆,很是不忿的看着葉芷,一雙丹鳳眼一挑,道,「為什麼一定要讓江蘺陪着你?我也可以啊。」
「你是皇帝。」葉芷無聊的翻着桌案上的奏摺,隨口回答道,「天xià 的百姓有許多人都需要你,這些事情也需要你來解決,武林大會是江湖上miàn 的事情,我去就可以。」
沐雲衣張了張口,一句話還未說出口,就被葉芷堵住了,「不用擔心,我不會在那邊多做停留,兩天時間就能回來。」
看葉芷是鐵了心要出宮去,沐雲衣也很無奈,最後只好耍賴一般說了一句,「皇帝也是可以微服出巡的,到時間我們一起……」
「你先把這些東西都解決了再說吧……」葉芷隨手將那奏摺扔在了桌上,促狹的一笑,「聽說這段時間科舉考試也到了最後關頭,我算了算日子,武林大會的時間和科舉殿試的時間衝突,你是沒有時間去了。」
沐雲衣撇撇嘴,知道葉芷做的決定一般人是無法勸她更改的,便關切道,「你身體不好,去參加武林大……不太合適吧?」
武林大會雖然都是平常比試,但也畢竟是真刀真槍的,葉芷現在也沒有防身能力,萬一受了傷怎麼辦?
葉芷倒是不以為意,在一旁拿了一支細長的筆,又隨手在沐雲衣手邊拿了一本空白文書,坐在一旁像是在畫着什麼,「我身體這兩日大好了,身邊也有江蘺和遲涯這樣的人物跟着,能有什麼事兒?」
往年曆屆的武林大會請帖都會提前兩個月送到武林各大門派組織的手中,花幸教每年都能收到請帖,每年都派人參加,奇怪的是,無論參加的人是誰,名次都是第三。
這是葉芷當年吩咐過的,花幸教的實力江湖中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沒有什麼必要再去比試,只是走走過場罷了,不必太過拼命,於是當年去參加武林大會的遲涯毫不費力的拿了一個第三,之後就故意敗退,沒想到這之後便成了規矩。
沐雲衣雖然是花幸教弟子,可他只能算是半個江湖人,這些事情他不大知道,但想着葉芷身邊有着江蘺和遲涯兩個高手保護,也便放了心,有這樣的兩個人,誰還能近她的身?
葉芷拿着筆的手在紙上細細描繪着,時不時的抬眼看沐雲衣兩眼。
沐雲衣在批閱奏摺之時也發覺了葉芷正在看他,略略有些不適應葉芷這樣的眼光,手上的動作也有些僵硬了。
葉芷知道沐雲衣在想什麼,手上的動作也不停,直接開口道,「我閒着無事,來給你畫一張畫像,看看我的畫藝有沒有退步,你忙你的,不必管我。」
知曉葉芷是在給自己畫像,沐雲衣更加的不適應了,剛想說些什麼,殿門卻突然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藍衣的女孩子,束腕交領,一頭長髮被一根髮帶緊緊束在頭頂,身上的動作干cuì 利落,十分英氣。
這個女孩子手上拿了一塊令牌,葉芷放下筆看了一看,看到那令牌之上寫着遲涯二字,令牌是沐雲衣給遲涯和君弋的,他們二人各有一塊,有了這個令牌,入宮便可暢通無阻,可現在……這個令牌怎麼會在這個女孩子手中?
沐雲衣看着走進來的這個女孩子,眉心皺了一皺。
葉芷對這個女孩子並無印象,於是便看了看沐雲衣,兩人相視而對,沐雲衣輕咳一聲道,「她是遲涯帶進教中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這個女孩子也不過就十五六歲,背上背了一把長劍,眼角眉梢都是飛揚的戾氣,身上像是帶着渾然天成的殺意,眉目雖然姣好,但還是讓人看着隱隱有些不舒服。
沐雲衣也只見過這個女孩子一次,就是那次和葉芷一起回花幸教,在遲涯書房外守着的那個女孩,現在半年多沒見,她倒是長高了不少。
葉芷卻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女孩,正在納悶之時,這個女孩便開口了,先是給沐雲衣和葉芷各自拱了拱手,之後才抬眸看着葉芷,直接問道,「你就是花幸教的教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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