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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衣腿上有傷,但箭草已經出來,沒有什麼大礙,看着周圍的兩人和屋中突變的氣氛,拉着葉芷向外走去,道,「我們走!」
「二位遠道而來,真的不要到我們鬼谷崖中一敘麼?」黑衣人開口,聲音格外陰沉。
沐雲衣冷哼了一聲,一手緊緊的拉着葉芷的手腕,道,「遠來即是客,你們鬼谷崖在江湖上也頗有名聲,難道就是如此對待客人的麼?」
葉芷攔住了沐雲衣要說的話,淡淡的看着那黑衣人,道,「你究jìng 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
黑衣人緩步出了門,示意葉芷和沐雲衣兩人跟上。
沐雲衣拉着葉芷,不敢放鬆分毫,「這個人是什麼人我們還不知道,一切小心。」
出了殿門,葉芷看到殿門邊站了一個同樣裝束的黑衣人,這個人頭上並沒有戴斗笠,容顏在燈下看得清楚,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葉芷看着那人,走出數十步之後才對沐雲衣道,「這個人是不是剛才將我們引到這裏的那個人?」
沐雲衣因為失血過多,面色蒼白,臉上的笑容有些虛浮,道,「就是他,他身上有一種香味。」
葉芷抬眸看了看在身前引路的那個黑衣人,淡淡笑了一聲,這一聲並不大,但是在這即將天亮的凌晨卻聽起來格外清晰。
沐雲衣不解的看着葉芷,黑衣人也顯然被葉芷的笑聲吸引,「你笑什麼?」
葉芷嘲弄道,「谷主有如此童心,想想覺得有趣,也就笑了。」
那黑衣人停住了腳步,轉頭看着葉芷,道,「你認得我?」
葉芷搖頭,「不認得?」
那黑衣人又道,「既然不認得,你又怎麼知道我就是谷主?」
葉芷未開口,沐雲衣就回答了,他說話時聲音有些氣力不足,但卻帶着吟吟笑意,「今天見到了鬼谷婆婆,和想xiàng 中的略有差別,在江湖上,鬼谷婆婆是何等的名聲,若你不是鬼谷派谷主,她又怎會對你如此?」
雖然鬼谷和鬼谷崖是兩個地方,但鬼谷派無論再怎麼樣低調,它都是一個派別,相對於只有鬼谷婆婆一人的鬼谷,規模一定大得多,鬼谷雖不歸鬼谷崖調派,但肯定是受制於它!
溫顏給沐雲衣的地圖,並且準備了那個藥丸讓兩人服下,那這地圖一定是沒有問題的,鬼谷和鬼谷崖兩地相隔還有半座山,就算沐雲衣記錯了什麼地方,也不至於錯的那麼離譜,兩人走進了那個女人的圈套!
沐雲衣的認路能力是絕對不會錯的,這點葉芷幾乎敢保證,那導致現在這個情況的,可能只有兩種說法,第一種,溫顏早就和眼前的這個谷主串通一氣,今日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導演好的戲。
第二種,溫顏的信在路上被人掉包了,沐雲衣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去鬼谷崖的路線,而是進入鬼谷的線路,可是那……那藥丸又是怎麼回事兒?
葉芷想的問題,沐雲衣自從醒來之後就開始想,但他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這件事只有等到回京之後當面問問溫顏了。
眼前的那個黑衣人帶着兩人轉了一個彎兒,眼前豁然開朗,一旁是那片花海,另一旁是一條鋪設着墨青色大理石的路面,兩旁都豎立着半人高的柱子。
葉芷往旁邊靠了靠,借着已經快亮了的天色,看到那些石柱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仔細的看着那些文字,葉芷竟然是一個都不認識。
轉頭看沐雲衣,葉芷道,「這些字你可認識?」
沐雲衣面上很是從容,若是從表面上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受了傷,只見他眨了眨眼睛,道,「你猜。」
葉芷唇角抽搐了下,繼續道,「你是一國之主,這些就算是別國文字,你也應該認得一些的。」
沐雲衣搖頭,「這次恐怕是讓你失望了,這個不是別國的文字,我也不認得。」
葉芷沒有言語,身前的黑衣人一直走的飛快,腳步沒有半刻停留,沐雲衣腿上有傷,雖然他裝成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樣子,走的雖然平穩但是並不快,葉芷現在的身子更不用說,他們和那黑衣人之間,始zhōng 隔着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
……
天色亮了,按理來說這裏是鬼谷,露水應該是很重,但這大清早的,草上卻一點也不是濕漉漉的樣子。
大概走了有半個時辰,三人走到了一個大殿前,眸光暮然一轉,像是一層薄霧在眼前慢慢散開,所有景致都呈現在眼前。
大殿周圍綠樹成蔭,青黛色的磚牆和地面鋪設的大理石都帶着一種古樸的莊重感,大殿正門前用不同顏色的大理石地磚鋪設了一個極為規範的八卦圖,陰陽兩分,四象八卦,一旁還放置着一座日晷,現在是清晨時分,太陽還未出山,日晷上miàn 沒有影子。
葉芷和沐雲衣面面相覷,她一直以為,像是鬼谷派這樣神秘的幫派,住處一定和別處不一樣,這鬼谷兩旁的崇山峻岭不在少數,他鬼谷派的大殿應該在那高山之上讓人仰視,可沒想到,這鬼谷派竟然將主殿建在了鬼谷崖和鬼谷兩地的半山腰上。
眼前的谷主,做事果真與眾不同!
那個谷主從一眾少年中間走過,每個人都恭謹的彎腰行禮,連彎腰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樣,顯然是受過特殊的訓liàn 。
葉芷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這個人費勁心思,究jìng 是要做什麼?
反正都死過一次了,也沒什麼怕的,只不過……葉芷偷眼看了看沐雲衣,不知道,一會兒萬一真的發生什麼事情,她這次還能不能保全他。
沒有多想的餘地,三人已經進了大殿,身後立即有人將那暗色的門關上了,青銅門環撞擊殿門的聲音格外沉重,在葉芷耳中也感到格外的清晰。
葉芷開始緊張了,她之前聽沐雲衣說過,他之前有遇到過一個黑衣人,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他遇到的那個,但只看他是鬼谷派谷主的身份,想必他的武功一定不低,沐雲衣的功力是不錯,但是和這樣的一個人動手,若是在他沒有受傷的時候,可能還有一些勝算,但是現在……
沐雲衣卻不如葉芷那般緊張,只見他環顧四周,然hòu 輕聲笑了一下,道,「谷主,你的品位還真的不錯。」
這周圍的柱子散發着一陣清香,葉芷太過於緊張沒有聞出來,可沐雲衣卻聞了出來,「槐樹取芯為梁,桃木削皮為柱,紫檀雕刻為櫃,谷主真是大手筆呢……」
說着,沐雲衣毫不客氣的將旁邊的一把椅子抽了出來讓葉芷坐下。
葉芷卻走到了他身邊的一把椅子上落座,沐雲衣笑了下,他腿上有傷,也不便多站,於是就坐下了。
反客為主。
那黑衣人笑了下,抬了抬手,竟然將自己頭上的斗笠取了下來,「國君不虧是國君,還真有點見識。」
那人的斗笠揭開,葉芷皺了皺眉,她也從未想過,鬼谷派的谷主竟然是這樣年輕。
說實話,這個人長的還算不錯,和江蘺一樣,有着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但是周身的氣質卻和江蘺完全不同,江蘺是純潔的不諳世事,看到什麼東西都覺得好奇,而這個人,卻像是看破紅塵一般,眼中帶着不沾塵世的冷漠寂寥,拒人以千里之外,讓人不敢親近。
「谷主過獎……」沐雲衣一邊說着,一邊漫不經心的將旁邊小茶几上放着的香爐掀開了蓋子,道,「谷主現在可以說了,費了那麼大心思將我們引來這裏,是為了什麼?」
辜梵看向葉芷,語氣沉沉,帶着一點點的淡漠,他看向葉芷,薄薄的唇中吐出了幾個字,「是為了她。」
沐雲衣轉眸看着葉芷,將手中的香爐蓋放下。
葉芷冷笑了一聲,想起沐雲衣腿上的傷便覺得一股恨意從心口迸發而出,「能得閣下如此厚愛,我還真是應當好好感激感激呢!」
聽到葉芷說這番話,辜梵臉色變了變,道,「關於沐公子這件事是我處理不周,還請兩位見諒。」
辜梵都這樣說了,葉芷稍稍放下了心,看來他是沒有惡yì 的。
沐雲衣依舊是一臉微xiào ,是笑非笑的看着辜梵,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辜梵也看着沐雲衣,反問道,「我是什麼人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沐雲衣搖了搖頭,一隻手支着頭,很是慵懶的靠在一旁的小茶几上,「鬼谷派在江湖上很是低調,弟子都很少拋頭露面,更不會去管別人家的閒事,怎麼道谷主這裏,就變了規矩?」
葉芷沒有說話,盯着辜梵的手腕,他並不像她剛才看到的那個黑衣人一樣帶着一條小蛇,那條紅頭綠尾的小蛇,自己這張臉下面的身份……
心中一動,葉芷的眸子猛的一沉,抬眸望向辜梵,語氣淡淡,「你是怎麼知曉我的身份的?」
「有些事情,只要想去探究,就一定會知道。」辜梵看着葉芷,一雙眼睛像是一池看似清澈實則深不見底的潭水,明處風平浪靜,暗中漩渦洶湧,「葉姑娘聰明,這些事情只要一提自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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