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翟蒙現身
泰國巫醫的怪笑一停,身體內的血液翻湧便也停了下來,儘管還是渾身一時還是提不起氣力來,但是,與剛才那種幾欲暈厥的慘狀相比,卻是好過了千百倍。
李毅手扶膝蓋,一陣劇烈的喘息,卻是抬起了頭,看着格魯貝爾慘笑起來,每笑一聲,鼻子裏的血液就流得更加洶湧。
突然,李毅伸手入懷,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喝:「兄弟們,血分身!」
說完,率先向自己身上狠狠地扎了一針,那赫然便是小丑剛剛提取出的夜梟的異能血清。
一針之下,李毅便覺得,自己體內莫名地出現了一陣波動,感覺已經流淌出的那些鼻血,似乎和自己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心念一動,那些鮮血,竟漸漸地從地面迴轉開來,在空氣中一陣扭動,到最後,竟形成了一個和李毅一般無二的血分身出來。
「血分身?夜梟的血分身他們怎麼會?」格魯貝爾臉色一變,急忙向自己手下的異能者高喊:「快,動手,趕緊打斷他們!」
可是,這句話,顯然已經晚了,李毅一聲令下,眾人乘着入侵者不備,早已經握針在手,扎入了自己的身體,就是事前的另一個計劃。
血是不能白流的,鮮血狂飆的當兒,正是血分身製造的良機,李毅怎能放過?
一瞬間,眾位異能者的身邊俱都出現在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血分身,難分真假。
而且,隨着血分身的成性,李毅意識到,那血分身就像自己的另一個身體一般,擁有了蓬勃的力量。
小丑說過,血分身可以擁有本體百分之七十的能力。
李毅哪還遲疑?操縱血分身大步向前,出其不意一把便把那泰國巫醫,抓到了手裏。
泰國巫醫乍逢猝變,根本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再想要喋喋怪笑已經來不及了,一副枯瘦的身體,被李毅的大手抓到了手裏,第一時間就點了他的啞穴。
「我讓你再笑?」李毅臉現猙獰,血分身的一隻大手握上了他的脖子。
「唔,唔…….」泰國巫醫感受到了那覆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已經沒有了饒恕的可能,不由得魂飛魄散,死命地掙扎,搖尾乞憐。
李毅此刻眼睛卻都紅了,毫不猶豫,血分身雙手一用力,「嘎巴」一聲,就乾淨利落地扭斷了他瘦骨嶙峋的脖子。
「呃…….」泰國巫醫喉嚨里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哼,登時斃命,從那脖子上的創口裏,流出了大量的鮮血,那鮮血洶湧澎湃,讓人不禁疑惑,那麼乾癟的一具身體,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血液?
李毅再不管他,把屍首扔在地上,血分身和本體,同時向前,衝着離自己比較近的格魯貝爾就沖了過去。
眼角的餘光發現,其他自己人也已經連同各自的血分身,和入侵者廝殺在一起了,雖然人數上還是不佔優勢,但是,卻也比剛才寡不敵眾的場面有了很大的改善。
格魯貝爾看着李毅連同血分身向自己走來,卻絲毫沒有慌亂,嘴角抽搐了幾下,臉上閃現出了一種憤怒的表情,陰狠地說道:「給臉不要臉,這麼急着死嗎?」
說完,面容一狠,渾身一震,上身的衣服就突然爆裂開來,露出了一身露着胸毛的慘白肌膚來,而且,那一身的皮膚,在瞬息間,竟變了顏色,變成了一種詭異的土黃色。
李毅吃不准這是他的什麼異能,心裏加着小心,快速衝到了他的眼前,舉拳向他砸去。
格魯貝爾冷笑一聲,卻是突然蹲下了身體,躲過了李毅雷霆一擊的同時,雙手狠命地砸向了腳下的地面。
「噗」地一聲不大的悶響響過,地面卻突然猛地一陣震動。
李毅心裏一驚,再度向格魯貝爾狂襲而去,卻冷不防覺得腳底下一陣急劇的震動傳來,緊接着,一個尖銳的由結實的石土形成的稜錐,突然從李毅血分身的腳下沖天而起。
堪堪以一種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奇快速度,狠狠地扎入了李毅血分身的襠部,從下而上,把那血分身刺了個通透。
「噗」地一聲悶響,血分身消於無形,徹底化作了一蓬血水,落入了塵埃。
「媽的,這也太惡毒了。」儘管這一幕是發生在血分身的身上,但是李毅也是感同身受,驚得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襠部,這一錐要是刺到了自己身上,至少也是個斷子絕孫的下場啊:「這個老變態,真是陰損。」
「哈哈,看看你的褲襠,能不能擋得住我的土錐。」格魯貝爾渾身土黃,獰笑着說道,再度向地面拍了過去。
李毅哪敢和那尖利的土錐硬碰硬,連忙啟動了系統空間,遠遠瞬移了出去。
落腳處,正好是一個其他的入侵異能者的身後,乘其不備,狠狠地一拳砸到了他的後脖頸上,一拳砸倒。
和這異能者正面廝殺在一起的正是伊妮德,本來苦苦僵持不下,李毅援手突至,伊妮德大喜,一個藍汪汪的電球,毫不客氣地擊在了那異能者的腦袋上,一聲爆響之後,那異能者成了烤豬頭。
格魯貝爾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紅了眼睛,扭動着土黃的身體,獰笑着緊追着李毅不舍,此刻看他的表情,簡直恨不得把李毅碎屍萬段。
李毅仗着系統空間的瞬移功能,卻是根本不和他硬碰硬,牽着他的鼻子,游鬥着。
格魯貝爾越來越狂暴,逮李毅不到,便把一腔的憤怒,拋灑到了其他人身上,如同一個土黃色的大猩猩一般,哇哇怪叫着,不停地向地面拍擊下去。
李毅陣營的其他異能者,好多都着了他的道,躲過了本體,躲不過血分身,被一個個的土錐,刺中襠部,血分身失效。
一時間,戰場上,由于格魯貝爾的發狂,勢均力敵的形式急轉直下。
李毅暗叫不好,只能是仗着自己的瞬移,牽制着格魯貝爾的注意力。
但是,格魯貝爾也不是草包,那土錐神出鬼沒,不再緊追着李毅,而是狠厲地襲向李毅陣營的任何一個人。
沒多久,李毅方面的人,就只剩下了自保之力,沒有了還手之機。
入侵者一時間士氣大漲,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殊死相搏。
李毅這邊,本就寡不敵眾,又要腳下時刻防着格魯貝爾神出鬼沒的土錐,立馬落了下風,甚至有幾人接連受傷。
「哈哈哈,帶着一群土雞瓦狗,竟也能撐了這麼久,李毅,你確實是個人才,我是越來越不捨得殺你了。」格魯貝爾放聲獰笑,手下卻是不停,土錐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每一支帶着濃重土腥味的同時,也帶着凌厲的殺氣,讓人防不勝防。
「媽的,格魯貝爾,看來,老子得使出殺手鐧了。」李毅心裏發狠,悄然鎖定了正在不斷拍擊地面的格魯貝爾:「把你弄到老子的空間裏,我讓你再拍?老子拍死你!」
可是,就在這時,李毅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突兀的空間波動,就在自己的身邊。
李毅心裏一驚,轉頭去看,卻發現,一個模糊的巨大的光圈,緩緩地出現在了眾人身後的空地上,帶來一種巨大能量波動的同時,也散發着耀眼的藍白色的光芒,漸漸地奪人二目。
在場眾人,無論敵我,都不由得停住了手中的動作,警惕地盯着那個光圈,沒人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李毅卻敏感地發現,只有格魯貝爾在看見了那個光圈的一瞬間,臉上閃過了一絲不甘與憤怒。
終於,那光圈上的光芒,漸漸變得弱了下來,似乎是最終趨於穩定了。
一個曼妙的身影,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那光圈中,緩緩走了出來,如同神女下凡一般,帶着一身令人不敢逼視的光芒。
不過,光芒散去之後,李毅卻是一聲驚喜的歡呼:「賽琳娜!」
「神女」歡快地走到了李毅身邊,挽上了李毅的胳膊,一張天真無邪的小臉上,掛滿了自豪的笑容,指了指那身後的光圈,在李毅耳邊吐氣如蘭地說道:「你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李毅心裏一動,卻隨即看到從那光圈中,陸續走出了二十幾個人,俱都站到了李毅身邊。
最後,從光圈中緩緩走出了另一個曼妙的身影,一身華服,臉上始終帶着溫和的笑容,不是別人,正是凱瑟琳。
凱瑟琳走出光圈之後,那光圈漸漸地變淡,最終消弭於無形。
「李毅,歐洲分部的有識之士,向你報道。姍姍來遲,期望你不要怪罪。」凱瑟琳優雅地笑着,走到了李毅的身邊,甚至根本沒把這裏當成一個戰場,簡直就像是參加一場舞會一般,高貴從容。
「歐洲分部?」李毅心裏大喜。
「向您報道!」一個高鼻深目的年輕白人,率領着一眾歐洲分部的異能者,向李毅齊聲示意。
這真是雪中送炭啊,二十幾個歐洲分部異能者的突然到來,讓所有李毅陣營的人們,看到了無盡的希望。
李毅喜出望外,不過同時,卻是看到對面的格魯貝爾等人目眥俱裂。
「好啊,好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格魯貝爾竟然養出了你們這一幫子吃裏爬外的傢伙。」格魯貝爾獰笑着向這邊踱來:「約翰,你就是這般回報我的?」
「格魯貝爾,這些年,你驕奢淫逸,歐洲分部早已經怨聲載道,更何況,先知的指示,本就不容置疑。」領頭的叫約翰的年輕人淡淡說道。
格魯貝爾聽了他的話,面容幾乎扭曲了,突然一轉身直面凱瑟琳:「呵呵,呵呵,先知的指示?凱瑟琳,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一往情深的?一生只能用一次的異域傳輸功能,你用到了與我為敵上?」
凱瑟琳面對格魯貝爾的指責,卻只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格魯貝爾,不要再說什麼一往情深的話了,難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賽琳娜的父親死在誰的手裏?你為了得到我們母女,殘忍地殺害了他,卻想着瞞天過海,可是,格魯貝爾,難道你忘了,我是個先知啊,你瞞得過天下人,又豈能瞞得過我?這麼多年,我們母女忍辱負重,心裏的仇恨卻始終不敢稍忘。更何況,大勢所趨,你的氣數已盡了,這根本就是上天的旨意。」
「臭婊子,不識抬舉,不要再他媽地和我說什麼上天的旨意,分明就是你個賤人,看上了這個小白臉,不顧廉恥地想要倒貼。」格魯貝爾惱羞成怒,瘋狂地叫道。
凱瑟琳卻是再也不與他抗辯,靜靜地衝着約翰等一眾異能者一點頭。
約翰馬上會意,雙手一翻,手中已經摸出了兩把子彈。
在李毅詫異的目光中,約翰一揚手,面帶笑容地就把那兩手子彈,扔進了格魯貝爾的陣營。
「轟」地一陣爆響驟然響起,就如同從槍里打出的一般,子彈被約翰瞬間引爆,帶着碎屑,襲向了格魯貝爾等人。
「我靠,這是什麼異能?能把子彈當成手榴彈用?」李毅瞠目結舌的同時,簡直就是大喜過望。
而對面的入侵者儘管早有防備,卻也不免有人掛彩。
怒喝聲響成一片,雙方劍拔弩張,就要拼命。
可是,就在這時,一聲幽怨的嘆息聲,突然蓋過了那子彈爆炸和眾人怒喝的聲音,幽幽地傳到了眾人的耳朵里。
「唉,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個悅耳的女聲,伴隨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緩緩地從山間小路上,傳了過來。那聲音帶着無奈,帶着幽怨,簡直令人聞之欲泣。
片刻之後,一個玲瓏曼妙的女人的身影,漸漸地轉過了矮樹叢,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格魯貝爾一聲歡呼:「翟蒙,翟老大,你總算來了。」
李毅心頭一抖,沒想到,翟蒙竟然現身了,定睛去瞧,卻發現,來人與自己當日在黃柏楊的別院裏,制住的那個中年女人,根本就是大相徑庭。
眼前的這女人,顯然很是年輕,與之前那個被李毅親手制住的女人,粗枝大葉的模樣比起來,要嬌小很多,渾身上下,擁有着一種我見猶憐的,極為傳統的中國古典女人的美,好看的眉眼,瘦削的身材,眼睛裏甚至不帶一絲煙火氣。
翟蒙顯然也注意到了李毅疑惑的注視,衝着李毅微微一笑,淡淡說道:「李毅,又見面了!」
李毅皺着眉頭,卻沒有答言。
翟蒙噗哧一笑,臉蛋上甚至帶上了一抹嬌紅,捂嘴笑道:「怎麼?不認識了嗎?當日,你可是把我扒光了,扔到了萬傑醫院裏的,更可惡的是,竟然和那該死的黃柏楊那個蠢貨綁在一起,**相對。儘管那是我連身體都易了容之後,但是,每每想起,我還是懊惱不已。李毅,你可是大大地虧欠我了的哦!」
翟蒙如同友人敘舊一般,笑容可掬地說道,語氣中依然不帶一絲煙火氣。
可是,她越是這樣,李毅心裏便越是警惕,悄悄地鎖定了翟蒙,想要一舉把她收到自己的系統空間裏再說,不管她是真是假,先把這個「五洲神跡」的精神領袖,制服了再說。
可是,下一刻,令李毅心頭狂陣的事兒,便發生了,屢試不爽的系統空間,此刻面對翟蒙竟然失去了效果。
翟蒙看到了李毅的震驚,微微一笑,從脖子上拽出了一個光閃閃的小圓球,笑吟吟地衝着李毅抖了幾下,說道:「我感受到了一種空間的波動,你想故技重施,把我收入你的神秘空間,是不是?呵呵,你呀!真是天真哦!在我那次被你收入空間之後,我就不惜一切代價,弄到了這個東西,它別的作用沒有,但是,卻是對空間轉移有着抑制作用哦。不要再想着用那一招了哦!」
翟蒙晃着腦袋,如同在警告一個調皮的孩子一般,笑呵呵地說道。
李毅感覺自己後脊樑上,瞬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系統空間的收納功能,可以說是自己最大的王牌,如今,這張王牌,在翟蒙身上失效了,李毅心裏突然如墜深淵,拔涼拔涼的。
就在這時,一條火紅的身影,已經從李毅身後竄了出來,指着翟蒙的鼻尖罵道:「賤人,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裏裝腔作勢,『五洲神跡』生生毀在了你的手裏,爸爸被你害的臥床多年,生不如死,這血海深仇,今天就一起清算了吧。」「紅蠍子」目眥俱裂,身體一抖,一身大大小小的蠍子,向翟蒙急射而出。
翟蒙卻是躲都沒躲一下,就那樣幽怨地站在當處,早有格魯貝爾揚起了一蓬塵土,築起了一道突兀的土牆,幫她躲開了一眾毒蠍子,隨即,塵土落定,把「紅蠍子」拋出的一干毒蟲,全數乾淨利落地掩埋掉。
這一系列的變故面前,李毅發現,翟蒙連眼都沒眨一下,而格魯貝爾對她的保護,也像是演示過無數遍了一般,渾然天成,不帶一絲滯待。兩人之間的默契,令人心驚。
翟蒙身後的眾異能者,在看見翟蒙現身的那一刻,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見「紅蠍子」膽敢襲擊翟蒙,都轟然向前,就要出手。
卻被翟蒙淡淡地一擺手,止住了。
「紅蠍子」一擊不成,卻是緊緊咬住了嘴唇,她一介普通人,在這些異能者面前,那點微薄的力量,的確是不夠看的,心底湧起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卻是紅了眼,渾身顫抖地死死地盯住眼前的生死大敵,翟蒙。
李毅伸出了手,把「紅蠍子」拽到了身邊,一隻胳膊環住了她的肩膀,給她以無聲的安慰。
翟蒙看着兩人,突然扯起嘴角,笑了起來:「美涵,十年了,你還是那麼衝動。若是你們父女稍稍懂得變通一點,不是這般直腸子,或許,一切都是另一種結果。」
「閉嘴,賤人,你有什麼資格談論我的父親,你只不過是他當年撿回來的一個將死的孤兒,爸爸含辛茹苦把你養大,可是,卻是養了一條毒蛇,你這個賤人的心,太狠了。」「紅蠍子」渾身幾乎顫抖地站立不穩,緊緊地靠在李毅身邊,才支撐得住,語氣里的顫抖,令人聞之驚心。
「哼!」翟蒙終於有些動容了,冷哼了一聲,說道:「要怪只能怪你爸爸太過頑固,守着這些神通廣大的異能者,卻只是把他們圈養在家園裏,而不能為己所用。真是守着金飯碗還要要飯吃。死腦筋,迂腐的夠可以。最可氣的是,我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他卻把我提防在心,悄悄研製起克制我的藥劑來,真是可惡。」
「唉!」李毅等人身後的竹樓里,突然傳來了一聲深深的嘆息。
大家驟然回首,卻看見,蔣天余正坐在了輪椅上,被老癩推着,出現在了議事廳門口。
「爸爸,誰讓您出來的?」「紅蠍子」一聲驚叫,撲了過去。
蔣天余卻是無盡滄桑地說道:「美涵,爸爸還能躲到何時呢?翟蒙已經來了,我們爺倆到了一個該了斷的時候了。」
「爸爸!」伊妮德等異能者,也都是一聲勸阻的呼聲。
蔣天余卻不為所動,示意老癩推自己上前,終於來到了翟蒙身前。
「孩子,你終於來了!」蔣天余堆坐在輪椅上,平靜地說道,那語氣中絲毫沒有一絲的恨意與怨懟,就像是對待一個自己多日不見的孩子一般,慈祥而充滿愛意。
翟蒙臉色一陣變幻,卻是還是小聲地叫了一聲:「爸爸!」
那一聲「爸爸」,讓所有的人,都是心頭一震,「紅蠍子」和伊妮德等人,更是潸然淚下。
這一幕,是如此地熟悉而陌生,一如十幾年前一樣,一家人和和樂樂的情景,禁不住浮上了眾人的眼前。
「好,好啊,這一聲爸爸,不枉我蔣天余臥床十年,生不如死了。」蔣天余平靜地說道,看着翟蒙,卻是繼續說道:「孩子,人之欲,無窮盡,及早回頭吧,不要再背負更深重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