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琪心疼地看着陸小絮,每次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小絮總是在她身邊,為她挺身而出,「為什麼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你到現在才和我說,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陸小絮咬了咬唇,而夏琪繼續道,「小絮,你一向來都比我看得明白,也比我更加開朗,不會鑽什麼牛角尖,他們兩個人,都是你所愛着的,而我想,他們也都希望你可以快樂吧。如果人死後,真的有靈魂的話,我想你弟弟一定不會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陸小絮的眼睛,漸漸的清明了起來。
「就像你說的,你是大哥的命依,你去過君家的祠堂,我想命依對於君家人意味着什麼,你應該遠比我更清楚明白吧,難道你想着看着大哥後半輩子,一生痛苦嗎?」夏琪問道。
陸小絮霍然地站起身子,她不想要看到謹辰痛苦,一點都不想!「對了,琪琪,今天是幾號?」她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怎麼了?」夏琪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對了,今天是……滿月的日子……」之前她約小絮出來,倒並沒有注意今天的日期,這會兒才發現不對勁了。
陸小絮看了看時間,這會兒已經是下午5點半了,這些天,她腦子一直渾渾噩噩的。她總以為滿月的日子,謹辰應該會主動來聯繫她的,可是直到這會兒,他都不曾打電話給她,讓她隱隱產生着一種不安的感覺。
拿出手機,陸小絮撥打着君謹辰的手機號碼,可是根本就沒有人聽。
想了想,她又打了軍區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接電話的是君謹辰的一位副官。
「請讓君中將接一下電話好嗎?我是陸小絮,有事想要找他。」陸小絮道。
「君中將剛才已經離開軍區這邊了,您可以打他的手機。」對方道,聲音很是客氣,對於陸小絮這個名字,這位副官自然是不陌生。雖然沒怎麼見過其人,不過卻知道,這是君中將即將結婚的那一位。
結束了通話,陸小絮臉色不安地對夏琪道,「琪琪,我先回去一下,今天是滿月的日子,我得先找到謹辰!」
「啊,那要不我幫你一起找找看。」夏琪趕緊道。
陸小絮點點頭,「我先回公寓那邊,看看他在不在,如果你有謹辰的下落,就打電話告訴我。」
「好。」夏琪道。
陸小絮匆匆趕回了公寓那邊,可是一室的清冷,君謹辰並沒有回來過,屋子裏的樣子,還和她早上離開的時候是一樣的。
陸小絮心中越來越焦急,又打了幾次君謹辰的手機,可是無一例外的,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當她打電話去君家大宅那邊的時候,是君母宋意接的電話。
「君媽媽,謹辰在嗎?」她急急地問道。
宋意還奇怪着,「咦,小絮,謹辰沒和你在一起嗎?」
「對不起,他現在沒和我在一起,不過,我一定會找到他的!」這話,不光是在對宋意,說,也是在對她自己說。
是的,要找到謹辰,無論如何都要找到!
如果找不到他的話,那麼……恐怕又會像那一次一樣了吧!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次在郊外的別墅,看到他被血咒折磨着的樣子。
對了,郊外的別墅!他可能會在那裏嗎?!
陸小絮猜測着,那邊並沒有電話,她沒辦法打電話過去確認。或者,就算又電話,如果謹辰真的是在那裏,也不會接吧。
如果他願意讓她找到的話,也不至於會把手機關機了!
陸小絮再度看了看時間,這會兒已經是6點多了,如果以她以前的經驗,他的身體中,也許現在疼痛就會在間斷性的發作了吧,而一旦過了7點的話,疼痛就會持續性的發作了!
可是那別墅距離這裏,起碼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萬一他不在別墅的話……
深吸一口氣,陸小絮拿了包,從臥室的抽屜里翻出了車鑰匙。
車庫裏,有一輛車是他留給她的,只是她平時嫌豪車太招眼了,一直沒怎麼開過。這會兒,陸小絮直奔着車庫,找到了車子,打開了車門,直接開着車飛快地駛了出去。
這個時間段,正是車流的高峰期,陸小絮從來沒那麼恨自己,為什麼會忘了今天是滿月的日子,為什麼以為,他就一定會主動來找她呢?!
她明明了解他的個性的,既然他覺得她看到他都是一種痛苦的話,那麼他就一定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恐怕就算今天晚上痛得再要命,他都不會找她的!
不停地按着喇叭,踩着油門,看着時間,陸小絮滿腦子只想着要儘快找到君謹辰!
不想要他疼痛!
不想要他寧可痛着,也不來找她!
她明明是他的命依啊!
車子一路朝着別墅開去,她的眼睛緊緊盯着前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精神極度緊張焦急的狀態。
當車開到了別墅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平治停在了別墅的門口。
那是——謹辰的車子!他在這裏!
陸小絮眼睛一亮,猛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卻又變得更加焦急。衝下了車,她直直地朝着別墅的大門奔了過去。
這會兒,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圓盤似的月亮懸掛在天際,如此的明亮,如此的美麗,那銀輝灑落在地面上,就像是給地面披上了一層銀紗。
可是這會兒陸小絮卻完全無心去欣賞這種美,月亮越是耀目,就代表着他越是疼痛!
她焦急的從包里翻出了別墅的鑰匙,打開了門,跑進了別墅。
別墅里黑漆漆的,就像是完全不曾有人來過似的。可是,他的車在這裏,他一定是在這個別墅里吧!
她咬了咬唇,迅速的打開了燈。
客廳沒有,餐廳廚房也沒有,走廊處沒有……她跑上了樓梯,猛然地聽到了一聲沙啞的吼聲,很低,如同在刻意的壓抑着什麼似的痛苦哀嚎。
那是——謹辰的聲音!
陸小絮心中一緊,順着聲音,奔到了臥室的門口。門後,斷斷續續地傳來着吼聲,在告訴着她,他就在這個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