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岳仙人也不相信佈置下如此強悍的殺陣的人會是個宿宗元嬰長老,淡淡的道:「傳陽,此事絕無可能!依本仙看,這葉無憂的戰力何止神遊中期!和你說的畢宿長老葉九葉無憂絕不是同一個人。《》()」
傳陽子本來還想說什麼,但面對眾師兄弟的質疑和靈岳前輩的一口否認,只得打個稽首,唯唯而應。
靈岳仙人散出磅礴的神識,在方丈仙島北方海域橫掃,始終沒有察覺到神秘的葉無憂的下落,只得嘆了口氣,率眾迴轉方寸山主山復命。
葉九在玉中天地里等他們去的沒影兒了,也不急着出來,離着潮汐海岸開啟的十五日清晨還有整整兩天,葉九不必着急,再加上身上的煞氣太濃,這要是擅自離開玉中天地橫行出來,非招惹是非不可。
葉九在清風水榭邊上,盤膝打坐,從幻神之光消失後,重新回到了元嬰六層的修為。
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個晝夜,葉九一邊運行着大小周天,一邊感悟着殺戮證道之後的心境,使得道心更加穩固,而整個人猶如換了另一番的氣質,神情也變得越來越冷酷、淡然。
到了十四日晨,葉九長長的吐納了一口氣,周身的煞氣也消散了大半。葉九手一招,取出放在玉中天地里的天書坤卷的捲軸和天書震卷的八塊玉簡來,逐一細瞧。
「天書坤卷,坤為地,象地之法。」
葉九凝神瞧着,陷入沉思:對應天書乾卷的乾為天,象地之法和御天術一樣,同為天書的內功心法,可以用自身法力召喚出象地之鳳來。
在伏波洞四層深潭,葉九見過危月星主施展象地之鳳,若真正和御天術比起來,或許稍遜一籌,但也是極致的內功心法。
葉九暗嘆明天是十五潮汐海岸開啟的日子。在此之前,只有一天的時間來研習新得的兩卷天書,根本沒有可能全部學成,只得等到以後假以時日了,不過這一日也不能浪費,能學成多少算多少,所以葉九先略過了比較繁難的天書坤卷,直接拾起了天書震卷的八片玉簡來。
這天書震卷的八片玉簡,無一不是記載着雷系中階、高階甚至是終極化境的雷系道術以及雷系禁制陣法、雙系道術。
如震為雷的天雷怒、雷動九天,雷水解的水雷術,雷風恆的疾風迅雷、風雷大作,澤雷隨的雷池陣法,還有澤風大過的大落雷術。
看的葉九目眩神馳,感嘆雷系道術論威力也罷,論出招速度也好,兼之品相招法繁多,不愧為眾道術之首。
葉九挑了又選,總算看中了天書震卷的震為雷終極雷系道術天雷怒和雷動九天,還有澤風打過的大落雷術,和一些終極雷球術、彈指驚雷等單體雷系道術,其他諸如雷池陣法禁制等繁雜的道術,只有等日後慢慢研習了。
饒是這幾樣道術,葉九從早修煉至晚上,直到外界是深更半夜了,葉九這才從清風水榭邊上霍然站起,是時候該回潮汐海岸邊了!
葉九一步踏出玉中天地,拋出天魔劍來,往南疾馳數千里。先到了方丈仙島北岸燕宿的地界,又沿着海岸往西疾馳而去,化作一道紫光,繞過高萬仞的山峰,總算看到潮汐海岸邊上的景象。
濃濃的夜色中,潮汐海岸已經聚集了大約上百名元嬰修士,其中不乏有幾個化神之修。
葉九運神觀暗地裏一瞧,見這些人只有一小半是方寸山宿宗長老,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外來的散修或者是蓬萊仙島等地來的修士。
當然,葉九的重點不是放在他們這些競爭者身上,據說潮汐海岸每次開啟後,裏面的玄參草足夠一個小隊六七個人瓜分的,按理來說競爭也是比較激烈,但較之紅珊瑚海域的朱果來說,簡直就是小巫見了大巫,不算多殘酷,即便是單獨一人,葉九也很有自信拿到玄參草。
更何況葉九也並非是一人下潮汐海岸,他此刻的目光掃過眾人之後,定格在了依舊迎着海風,默默打坐的沈蘭心身上。
海岸邊的眾修士對葉九的到來,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很多人都是目光一凜,隨即避開了,都暗道:「這月白緞的修士懸掛着方寸山宿宗長老的玉牌,為何身上仿佛散發着一股滔天的煞氣!但又若有若無,難道是從哪裏剛剛試煉,殺了不少靈獸凶獸後才來的?」
不過隨着潮汐海岸開啟的臨近,這夜陸續的有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元嬰修士,葉九的來臨雖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但還沒有造成什麼轟動,海岸邊一切照舊。
沈蘭心似乎感知到了葉九回來,窈窕的倩影微微一震,但並沒有回過頭來,仿佛猶自在遲疑着。
反倒是她身旁的小晴霍然一驚,從海岸青石上一躍而起,遠遠的就招呼着,又驚又喜道:「呀!葉小九!你終於回來了!真讓人擔心,還以為你遭了什麼不測呢!」
小晴歡歡喜喜的飛掠了過來,蹲在青石下周身電光遊走的雷蛙,懶懶的抬起了大眼皮,好容易回過了胖大的身軀,見到主人仿佛有些陌生,那雙銅鈴似的蛤蟆眼中露出了一絲迷茫,但還是一蹦一跳的蹦了過來。
葉九衝着小晴微微一笑:「呵呵,小晴,這兩日潮汐海岸邊上,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小晴神秘的笑道:「能有什麼大事?最大的事情,就是見你遲遲未歸,我家大小姐都好擔心呢!呵,別看她現在擺起了大小姐的架子,矜持的很,不來理你,其實呀,這兩日我家小姐都一直沒有舒展過雙眉哩!」
「小晴!你又胡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又何曾緊鎖雙眉。哎,真拿你沒辦法,葉公子,你回來就好。」沈蘭心回眸瞪了一眼小晴,也款步而來,衝着葉九點了點頭。
小晴吐了吐舌頭,似笑非笑道:「葉小九,你看,我家小姐就是這樣,才不會承認呢!」
葉九也衝着沈蘭心淡然一笑,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是道:「嗯!我回來了,其實我兩天前就能回來,只不過是尋了個清淨的地方,靜心修煉了兩天。」
沈蘭心頷首而應,壓低了聲音道:「哦,原來如此。多謝葉公子托小晴送來的秘籍,這麼貴重的禮物,蘭心受之有愧。」
葉九知道她說的是天書坤卷和天書震卷的拓印玉簡,輕嘆道:「沈姑娘說哪裏話,沈姑娘對葉某有救命之恩,有道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葉某不才,只能以新近得到的綿薄之物,送與佳人,以表葉某的一番心意。」
小晴悠然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謝來謝去,反倒客氣起來了,這樣可不成,免得互相生分,咱們還是去帶葉小九見見寒露大師姐吧。大前夜我回來時候,寒露大師姐就回來了,她一聽小隊裏多了個你,很想與你一見哩。」
葉九點了點頭,順着小晴的指向,果然瞧見遠遠的山石上,在一臉神色陰沉的余伯陽不遠的地方,坐着一個身着素白霓裳的女子,頭上戴着輕紗斗笠,遮着面龐,在海風的吹拂下更顯得仙袂飄飄。
小晴領着他們剛走了幾步,葉九驀地身形一頓,看向了雷蛙。
小晴一瞧,笑嘻嘻道:「這兩日雷蛙可聽話啦!我讓它不動,它就趴在山石下一動不動的曬太陽,我想駕着它四處走走呢,又托着我東來西去的,呵呵,駕着化神期的雷蛙很威風哩,海岸邊的修士們都紛紛側目。」
沈蘭心看了看葉九的神色,又看了看雷蛙,發現了其中的端倪,淡然一笑道:「葉公子,兩日不見,雷蛙看到你有些生疏,甚至還有些畏懼,興許是你近兩日修煉了雷系道術的緣故,它本能的離着你遠了些。」
葉九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道:「哦?沈姑娘話裏有話,我不僅僅是因為修煉雷系道術的緣故吧?還有什麼異樣,難道沈姑娘沒有看出來?」
沈蘭心沉吟道:「我也不知當不當講,我相信小晴也有這種感覺的。」
小晴瞪大了眼睛,苦笑道:「什麼啊?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我都有些聽不懂呢!」
「就是葉公子今夜回來,與兩日前有了一些不同,小晴,你就沒有察覺到麼?」沈蘭心解釋道。
小晴迷惑的看了看葉九,搖了搖頭道:「沒有啊,我覺得葉小九好好的嘛,有什麼異樣之處?」
沈蘭心淡淡的道:「殺氣!葉公子今番回來時,整個人多了幾分冷酷和滄桑,更多了幾分殺氣!我這樣講,葉公子不會生氣吧?」
葉九苦笑道:「哪裏的話,我怎會生氣?原來我極力掩飾着周身的煞氣,還是被沈姑娘瞧了出來,而雷蛙正是被我身上的煞氣嚇到了。」
小晴恍然的點點頭:「哦!是這樣啊,怪不得我沒有瞧出來呢,在伏波洞時候,葉小九的威風煞氣,我早就見識過了,所以才見怪不怪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