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駕到 085 真實與警示之眼

    艾歐恩理所當然道：「這很奇怪嗎？」

    知識之神的獎勵，恐怕會超出高登的想像。

    因為如果獎勵只是尋常的財富，或者魔法物品，或者罕有的魔法書籍，艾歐恩大可不必親自降臨，只需要下達神諭，自有知識神殿的牧師，將獎勵送達。

    「艾歐恩大人，能問一下，我的獎勵到底是什麼嗎？」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不符合你的要求，你會拒絕獎勵？」艾歐恩眉毛一挑，露出好奇的表情。

    高登點點頭，面對一位神明，他表現得鎮定自若：「您既然信奉等價交換原則，那麼就不應該用我不想要的東西，來換取我的功勞。」

    如果艾歐恩的獎勵是某件威力強大的魔法物品，就如同聖武士蕾娜絲的破曉，高登肯定會欣然接受。

    不過如果讓高登成為那種神明可以隨時附身的神眷者，那就不妙了。雖然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但是作為某種意義上的容器存在，是很不爽的事情。

    也許那些虔誠牧師會因此而欣喜若狂，但是高登不會。

    所以，還是打聽清楚艾歐恩到底要賜給自己什麼獎勵，再決定接不接受。

    高登敢於和一位神明討價還價，是因為他作為一名法師，對泰洛斯世界諸神有很深的了解，剛才艾歐恩閱讀的那本《泰洛斯人類神祗介紹》，他也仔細的研究過。

    作為守序中立陣營的神祗，艾歐恩的性格與脾氣，和許多學者、賢者、法師、發明家很相似。他博學儒雅，對待事物的態度理性而客觀，對法師們秉持的等價交換原則，有很高的評價。所以高登知道，就算他和艾歐恩小小的討價還價一番，也沒什麼關係，不會觸怒這位知識之神。

    當然，如果高登面對的是五色龍神提亞馬特、暴政之神班恩、征服之神米瑞特這類脾氣不好，喜歡絕對掌控與服從的神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一切安排。和這些邪惡陣營的神祗討價還價？那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艾歐恩似乎能夠看透高登的想法一般，他笑道：「放心，我知道你們這些法師，不喜歡受制於人，認為只有能夠完全掌握的力量，才是能夠放心使用的力量。說白了，就是自我意識和獨立性太強，缺乏安全感和對周圍事物的信任。你看看，像那些牧師一般，把自己全身心交給神，從而獲取強大的力量，不是很好嗎？」

    高登不得不苦笑。說老實話，艾歐恩分析得很正確。作為一名穿越者，他確實認為只有完全被自己掌控的力量——哪怕這種力量十分弱小，才能夠放心使用。

    「好了，我的這具化身力量並不強大，不能在主物質界呆太久。」艾歐恩說着，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從長袍中伸出來。

    一個金色能量團忽的出現在他的掌中。

    高登發現自己的目光，幾乎離不開這個散發着燦金色光芒的球體，它有種奇妙的魔力。

    再定睛一看，他發現光球之中，似乎有一隻琥珀色的瞳孔，正用洞悉一切的目光，在觀察着這個世界。

    「在奈瑟都蘭魔法帝國時期，我認識了一個小傢伙。他是一個大奧術師，專修預言系法術。他也是我的信徒，嗯，一個不怎麼虔誠的信徒。實際上，你和他，或者說你和那些耐瑟都蘭的大奧術師都有一個特點：不懼神明，唯信奧術。」

    雖然在開啟第四紀元的那場神戰中，許多舊神隕落，新神崛起，但是艾歐恩卻游離於那場大戰之外。他是一位相當古老的神祗，從第一紀元，泰洛斯世界自混沌中誕生開始，就一直存在。所以艾歐恩認識第三紀元的耐瑟都蘭大奧術師，也沒什麼奇怪的。

    「奈瑟都蘭帝國覆滅之後，我曾經化身來到主物質界，調查這場災難。我在那個小傢伙已經墜落的浮空城廢墟里，發現了這件東西。」

    艾歐恩指着掌中的光球，說道：「它是真實與警示之眼，那位大奧術師傾盡畢生精力創造出來的奧術傑作。雖然因為魔法帝國的覆滅，它只完成了八成，但是對於凡人來說，已經是不可多得的珍寶了。我現在將它轉贈給你。這顆真實與警示之眼是純粹的奧術產物，沒有我的神力。所以你那些小小的顧慮，可以打消。」

    艾歐恩抬手，輕輕一推，他手中的真實與警示之眼，立即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弧線，飛到高登面前。

    「真實與警示之眼（未完成）。在對抗心智、幻術、預言系法術時，你的豁免檢定+50。」

    高登的心臟突突直跳。這起碼是傳奇級，甚至次神器級別的物品。

    對抗心智、幻術、預言系法術時，豁免檢定+50是什麼概念？這意味着高登如果持有這顆真實與警示之眼，就能幾乎完全免疫心智法術的影響，能夠看穿任何幻術，而且如果有法師想要用預言類法術偵測他的相關信息時，幾乎不可能成功！

    除非那些傳奇強者用十環，甚至十一環法術來對付他。但是又有哪個瘋子會耗費如此巨大的代價來對付高登這種小法師呢？

    「看你的表情，我想這件東西應該很符合你的要求。」艾歐恩微笑道。

    「我很滿意，多謝您的慷慨。」高登又向艾歐恩行了一禮，然後伸出指尖，輕觸金色光球。

    光球突然收縮，化為一束絲線，進入高登體內。

    一股奇異的感覺自指尖而上，游入腦海當中。他覺得由雙眼看去，整個世界都有所不同了，那是一種微妙而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感覺。

    「那麼，事情做完，我也該走了。合作愉快，年輕人，我知道你喜歡『合作』這個詞。」艾歐恩向高登擺擺手，「你是我的信徒中，很特殊的一個。不算太虔誠，但是很有能力。希望將來你能夠讓知識的榮光灑遍大地。」

    這個擔子有點重，高登覺得自己何德何能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實際上，在你發明了活字印刷術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深深的打上了我的烙印。」艾歐恩眨眨眼睛，罕有的露出了狡黠的表情。

    「我是知識之神，你的發明會讓我的神職影響力擴大，信徒增多。自然而然的，我的那些敵人，也會將你記恨。」

    神祗之間的爭鬥，只會比凡間更加激烈而且不可調和。有的神祗之間衝突，是因為各自的神職有重疊，為了爭權奪利招攬信徒。而有些神祗，則是因為其本身，就無法共存。

    艾歐恩是知識之神，以傳播與保護知識為己任。他的死敵主要有兩個。

    一是不死與秘術之主維克那。與艾歐恩不同，維克那企圖將所有的知識都控制並且保密，不讓世人接觸。

    第二個敵人，是以獸人主神格烏什為代表的獸人系神祗。它們崇尚野蠻與原始的力量，憎恨一切文明與知識。每當獸人攻陷一座城市，焚毀圖書館和所有的書籍，就是格烏什信徒們的首要任務。

    高登為艾歐恩立下了巨大功勞，今後必然會與維克那以及諸多獸人神祗的信徒，發生衝突。

    不過高登也早有心理準備。

    畢竟在這個衝突動盪的世界，他這種實力不強的法師，是很難保持中立的。因為他沒有讓雙方都忌憚的實力。所以最明智的選擇，還是抱上一條大粗腿，然後慢慢發展實力。

    艾歐恩就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和大部分神祗相比，不論是那些正直古板的善神，還是變化無常的邪神，艾歐恩對待信徒的方式與態度，都很合高登的胃口。

    「再見了，年輕人。巨大的動盪即將到來，在東方的大洋上，即將掀起第一股波瀾。即便是我，也要想盡辦法增強實力，以期平安度過這個時代。所以祝你好運吧，我想你應該會很需要它。」艾歐恩向高登點點頭，「我們以後還會見面。」

    知識之神的化身瞬間消失，只在房間裏留下一股淡淡的書卷香氣。

    高登長吁了一口氣。儘管艾歐恩是一位相當隨和的神祗，但是在這麼一位強大的存在面前，他還是相當緊張。

    艾歐恩賜予高登獎勵，是一種投資，期待今後能夠獲得更多的收穫。而高登得到了一件極其有用的道具，實力也大大增強。雖然也許將來會惹來一些麻煩，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利遠大於弊。

    ……

    一個晚秋的早晨。

    高登在弗里曼家，自己臥室那張熟悉的大床上醒來。在彩虹泉莊園呆夠了一個禮拜之後，他再次回到了家中。

    吃過午飯，他與謝歐娜就要收拾行囊，加入由許多貴族組成的狩獵大軍，浩浩蕩蕩的進入冷霧山脈，開始一年一度的盛大秋獵活動。

    高登也決定趁此機會，深入山脈當中的丹澤遺蹟，一探日精靈法師阿拉維·昇陽的秘密。

    由於即將有一個月時間遠行在外，在這個最後的早晨，高登格外的眷戀溫暖柔軟的大床，已經伏在自己兩腿之間，認真進行唇舌服侍的半精靈少女。

    「對，就是這樣。舌頭要更加靈活，動得更快一點……」一陣陣舒爽的感覺傳來，讓高登的小腹不停的收縮。他輕輕撫摸着雪萊雅的綠色秀髮，一邊細心的指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