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以前就是個大保鏢,搞防守的,雖然不擅長主動出擊,但是對於對手們的出擊卻是見了不少。但是,沒見過哪一撥傢伙能夠如此厲害,順藤摸瓜摸出來的消息簡直不絕於耳。
而鳳凰還不知道,假如是蕭戰雄去刺探的話,或許能得到更多的有價值消息!畢竟,每個人所精通的領域不一樣。
一開始的時候,鳳凰還嫌易軍把事情搞亂了,而易軍則表示唯有亂了才有機會,才能做到亂中取勝。鳳凰對此曾表示不屑一顧,但是現在回過頭來一看——一切不正是按照易軍的既定思路在發展嗎?要不是讓周家牽連進來,這些消息線索可真不容易抓到。
易軍沒理會鳳凰的複雜想法兒,而是話鋒一轉,對葉兮笑道:「小葉老師,你身為葉驕陽親生女兒的消息,現在肯定已經上報給了周家的核心層。這件事,足以改變周家對你的看法兒。假如不出意外的話,周家可能對你做出友善的表示。甚至,今天晚上就有可能做出。」
「真煩呀!」葉兮砸了砸腦袋,她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喜歡周默涵。「但是,你怎麼猜測,今晚就會有所表示呢?」
「因為明天下午三點多,葉驕陽先生就到了這東陽市了。」易軍笑道,「在你們父女關係公佈之前,周家一直沒有做出接受你的表示;而一旦你們父女關係公佈了,周家卻馬上同意你和周默涵處朋友。你說說,這不顯得周家太勢利眼嗎?」
易軍繼續笑道:「而假如能在你們父女關係公佈之前,就對你做出了友善的表示,那麼周家自然就更有面子一些。」
葉兮撇了撇嘴:「瞧你說的都是什麼呀,就好像我要嫁給他們周家一樣。」
易軍笑道:「哪怕你沒這個心思,但人家周家未必不這麼想。」
「其實吧,」葉兮想了想說,「即便他們現在就做出什麼友善表示,難道就不算勢利眼了?畢竟,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且,到時候我那個未曾謀面的老爸,也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吧?說白了,有點臨時抱佛腳的味道。」
易軍哈哈大樂:「上層社會的精英嘛,沒有一個是傻子,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大家所需要的,有時候僅僅只是一塊遮羞布,能把不好看的地方給捂住,能把面子做得圓,這就足夠了。你說『臨時抱佛腳』不好,嗯,確實不好,但這也總比佛走了之後聞冷屁好一些吧?」
「你呀,舉個例子都這麼粗俗。」葉兮白了他一眼,但不得不承認,易軍說的很有道理,把這些事態看得很透徹。「嗯,算你說的有道理吧。但是,我覺得周默涵那種性格呀,即便有事也會明天一早再說吧?他一直謹小慎微的,肯定擔心打擾我休息,嘻……」
易軍卻搖頭笑道:「謹小慎微?那是你的錯覺。從跟我撞車那件事上就看得出,他是個很瘋狂的傢伙。倒是不怕背後說他壞話,這小子在你面前的謹小慎微,倒肯定是裝的,哈哈!」
結果,還是易軍猜得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晚上十點半多一些,周默涵的電話興沖沖的來了!一看到葉兮手機上那個被命名為「傻蛋一枚」的電話號碼,易軍就當即樂了。
而葉兮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轉身去自己臥室里接電話。
一旁,鳳凰若有所思。和易軍在一起共事的這短短時間裏,讓她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東西。以前,她只是原原本本的做事,所有的行動都幾乎是套路化的照本宣科。而且在她的思想里已經形成了一種慣性,本能認為那種按部就班的工作就是最合理的,違背了那些程序套路就是錯誤的。
但是現在,易軍為她打開了一扇窗。雖然易軍沒直接教給她任何專業知識,但卻讓她看到了圈子裏真正高手的玩兒法和套路——那就是沒啥套路,無招勝有招。但是,偏偏能夠以最短的時間、最少的精力,做出最大化的效果。究其原因,是死路和理念的不同,這是鳳凰最終的總結,實際上也是她最大的收穫。
……
而在臥室裏面,葉兮捧着電話裝迷糊,好似睡不醒的樣子:「喂,這麼晚了還打電話呀,怎麼啦?」
這妞兒啥都好,就是裝起來太順溜,跟真的一樣。甚至,還在說話最後裝着打了個哈欠。
周默涵則在電話那邊有點高興的說:「葉子,我媽明天要乘高鐵去南方旅遊,恰好在東陽這裏停一下看看我。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我?」葉兮繼續假裝迷糊,「怎麼問我的時間啊?」
周默涵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明說了吧,我都……都追你這麼長時間啦,我媽想見見你唄。真的,我媽倒是挺喜歡你的。」
「瞎說,阿姨都沒見過我,怎麼就喜歡上了。再說了,誰答應做你女朋友啦,還見家長啊,別這麼嚇人好不好……」
「不不,不是見家長,就是見見面聊聊天。」周默涵忽然哭喪着臉說,「葉子,拜託你擠出點時間好不好?我為了厚着臉皮追你,都從首都跟到東陽來啦。要是再沒一點點進展的話,我老媽會傷心的。」
葉兮假裝為難,但又假裝理解周默涵的難處:「真頭疼……不過,我明天下午兩點以後還有事呢。」
周默涵大喜:「沒關係沒關係,我媽上午十點就到,到時候咱們就是吃頓午飯而已嘛。就這麼說定了哈,不許反悔啊,哈哈哈!」
見好就收,周默涵趕緊掛了電話。
而且周默涵知道,老媽非但不會因為葉兮下午提前離開而生氣,相反還會為此而高興。因為他們周家也已經探知,明天下午三點多,葉驕陽就會抵達東陽。那麼葉兮說自己兩點之後有事,那就肯定是去接自己的父親,這等於更進一步證實了葉兮和葉驕陽的關係。
而周默涵老媽的到來,剛好又在葉驕陽出現之前,等於在「知道」葉家父女關係之前,就高興接受了這個未來兒媳婦,時間緊湊但剛好夠用。
掛了電話之後,慵懶的葉兮一下子精神起來,在臥室里小小的發呆。她一方面暗嘆易軍這傢伙判斷力的變態,同時又為自己和周默涵這件事而糾結。她媽媽說了,不贊成她和周家子弟交往,但是從目前來看,走勢有點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