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天遠對那個上校扭頭笑了笑,雖然笑得勉強:「兄弟,我就說句話。」
說完,趙天遠就看了看自己的二哥,而後對趙家所有人說:「事已至此,不瞞大家,我大哥出了點事情——大家別着急,人還在!現在整個趙家要全力以赴解救大哥,但是我這位嫂——子,她卻要首先把家產給吞了!」
嘩!大家再度盯着徐綺看,依舊像是看怪物一般。
趙天遠繼續說:「我和二哥原本覺得孩子們太小,但她卻堅持不分財產就不出錢——這是把我哥往死里逼?!」
眾人已經無語了,心道天底下怎麼還有這種毒娘們兒?!
趙天遠此時把目光聚集到徐綺身上,一字一句的說:「繼承家產?你做夢!實話告訴你,我哥早就立下了字據——就在這裏!你要是不逼着撕破臉,或許還不到魚死網破的那一步。等我哥回來,我和二哥還能勸勸他,分給子佩一些。但你今天逼着把這份字據給亮出來,那就等着瞧好了!易軍……」
趙天遠一喊,易軍當即上前兩步,他知道趙天遠要做什麼,於是取出了自己手中那份「遺囑」。
趙天遠和趙天遠對視一下,見趙天永也同意了,於是說:「易軍,你是大哥這份字據的接受人,你來給大家讀一下!」
這份「遺囑」很短,易軍很快讀完了。隨後,請趙家幾個老人都過了目,證明是趙天恆的親筆。而趙天永也愣愣的補充一句:「我和老三都看了,確實是我大哥的真跡,錯不了。而且落款的日期,就是我大哥臨走前那一天。」
念完了這個,趙天遠冷聲笑了一下,先是安排了一番,隨後回頭對那個上校軍官說:「給兄弟們添麻煩了,咱們走吧!」
於是,在一群軍人的包圍下,趙天遠這個堂堂現役將軍,被押上了軍車。至此,趙家支柱又斷一根!
現場一下子清冷了,所有人的心比氣氛更冷,仿佛落入了冰窖里。這就要過年了,趙家這個年卻真另類。
一向和和氣氣的趙天永,此時也露出了兇狠的面容,走到徐綺面前,說:「老三說得不錯,當我和老三看了大哥的字據的時候,還覺得他有點心硬,對你和子佩有些屈。我們等着大哥回來之後,再給你們爭取一些東西。結果你……很好,大哥沒出來,你倒把老三給陷了進去,你可真有能耐!」
徐綺嚇得渾身顫抖,一旁,再度跟盧伯一同來到這裏的徐長宇惱了。關鍵時刻,他得代表徐家給自己的姑姑撐腰。於是,這貨一下子站了起來,斜着腦袋對趙天永說:「你只是個兄弟吧,憑什麼跟我姑這麼說話?!」
趙天永瞥了這個毛沒長齊的小子一眼,根本就近乎無視,依舊對徐綺說:「徐家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別怪我喊得這麼不客氣……你現在已經不是趙家人了!哪怕我大哥回來,也會讓你滾出去,你信不信?即便我哥不回來,無論是我做主,還是子玉當家,也都不會留一個家族叛徒內奸在家裏。」
此時,現場再度譁然。在大爺趙天恆不在家的時候,二爺竟然自己做主把大夫人給趕出了家門!這種事,說出去總覺得匪夷所思。但是在現場,卻沒有一個人會覺得不對。就該趕出去,否則這個趙家就沒法過了。
徐長宇也一驚,心道三姑要是被趕出去的話,那還真的麻煩了。這傢伙傻傻的杵在那裏,憋了好久才努力的說:「你憑什麼這麼說,要等我姑父回來……」
「滾!」趙天永一怒,徐長宇毫無防備直接嚇得腿一軟。
盧伯則馬上站起來,來到趙天永身邊說:「趙家二爺,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盲目。」
啪!趙天永也不是個好惹的,一把手甩在了盧伯的臉上。別看趙天永一向和和氣氣,但肚子裏都是牙,真正的軟蛋,能混到實職的副省級?趙天永難得一見的咆哮道:「要不是你們這群老少王八蛋從中使壞下蛆,能到這一步?裝什麼好心?軍事檢察院,那是總政的範圍,不就是你們徐家的地盤兒?你當老子是傻子?你們抓了我兄弟,再來跟我將和氣?我媽比!!」
堂堂的副省長,罵起人來也是髒話擋不住,畢竟是氣憤到了一定程度。
盧伯一把年紀,被人甩了耳光自然站不住,顏面盡失。但是,他們徐家理虧在先,可不敢在這個氣頭兒上再惹了趙天永這頭髮了瘋的豹子。
徐綺也惱了,當着她的面打她娘家人,而且是娘家的老人,她當然受不了。呼啦一下站起來,怒指着趙天永說:「你算什麼玩意兒?!沒錯,是我和我哥把老三送進軍事檢察院的,你能怎麼樣,有種你咬我!」
一個沒腦子的女人再一發飆,做的事會更加沒腦子。盧伯聽了這一句,就知道事情再也沒有任何餘地了——自己都承認了,而且把徐士昌都供了出來。盧伯暗自叫苦,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甚至能不能完整走出趙家都不好說。瞧趙家上上下下這群人,一個個都快瘋狂了,幾乎是一頭頭擇人而噬的凶獸。
趙天永則恨恨的咬牙:「不要臉、毒心腸到這份兒上,也算是萬里挑一了。算了,你給我滾出去,趙家沒有你這號人。還有你們家這一老一少兩條狗,也給我滾!」
「讓我滾?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徐綺竟然惡毒的大笑,「趙天恆寫張條子,就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了趙子玉那個野種?他做夢!我們是法律承認的夫妻,共有財產都至少有我一半!他那一半按照血緣關係繼承,哪怕法律承認趙子玉和趙青青這兩個小野種,也得跟我和子佩四個人分!哈哈,你算算吧,這家業至少還有四分之三是我的!至於你和趙老三,更是一毛錢都沒有。」
「好吧,你既然要徹底攤牌,那就只能攤牌了。」趙天永沒有感情的冷笑。
徐綺則與之針鋒相對,死死的對視。
這時候,易軍補充了一句:「在場的老少爺們兒,至少趙伯這個字據是他親筆,你們都見到了,想必沒意見吧?」
「沒意見!」一群人怒道。
易軍心道這就好,先安撫住趙家所有人的心。哪怕都是沒任何決定權的僕人,但至少他們大家代表着公道和人心。這一點,也算是幫趙天永先穩住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