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攻略 第三章 那個聲音的秘密

    黃鶴洞跳蚤市場，一個於漢城Zhong區筆洞和黃鶴洞的舊貨市場，這裏擁有大約五百多家商鋪。

    老式的風扇與鬧鐘，上個世紀的唱片機與黑膠唱片，兒時的舊彩電……幾乎囊括了80後所有童年的回憶而又被稱為萬物市場，加上各種韓國人鍾愛的各種黃銅器與木雕，使整條街充滿了民族情調與古典韻味。

    有篇向網友們介紹這裏的博文里寫了這樣兩句話作為他的開遍與結尾：

    「經過時間沉澱的事物總是會有一種別樣的美感，歲月帶來的痕跡有時候不只是時光流逝的傷感，但更多時候幸福的感覺來自青澀抑或燦爛的記憶，而老物件則是開啟各種記憶之門的那把**。」

    「老物件有種直指人心的懷舊，輕輕觸摸就仿佛可以感受到前世的風捲雲涌。經過時光的錘鍊和歲月的沉澱，生命的脈絡才漸漸清晰可見。」

    走在這裏，你仿佛能感覺到時間在經過這裏的時候放慢了『他』的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於是，你也跟着停了下來，細細的打量擺放整齊的『舊』商品，品味它曾經帶給你的幸福，感受歲月靜好的魅力，最後終於忍不住帶它回家，就好像帶回了記憶中青澀但又美好的那一段時間。

    「很多東西來到這裏的原因其實並不是之前的主人始亂終棄，而是為了找到更適合它的人，或者說真正懂得欣賞它的人。」開在機械廠後路臨近17洞的「那個聲音」的店員是這樣向曹丘傳介紹他的商品。

    這間很高很深但絕稱不上大的音像店裏前半部分密密麻麻用色彩斑駁的架子擺放着黑膠唱片，細看的話能看到架子上使用着18K、7U這樣無序的編號，隨意翻出一張唱片都是『20歲』以上的『老傢伙』了，偶爾運氣好的時候，還能碰到記錄着時間與購買原因的碟子，讓你好像一下就走進了那個印象中黑白的年代。

    後半部分則由唱片機與音響組成，一台唱片機開着，那「滋滋」略帶瑕疵的聲音中傳來了蔡琴的歌聲——「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這首作為2003年上映的《無間道》中的插曲，在這樣的環境下莫名的染上一絲歷史的厚重。

    敗走漢江大橋與肯特高中的曹丘傳就在這樣環境裏走進了這家音像店，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歷史裏，當《無間道》的經典畫面浮現在他的腦中的時候曹丘傳突然有了「買一台」的想法。

    在這個地方，聽着這樣的音樂，回想着《無間道》中陳永仁與劉健民的初見與最後兩人的結局，只要看過這部經典電影的人很難不產生這樣的衝動。

    「麻煩，黑金屬風格，16貨架第21張編號20。」他走到位於店鋪底部的櫃枱前，敲了敲櫃枱，對店員說道。「麻煩不要再像上次那張『碟子』那樣，時間軌「翻錄」的時候完全對不上嘛！」

    原本睡眼惺忪的店員聽到這話，抬起頭打量着曹丘傳，也不說話，目光在曹丘傳身上掃來掃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一樣，最後定格在曹丘傳左手的食指上，那裏戴着一個歐式復古宮廷風格的戒指，大概有2厘米左右的橢圓紅瑪瑙臥在戒面上，暗紅色的寶石與白銀在瑪瑙上構成了一個十字架。

    貌似確認了某種東西的店員丟下一句：「在這等着。」轉身走進身後的小隔間，隨後傳來了翻找東西的動靜，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客人在他不在的時候順走點什麼，不多時，店員拿着一張黑金屬風格包裝的黑膠唱片盒走了出來，往曹丘傳手裏一塞，說道。

    「統共37萬4千5百元，包裝費34萬，唱片3萬4千5百元，不還價，不賒賬，不開發票，謝謝。」店員冷淡的報出了一個無理的後綴與更加莫名其妙的價格，讓人覺得這家奇葩的店鋪還沒倒閉簡直是受到神的恩寵。

    更讓人奇怪的是曹丘傳並沒有露出不滿的情緒，反而提出了還要再購買一台唱片機、一對揚聲器、增幅器與其他一些其他唱片的要求。

    在確定了曹丘傳要購買的型號後，一直很對曹丘傳愛答不理，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店員破天荒的露出一個笑容，誇讚道。

    「好眼光！」

    當天下午，曹丘傳坐在他那間租來的房屋裏，聽着蔡琴在唱片機里變得有些沙啞的聲音，翻看手中那張擁有莫名其妙價格的唱片。

    春季里的陽光灑在曹丘傳的身上，那些空中追逐的遊絲、牆角嬉戲的光影，仿若跟着歌聲起舞的精靈。

    曹丘傳取出光碟，將光盤隨手丟在客廳的茶几上，他對冷冽、黑暗、帶有絕望的黑金屬沒有半點興趣，哪怕這張唱片的價格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是普通黑膠唱片的好幾倍，他在意的反而是包着唱片的唱片盒——裏面裝着他第一序列任務的情報，仔細將盒子上連接的部分裁掉，露出裏面有些泛黃的內面。

    「那個聲音」音像店，在地下世界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情報屋，是韓國地下世界首屈一指的情報組織，情報範圍包括了韓國大大小小的圈子，上到政府絕密工程，小到當天市場菜價均有所涵蓋，其準確率達到了80%－95%，再次重申一遍，它是韓國地下世界的龍頭情報組織，上次曹丘生花重金買到的情報上時間點上的錯誤，只能說剩下5%是整個情報屋圈子難以攻破的難關，畢竟中國有句老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對於情報屋與購買情報的人們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因為情報當事人一時的腦洞所造成的麻煩。

    把內面放到陽光下曬了幾分鐘，曹丘傳走到窗前，拉上特意換上的厚重窗簾，手拿拆好的唱片盒坐回椅子上，不多時，原本空無一物的內面上開始浮現一個個發着綠色微光的韓文。

    使用特殊的熒光顏料，將情報寫在唱片盒的內面來隔絕光照，要使用的時候只要在紫外線燈光或陽光下讓它吸收足夠的紫外線就可以在黑暗的環境裏顯示出買家所需的情報來。

    這是這家韓國情報商特有的情報特色，包括曹丘傳之前報出的那個黑金屬風格與一串數字也是只有在這家店裏才能使用的密碼，那密碼即是初步的人員識別碼，也是所需情報的簡寫，而黑金屬便是情報的類別了。

    即使只加密了一重，但加上曹丘傳手上的地下世界信物——這些信物被加工成了各種飾品，每種類型使用同一款造型，好讓生活在地下世界的人們辨認是否是自己的同類——確保了情報不會落入到普通人的手裏，當然，如果你作死的二次售賣除外。

    地下世界的情報商都會有自己的一些特色，像小說中好像每個酒吧都是一個情報點，主角們大搖大擺的推開酒吧大門，在所有人驚愣的眼神中走到酒保身邊，在安靜或激昂的音樂中用莫名其妙的暗號「大聲」接頭這種無視了身邊的坐着普通人的情報獲取方式只會收穫酒保的一個白眼。

    當然，不是說以酒吧為掩體的情報組織並不存在，曹丘傳就知道一個，是從他老師那節「情報與獲取手段」這一課上學到的。

    位於紐約時代廣場的一家酒吧，是一家在維持在95%準確率的以「小眾」出名的情報點，但比這更出名的是它的情報獲取方式，他的老闆前身據說是一個數學家，他家的辨識方式每月根據老闆月初的心情來決定，偶爾是一道數學奧林匹克題目，有時又是一組難到令人髮指的數獨或者中國著名的九宮格算數，而這還僅僅是第一重密碼的破解，更別提完全解密還要根據解密程式一層層的將自己所需情報上鎖。

    那些可憐的地下世界人們可沒有酒保配備有隨身的解密PDA，供自己查詢。

    所以，這樣「喪盡天良」的辨識方式可想而知，在西方自由的教育背景下——尤其是教育水平還在平均線下的賞金獵人們——最初無形中給活動在美國的許多地下世界人們帶來了天大的麻煩，據說已經有多位賞金獵人產生了數學好可怕的概念，幸好世界上還有情報分享與僱傭的說法。

    這種情報分享還出現了破解速度排行榜這種奇怪的榜單，與解密說明的帖子每月被高高置頂在一個賞金獵人自己創建的解密論壇里。

    整個這個論壇甚至沒有小說中常見的高端防火牆，有時還會被不知情的黑客當做跳板或者被掛上病毒，偶爾還要接受美國網絡安全機構的檢查，但從來沒有被圈外人發現過，可見，把水藏在大海里的這種說法有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於是，在「精確的情報有時能救你一命」這個前提下，每月月初都能看到在酒吧熱烈激昂的音樂中有被僱傭的學生埋頭苦算，讓不明緣由的普通圍觀群眾嘆為觀止，這家酒吧甚至獲得了紐約市長頒發的「最具學習氛圍酒吧」這樣的證書，還產生了在激昂音樂下調動學習情緒這樣不靠譜的研究。

    榮譽的背後總是隱藏着白骨與鮮血，美國地下世界的人們再一次證明了這條不是那麼絕對的真理。

    曹丘傳手上情報檔案的開頭這樣寫道：「第一百三十號檔案，活顯教」，還加了一個韓文的驗證無誤郵戳，曹丘傳很開心的笑了，來韓一個多月，最重要的情報在經過情報商漫長的驗證，終於到他手上，這樣，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老師指定的第一序列任務，回到那個不那麼完美，卻讓他魂牽夢縈的國度。

    寫在後面：

    1、關於舊貨市場的博文全名：「時光的印記——黃鶴洞舊貨市場」，作者「韓國ing_PTK」，對老物件有情節、並最近打算去韓國旅行的朋友可以去看看這位博主的文章。

    2、文中使用的空中追逐的遊絲，牆角嬉戲光影此句全文如下：

    我看到空中追逐的遊絲，

    我看到牆角嬉戲的光影，

    然後是你嬰兒般，酣睡的臉。

    取自作者早幾年在某個論壇看到的一位童鞋自創簽名，因為實在太喜歡，忍不住就在文中厚顏無恥的借用了。

    3、文中已經給出了密碼與答案，有興趣的童鞋可以猜猜看密碼錶來自哪裏？很簡單的喲。

    4、文中提到的身份識別碼需要將密碼破解，也就是了解密碼的密碼加密方式後重新將自己所需要的情報以當前情報屋的方式再進行加密，擔心這篇的邏輯有些混亂，特意在這裏解釋給所有沒看懂這段的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