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迅速瀏覽一遍,神色怪異地盯了芸墨一眼,隨後悄聲在皇后耳旁稟報。
皇后臉色也是微變,卻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等等!」這時,芸墨突然開了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齊刷刷地轉頭看着她,一臉的詫異。
「常如姑姑,沒猜錯的話,妍妃娘娘這封信應該是給奴婢的吧!」芸墨輕聲說道,臉上的表情冷靜得有些可怕。
「胡說!這封明明是留給皇上的!」常如趕緊將信紙折好。
芸墨一聽,莞爾一笑:「既然是給皇上的,那姑姑先於皇上閱覽此信,那豈不是……」
芸墨意味深長地收了口,常如臉色大變,她求助似地看了看皇后,見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只能恨恨地低下頭。
「皇后娘娘,依奴婢之見,還是等皇上來了看過此信,再決定錦繡宮下人的歸屬!」芸墨一字一頓,毫不含糊。
芸墨如此大膽的言語讓陸啟慕十分詫異,他呆呆地看着芸墨,幾乎沒有移開視線。
皇后懶懶地瞟了芸墨一眼,眼神閃過一絲鄙夷。
「芸墨說得對,方才常如的確越界了……」
常如心領神會,立馬「啪啪啪」地扇自己幾個響亮的耳光:「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好了!就照芸墨說的,等皇上來定奪此事,你們都散了吧!陸太醫,你留下!」
皇后一聲令下,眾人都散開,陸啟慕這才如夢初醒,趕緊埋下頭,眼神卻有些迷茫。
「擺駕養心殿!」皇后坐上鳳輦,向皇宮深處行去。
芸墨趕緊跟了上去,一路上她死死地盯着常如手上的信紙,生怕出一點兒差錯。
來到養心殿外,皇上似乎還未起床,皇后淡淡地說道:「通傳皇上,就說妍妃今早已經歸天!」
守在門外的太監驚了驚,自然不敢耽擱,趕緊進了養心殿,將皇上叫醒。
「妍兒歸天了?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朕!」不一會兒,養心殿裏便傳來崇凌暴跳如雷的吼聲。
「是臣妾不讓他們來報的!」皇后高叫回答,隨後便直入殿中。
芸墨想也沒想,後腳也跟了進去。
崇凌只着黃綾內衣,面容略顯憔悴,此刻卻是滿臉怒氣,那模樣十分可怕。
可一見到皇后,崇凌的氣焰似乎消了一半,他別過臉,當是沒看到她,似乎只能以如此的方式發泄自己的不滿。
「皇上,您是天子之軀,若是沾染了不良之氣,對咱們林祁來說是滅頂之災!臣妾為了國家社稷,這才擅自做了這個決定,還請皇上明鑑!」皇后氣淡神閒,臉上沒有一絲恐懼。
崇凌緊鎖眉頭,隔了好久,才長長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回答:「還是皇后想得周到!」
「皇上,妍妃娘娘生前留下一封信,是寫給您的!」芸墨迫不及待地稟報。
崇凌神色怪異地盯了皇后一眼,並未作聲。
「常如,把信遞上來!」皇后輕聲吩咐。
常如躬着腰,雙手將信奉上,崇凌身旁的太監趕緊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