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北京,風已經像刀子一樣在割,夏季廣場上的事件,就如同歷史上一切轟轟烈烈的大事一樣,被靜靜地埋藏在了人們的記憶中,那些種種原因逝去的人,總有一天,會化為書上幾段乾巴巴的文字,偶爾被人讀起,才知有這樣一件事。
時間和歷史就是這樣的無情。
與此同時,在距離北京千里之外的一個南方小城,天氣並不比北京暖和多少,在清晨五點多鐘,天還黑着,掃大街的清潔工已經開始工作,小城還比較封閉,商品市場還不存在,所以也沒有生意人起早貪黑,街上顯得特別安靜。
位於城西有一家兒童福利院,福利院的人倒是起的很早,因為全院有許許多多的孩子,要給他們準備早餐。
蔣阿姨在福利院工作了十幾年,帶大了一批又一批的孤兒,有些早已經被領養走,已經長大成人,有些有殘疾、先天疾病的,則早早地離去了。
但每天早上,她還是會準時起來,到院子裏的井中打水,準備燒一大鍋的開水,給孩子們起來後洗臉、刷牙。
蔣阿姨在院子裏的時候,總會習慣性地看一看福利院的大門,因為有不少孩子,就是在這樣清晨的大門口,被他撿到的。
果然,蔣阿姨又在門口看到了一個籃子,總有一些父母生下小孩以後發現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便扔到福利院來。
「真是作孽啊……」蔣阿姨想着,放下水桶,來到門口,看了看籃子,裏面確實有個小孩,睡得正香。
蔣阿姨把小孩從籃子裏抱了出來,看了看這個孩子,長得漂漂亮亮,表面看來沒有什麼缺陷,只不過天冷,小臉凍地有點發紅。
蔣阿姨又看了看籃子,發現裏面還有一張小紙片,上面寫着,「愛人已去,生無可戀,可憐留下一子,望好心人撫養,讓其健康長大——蕊,絕筆。」
蔣阿姨文化不高,卻也知道留下這個孩子的媽媽,估計是丈夫去世,自己也不想活,就留下了這個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把孩子交給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撫養,卻要交到福利院,想來這位叫「蕊」的目前,可能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蔣阿姨只能又嘆息了一聲,這時,懷裏的孩子哭了出來,他被凍醒了。
蔣阿姨趕快抱緊了他,哄了哄,孩子很快就不哭了。
「可憐的娃娃,叫什麼名字呢?福利院的孩子都姓黨,你媽媽叫蕊,但她可真是鐵石心腸哦,那你,就叫磊吧,黨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