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又問了好久才知道齊靖是怎麼殺人的。↗頂點小說,x.
這幾天,齊靖每天早出晚歸就是在尋找機會,他佈置了好幾天,終於等到胡安和劉爺出了門。
這兩個人又約了雲琅出來,想要和雲琅商量着怎麼把雲瑤從齊家騙出來。
雲琅打算利用雲珍和雲瑤的關係,先叫雲珍請雲瑤來薛家做客,等到雲瑤一離開薛家,就叫胡安帶的人手把雲瑤給綁了帶走。
反正雲瑤是出了薛家的門才出事的,就算是齊家尋了來,雲家和薛家都可以推說不知道,或者還能把髒水往雲瑤身上潑,說雲瑤實在受不住醜陋不堪的齊靖這才瞅了空給跑了。
至於說齊家給的財禮,雲琅可不準備退還,他雲家長的最好的三姐兒,那麼標緻的黃花大閨女可不能白給齊家人的睡了。
本來這三個人都商量好了,一時也高興多喝了幾杯。
胡安和劉爺趕着回去佈置人手,在路上就出了事。
兩個人沒出城呢,快到城門口的時候,不想從哪家的樓上掉下一個花盆來,剛剛好就砸到劉爺頭上,把他的頭砸了個鮮血直冒,胡安一下子就急了,趕緊帶着劉爺尋了個醫館診治。
等到劉爺包紮好傷口又抓了藥的時候,天色已經快黑了,兩個人匆忙到了城門口想要雇輛牛車回去,可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等了好長時間一輛車都沒找着。
沒辦法,兩個人實在不想冒黑出城。就在鎮上尋了個客棧住下。
這胡安和劉爺也都不是什麼好的,住下之後難免覺得長夜難熬,就叫店小二找了兩個娼妓相陪,原來兩人只說聽聽曲說說話,若是興致來了再調戲一番也行,可誰知道找來的娼妓找的是真好看,胡安就起了色心。
他被娼妓幾句話奉承着有些暈頭轉向,難免就又多喝了幾杯。
劉爺本來是不想喝酒的,奈何給他找來的娼妓真是個解語花,又溫柔和順又巧言如簧。劉爺就醉倒在這溫柔鄉里。
兩個人喝多了。等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胡安覺得口渴的難受,起身喝水之際一個不小心掉到了他洗過澡未抬出去的木桶中就這麼給溺死了。
而劉爺則是在去茅廁的時候掉到茅坑裏溺死的。
總歸這兩個人死的都不算光彩,再加上齊靖殺他們倆並沒有親自動手。用的都是巧勁還有計謀。就算是縣裏頂頂好的仵作瞧了屍首也只能說這兩個人運氣不好。死的這樣坑,絕對不會懷疑是有人蓄意謀殺。
雲瑤聽了齊靖的說辭沉思了好一會兒:「那兩個娼妓是怎麼回事?」
「呵呵。」齊靖冷笑了一會兒才道:「那兩個娼妓倒是好的,兩人平時互相關照就跟親姐妹似的。只是其中一個娼妓是外地來的,她家裏有個親姐姐,她姐姐早先就是給胡安坑害過的。」
雲瑤聽的雲裏霧裏的,想了好長時間才明白過來。
敢情這胡安才出蓮花鎮跑江湖的時候因為無才無德,又沒有做生意的手段,沒多久就把身上帶的錢敗光了,他沒了錢,就仗着一張俊臉哄起小娘子來。
而那個娼妓的姐姐看胡安長的好,又最會甜言蜜語,一時鬼迷心竅就拿錢跟胡安跑了,胡安倒也跟她過了一段時間,後來把錢花完,就把娼妓的姐姐給賣了。
胡安原本想着這事做的隱密,應該沒人知道,不想這天底下沒有不透縫的牆,紙總是包不住火的,那娼妓家裏後來遭了難,她沒辦法只好自賣自身葬父葬母,這一賣,就去了那見不得人的地方,正好碰着她姐姐,知道她姐姐的遭遇,人家是恨透了胡安的。
想明白了雲瑤也嘆了口氣:「他也算作惡多端不得好死了。」
之後,雲瑤又細細打問了一番,發現齊靖行事謹慎,佈置的又周密,沒有什麼漏洞這才放心。
齊靖原來是怕雲瑤接受不了他殺人的事實,這會兒見雲瑤面色平淡,並沒有害怕驚疑等等情緒才漸漸放了心。
其實齊靖又哪裏知道雲瑤並不是多善良的人。
她一屆孤兒在星際時代能好好的活着,長的那麼丑還能進科研院,甚至於學到那麼高深的機械製造的知識,又怎麼會是單純善良,那些坑殺拐騙的事情她經的多了,齊靖這點子事在她來看根本不是什麼事。
小兩口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歇下。
齊靖到底還是個好青年,如今為着自家的小媳婦殺了人,雖然裝的很平靜,可這心裏總是有幾分不自在的。
等到兩人上了床,齊靖使勁摟着雲瑤想從她身上多多汲取一些溫暖的,平靜的氣息。
雲瑤也明白齊靖心頭的想法,伸手環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前小聲溫柔的唱起了齊靖聽不懂的歌謠。
那歌謠也不知道是什麼語言,齊靖一句都沒聽懂,可是,這並不防礙他聽着歌心頭漸漸平靜下來。
其實,雲瑤唱的歌很簡單,那是星際有名的安眠曲。
是星際時代做父母的哄孩子安睡的法寶,如今雲瑤唱起來加了好些精神力,不過一小會兒齊靖就呼呼大睡了。
雲瑤抬頭看看齊靖堅毅的下巴,勾唇綻出一個很迷人的笑容。
她摸摸齊靖腰間軟肉,伸手握住齊靖的手,兩個人十指交纏,親密無間。
「傻子。」雲瑤小聲說着,心裏邊卻充滿了柔情蜜意。
齊靖這樣的雖然聰明,可因為自小長在鄉間,沒有出過什麼遠門,更沒有多大見識的骨子裏還充滿良善的鄉村青年因為擔心她,就可以那麼果決又乾脆利落的謀劃死了兩個人,單從這一點上來看,齊靖定然是喜歡她的,而且,是真正的關心她,疼愛她。
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享受過這樣真心的雲瑤在這一刻,心裏無疑是滿足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雲瑤和齊靖醒來,才收拾好了齊靖就要帶雲瑤去瓦欄看雜耍。
兩個人高高興興的吃過早飯,雲瑤又換了一身便於走動的衣裳,才要出門不想就碰着雲珍。
雲珍大約也是才過來,她滿臉的蒼白驚慌,看着雲瑤立馬抓住她的手就不鬆開。
「二姐?」雲瑤也不知道雲珍大清早來做什麼,趕緊拉着她進門,等到了堂屋,雲瑤叫雲珍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喝,喝過熱茶,雲珍的臉色才好了一點。
雲珍放下茶杯,哆哆嗦嗦的問雲瑤:「你知道,你知道胡安死了嗎?」
「胡安死了?」雲瑤做出一臉震驚的樣子:「怎麼死了?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死了。」
雲珍才要說話,就聽着齊靖在門外道:「娘子先和二姐說話,我去書院瞧瞧。」
雲瑤起身出門,雲珍清楚的聽着雲瑤笑着和齊靖說:「那你先去吧,我留二姐在家吃飯,你中午早點回來。」
又聽齊靖答應一聲,之後是腳步聲響起,之後就是雲瑤回來,還把房門給關了。
雲瑤幾步過來拉着雲珍的手急問:「二姐剛才說的是真的?胡安怎麼就死了?」
雲珍見雲瑤驚慌,她反倒是平靜下來,拍拍雲瑤的手,雲珍免強笑了一聲:「今兒早上才發現的,他死的……怕是晚上天黑,他掉到自己洗澡的桶里給淹死了。」
「啊!」雲瑤驚叫一聲捂住嘴,一雙眼睛裏透着濃濃的慌亂:「這死的也忒,忒不體面了。」
「可不就是麼。」雲珍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跟他一起回來的那個劉先生掉到茅坑裏也死了,據說兩個人醉的不醒人事,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給……這喝酒真是害人不淺啊。」
雲瑤附和了一聲:「是啊,喝酒誤事,都是叫酒給害的。」
「不過今兒早上才發現,二姐是怎麼知道的?」雲瑤問出心裏的疑問。
雲珍這才猛然想着正事,立時變了臉色:「縣衙里來人查案,問了一番說是這兩個人昨天跟琅哥兒喝酒來着,就把琅哥兒拿了去問。」
說到這裏,雲珍又猛的站了起來,看着雲瑤仔細的一字一句道:「你二姐夫聽人說起才知道,回來跟我說了,我怕是……要是爹娘因為這件事情跑來跟你說些有的沒的,你可千萬得忍着。」
「爹娘能跟我說什麼?」雲瑤就有些不明白了。
「如今這官面上的事情說不準。」雲珍嘆了口氣:「咱們那位縣太爺可是個貪的,說不得他要借着這事安插罪名,之後叫那些家裏富裕的保人出來,如此也很能賺上一筆。」
雲瑤就更加不懂了:「可是大姐不是縣太爺最寵愛的姨娘麼,她就不會給琅哥兒說些好話?」
說到大姐雲珊,雲珍露出一臉的傷懷來:「我沒跟你說,你也不知道,大姐,大姐前些日子懷孕了,本來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給小產了,如今她……唉,日子也不好過。」
雲瑤聽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啐道:「呸,這就是給人當小的下場,我就偏不明白了,以大姐的人才相貌想嫁什麼人家沒有,清清白白給人當正頭娘子豈不好,偏趕着給人伏小做低的,如今算是嘗到苦頭了吧,爹娘原先不是以大姐為榮麼,現在怎麼不說救他們最疼愛的女兒於水火之中了?」
雲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很是尷尬:「別這麼說了,到底是咱們大姐,就是不幫她,也不該說這些落井下石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