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起,天邊魚肚翻白,微弱的光線從天邊照了下來,無法驅散屋子下的陰霾。『言*情*首*發
「都進去一整個晚上了,會不會有事呢?怎麼辦怎麼辦?」許仙兒急得在門外走來走去。
房間之內,千芷鳶和歐陽少華正坐在床上為沈雲襄運功療傷,身上的熱氣冒了出來,三人的額上全都是汗水,眉頭皺得很緊。
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穿進來的時候,歐陽少華和千芷鳶收了手。
「傷得這樣重,看來那個西吉島的皇甫陽域還真的是個人物。」歐陽少華擦了一把汗水說道。
沈雲襄靠在千芷鳶的懷裏,千芷鳶拿過手帕替他擦拭汗水。
「你以前不認識他麼?」千芷鳶疑惑的問道。
「不能說不認識,畢竟他是西吉島的二島主,他為人十分的神秘,不愛在大場合出席,露面也不太多,但是他為人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歐陽少華說道:「竟不想他的武功那麼高,就連雲襄跟他交手也能夠受那麼重的傷。」
「少島主,你昨晚為我們這樣出頭會不會影響東鳧島和西吉島的關係麼?」
「叫我少華就好了,你是雲襄的人,自然我們也是朋友。」歐陽少華說道:「東鳧島和西吉島的關係本來就不好,所以我也沒必要給他什麼面子。放心吧,你們在東鳧島,我保證你們不會出事。」
「如此,那就謝謝你了。」千芷鳶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沈雲襄蒼白的臉,她的愁眉,卻怎麼也展不開。
「你不必擔心,雲襄不會有事的。」歐陽少華見千芷鳶如此,他便出言安慰。
這麼多年來,從她跟他在一起開始,她只見他受過兩次重傷,一次是在少林的時候為她壓制玄漠的時候,還有一次就是這一次了。她怎麼能不憂心,她不願意看到他受任何傷害。
千芷鳶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叩叩叩」三聲傳來,門被敲響了。
「進來…」歐陽少華說道。
從門外走近了歐陽少華的貼身侍衛,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焦急的徘徊了一個晚上的許仙兒。
「少島主…」那人行了一禮。
「隨影,你有什麼事情要稟告麼?」
「啟稟少島主,送西吉島二島主回去的人派人來告訴您,西吉島二島主突發疾病,臥病在床,無法即刻啟程,希望您能夠寬限幾日。」隨影說道。
「突發疾病?」歐陽少華冷笑一聲。
「我想,他大概也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加上周圍沒有人可以給他療傷,所以他才」臥病在床「的吧?」千芷鳶說道。
「他受的傷,確實未必比我輕。」沈雲襄虛弱的聲音傳來,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扯出了一抹虛弱的微笑。
「你沒事吧?還有沒有很難受?」千芷鳶看到沈雲襄醒來,她立即焦急的問道。
沈雲襄伸出手,在千芷鳶的額角之上擦了一擦,將她的汗水抹去,他笑着說道:「有你在,我能有什麼事?我好多了。」
「既然你好多了,那我便放心了。」歐陽少華帶着狹促的笑意說道:「要肉麻也不分個場合,雲襄,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第一次見你這副德性,我倒是覺得有趣得很。」
「你是吃不到葡萄的人,所以說話自然是酸的。我並不打算跟你計較。」沈雲襄說道。
「你都成這樣了,還跟我計較,那我恐怕往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歐陽少華刻意瞥了千芷鳶一眼,然後才對沈雲襄說道。
「行了,你倆抬什麼槓啊。」千芷鳶說道:「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先去休息吧,你是少島主,事務繁忙,我們可不敢多耽擱你的時間。」
歐陽少華沉默了一陣子,然後他對隨影說道:「那就讓他再多住幾日,不過,要加派人手,盯住他的一舉一動,包括他帶來的人,一個都不能漏。」
「是少島主!」
「忽然不聲不響的就上了我東鳧島,到底意欲何為呢?」歐陽少華低聲道。
「啟稟少島主,還有一事也相當的緊急。」隨影說道。
「說」
「東面那邊的海盜又攻了上來,而且這一次來勢十分的迅猛,比起之前又更厲害了一些。前方的方大人有些支持不住了,他向少島主您請求支援。」隨影說道。
一聽到這件事情,歐陽少華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沉默了半晌之後,歐陽少華說道:「帶我去看看吧,這些海盜,竟然變得這樣猖獗,唉…」
「是,少島主。」
歐陽少華說完便站起身跟着隨影走了出去。
「白娘子啊,你沒事吧!」歐陽少華走了之後,許仙兒就迫不及待的坐到床邊,朝着沈雲襄問道。
「你那麼緊張我做什麼?」沈雲襄說道:「該不會是你內疚吧?」
「我…」被沈雲襄一針見血的說穿了心事,許仙兒撇了撇嘴。
「行了,要打架的是我,你不必內疚,我做事情,自有我的分寸。」沈雲襄說道:「不是你的錯,不要想太多了。」
「可是,如果當初不是我…」
許仙兒還沒說完就被沈雲襄打斷了,他說道:「你要是真的很愧疚呢,就去幫我煎藥吧,讓我也使喚一回許大小姐,如何?」
許仙兒瞪了她一眼,她說道:「藥方呢?」
「鳶兒,你寫吧。」
「我?不怕我寫錯了讓你的傷越來越深麼?」
「如果你捨得的話。」
千芷鳶瞪了他一眼,然後將沈雲襄平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走到桌子旁邊,取來紙和筆,寫下藥方遞給許仙兒。
許仙兒領着藥方走了出去,沈雲襄朝着千芷鳶招了招手。
「鳶兒,過來。」
千芷鳶走到床邊,替他掖了掖被子,她說道:「好好的休息一陣子吧,傷得那麼重,不要硬撐。以後不要那麼衝動跟人家亂比試。」
「我覺得這個皇甫陽域大有來頭,絕對不止是西吉島二島主那麼簡單。」沈雲襄說道。
「所以你就不讓我阻止許仙兒,刻意引發了這場比試?」
「嗯」
「那你刺探到什麼了嗎?」
「有,但是現在還不能夠完全肯定。」沈雲襄說道:「等我確定了再告訴你吧。」
「你以後再敢這麼衝動,你看我還理不理你!」
「生氣了?」
「現在不是以前了,你不是一個人,你要顧及到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鳶兒,我以後會注意的。」
「不,你發誓,不許再犯。」
「好,我發誓,以後不許衝動得不顧自身安危隨意跟人家比試,否則我就…」
千芷鳶捂住了沈雲襄的嘴巴,她說道:「你別胡說八道。」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沈雲襄說完,從床上坐了起來。
「幹嘛呢你?不好好休息,在這裏動來動去做什麼?」千芷鳶皺着眉頭,卻還是幫着沈雲襄將她扶起來。
「鳶兒,我發現,你給我運功療傷的時候,你的內力,似乎和我的內力有一種相互吸引,可以相互配合的特性。」沈雲襄說道:「你感覺到了麼?」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似乎我給你輸送內功的時候,特別的順暢,好像就是在自己體內一樣,根本就不需要顧慮其他的東西。」千芷鳶疑惑的說道。
「我們再來一次試試,或許能夠有新的發現。」沈雲襄說道。
「好!如果我倆的內功真的能夠互通的話,說不定會在提高和突破上有所幫助。」千芷鳶說道。
兩人在床上坐正了,雙手相觸開始運起功來。
當許仙兒端着藥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兩人在床上,面對面,雙掌相觸,雙眼緊閉,十分的聚精會神的樣子。
許仙兒將藥放在桌子上,悄悄的走了出去。
待到晚上,許仙兒再進來的時候,她看到的還是兩人在運功的樣子,紋絲不動。
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兩人的姿勢動作一點改變都沒有,但是與早上不一樣的是,沈雲襄原本蒼白的臉已經開始紅潤起來。而千芷鳶運了那麼久的功,卻意思疲憊蒼白都沒有。
「這兩人瘋了吧?」許仙兒驚訝的說了一句,卻不敢上前打擾,她換了一碗熱的藥,放在桌子上之後,默默地離開了。
第二天,天剛剛亮,許仙兒就從床上爬起來,她很好奇,這兩人會不會打坐運功到現在,於是她穿好衣服之後,立馬直奔沈雲襄的房間。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竟然神奇的發現,房門被關上了?她推了推門,沒有推開。
她有些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萬一出事了,沒人知道就不好了,她心裏有些焦急,她試探性的敲了敲門。
「叩叩叩…」
沒有回答,難道兩人真的暈倒在了裏面?這麼沒日沒夜的運功,誰受得了?!
「叩叩叩…」
許仙兒又敲了一遍,依然沒有反應。她急了,往後推了幾步,一個直衝,就往門上撞去,想要將門撞開,把人救出來。
就在她撞上門口的時候,房門忽然打開,裏面的人身形一閃,躲開了許仙兒的身體,結果許仙兒沒有準備,用力過猛,一下就從門口撞到了房間的牆壁之上。
「哎喲喂…」許仙兒腦袋跟牆體來了個親密接觸,額上還留下了緋紅的吻痕。
「痛死我了,我說你們明明在,幹嘛就不說句話呢!」許仙兒捂着腦袋剛剛抱怨完,便看到沈雲襄一臉不悅的瞪着她。
她頓時一頭霧水,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她剛剛想問,眼角卻瞟到床邊,轉頭一看,千芷鳶竟然躺在床上裹緊了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許仙兒看看沈雲襄,衣衫有些不整,再看看千芷鳶,臉頰有些緋紅,再傻她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自己…
「啊…」許仙兒大叫一生,捂住了眼睛,跑了出去,她說道:「你們這兩個流氓!」
千芷鳶看着許仙兒跑了出去,她無奈的抽了抽嘴角。
沈雲襄「哐」的一聲把門給重重的合上。
經過那天那件事情之後,許仙兒說什麼都不再進沈雲襄的房間了,就算是送藥也是送到門口而已,對此她的解釋是:「太流氓了,太流氓了,亮瞎了我的眼睛…」
幾日過後,沈雲襄的傷勢便好了許多。他這恢復的速度可謂令人驚嘆,原因他並沒有對外多說,只道是因為自己身強體壯以及千芷鳶的悉心照顧。
對此,許仙兒頗為鄙夷。
一日,在歐陽府上,千芷鳶和沈雲襄在下五子棋,許仙兒蹲在一旁啃玉米,她對這種裝斯文的消遣,也是十分鄙夷的。若是有時間,她更情願出去打獵,可惜這不是她家,有想法也不能夠實現,她只好無聊的啃玉米。
就在兩人下到關鍵時刻,歐陽少華忽然匆匆的路過他們的身旁,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少華,最近怎麼都看不到你,你就忙成這個樣子?」沈雲襄疑惑的問道。
「早就聽人稟告你的傷勢已經大好,當時我還不相信,畢竟當初我也有替你療傷,我知道你的傷勢很重。如今見到你這氣色,這大概是真的了。多年不見,你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歐陽少華說道:「甩了我一大截,恐怕我如今是再比不過你了。」
「那就不比,打打殺殺多沒意思啊,有時間,不如多下幾盤棋的好。」沈雲襄笑道。
「可惜,我是真的一點時間都沒有了。」歐陽少華搖搖頭說道:「這些日子海盜猖獗,我是忙得焦頭爛額,情況卻是一點好轉都沒有。」
「海盜?這一帶的海盜應該不會很多,而且海盜一般都是打劫來往的上船,怎麼會跟島上的人槓上了呢?」沈雲襄疑惑的問道。
「我倒也想知道他們為什麼非要跟我們過不去。」歐陽少華搖搖頭,他說道:「這批海盜還是舊的一批,但是似乎領導的人變了,他們的作戰也很有計劃,也不再是從前的那一幫烏合之眾了,否則我也不用弄得如此的狼狽。唉…」
「換了人?」沈雲襄沉吟片刻,他說道:「如果你不嫌棄,我幫你看看,如何?」
「那自然是十分好!」歐陽少華說道:「這段時間,你身體抱恙我根本就不敢打擾你,如今你自己提出了,那我倒是省心了。畢竟也是在北牧戰場成名過的公子襄,有你的幫助,我一定能夠將這群海盜驅逐出去!」
沈雲襄笑着點了點頭。
「原來白娘子還有這麼大的來頭?」許仙兒吞下一口玉米對千芷鳶問道:「竟然還會作戰?」
沈雲襄會的東西多了去了,千芷鳶對此也只是笑而不語。
「要打仗麼?我是東鳧島的人,我也要去,給東鳧島出一份力!」許仙兒站起來毛遂自薦。
沈雲襄和歐陽少華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在東鳧島的邊緣,岸上駐紮着大批的士兵,他們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看到歐陽少華一行人出現,立即鞠躬行禮。
歐陽少華走到了軍營之中,方科立即就出來迎接了。
「方大人,這位是我的好友沈雲襄,他是來幫我的。」歐陽少華介紹道。
「沈公子你好!」
「大人不必多禮」沈雲襄說道:「不如大人先給我介紹一下這裏的情況吧。」
方科點了點頭,帶着沈雲襄一行人往海邊走去。
他指着前面的那個港口說道:「這裏是東鳧島重要的港口,很多貨物都在這裏裝載運送。這裏的位置易守難攻,所以那些海盜沒有攻上來,而是堵在外圍,攔截我們出海的貨船。
我們也有派出過很多漁船去打那些海盜,然而那些海盜還未看見我們,仿佛就像是已經知道我們的到來了一樣,立即散開了去,然後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忽然出現,攻擊我們的軍船,給我們造成很重大的損失。」
「是的,關鍵就是在這個地方。」歐陽少華說道:「那批海盜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軍船位置所在,而提前離開,然後再出其不意的攻擊我們。我們有試過,變換許多的方式出擊,但是他們仍然能夠準確的知道我們的方位。
還有,他們的作戰不像一般的海盜,一般的海盜就是為了爭搶貨物,所以搶到就會走,根本就沒有任何戰術可言。
然而這群海盜,卻是十分的有戰術,他們船隻出現的位置都十分的講究,而且船上的海盜都十分的有秩序,不哄搶,不內訌,也不接受任何的誘惑。」
方科點了點頭,他接着說道:「更離奇的是,那群海盜竟然有自己的武器!他們有大炮,可以轟炸我們的軍船,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一種很厲害的武器,我們成為」蟲彈「。」
「蟲彈?」千芷鳶驚訝的問道,一聽到蟲子她就全身發麻。
「是的,那是一種用很薄的木筒做成的,只要投擲落地,就會碎開。碎開之後,裏面有許多稀奇古怪的蟲子,那些蟲子十分的噁心。它們會在木筒碎開之後四散開來,爬到人的身上,一旦被爬,我們的士兵身上就會出現紅腫瘙癢,雖然不致命,但是也喪失了作戰的能力!」
「你們有留着那些蟲彈麼?」沈雲襄皺着眉頭問道。
「有!」
「帶我去看看蟲彈,還有被咬過的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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