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讓千芷鳶低垂着腦袋走到廳子中,廳子裏其餘的人已經在吃早飯了。『言*情*首*發
看到千芷鳶,鍾曉月瞪了她一眼,立即放下了筷子,快速的走出了廳子。千芷鳶環視了一圈,沈雲襄連出現都沒有出現。
烏雅娜看了鍾曉月一眼,又轉頭去看千芷鳶,猶豫了好一會,烏雅娜還是決定走到千芷鳶的身邊。
「芷鳶,昨晚的事情,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是…」烏雅娜還沒問完,千芷鳶便放下了筷子,連看都不看烏雅娜一眼,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千芷鳶頓住了腳步,她說道:「若是真的信任我,就不該有任何的懷疑,也不會提出任何的問題。」
千芷鳶不等其他人回答,便徑直的走了出去。
走在走廊之上,許多人雖然不敢明目張胆的唾棄嘲笑,卻還是一直不斷的看着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千芷鳶聽着這些人的污言穢語,她心裏覺得十分的委屈。沒有人相信她,所有人都抱着懷疑的眼光。這是這有什麼錯呢?
捉姦在床,證據確鑿。
聖月的天空有些灰濛濛的,一如千芷鳶的心情和她的狀態。陰霾像是瀰漫的煙霧一般,充滿了整個世界。
「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天空下起了細細密密的小雨。聖月的雨季很長,雨下得也格外的大。像是將世界洗刷過了一般,卻洗不掉人們對她的污衊和那些一直盯在她身上的怪異的眼神。
千芷鳶一路走着,走到走廊之外,豆大的雨點打在她的身上,將她的頭髮浸濕,將她衣衫濕透,將她的心情也一併淋濕殆盡。
站在雨里,雨聲逐漸的放大,放大的雨聲之中,她再聽不到別人的指指點點。站在雨里,雨簾逐漸的厚重,厚重的雨簾里,她再看不到任何人的嘲笑的嘴臉。
一直在雨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雨停,直到天黑,直到她的衣服又被風吹乾了去,依然沒有人來過問她。
不知過了多久,月上梢頭。月亮旁邊,依然是厚重的陰雲,風一吹又會被遮蔽。
「你就算在這裏再站幾天,雨再淋個幾遍,你也洗不乾淨你身上的骯髒。」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千芷鳶沒有回頭。
尹清畫走到千芷鳶的面前,她對着千芷鳶說道:「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真的很讓人失望。」
千芷鳶一雙眼睛低垂着,沒有抬眼看尹清畫。
「你離開吧,離開雲襄,離他遠遠的。你這樣會敗壞他的名聲,你會毀了他的一切的。」尹清畫看着千芷鳶沒有反應,她又說道:「反正他現在也對你極為失望了,連他都已經不想再管你了,你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裏!」
千芷鳶依然低着頭,沒有反應。
「千芷鳶,你聽到沒有?你勾引了一個又一個,我決不允許你連這雲襄一起!」尹清畫厭惡的看着千芷鳶,她說道:「你長了一張那麼漂亮的臉,就是用來勾引男人的麼?你就不能自愛一點麼?」
忽然,千芷鳶抬起頭來,她一臉恨意的盯着尹清畫,抬起手,在她沒有反應的時候「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尹清畫,你沒有資格說我。」千芷鳶一臉冷漠狠絕的說道:「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分量,別總把自己當我的師母,你沒有這個資格,也沒有這個可能。」
「千芷鳶,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不悔改,你竟然還動手打我!」
尹清畫瞪着千芷鳶,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呵護在臂彎里的,誰都不敢輕易的對她大聲說話。
然而千芷鳶卻動手打她,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打她的臉了。
尹清畫恨恨的盯着千芷鳶,她說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論輩分,我是你的長輩,論身份,我是傲龍山莊的大小姐,論情理,是你恬不知恥在先。你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對我動手,這一次,我再不教訓你,我就不是尹清畫!」
千芷鳶冷笑一聲,掃了尹清畫一眼,她輕蔑的說道:「教訓我?就憑你麼?」
尹清畫被千芷鳶這樣的輕蔑,脾氣再好她也不願意忍耐。此時,她身形已動,她伸手攻向千芷鳶。
千芷鳶看尹清畫動手,她勾起了唇角,接起她的招數來。
尹清畫在九年前就已經進了武林榜前十名,她的功夫本身不賴,因此千芷鳶跟她動手,也有一種想要知道自己水平的想法。
尹清畫的武藝高超,招式十分的嫻熟,可謂是一流的高手。但是與尹清畫不同,千芷鳶對武功要求更高,練得也更為刻苦一些,加上她原本就天賦異稟,因此現在對付起尹清畫來,遊刃有餘。
尹清畫漸漸看出了千芷鳶的武功比她更高出一籌,她漸漸的開始吃力起來,而千芷鳶卻保持着一貫輕蔑笑意,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
驕傲如尹清畫,她怎麼受得了千芷鳶這麼鄙夷她,這麼藐視她。說動手的是她,說要教訓千芷鳶的是她,若她最後輸給了千芷鳶,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麼?
此時尹清畫已經有些慌亂了,千芷鳶的招數卻越加的狠戾,步步緊逼,讓尹清畫更難招架,更為吃力。
尹清畫的驕傲,讓她絕對不願意輸給千芷鳶。
此時她的腦海里響起了那個聲音:我知道你討厭千芷鳶,反正她也是人盡可夫,不如,就讓我收了她吧。把她帶到拜月閣前,一切都會結束,包括你的痛苦,包括沈雲襄,再不會有人跟你搶了。
尹清畫咬咬牙,甩掉了那個想法,她想,她雖然恨千芷鳶,但是她不願意出手害人。
「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你還教訓我?」千芷鳶輕蔑的笑着,像是將她所受的所有屈辱都發泄出來一般,她繼續說道:「真不知道堂堂傲龍山莊大小姐尹清畫被人打趴下會是個什麼情景?我很期待呢,而且,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看見。」
「你…」尹清畫瞪大了眼睛,她咬着嘴唇,她說道:「你不要逼我!」
「逼你?你能怎樣?你信不信,今晚我也讓你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千芷鳶冷笑一聲,她說道:「昨晚的事情,都是你乾的吧?你現在很得意是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是你自己不知廉恥,你竟然污衊我!」尹清畫立即反駁。
「若不是我身敗名裂,你以為我師父還會再看你麼?他對我做的事情,那天在門口,你不是已經看到了麼?」千芷鳶笑得決絕,她說道:「所以你就設計陷害我,讓我身敗名裂,讓他不願意再原諒我!」
「我沒有!」尹清畫大喊道。
千芷鳶此時又一巴掌抽到了尹清畫的臉上,她說道:「你沒有?你再說一遍!」
尹清畫擦掉嘴邊的鮮血,她說道:「這是你逼我的…」
「你能怎樣?」
尹清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邊招架千芷鳶,一邊往拜月閣的方向退去。
而千芷鳶此時已經勝券在握,尹清畫在逃,她在追,追到拜月閣的門口,千芷鳶看見了一團綠色的煙霧。
她頓時大驚,但是已經來不及,那綠色的煙霧已經朝着她襲來了,將她包圍了起來,再轉一圈,千芷鳶已經看不到任何拜月閣的影子,更看不到尹清畫了。
她又落入了巫術的幻境之中。
站在拜月閣門口,尹清畫看着千芷鳶消失在一團綠色的煙霧之中,她心裏十分的恐慌,帶着十分的不安,她在那裏徘徊着,最後她決定轉身走開。
剛剛轉過身,她便看到了沈雲襄站在後面。
「雲襄!」看到沈雲襄尹清畫鬆了一口氣,她說道:「雲襄,芷鳶,芷鳶她不小心,闖進去了,她現在恐怕有危險,怎麼辦?」
尹清畫本性不壞,只是被千芷鳶逼急了才會出此下策。冷靜下來,她十分的後悔愧疚,因此看見沈雲襄,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是你把她引進去的?」沈雲襄看到尹清畫,第一句問的卻是這個。
「我…」尹清畫一陣心慌,她要怎麼說?說千芷鳶逼她的麼?
「你聽着。」沈雲襄說道。
沈雲襄的神色無比的認真,尹清畫從來未見過沈雲襄這樣對她說話,她心裏很害怕,這樣的沈雲襄太陌生。
「我…」
「鳶兒若是有任何閃失,你賠不起。」沈雲襄一臉的嚴肅,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樣子。
「你…」尹清畫不相信沈雲襄竟然會這樣對她,於是她正準備開口,卻被沈雲襄打斷了,他說道:「你就連你的整個傲龍山莊也賠不起。」
「雲襄,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尹清畫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清畫,我竟不想,你已經變得如此的惡毒,我看錯你了。若是你還有些良心,回中原去吧。」沈雲襄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闖入拜月閣前的巫術幻境之中。
尹清畫愣愣的站在那裏,看着沈雲襄消失,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你們所有的人都懷疑我?」尹清畫對着拜月閣大喊道。
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她有些泣不成聲,她真的從未想過要傷害任何人,若不是剛剛千芷鳶那樣逼她,她不會把千芷鳶引到這裏。當看到千芷鳶消失,她也很愧疚,她也很後悔啊。
「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尹清畫哭得不成樣子。
夜空上,陰雲遮蔽了月亮,尹清畫站在拜月閣前,一動不動。
她的身後,走出來一人。
「那死丫頭天生就是賤命,恬不知恥。你就是心太好,才容忍得她如此欺負你。」
尹清畫眼淚不停的流,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早該聽我的話,想要抓住沈雲襄的心,大方與善心根本不夠。」那人說道:「你放心,這次,她有去無回。」
「真的不夠麼?」尹清畫問道。
「對,你不夠狠,人善被人欺,你註定得不到你想要的。」
「我不夠狠。」尹清畫搖搖頭,末了,她又笑了出來,她說道:「人善被人欺,這是你逼我的。」
尹清畫說完,一雙眼眸變得前所未有的充滿了恨意。
笑聲從她的身後傳來,很快便又消失。
尹清畫轉過頭的時候,身後已經空無一人。
巫術幻境之內,千芷鳶看着自己周圍的環境,此時的她已經陷落在一個石洞之內,石洞十分的荒蕪,在石洞裏,一條巨蟒正吐着鮮紅的蛇信子,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正又有的盯着她。
千芷鳶的手上握着她的小刀,小刀上已經鮮血淋淋。
那條蟒蛇的眼裏全都是殺氣,它的脖子之上劃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口子裏正滲出鮮血,染得地上全紅。
「來啊…」千芷鳶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握緊了手中的小刀,蟒蛇動的同時,她的身形也一起動了。
她一個跳躍,踩着石頭,跳躍到蟒蛇的身後,蟒蛇尾巴一掃,朝着千芷鳶的身體直直的打去。
千芷鳶一個閃身,以極為刁鑽的角度躲過了蟒蛇的尾巴,於此同時小刀一插,刺進了蟒蛇七寸之地。
蟒蛇一聲嘶吼,千芷鳶運起內力,用力一划,往裏狠狠的一刺,那條蟒蛇劇烈的晃動起來。
就在此時,千芷鳶拔出小刀,一個旋身,落在了地上。
「轟…轟…轟…」幾聲巨響之後,山洞傾塌,蟒蛇化作一團煙霧,消散開來。整個場景全部傾塌,整個世界面目全非。
沙石礫土過後,千芷鳶進入到了一片花海之中,花海里,飛舞這漂亮的蝴蝶。花海里,白色的小花正在搖曳着身姿,十分的柔軟。
千芷鳶看着這一片花海,花海之中走來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衣如雪,墨黑色的長髮飄在風中。
「師父?」千芷鳶叫了一聲。
很快整個花海里的小花開始變得瘋狂起來,花的莖瘋狂的生長,花上長滿了猩紅的倒刺,十分的猙獰。
那些花鋪天蓋地的朝着千芷鳶捲來,像是無數雙手,朝着千芷鳶伸過來一般。千芷鳶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就在此時一個白色的身影落在了她的身旁,抱起她,運起輕功,足尖點在那些尖刺上面。
沈雲襄手上抓了一瓶藥水,往那些瘋狂的花上一灑,那些花立即消失萎縮了下去。天色變得昏暗又低沉起來。
「鳶兒,是我。」沈雲襄說道。
「你是假的,你是幻覺。」千芷鳶說道。
沈雲襄搖了搖手上的鈴鐺,千芷鳶腳踝上的鈴鐺也開始響動起來。
「巫術幻境的製造只能是製造施術者所見過的東西,然而,他並不知道我在你腳上綁了這麼個鈴鐺,所以,這不可能是假的。」沈雲襄笑着說道:「所以你的判斷是錯誤的。」
千芷鳶有些無奈,她笑了笑,她說道:「你怎麼進來了?你是不相信我能夠破了這幻境?你把破解方法都跟我說了好幾遍了,你還擔心我會忘記?」
「我一點也不擔心。」沈雲襄笑道:「我的鳶兒早就長大了,而且比其他人都要強,以你的能力,破了這幻境輕而易舉。」
「那你還眼巴巴的跟來做什麼?」
「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啊。」沈雲襄說得十分的自然。
千芷鳶笑意止不住,她的臉上像是綻放出了一朵無比幸福的花朵一般,笑得十分的妖嬈美麗。
「鳶兒的笑比哭要好看多了。」沈雲襄說道:「以後不要一個人站在雨里,站一整天,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麼?」
「不傷情的站在雨里,怎麼能混淆視聽呢?」千芷鳶說道:「我的演技好吧?我天賦異稟啊,就應該拿個奧斯卡影后獎。」
「我不知道你嘴裏那奇奇怪怪的是什麼東西,但是我警告你,你以後再敢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亂來,我會收拾你。」沈雲襄威脅道。
「怎麼收拾?難道又打屁股麼?」千芷鳶一點也不受威脅。
「你覺得下次再把你按到床上還只是打屁股這麼簡單?」沈雲襄笑得十分的狡黠,千芷鳶的臉頓時通紅。
看着千芷鳶這模樣,沈雲襄笑得更歡了。
「其實吧…」千芷鳶覺得有必要轉移一下話題,因為她害羞,她竟然會害羞!
「其實吧,那天在房間裏你早就知道那個人不是我了對不對?」沈雲襄低頭問道。
千芷鳶點點頭,她說道:「在一起十年了,難道連是或不是都分不清楚麼?」
「所以,在一起十年了,我怎麼不相信你?都是演給旁人看罷了。」
「可偏偏,旁人卻都信了。」
「不由得他們不信。」
「哦?為何?」
「因為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沈雲襄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他確實很厲害,盯死了我們幾個。那天展風出去查探的時候,其實也是被他看在眼裏的,我們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可是,他卻沒想到,你是聽風樓的樓主,盯着你,並不代表能夠將你的聽風樓一併給盯牢了。所以,幾天時間,你都弄清楚了麼?是誰?」千芷鳶問道。
沈雲襄點了點頭,他說道:「你猜的沒錯,正如你所想,就是他。」
「為什麼?他布了一環又一環的局,都是在針對我。」千芷鳶不能夠理解,她與他根本就無仇無怨。
沈雲襄搖搖頭,他說道:「不得而知,不過離揭露真相不太遠了。他這回布下這個幻境,是要置你於死地的。」
「那又如何?他盯着我們,聽風樓在盯着他。這一回,該我們動手,換我們出其不意了。用巫術布下幻境,施術者與幻境相連,施術者越強,則幻境越強。所以幻境之中也可以找到施術者的死穴,給他致命一擊。」千芷鳶笑得像是看到了籠中的獵物一般。
「鳶兒,我以為,這是我將要告訴你的事情,卻不想,你竟然知道?」沈雲襄有些驚訝。
「師父,我說過,我從來不是弱者,藏在身下的利爪,不容小覷。所以,你也不要小看我。就算我不會巫術,可是來了聖月,就必須要有所準備,否則只能任人魚肉。」千芷鳶說道。
「我從來未曾小看過你,在你很小的時候,我便知道了。」沈雲襄嘆了一口氣說道。
「師父,讓我跟你並肩走,不要把我再放在背後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面對一切,不想永遠躲在你身後。」千芷鳶眼裏充滿了希冀。
沈雲襄對上千芷鳶的雙眼,他笑了笑,雙唇吻上千芷鳶的額,他說道:「鳶兒,九年前,你就說過,我和你,四海為家。現在我告訴你,我和你,攜手並進。」
「我…和…你…」沈雲襄重複了一遍。
沈雲襄的雙唇覆蓋在千芷鳶的雙唇之上,甜蜜的吻像是海水一樣,劈天蓋地而來。千芷鳶雙手摟住了沈雲襄的脖子,開始回應起他的熱吻來。
柔軟的唇瓣像是花瓣一般,落在彼此的唇上,開出一朵朵絢爛的花兒,繾綣在絢爛的花兒間縈繞。
沈雲襄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千芷鳶,在她的臉上又吻了吻。
「鳶兒,我想,這一次出去,你應該不會再看見尹清畫了。」沈雲襄說道。
「哦?您老的小情人被我打跑了,你是不是很心疼啊?」千芷鳶刻意將語調放得極為的奇怪。
「鳶兒,你再這樣,若是那天我要罰你,看着你受罰,看着你掙扎而不得的樣子,我才真的心疼。」沈雲襄在千芷鳶的耳畔低聲說道。
千芷鳶吸了一口氣,這是**裸的威脅啊!
「好了,鳶兒,我們走吧,去給那人一個驚喜。」沈雲襄牽起千芷鳶的手就走。
千芷鳶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怎麼了?」沈雲襄回過頭,奇怪的問道。
「容我問最後一個問題。」千芷鳶認真的說道:「你要回答我。」
「瞧你,問吧。」沈雲襄只覺得千芷鳶認真起來的樣子相當的可愛。
「你是名動天下的公子襄,我是你的徒弟,我們在一起,會受世人的唾棄,你不怕麼?」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千芷鳶心頭很久了。從她開始意識到她與沈雲襄的關係開始,到她絕望之後忘卻這個問題,後來沈雲襄跟他攤開了心思,再到現在他們並肩而行,這個問題卻一直存在。
沈雲襄沉默了,這是千芷鳶最害怕的。
「還記得你小時候是怎麼評價我的麼?」沈雲襄說完,拉着千芷鳶就走。
千芷鳶一愣,想起了八個大字:道貌岸然,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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