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的事別想了,任何人也幫不了你。」肖莫道,「你要是想看看他,我可以帶你去。」
夏初晴這才將頭抬了起來:「真的?」
「嗯。」肖莫眉頭微蹙,他像是騙她的人嗎?
夏初晴的眼中閃爍着希望,但不一會兒又暗了下去。
她低聲道:「我去洗澡。」
肖莫以為她是想通了,點點頭。
不一會兒,浴室里傳來水聲,肖莫去陽台上給朋友打了一個電話。
「安排一下,明天去夏永方的監獄。」
打完電話後,他就站陽台上抽了一支煙。
有人打電話告訴他,夏初晴回國了,來了c市,他本以為她是來找許朝暮或者他,沒想到,她動這種心思。
平時見着倒挺聰明,跟他吵起架來也是伶牙俐齒,結果被老男人耍的團團轉轉。
冬天的風很冷,肖莫站了一會兒就掐掉了煙,回房間。
夏初晴出來的時候,肖莫正坐在床上翻雜誌。
「洗好了?」肖莫也沒有抬頭,只是聞到了香氣,隨口問道。
夏初晴不吭聲,她赤腳走到肖莫的床邊,撲過去將他按倒,兩隻手扯他的浴巾。
反正都是老男人,肖總比那個關局長要耐看多了。
關了燈,也無所謂了。
肖莫先是怔了怔,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一把甩開她,將她甩到床邊。
「咚」的一聲,夏初晴的後腦勺撞到了床板,疼得她眼淚兒直掉。
「夏初晴,你在國外學了些什麼東西?是個男人你就撲?」肖莫是真火了。
夏初晴委屈地掉眼淚,他難道不是這個心思嗎?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幫人,我也不想欠你什麼。」夏初晴撇撇嘴道。
「我說我對你沒興趣!」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可我也沒有什麼好給你的。」夏初晴咬着唇。
這句話聽得肖莫握緊拳頭,不喜歡?交易?
因為剛剛動作太過激烈,夏初晴的浴巾已經從肩上滑落,胸口處的風景半掩半露。
肖莫喉嚨一動,但因為她的一句「我不喜歡你」,已經沒有任何興致。
他對這種事沒有太多的渴望,因為他一直覺得,這種事是兩廂情願、相愛後的順其自然,而不是交易。
「滾!」肖莫吼了她一聲。
夏初晴抬起頭看着他,臉色紅潤,眼中滿是委屈。
她拉好浴巾,抹了一把眼淚,往另一間房跑去。
就在她要打開房門的時候,肖莫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夏初晴,我說過,你給我好好讀書,要是再給我發現你勾引男人,別怪我弄死你。」
夏初晴好死不死回了他一句:「自己不行,別把氣往我身上撒。」
「夏初晴,你特麼……」
「砰!」夏初晴關上大門。
肖莫真是一肚子火,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嗆着過。
這會兒,他是氣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真想把她給拎出來從窗口扔下去。
三十多年來,只有他氣別人的份,哪裏這樣被人氣過。
肖莫是氣得一晚上沒睡着,又跑去陽台抽了一晚上的煙。
只不過,腦子裏還想着剛剛夏初晴往他身上撲的樣子,還有她那句「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
第二天一早,夏初晴起了床。
她也是幾乎一夜沒有合眼,睜眼閉眼都是肖莫,滿腦子裏都是她爸爸的事。
肖莫已經在停車場等他,他親自開車帶她去。
因為夏永方是要犯,沒有關押在a市,而是c市附近的一處監獄。
夏初晴直接坐在了後座上,一聲不吭拿着包。
她今天換的衣服倒是中看了許多,沒有化妝,有了點學生樣子。
「把我當司機呢?」駕駛位上的肖莫淡淡道。
夏初晴在心底腹誹了兩句,但還是乖乖下車,重新坐到副駕駛去。
求人家辦事,不能耍小脾氣。
「早餐。」肖莫隨手丟給她一杯牛奶、一塊三明治,語氣寡淡。
夏初晴一接上,他就開車離開了酒店。
夏初晴默默啃着三明治,也不敢抬頭看他。
「你怎麼也不問我昨晚睡得好不好,吃早餐沒有。」肖莫來氣地瞥了她一眼。
「哦,你昨晚睡得好不好,吃早餐沒有。」
「你!算了算了。」肖莫氣更大。
夏初晴一頭霧水,一大早又生什麼氣,是不是三十多的男人也會到更年期?
一路上,誰也沒有理誰,夏初晴故意吃得很慢。
肖莫開着車,有時候會接幾個電話,大多是工作上的事情。
「你爸的事是誰告訴你的。」肖莫淡淡問道。
夏初晴喝了一口牛奶:「新聞上看到的。」
「昨晚我跟你說的話都記住了?」
「記住了。」夏初晴這會兒倒是學乖了。
以肖莫的脾氣,她若是跟他頂嘴,說不定他半路上就把她丟下來了,到時候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我說什麼了。」肖莫故意問她。
這丫頭還是乖一點比較討人喜歡,他心口的氣順了些。
「好好念書,爭取拿獎學金,不要勾引不三不四的男人。畢業後找份好工作,找個好男人嫁了,生個孩子過安穩日子。」
「你……」肖莫實在不想跟她慪氣了。
他什麼時候說過後面那些話了?
夏初晴無辜地看着他:「我說的對嗎?肖莫哥哥。」
肖莫緊緊抓住方向盤,他只有一個想法,想把她從窗戶扔下去。
「為什麼不理我……」夏初晴嘟噥。
「閉嘴!」肖莫吼了一聲。
他現在不想聽她說一句話,一個字!
「哦。」
夏初晴真得一路上都沒有再跟他說話,一杯牛奶被她從酒店一直喝到監獄,喝完最後一口時,她發現,牛奶早就冷了。
冬天的風真是刺骨得寒,她沒想到監獄這地方更冷,三面環山,四面來風。
下車時,她站在車門口,手一直在抖。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再見到她爸爸。
肖莫解下脖子上的圍巾給她圍上,淡淡道:「這裏比較冷,情緒控制點,為了避免誤會,我就不陪你進去了,有我朋友王警官給你帶路。」
他的圍巾上還帶着他的體溫,一繫上,夏初晴的鼻子莫名一酸。
她眼睛紅了一圈,看了看肖莫,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