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微微移開目光,躲避了趙蔭的眼神。
「我和趙公子本就是萍水相逢。」慕容曉輕聲回道。
趙蔭雖然慣會將自己的心思隱藏,讓他人去猜測,甚至是想更多,但是此刻,他眼中的盛怒做不得假,「我是在問你,剛才在你娘房中,你答應你娘與我不會再有任何瓜葛,是否出自你的真心?」他會出現在房門外聽到這些話,是因為他從無影口中得知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所以沒有想太多,便立即前來。
只是,他以為她會有所改變,可卻完全相反。
慕容曉緩緩看向他,眼眸里是她命令自己沉穩心思過後的平靜,「是,趙公子聽到的的確是我的心裏話。」
趙蔭渾身一僵,莫測的眸子幽暗無邊的盯着她。
「其實我們本就不該有所瓜葛,趙公子日後必定會得到想要的一切,屆時身邊美女環繞,權力在手,享受人間最頂級的快樂。而我,至始至終都很明白我需要的是什麼,是一份平靜普通的生活,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陰謀權力,沒有與他人共享一夫,僅此而已。我們前方的道路不同。趙公子,我決定了,過些日子就會搬離京都。」慕容曉望着他,聲音平穩冷靜至極說道。
所有話語都在明確表明了她的心,她的決定。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但是絲毫沒有改變慕容曉的決定。
「當真?!」趙蔭緊盯着她每一個表情變化。
慕容曉未曾猶豫,直接點了頭:「是。」
「好!」趙蔭面色一沉,冷若寒霜般的笑容浮上唇角,突然揚聲道:「無影,走!」
緊接着,趙蔭與無影同時消失在院子內!
慕容曉立在原處,一動未動。
不知過了多久,她嘴角勉強扯出了一抹笑意,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結局。
看了一眼四周,發現與她院子很像,都在門前有一顆桃樹,院子中央有一口井。
又推開院子中的其中一個房間。
房間內只有簡單的擺設。
桌子上除了擺着一盞油燈,還有一個食盒,食盒正是那天晚上給他裝菜所用。
她收回目光,淡淡一笑,將房門重新關上,然後沒有一絲猶豫直接走出了……他的宅子。
……
「主子,現在去哪兒?」無影問向一直堅持步行,走在前方的趙蔭。他今晚總算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慕容曉真的不是勾引主子,而是真的不想與主子有任何牽扯。
今日過後,他們應該不會再見了吧?
嗬!
慕容曉的話還真是絕情。
主子可是有多少女子想要靠近,都沒資格甚至是不敢靠近的?
主子為什麼偏偏願意靠近慕容曉?
難道真的是因為,慕容曉長得醜?
似乎也不對,無影暗自糾結,其實這幾日再看慕容曉的時候,會發現,慕容曉五官極好,就是面色蠟黃了一點兒,日後好好保養的話,應該是個美人兒!
至於主子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無影表示很無奈,他實在是猜不透。
但是,無影清楚無比的是,現在的主子絕對不能招惹!
無影等了很久仍舊沒有等到趙蔭的回覆,便是左思右想後,慎重的說道:「主子,是慕容小姐自覺配不上你,才會拒絕你。」
「閉嘴!」趙蔭怒喝一聲。
無影渾身一顫,剛才那瞬間,趙蔭怒喝一聲帶出來的不止是聲勢上的震懾,更是內力威懾!無影若非內力深厚,且距離有三米的距離,怕是此刻已傷了五臟六腑!
你慘了!慕容曉!你招惹了主子!
今晚發生的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慕容曉到了自家四合院門前,正要推門而入時,身後傳來一名女子冰冷的聲音。「慕容小姐。」
聞聲,慕容曉側頭看向不遠處的執劍女子。
那把劍的在月光下看的算是真切,她對這把劍的主人並不陌生。此人是王落雲身邊的護衛。
「是你,有何事?」慕容曉沉聲問道。
執劍女子冷冰冰生硬的回道:「我家小姐想要見你。」
慕容曉眸光微動,輕笑一聲:「時辰已晚,請轉告王小姐,若有事明日再見便可。」
「小姐就在前面的馬車裏,不會耽誤慕容小姐太久的時間。」
「好。你前方帶路。」慕容曉目光越過執劍女子,看向不遠處,模模糊糊的視線中的確停了一輛馬車。
馬車內,王落雲靠在一側,正閉目養神。
聽見上了馬車的聲音後,睜開了雙眼向來人看去。
這一刻,她發現被許多人繪聲繪色描繪的慕容曉,並非傳言中的軟弱可欺,也不似一個與人私通的人,相反,此女若是接觸過後,就會發現,慕容曉是個遇事從容鎮定,完全不似一個寒門女子,更不似一個從小被庶母欺,沒有父母疼愛的人。
「不知王小姐見我所為何事?」慕容曉落座後看向王落雲沉聲問道。
王落雲微笑道:「其實慕容小姐應該猜的到,我與你唯一的瓜葛便是王爺。」
王爺?趙蔭?慕容曉點了點頭。
「這幾日王爺都不在別院中,下人也不知他的消息。你知道他在哪裏嗎?」王落雲柔聲問道,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裏閃爍着濃濃的擔心之情。
慕容曉搖頭,「我並不知曉。」或許在半個時辰前,她能夠給王落雲答案,但現在,趙蔭究竟身在何處,她也不知,不過她知道的是,今晚過後,趙蔭不會在他面前出現。
顯然,王落雲不相信她的話。
「我千里迢迢從齊騰國而來,這一路顛簸,受了不少苦。只想找到他,然後與他在一起。或許慕容小姐不知道的是,我與他一起經歷的特別多,在他皇子的身份未曾被世人所知的時候,我們一同面對了無數的刺殺。我和他之間,無法割捨的是同生共死的情分。若無意外,我們會在半年後成親。」王落雲在回憶過去的時候,面容上閃爍着似乎帶着光芒的愛意。
那是屬於王落雲和趙蔭共同的過去。
慕容曉淡淡一笑,從王落雲的話中她明白了,今晚王落雲要見她的目的。「若我知道他的消息,必定會告知王小姐。」
「我相信你,慕容小姐。或許王爺未曾對你說過他的身份,但是憑你的聰明,該是猜測的到王爺不一般的身份,他日後要走的路,絕非你能想像的。若是你當真對王爺有幾分情意,那麼就會明白,什麼樣的人對他而言最重要。他最不該的選擇的是一個在他的權力道路上毫無用處的人。」王落雲言語略微犀利的說道,美眸在夜色下也暗藏着幾分森冷的暗光。
「王小姐還有其他事情嗎?」慕容曉冷聲問道。
王落雲笑容微微僵了一下,點了下頭:「打擾你了,希望日後我們再相見的時候,你已經有了選擇。」
慕容曉低斂着眸子轉身出了馬車。
剛跳下馬車,便聽見馬車內的王落雲再次說道:「我可以接受他身邊美人無數,甚至為了他,還可以為他謀取更能幫助他的官家小姐。但是,慕容小姐,你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你是聰明人,今天晚上我們說過的話,並非是我威脅或者來示威,而是將實情告知。若我是你,便知接下來該如何選擇。」
「王小姐,其實你今晚說的這些話不是對我,而是對他。」慕容曉淺淺一笑,輕聲提醒道。若非王落雲對趙蔭沒有信心,又或者其中有什麼隱情,王落云何必出現在她面前?
王落雲身子一僵,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似無所謂的笑了笑,「謝謝你提醒。」
慕容曉快步離去。
執劍女子見慕容曉進了院子後,她跳上馬車,猶豫了一下後,便開口道:「小姐,若是讓王爺知道你來見慕容小姐,並說了剛才那一番話的話,王爺或許會生氣。」
「莫愁,時至今日,我不能再等了。」王落雲幽冷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來。
……
又過幾日。
陳蓉幾日都未曾見到隔壁的趙蔭,便是找了時間,單獨的問了慕容曉。
「曉曉,這幾日不見那趙公子,是不是你跟他說明白了?」
慕容曉放下手中的書,眸子內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不過她向來會隱藏,望着關心她的陳蓉,笑道:「娘,莫要多擔心。我與他本就不可能,他日後都不會出現了。」
「真的?其實這樣最好。曉曉,這兩天隔壁的劉大娘過來做客,說起了她有個侄子,在京都里有兩家鋪子,日子過的還算富足,今年十九歲,還未曾定下親事。說之前兩天偶然來她家串門的時候見到你和柳四娘出府,對你上了心。」陳蓉眼中含着笑,有些得意的說道。她的寶貝女兒,現在一日比一日漂亮,而且就算不身穿綾羅綢緞也一樣站在一處渾身散發着與別人不一樣的光芒。
「娘。」慕容曉嘆了口氣。似乎陳蓉最近唯一煩心的事情就是如何將她嫁出去。
陳蓉以為慕容曉在害羞,「沒什麼害羞的,娘想好了,這兩日找時間就去看看劉大娘的侄子,娘看過以後覺得是個可以放心依靠的人就給你訂下,若不是可靠的人,怎麼也不能讓你隨意就嫁了人。」她當年就是被慕容海花言巧語騙了,然後沒有多加的思慮便是央求着父母同意了這樁婚事。結果,好日子沒有過幾天,就被慕容海害的在井下生活了將近十年的日子!如今更是一身疾病。
所以,曉曉的婚事上,她一定要仔細着點兒。
慕容曉一聽,暗叫一聲壞了,娘當真是上了心!她立即解釋道:「娘,我現在年紀還小,婚事一事不急於一時。等過兩年,我和娘都將身體養好一些,然後在一處落穩腳跟後,再想我的婚事也不遲。現在我沒那個心思。這件事情上,娘就莫要太為我擔心。其實,若是有可能,沒有碰到讓我一見傾心,且對我真心相待的男子,我寧願一輩子不嫁人。」
「曉曉,你聽娘說……」陳蓉還想要再繼續勸。
如臨大敵的慕容曉立即尋了理由:「娘,剛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要和柳四娘出去一趟,至於婚事的事情,娘,莫要再提了。」
陳蓉就算是還想要再說些什麼,慕容曉已不見了人影,嘆氣一聲,「哎,這孩子。」
顧青娘正巧進了屋,聽見了陳蓉最後的這句話,便是語重心長道:「小姐是個有主意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咱們能夠有今日過着如此輕鬆的生活,也都是小姐在背後籌謀。夫人,老奴說句不中聽的,夫人的確是為小姐着想,可小姐有自己的打算。咱們還是莫要以自己的想法去為小姐想。」
「顧青娘,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只是擔心她什麼事兒都藏在心裏,表面看上去一點事兒都沒有,身邊若是沒有一個心疼她的男人,為她遮風擋雨的,我這當娘的心裏頭不舒服。她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你比我清楚。她本該無憂無慮,可如今,卻要為了我們這一大家子東奔西跑。也許有很多事情她不會讓我們知道,都自己扛了。」陳蓉說着說着眼眶就發了紅,心裏頭越發的不舒服。
「夫人,快別亂想,你沒看到小姐自從將你救出來後,有多開心!小姐是個孝順的,什麼都為夫人着想。只要夫人好好地,小姐肯定就高興。」顧青娘連忙勸道。
陳蓉點了點頭,暫時收起了為慕容曉尋找夫家的打算。
「剛才小姐吩咐老奴,讓老奴有時間再找大夫過來給夫人調養一下身體,看看恢復的怎麼樣了,能不能坐馬車趕遠路。」顧青娘一邊拿着抹布擦抹着桌子一邊說道。
「我這身子骨就是這樣了,趕路應該不會有問題。」陳蓉有些疲憊,說了一會兒話便是渾身沒有多少力氣了。但是,想着怎麼也不能給曉曉扯後腿,就是身子骨不行,也能坐馬車一路舟車勞頓。
「老奴覺得離開京城是最好,可以躲避一些人和一些事兒,還是小姐想的長遠。」顧青娘感嘆。若非這些年來她和顧青暗中對小姐施以援手的話,今日或許仍舊是在慕容府里過着提心弔膽的日子,又或者與其他下人一樣的下場,被發賣出去。
突然,院門被人猛敲,傳來陣陣震耳聲響。
「開門!開門!開門!」
敲門的人不斷的高喊着。
在打掃院子的顧青懷着疑惑之心前去開了門。
門剛被打開,外面的人就沖了進來。
數名身穿官兵衣服的人氣勢洶洶,為首之人衝進來後就大喊:「慕容曉在何處?」
「官差大哥,不知你們要見小姐所為何事?小姐現在不在府中,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出去辦事情了。」顧青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
氣焰囂張的官差聞言,立即說道:「你家小姐涉嫌謀殺生父慕容海,親弟慕容宇。」
「什麼?這絕對不可能!官差大哥,是不是弄錯了?我家小姐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天理不容之事?」顧青嚇的臉煞白,拼命搖頭,惹上殺人的官司,是要人命的啊!
小姐絕對不可能隨意殺人,況且殺的人還是她的生父和弟弟!
「一定是有人冤枉了小姐,小姐絕對不會殺人的!」顧青驚慌大喊。
院子裏的動靜頗大,驚動了房間裏的陳蓉二人,她們聽到了外面不斷的說着小姐,殺人等,嚇的不敢多待,趕緊起身走出來,剛走出房間就被人攔下了,且威脅命令道:「在慕容曉未曾回來之前,你們誰都不可出去!」
「官差大哥,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家小姐可是個柔弱女子,絕對不可能做出殺人的事情來,更何況慕容海和慕容宇與小姐可是有着血緣的關係啊!」顧大娘大驚失色,嚇的腿發軟。
怎麼剛過兩天的好日子,就又會發生事情?
陳蓉嚇的險些暈了過去,可仍舊是強撐着說道:「此事其中必定有誤會,不知是否有證據證明是我兒動手殺人?」
是的!有沒有證據?會不會有人故意陷害?
誰知那官差聞言,冷笑道:「人證物證俱全,若沒有證據,我們怎麼可能上門來抓人?你們莫要存僥倖心理,慕容曉既然殺了人,就別想能夠逃脫出去。」
人證物證都有了?!
陳蓉頓時腦袋轟的一聲。
一時間,無人再言。
一方被驚嚇的不敢胡言亂語。
一方是壽命於人不屑言語。
陳蓉心中暗自祈禱,千萬別回來,就是看到門前有官兵,也莫要回來,有多遠跑多遠。他們沒有人依靠,不會有人救她的,若是不逃,就只有被刑罰認罪的下場!她的曉曉絕對不能再吃苦了!
但是,顯然,老天沒有聽見陳蓉的祈禱。
慕容曉站在街上不遠處,見到自己門前守着兩名官兵,四周圍繞着幾戶的人家對着裏面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小姐,怎麼會有官兵?」柳四娘蹙眉問道。她們不過是離開了半個多時辰的時間,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有官兵守在門前?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恐怕事情不妙。四娘,你莫要跟我進去,留在此處等我的消息。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情,有你留下,我放心。」慕容曉吩咐了一聲後,一人獨自回去。
「小姐!小姐!」柳四娘連叫了兩聲,也想跟隨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想到慕容曉的吩咐,她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因慕容曉一家人搬過來時間也有幾日,鄰里鄰居都認識慕容曉,此時見到慕容曉回來後,有人立即好生提醒道:「慕容姑娘,你家裏出事了!圍了好多官兵!說是,說是你殺人了!」
其實,鄰居很多人都是不相信的,因為慕容曉看上去身材嬌瘦,對人說話都是臉上帶着笑意很溫和,鄰居們以前也聽說過關於她的謠言,可幾次接觸下來後,他們發現謠言不過就是謠言,根本就做不得真!慕容曉絕對是個溫柔和善的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殺人?
是人殺她差不多!
提醒之人說話聲極小,就怕被門前的官兵聽到。
慕容曉腳步一頓,黑眸瞬間沉冷無邊,僅是停頓半刻,便快步向門口走去,路過提醒之人的身邊時,低聲道:「謝謝提醒。」她並非是遇事就逃之人,況且官兵們手中握有的是她娘幾人的性命,若她逃跑,他們必定會為難他們。
「慕容姑娘,你這是去送死啊!」其中幾個人還有人想要攔住慕容曉,阻止她去送死。
對於內心單純山善良的鄰居們,慕容曉的心極為溫暖,她笑道:「若我不歸,我娘必定會有危險。我的性命固然重要,但娘的性命一樣重要。謝謝你們。」慕容曉推開攔着她的人,直接向門前走過去。
門口的官兵見到她時愣了一下,然後猶疑的問道:「你是慕容曉?」
「是。」慕容曉輕輕點了下頭。幽冷的目光自兩位官兵身山掃過,看向院子內的情形。
數名官兵將陳蓉,顧青娘,顧青都圍在院子中央,限制任何行動。
顧青娘攙扶着虛弱的陳蓉,眼睛紅腫。
顧青臉色煞白,還在試圖與人爭辯,「小姐是冤枉的!你們為什麼要冤枉小姐。她不可能殺人,根本不可能殺人!」
顧青娘也紅着眼睛,一遍遍的說道:「夫人身子骨弱,現在還在每天吃着湯藥,能不能讓夫人進屋躺着?我求求你們了,夫人真的不能再站着了!」
但是為首官差顯然沒有聽進耳中,壓根就不管陳蓉的死活。
慕容曉眸光一暗。
門口的兩名官兵確認了慕容曉的身份後,便是立即對着院子裏的人喊道:「慕容曉回來了!抓到她了!」
「什麼?」陳蓉慘白的面色更加煞白。
被官兵圍在中間的三人,同時看向面色不懼,但是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麼的慕容曉。
慕容曉走進院子內,隨意的看了一眼那心腸冷硬狠毒的官差,似一眼就能將此人音容樣貌記得清清楚楚,一雙幽暗無底眼眸里似藏着驚天駭浪,她嘴角掛着淺淺的微笑,道:「你們的目標是我,放了他們。」
那棺材愣了一下,壓根就沒有想到慕容曉竟然沒有逃跑,反而還送上門來。且如此冷靜自若。不過,他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曉後,對其他人命令道:「將她綁了,壓入大牢!」
「曉曉!」
「小姐!」
慕容曉笑着安慰道:「我沒事兒,不過是過去走上一遭而已。相信我,你們莫要擔憂。」
怎麼可能不擔憂?
她已輕鬆的笑容來米分飾太平,讓人莫要擔憂,可她是否擔心自己?
已經走到門前的柳四娘淚含眼圈。
接下來該怎麼辦?
是誰,如此陷害慕容曉?
慕容曉被綁上雙手後,問向官差,「我究竟殺了誰?」她想知道,暗害自己的人是誰!是李府?是南宮雲城?是南宮雲墨?又或者是……
官差冷笑,「殺了誰你比誰都清楚!這回你的下場不是發配邊疆充入軍妓營,就是被斬首!謀殺生父親弟的罪名,你是別想推脫掉了!」
慕容海和慕容宇被殺?!慕容曉的腦海里瞬間出現了兩個字,李府!
好個栽贓!
李府果然下手不一般!速度還真是快!
慕容曉斂目沉思,就連反駁的話語也未曾說過一句,面色沉着冷靜,出了門時,見到不遠處的柳四娘,微微啟口,無聲的說了兩個字,李府。
柳四娘見狀,神色一怔,隨即面容冰冷。竟然是李府!定是李府花了重金買通了人。她必須儘快做些事情去,絕對不能給他們傷害小姐的機會!
半個時辰後。
京都,監獄。
每日都會有人被抓進來,當然每日都會有人在這裏死去。
監牢裏,最不缺少的就是陰暗潮濕,多樣刑具,其慘叫聲。
慕容曉一步步的走了進來,牢房內陰暗潮濕,血腥的味道充斥着鼻尖,令她不由的蹙起了雙眉。
看管女監的人都是男獄卒,這個時代的任何官位,就是小小的獄卒都不會用女子。
一路走過去,不乏有人的詢問聲。
「喂,你是誰?怎麼會關進來的?」
「看你這麼嬌瘦,一會兒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啊!」
「他們不就喜歡對付這麼嬌弱的女子?」
「是啊!就連反抗都沒有力氣!」
慕容曉身形一僵,身後傳來獄卒那沒有掩藏的令人作嘔的一聲銀笑。她曾不止一次聽聞過,女監牢中有很多陰暗之事,但是畢竟都是女犯人,究竟在監牢裏發生什麼,被怎樣刑訊,無人會敢興趣,更是無人敢追究。
一直走到監牢的最里處。
最後一間監牢,是封閉的。四周圍上了布幔,將裏面罩的森黑如地獄。
裏面坐着三個人,再見到她時,三人眼中一亮。
身後獄卒提醒道:「進去吧!每個進來的重刑犯,都必須經歷這一關!若你承認罪行,或許你被關在的這幾日,日子過的不會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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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爸從老家過來看我,碼字的時間少了,我得帶他四處走走逛逛。就更這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