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寬也不是很長的迴廊兩頭,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在看到對方的那一瞬間同時止步。四目相對,這頗有狹路相逢之狀的一男一女心境卻是冰火兩重天,大不相同。
史珍香看着距離自己不過十餘步的賈似道,高聳的****急劇的起伏。在看到賈似道時****處不由自主的酸麻感讓史珍香不自覺的又想到了在和樂樓上那讓她羞窘難耐卻又難忘的一幕。
這是她設計了好久的偶遇。
看着駐足不前進退兩難的賈似道,史珍香突然發現自己的嬌軀不由自主的火熱起來。她只得咬住自己的紅唇的方式來提醒自己,這是在史府大宅,不是之前兩人在和樂樓中的那個雅間。
可是史珍香這含羞帶怯的神情,卻是讓心中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賈似道以為對面那個瘋婆娘氣的都已經在咬牙切齒了。今天可是這瘋婆娘的主場,看來是要倒霉了。
本來來的時候就想着千萬不要碰到這瘋婆娘,結果偏偏在走的時候碰到了,而且還是在必經之路上,想躲都沒地方躲,這可當真是怕什麼就他就來什麼,太他奶奶的流年不利了。
賈似道心中暗道要糟,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能夠隱約嗅出空中飄蕩的火花味道。
「小姐!」
送賈似道出來的福叔看到史珍香躬身一禮,隨即對着賈似道伸手請道:「賈大人,這邊請!」
他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這空氣中涌動着的暗潮。
賈似道咬咬牙,硬着頭皮繼續邁步。
迴廊對面那頭,眼看着賈似道越走越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從十餘步,變成十步,四五步,史珍香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路中央,沒有一點兒要讓路的意思。
嗎的,這瘋婆娘今天看來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我了。
賈似道看着神色中帶着點玩味的史珍香,神色數變,抱拳一禮道:「史小姐……借過。」
「福伯,香兒送賈大人可好?」
「是,小姐!」
賈似道臉色一變,還沒有來得及反對,身邊的福叔已經是緊跟着史珍香的話之後應道。說完,福伯對着賈似道躬身一禮,轉身就走,壓根兒就沒有給賈似道一點兒反對的機會。
「你想幹什麼?還有完沒完了?」
原本還以為有這福伯在身邊史珍香再怎麼樣也不會胡作非為,可是如今最大的依仗也沒了,賈似道知道今天顯然已經是沒法善了了,索性把心一橫,兩步跨到史珍香身前,低聲惡狠狠的道。
賈似道突然貼上來,史珍香心中不由自主的一慌,眼中不自覺的有些慌亂。可是賈似道的話卻是讓她心中原本的喜悅瞬間被慍怒所替代。
「喲,堂堂國舅大人也有怕的時候?本姑娘就沒完了,你能耐我何?」
史珍香毫不示弱,圓瞪着美眸直視着賈似道,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道。
「讓開!」
「不讓!」
「你讓不讓?」
「就不讓!」
「……」
跟在史珍香身後端着蜜餞的玉兒早就退到了幾步開外,背對着兩人,生怕聽到看到一點兒不該讓自己看到的東西。
瞥了一眼縮在欄杆背對着兩人的玉兒,賈似道深吸一口氣,貼近史珍香耳邊輕聲道:「是不是當日打的你太舒服,你今日是不是屁股又癢了?」
說完賈似道就在史珍香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縮了回來,眼睛時不時的在史珍香那豐腴的****處流連着。猥褻的意味當真是明了之極。
「你……無恥!」
突如起來的男人氣息加上貼近耳邊呼出的溫熱氣息,讓史珍香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兩腿間似乎突然出現了些許濕意。
從沒有男人能夠挨他如此之近。甚至連史祥都沒有。而這已經是賈似道第二次距離她如此近了。而且還是在這史府當中,旁邊還有她的貼身小婢,想到此處,史珍香發現自己的嬌軀卻是更加燥熱了起來。
自己果然是不討厭他的,至少是不討厭他靠近自己!
這是為什麼?
賈似道退去,史珍香腦中浮現的是這樣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出,讓史珍香心中忍不住的惶恐起來。加上又被賈似道點出和樂樓上的羞人之事,惱羞成怒之下,史珍香緊緊咬住的自己的紅唇,惡狠狠的瞪着賈似道低聲罵道。似乎唯有藉此,才能掩飾她此刻心中的躁動和不安。
「我無恥?」賈似道見到史珍香這樣心中反而安定了下來,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想來史珍香也不可能真的把事情鬧的太大,畢竟打她屁股的事情說出去,自己剛剛跟史嵩之打了半天的機鋒才達成的聯盟,說不定就此泡湯了,可是史珍香也絕對是沒了顏面了。
以史珍香的脾性,想來怎麼都不會說出這件事的。所以,賈似道才能這樣肆無忌憚。
「我就算真的無恥,也是被你逼的。」
賈似道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要保持這好不容易佔到的上風,絲毫不敢示弱,上前兩步,幾步貼到了史珍香身上,距離那高聳似乎只有幾絲的距離。
「讓開!」
渾厚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讓史珍香不由自主的心浮氣躁。心中那讓她惶恐的躁動,每一次嗅到這氣息都要比上一次強烈。
雖然有心不想在賈似道面前示弱,可是史珍香畢竟還是個女人,即便她這個女人做的事情其實比男人也差不到哪去。
只得不甘心的退後兩步,躲開賈似道,順便避開那讓她難以忍受的賈似道氣息。對別的男人,她回到府中也試驗過,不要說味道,僅僅是貼近都讓她難以忍受,可是唯獨對這個抽了她******一頓的賈似道,史珍香發現對自己卻是個例外。
「登徒子!無恥!」
史珍香撇開臉,不敢再直視賈似道那****味道十足的眼神,不甘心的罵道。
撇了撇嘴,就不能有點兒新意?罵來罵去不是無恥,就是登徒子。就是賤民……這脾氣刁鑽的史大小姐罵人的詞彙量當真不是一般的匱乏。
閃身從史珍香身邊溜過,手臂不經意間划過史珍香那凸起的兩團高聳,讓賈似道半個身子都酥麻了。他能感覺到,那兩團高聳的主人在擦碰到的那一剎那身體的震顫。
「嘿嘿,不好意思,太窄了!後會有期!不,後會無期!」
眼見前路已通,雖然那一瞬間的接觸讓賈似道回味無窮,可是顯然,這是非之地還有這脾氣古怪的瘋婆娘危險度太高,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賈似道回頭對着史珍香嘿嘿一笑,說完腳底抹油三步並着兩步頭也不回的抓神就跑。
確實是能算得上跑,逃跑。
臨走又被佔了一把便宜的史珍香,面紅耳赤的看着快步離去的賈似道,恨恨的跺了跺腳。
這個登徒子肯定絕對是故意藉此來占自己便宜的。
有心想追,可是剛剛那一下碰觸卻仿佛奪走了她身上所有的氣力一般,兩腿間的濕意更加明顯。連步子都無法邁動了。
羞惱之下的史珍香,氣不打一處,順手抓起還背對着她的玉兒手中托盤上的蜜餞,沒頭沒腦的朝着已經跑出幾步的賈似道砸去。
聽到身後物體的破空聲,賈似道回頭看了一眼,卻是再也顧不上什麼風度,提起袍裾撒腿就跑。
這瘋婆娘,果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噗哧!」
看着狼狽逃竄的賈似道,史珍香突然笑了。這一笑,如百花盛開,就連她身邊的玉兒也看的有些失神,似乎也再為自家小姐的美艷所懾服。
拍了拍手,史珍香收回眼神,看到身邊玉兒呆愣的神色,俏臉不自覺的又紅了。
「玉兒,燒水,我要沐浴更衣。」
瀟灑的轉身,史珍香嘴角帶着點笑意,昂着腦袋頭也不回的沿着來路揚長而去。
又要沐浴更衣?
「是,小姐!」
……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迴廊一角,有兩雙眼睛在暗處偷偷看完了後半段賈似道狼狽逃跑的整個過程。
「老爺……這……」
剛剛那一幕,福叔也有些傻眼,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身邊的史嵩之,低聲問道。
這是福叔在史府十餘年來第一次看到那個受盡萬千寵愛卻刁蠻任性脾氣古怪的大小姐笑的這麼純真這麼燦爛。而偏偏那個對象是那已經成親的賈國舅。
在史珍香將他趕走之後,福叔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是怎麼會看不出來史珍香那是故意來堵賈似道的?賈似道不知道,福叔卻很清楚,史珍香基本上是很少踏足老爺書房這一塊地方的。
所以,他雖然嘴上沒說,心中卻還是擔心史珍香真的又把賈國舅的臉給撓花了。離開了迴廊,立馬就回了書房去稟報史嵩之了。
這府中,唯一能夠對史珍香有點震懾力的也就史嵩之了。
可是,活了大半輩子的福叔怎麼也沒有想到,來了之後會看到這樣一種狀況,而偏偏史嵩之就在身邊。猶如角度的問題,福叔和史嵩之都沒有看到賈似道最後跟史珍香擦身而過的那剎那的摩擦。不然,福叔怕是要更不淡定了。
「我什麼都沒看到。」
史嵩之盯着如同驕傲的小孔雀般離開的史珍香看了半響,神色變幻,最終,幽幽吐出這樣一句話,背着雙手轉身離開。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