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逸估計從知道木靈存在開始,就沒有放棄過木靈。雖然他早已經洗去了木靈根,卻還是執着想要擁有它。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在她提議讓他跟玲瓏結為雙修的時候,他沒有半點異議。
卻暗中聯繫了睿鈺。不,有可能從他回門派開始,他就已經設計好了,想要拿到水靈,只是意外還發現木靈也在她手裏,所以才抓了她,想拿個雙份。
可是明明水靈她已經放了呀,鳳奕也是親眼看到了的。看逍逸的樣子,卻以為還在她手裏,難道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逍逸?
「你也不用指望會有人來救你了。」
他什麼意思?
逍逸冷笑道,「你失蹤的那天,有數個邪修闖入了丘古派,雖然被全數抓獲。但奇怪的是御獸峰的將由長老卻失蹤了,你覺得大家會怎麼想?」
祝遙睜大眼睛,k,這個小白眼狼。
他是想誣陷她勾結邪修。
「所以……沒有人會來救你,就算有,也是來殺你這個勾結邪修的叛徒的。」
媽蛋,好想咬死他!
睿鈺拽起她的頭髮,威脅道,「識相就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水靈和木靈,我已經放了。」祝遙老實說道,「如果你不信,你儘管去問你的師父,是她親眼看到的。」
逍逸一愣,有些訝異,想了想似是相信了她的話,轉而問道。「那你那件奪舍的法寶呢?」
祝遙突然就笑出了聲,「這個也是從你那奪走的?」
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說到底不就是為了搶東西嗎?逍逸一直以正派自居,就算是與睿鈺為伍,也理直氣壯的覺得自己做的是正確。
故意設局。抓她來到這裏,還硬把木靈和水靈說成是自己的東西,打着討回的名義。那一直問她奪舍的事,又怎麼解釋?
果然逍逸臉上閃過了一絲難堪,卻重重得的一拂袖走了。
心虛嗎?明明就是個小人,偏偏愛打着君子的名義。
祝遙正想恥笑幾句。身上的痛卻突然加劇,她感覺身上的血管都要暴烈開來,忍不住吐出了幾口血。
「我說過,我們有的是耐心。」睿鈺呵呵笑道。
祝遙乾脆閉上眼裝死,反正不是死第一次了。她已經習慣了,有種你們就弄死我。
睿鈺和逍逸又折磨了她三天,每次她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可是一睜開眼,卻還在這裏。睿鈺簡直是個惡魔,她好像特別擅長這種刑法,事先演練過千百遍似的,看來這種虐待人的事她沒少做。
「不想受罪就老實說你是以什麼法寶奪舍的。而且還可以保留修為?」睿鈺陰陽怪氣的道,「你別打着死的主意,我們知道你有奪舍的法寶。又怎麼會放你去奪舍,實話跟你說吧,這鏈上有鎖魂法咒,就算死了,你的靈魂也掙脫不了。」
k,這兩個人怎麼這麼狠。還想讓她魂飛魄散嗎?
「所以最好早點說,不然你受得住。跟你一塊抓來的那位小哥可就……」
跟她一塊抓來的,小屁孩!
祝遙猛的睜大眼睛。「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喲,看來他對你挺重要的嘛。」睿鈺笑道,「不想他死,你就趕緊老實交待。」
祝遙緊了緊拳頭,恨不得撓花她的臉,又氣又擔心。她們抓她就算了,為什麼連小屁孩也不放過,他可不能重生。…
深吸了一口氣,祝遙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半會才道,「我的確有一件神器,是我師父給我的。但這神器認主,你們拿了也沒用。」
居然是神器,睿鈺眼前一亮。
連逍逸也出來了,壓下心底的興奮,才道,「神器的確是認主,你師父能給你,自然有讓它另外認主的方法對嗎?」
祝遙沒有說話。
逍逸卻以為她是默認,又拿王徐之威脅了她一番。
祝遙這才提到,「你們放我下去,讓我見見王徐之,不然我不會給你們的。」
「不行!」睿鈺拒絕。
「那放我下去喘口氣總可以吧?我下去後可以先把神器給你們,你們再帶我去見王徐之。」
睿鈺和逍逸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才施了一個訣,鬆開了捆綁她的鎖鏈。
祝遙一到地上,才發覺那些施加在她身上的刑法有多重,她一直都小看了逍逸,以為他三觀雖然歪了一些,好歹還有底線。原來他的底線早歪得不成樣子,完全扭曲,成了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他臉上的「bug」字樣,已經很淡很淡了,祝遙敢斷言,沒了金靈的話,他就不再是個氣運逆天的bug了。
「神器在哪?」逍逸着急的問。
祝遙朝他笑了笑,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積攢了全身力氣的叫了一聲,「芝麻開門!」
一聲巨大的吼聲傳來,白色的閃光飛了進來,落地變成一隻巨大的妖獸。
睿鈺和逍逸臉色一變。
「九階妖獸。」逍逸一愣,「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力氣招喚契約靈獸。」契約靈獸與主人有特殊的溝通方式,必要時可以強行召喚。只是之前關押她的地方,有阻隔氣息的陣法,所以她才要求出來。「哼,你以為區區一隻九階妖獸,耐何得了我們兩人?」
「不,這不是九階。」睿鈺的臉色有些蒼白,緊緊盯着眼前的妖獸,「這隻妖獸……是十一階。」
「答對了。」芝麻得瑟的一甩尾回了一句。
然後大吼一聲,就朝着臉色瞬間青了的兩人撲了過去。
┗|`o′|┛嗷~~
┗|`o′|┛嗷~~
追着兩人猛咬,強大的妖獸威壓,更是玩一樣的壓向兩人。
睿鈺雖然是化神期修士,但必竟只是化神初期,根本打不過一隻相當於飛升期的妖獸,就算有逍逸有一邊,也只能勉強抵抗而已。
「你不想救王徐之了嗎?」逍逸見已經處於弱勢,大聲衝着祝遙道。
祝遙想噴他一臉,這種時候還不忘威脅她,她在他倆眼裏是有多傻,「就算放了你,你們也不會告訴我,所以乾脆我自己去找。」
見她不上當,逍逸臉色一黑,突然又哈哈的大笑起來。
「你以為,你還見得到他嗎?」
祝遙一愣,「你什麼意思?」
「你把那小子看得很重吧?」逍逸笑道,「自入門起,你就事事替他出頭打算。只是可惜……你再怎麼護着他,也沒用了。他早已經死了!在抓你過來的當天。」
祝遙只覺得腦海里嗡的一聲,有什麼崩得緊緊的東西斷了。視線瞬間就模糊了起來。
腦海里反覆的播放着一句話,「小屁孩死了……小屁孩死了……小屁孩……」
他怎麼可能會死了。
他不一直讓她操心的嗎?
不,這不是真的。
「你騙我!」
「哼,我們敢去丘古派抓你,又怎麼會留下他這個活口。」…
「不會的,不會的!」祝遙喃喃的念着這句話,可念得越多,那微薄的希望就更渺茫,她念了一千句,心底就有一萬個聲音在提醒她事實。
一種比刑罰更嚴重的痛,瞬間遍佈了她全身,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涌,眼前全是小屁孩的影子。
他十歲一臉傲嬌,說絕對不會娶她的樣子。
十五歲的少年,說會保護她的樣子。
結丹後,說要替她報仇的樣子。
還有最後那天,遞給她一杯茶的樣子。
明明她記得這麼清楚?
甚至她都還記得清,王大夫跟她說,「今天鎮上有仙人選徒,想麻煩你帶我家這小子去一趟。」
她明明答應過王大夫,看住小屁孩的。
為什麼就沒了?
那么小一個孩子,她一路看着長大的,護着的。又懂事,又聽話。
連她自己都捨不得打罵。
憑什麼就這樣沒了。
憑什麼!
祝遙只覺得心底湧上一股異常的憤怒,有什麼一瞬間暴發開來。心底只有一種想法,這樣的世界拯救有個屁用。
一時間,只見山搖地動,整個地牢開始一寸寸坍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原本朗朗的乾坤,一瞬間日月無光。
仿佛末日來臨一般,鳥獸疾走,一道道紫色天雷,恨恨的劈在地上,風起雲湧。
「主……主人!」芝麻也被這異動嚇了一跳,妖獸的天生直覺,讓它感覺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種恐怖的死亡氣息,正籠罩着整個世界。
回頭看向一邊的地上,卻看到祝遙正呆呆的坐着,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周身卻被大片的靈氣包圍,卻不是她靈根所需的雷靈氣,而是金木水火士五行合成的混沌靈氣。
而祝遙正處於動亂的最中心。
「主……主人……」站在原地也不敢動了。這現象,就好像五行靈氣一起暴動的感覺。
睿鈺也被這種奇怪的現象驚到了,原本他們說出王徐之死的事,只是為了攪亂祝遙的心緒,切斷她與妖獸的聯繫而已。
可現在這到底是……
逍逸只覺得胸中一痛,單腳跪在了地上,他體內的金靈像是收到什麼指示一下,要破體而出,他快要壓抑不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