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紫暮輕咳了兩聲,瞬間找回了場子,一本正經的發落:「逍逸你重傷同門,現就罰你廢除修為,逐出內門,望你好好從頭開始,認真修練。」說完一揮手,一道亮光重重打在了逍逸身上。剛剛還勉強坐着的人,瞬間就趴在了地上,想必修為已經散去。
「元修,你教子不當,現罰你好好照顧那名被趙小胖推入寒潭的玲瓏,若是有任何閃失,唯你是問。」
「弟子尊命。」
「至於趙小胖,亦有傷人之過,等他傷勢好轉,再行發落。」紫暮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揮手喚了兩個弟子進來:「此事就到此作罷,都回去吧。把逍逸帶去外門。」
兩名弟子領命,扶起地上的逍逸往門外走去,經過祝遙的時候,他卻突然抬起了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祝遙心間一涼,這小屁孩,不會狠上自己了吧。我靠,搞清楚,她剛剛可是賣了紫暮老頭一個面子,救了他也。
懷着沉重的心情回到玉林峰,祝遙感到深深的憂傷。她才入門一個多月,卻先後得罰了藥峰和器峰兩大峰主,這樣的人生簡直太「美妙」了,也不知道以後出門會不會被人套麻袋,她決定以後還是認認真真的做個宅女,少出門為妙。
說起來她跟那個叫逍逸的小朋友,還真是有緣,每次出去都能遇見他。而她對他那種莫名怪異的感覺,隨着幾次見面更是越來越深,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不是討厭,更不是喜歡,說不出來的怪異。
再加上他已經跑偏的三觀,更是令人升不起好感。特別臨走時,他的那個眼神,更是讓她寒毛直立,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很難相信那樣的眼神會出現在一個十歲的小孩身上。
「回來了?」清冷的聲音成功拉回了祝遙的思緒。
玉言站在院前的石桌旁,手裏正端着一盤香氣四溢的菜,望着進來的人。一種人妻的即視感,瞬間充斥進了祝遙的腦海。
「老婆……不對,師父。」吃貨祝遙瞬間一掃鬱悶的心情,屁顛屁顛的蹦過去了,原來師父真的在等她吃飯。
玉言沒有回答,看着已經開始猛扒飯的蠢徒弟,輕不可聞的嘆了一聲,坐在了對面。
祝遙如狂風掃落葉一般,把飯菜一掃而光,臨了還打了個飽嗝,看了看已經自發的開始收拾碗筷的師父,覺得拜了一個十項全能的師父,絕對是她修仙以來最大的福利。PS:如果不是經常抽風的話。
只不過她的修為實在是……
「師父……」心底莫名的就升起了一股愧疚。
玉言手間停了一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那個……」祝遙瞬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我到現在還沒有感應到靈氣,所以……」你有沒有後悔收我為徒?
玉言眉頭擰了擰,揮手施了術,桌上的碗筷,就自動飛入了廚房,重新坐在她的對面,示意她說下去。
祝遙頓時更加不好意思了起來,「咳咳……我是說,可能……也許我是真的不適合修仙。」這次下山,知道就連資質最差的小孩都已經學會了引氣入體,而她卻連靈氣都感應不到。說沒有被打擊是假的。
雖然一開始她是真的被逼答應拜他為師,但人都是有感情的,這麼多天相處下來,玉言真心待她,她又怎能無動於忠。雖然不至於把他當成自己的長輩,但是朋友、兄弟,咳咳……閨蜜,絕對也是夠得上的。
她明白他有多麼急切的想要一個徒弟。她可是聽弟子們私下議論過,師父原來早就可以飛升了,只是過是因為沒有收到滿意的徒弟,才生生壓制了自己的修為,不願飛升。可她卻……
「要不,你再找一個別的徒弟?」她有種耽誤了別人的罪惡感。
玉言一愣,眉心緊緊的收攏,呆了片刻,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神情更加莫名,沒發熱啊。
「……師父,我說真的。」祝遙揮開他的手,人家好不容易驕情一次,給點面子,認真點行不?
玉言長嘆一聲,直接給了她一個:我的徒弟怎麼這麼蠢的表情。一本正經的開始訓話,「以後少下山,免得學壞。」她下山才幾個時辰,就變得更蠢了,玉言越想就越有理,下定了要封閉式教育的決心,免得受人影響,長歪了。
祝遙:「……」
「今日起至你築基,不准下山!」玉言嚴聲下令。
「師父!」她這就被關禁閉了。
玉言臉色更加冷了,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入門較晚,不如小孩心性單一,心思透徹,比旁人起步慢屬正常,不必太過在意。此段時間,你只需擯除雜念,專心修行,總會領悟。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怎可操之過急。」
「可要是我一直領悟不了呢?」
「那就一直修行下去。」玉言堅定的道,「你不必憂心,就算你什麼都不會,師父也護得住你。」
「……」原來他從未想過放棄自己,媽蛋,這種想哭的感覺是腫麼回事?你個經常脫線掉節操的師父,要不要這麼煽情啊,混蛋!祝遙狠狠擦了擦眼角,直到揉得通紅,才停下來。
「那個……師父,我剛剛下山,好像闖禍了。」祝遙決定還是交一下底,雖然師父很牛逼,但萬一她要是被人套麻袋了,也讓他心裏知道該找誰去,「我好像得罪人了。」
玉言疑惑的看了過來。
於是她只好把剛剛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防範於未然嘛。哼,紫暮老頭敢坑她,她就敢在他背後打小報告。
「雖然我是順着掌門的意思,放過了那小孩。但紫緣真人必定對我心存芥蒂,所以……」
玉言眉頭皺了皺,沉思了半會,就當她以為自己牛逼的師父會一拍胸,說一句我罩着你時,玉言回頭定定的看向她,開口道。
「紫緣是誰?」
祝遙一下沒撐住,叭嘰一聲從椅子上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