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幻城 第六章破曉

    六破曉

    ?雅娜團的血此，它被人們稱為——十字軍

    賽利娜歷一二九年，神鬼戰爭的第二十個年頭。當戰火燃遍整個聖地維斯大陸的時候，女閒終於感應到了世界樹即將降臨的位置——洛倫丹大陸北部，賽利娜的勢力範圍。

    任何魔法對於女神的靈魂之石來說都是無效的，因此，如果女閒聯軍想要在未來安全地將女閒護送到大洋彼岸，他們就必須完全控制天空與大海，同時在洛倫丹開拓出一條通往世界樹誕生之地的「神道」。

    即使是對於無敵的帝王來說，這依然是非常艱巨的任務——當陷入長期戰爭之時，血族們便已註定失去了最初連戰告捷的優勢。

    賽麗娜聯盟在度過幾場戰役的連續大敗後，當機立斷公開處決了自己審判騎士團中為首的橫徵暴斂者以平民憤。接着，當時的審判騎士團團長阿多卡夏更是果斷地捨棄大片領土以收縮陣線，憑藉南大陸的縱深防線抵禦女閒的攻勢。而血族奪回古蘭貝爾後，卻由於疆域的擴大陷入拉鋸戰的泥潭之中。在這種時候，抽調兵力前往洛倫丹大陸無疑是相當冒險的行為。

    但是，這也同樣是每一位渴望成為女神的意志體必須經歷的考驗。

    作為女閒聯軍的最高指揮官，帝王凱爾維斯必須留在聖地維斯大陸，開拓「神道」的重任也因此落到了

    金帝的肩上。

    賽利娜歷一三二年，女閒遠征軍來到洛倫丹的第三年。

    天空為薄墨所染，帶着破曉前獨有的寂靜。金帝坐在山一樣高的屍骸上，手持寒冰裂齒劍眺望淡綠色的大平原，等待新一天的黎明。

    持續了整整三天兩夜的遭遇戰已經結束了，想要截擊遠征軍的敵人在巧妙的戰術引誘下反被包圍，損失達到三萬之眾，而己方犧牲的戰士甚至不滿一萬。開拓「神道」的戰略目的也已經毫無阻礙地達成。

    這可以算是一場值得誇耀的勝利吧?然而，對於寒冰裂齒劍的持有者來說，這只是日常的風景罷了。

    周圍的血腥味很濃，普通的吸血鬼在這種環境下很快就會陷入瘋狂的狀態，甚至不分敵我地進攻。即使是再怎麼意志堅定的戰士，想要克服這種本能的渴望，也至少需要數十年的磨鍊才行。

    然而，金帝·卡贊卻在成為血族的第三天便已捨棄了本能。

    與其說是他的意志超越了極限，還不如說那是由於觀念養成的習慣——正如同金錢與權力是人類的享受一樣，飲血同樣是吸血鬼的享受——而寒冰裂齒劍的持有者，恰恰完全與「享受」無緣。

    無論是在戰場上為了迅速恢復而暴飲鮮血，還是在政治上以無懈可擊的優雅拉攏強力盟友，這些都僅僅是為了達成金帝從一開始就貫徹的原則——儘可能地保障大多數人的生命與利益。

    寒冰裂齒劍唯一停下的時候，或許只有在這樣寂靜而美麗的黎明。

    「傳聞中不懂得人類感情的戰士，居然也會欣賞日出?」懶洋洋的話語傳進耳畔，聽起來與戰場的風景毫不相襯。寒冰裂齒劍的持有者從沉思中醒來，將目光轉向了那個悅耳聲音的主人。

    註：橫徵暴斂和「苛捐雜稅」、「敲骨吸髓」;都指反動統治者對人民的殘酷剝削;但橫徵暴斂偏重指用粗暴行動強行徵收;搜刮;「苛捐雜稅」偏重指徵收苛刻而繁多的捐稅;「敲骨吸髓」的語義重;偏重指多種多樣的殘酷的剝削、壓榨行為;其手段不限於「徵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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