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劉白晴的帕子,蘭芝香輕聲道了謝。
待蘭芝香擦乾自己眼中的淚水,劉白晴才轉過來用譏笑的語氣說道,「本宮不明白,何時皇上的妃子成了你的奴才了?」
「自她進宮皇上就沒有寵幸過她,她不過是皇上的一個擺設。」沈代荷滿臉不屑。
「擺設?」劉白晴疑惑,「這是皇上說過的話嗎?」
「不是皇上說的又怎樣?」沈代荷看着劉白晴說道,「那也輪不到你來管,這個後宮能說話的是岳貴妃,你算什麼東西?」
沈代荷一個一個東西的叫着,劉白晴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變,一直都是掛着淡淡的笑容。
但是從她眯起來的眼睛便不難看出,她此時的心情很不好。
「本宮沒忘是岳貴妃在掌管後宮,但是本宮也還記得,這個國家是皇上說了算。」轉過身子,背對着沈代荷。
劉白晴將自己的脾性收了收,她還不想在這個時候過多的顯眼。
「皇上沒來,自然由岳貴妃做主,怎的也輪不到你在這裏說話。」沈代荷絲毫不將劉白晴放在眼裏。
聽着沈代荷的話,劉白晴不但沒怒,反倒是氣極而笑。
她還真沒有見過如此笨的女人,在這後宮裏面,哪個不是明哲保身?即使爭寵,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像她這樣明目張胆,不將皇上的妃子放在眼裏。
劉白晴還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
但是又換了角度,她的後台莫非是岳若煙?怪不得能如此囂張?才是有了倚仗。
「那好,便叫了皇上和貴妃來就是,本宮倒要看看,你口中口口聲聲的貴妃會不會容忍你將皇上的妃子比作奴才。」劉白晴懶得跟她廢話。
既然她一個勁的搬出來岳若煙,那她便也同時把皇上請過來就好。
免得她倚仗岳若煙無法無天。
「娘娘,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了,沈姐姐說的沒錯,臣妾也是沒有得到過皇上的寵愛,若是因為臣妾得罪了皇上和貴妃不好。」見沈代荷和劉白晴爭執不下,蘭芝香趕緊上前勸說道。
她沒有什麼身份,沈代荷一聽就是有貴妃做靠山,而晴妃,她的家世也不是很好。
不過是皇上寵愛,位份比她們高。但若是得罪了貴妃,她恐怕連累了劉白晴。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皇上既然選了你為妃子,你便是他的女人,怎的能讓人比作奴才?這是打你的臉還是打皇上的臉?」劉白晴斥道。
「這……」蘭芝香剛想說什麼,沈代荷便一聲大罵。
「賤人,何事輪的到你說話了,要不是因為你,何來這麼多事?」她說着便又想衝上去打蘭芝香。
瞧見她的動作,劉白晴一把抓住她揚起來的手。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了沈代荷的臉上。
她捂着臉,一臉驚愕的看着劉白晴,隨即像發瘋了一般,「你敢打我,你是什麼東西,你居然敢打我?」
說着就衝上去要打劉白晴,被劉白晴一腳踢開。
劉白晴這一腳也是夠重的,只見沈代荷被踢到地上半天起不來。
「小姐。」福子見自己小姐被打,趕緊上去扶她。
還沒等沈代荷反應過來,劉白晴走過去,蹲下又是一巴掌,而這一巴掌是在另外一張臉上面。
現在倒是跟蘭芝香一樣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本宮來告訴你,本宮是什麼東西?」劉白晴的臉色陰沉,說話沒有一點溫度,「本宮是皇上的女人,是她封的晴妃。是比你為妃還高兩級的妃子,本宮可以容忍你,屢屢冒犯本宮,也不想與你計較,你出言辱罵,本宮也忍,但你處處罵本宮是什麼東西?那本宮來教你,本宮是什麼東西。」
劉白晴說着,又是連着幾巴掌,直到沈代荷的嘴邊滲出了血,她才作罷。
蹲的累了,劉白晴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沈代荷。
見劉白晴起來,福子趕緊將沈代荷扶了起來,待站好,沈代荷一肚子的怒火,她想罵,可是嘴角腫的老高,半天也只氣憤的說,「你……你…。。」
「怎麼?還想罵本宮嗎?」瞥了一眼沈代荷,「還是說想找貴妃來評理?」
「你…。。」沈代荷氣的直哆嗦,但是卻只能說出那一個字。
「不用你叫貴妃,本宮會親自在皇上面前請罪,並且帶着被你打腫臉,被你當做奴才的蘭常在。」劉白晴淡淡的說道。
「你……」依然只是能說這一個字,沈代荷乾脆也不掙扎了,而是用眼睛瞪着劉白晴。
「別心急,你會開口說話的,本宮會把這個機會留給你在皇上面前說話。」說罷,轉身對蘭芝香說道,「妹妹,跟本宮走吧。」
「這……」蘭芝香有些猶豫。
她不想惹這麼多的麻煩的,誰知今日,卻是因為她將事情弄的這麼大。
「你要記住,後宮本就不是可以安靜待下去的地方,今日你身為常在,被一個貴人當做奴才,來日別人得寵,你就會連奴才也不是。」瞧出來蘭芝香的猶豫,劉白晴勸說道。
蘭芝香抬頭看着劉白晴,心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些話,她只知道,只要安靜的待着,不惹事,便會自保。
她看着劉白晴的目光突然有了一種羨慕,她身上有一股氣質,讓人想要靠近她,跟她一樣勇敢堅強。
其實晴妃說的對,如果自己一直這麼軟弱,來日就會連奴才都不是。
她雖然不想爭風吃醋,但是也不想被人任意踩踏。
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她抬起頭,「姐姐,我跟你去。」
點了點頭,劉白晴說道,「恩,這就好!」
說着理都沒有理一邊的沈代荷,帶着蘭芝香和小藍她們朝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小主,你的傷?」看着蘭芝香紅腫的臉頰,小藍有些擔憂的說道。
摸了摸自己的臉,蘭芝香無奈的笑了笑,「沒事,這點疼,我還受的住。」
她在自己府里的時候,只是一個庶女,被人欺負慣了,身上挨得打不知道有多少,這兩巴掌,對她來說,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