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容梁以瑄多想,那扇雕花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提着一個保溫食盒的黎子墨猛地對上她的眼睛,便眉眼彎彎地笑道:「你醒了?」
語調微微上揚,顯然心情不錯。
梁以瑄眨了眨眼,「你中獎了?」
不然笑得這麼開心幹嗎?
瞧那鬼樣子,活像偷着了腥的貓兒似的。
「你醒了我笑一下不行?」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黎子墨翻了翻白眼,走到床邊將手中的保溫食盒放在床邊的柜子上,接着便熟門熟路的搖起床頭,好讓梁以瑄坐着不舒服一些,而後又從角落搬出一張床桌架在她面前。
梁以瑄的目光一直圍着他打轉,頗有些詫異。
他這個大少爺做起這些事情來,怎麼這麼自然熟悉咧?
殊不知,早在她還沒醒來時,黎子墨就已經向護士請教了一番,笑容明媚的模樣,不知道俘獲了多少護士小姐的芳心呢。
等到都準備好了,黎子墨這才將食盒打開,端出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大碗雞湯遞擺在床桌上,然後遞給她一個勺子,「先吃點兒東西吧,這可是爺爺讓張媽親手燉好了特意找人送過來的,我離開家那麼長時間,都從沒過這種待遇,所以說,還是你比我好命一些,唉——」
末了,還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弄得梁以瑄哭笑不得。
梁以瑄也是真的餓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吃什麼,肚子裏空空如也,也不管自己的吃相是不是難看,抱着粥碗就狼吞虎咽起來。
黎子墨倒還真沒覺得她吃相難看,只覺得這樣單純不做作的模樣煞是可愛。
嗯……請各位看官自行腦補,情人眼裏出西施,大概就是這麼個理兒。
吃飽喝足,接下來就該說些正事兒了,梁以瑄想了想,問:「方玉呢?方玉怎麼樣?」
「方玉不知從哪兒得來消息,知道花岩被抓後,她一大早就去了警局。」黎子墨幫她收拾空碗,抽空回道:「可是,花岩拒絕見她。」
聞言,梁以瑄嘆息了一聲,「這也難怪,他大概不願意讓方玉看到自己最後那狼狽的模樣吧。」
黎子墨聳聳肩,不置可否。
「對了,臨淵有沒有說,拋棄花岩的那個男人是誰?」
黎子墨斜了雙眼突然放光的梁以瑄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
梁以瑄嘿嘿笑了兩聲,上下打量着他,有些不懷好意,「我只是很好奇,一個gay,真的有可能被掰直麼?」
正說着,突覺眼前人影一閃,緊接着,一張俊臉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
就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剩一拳頭寬的時候,她眼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薄唇一張一合,那雙桃花眼中儘是瀲灩笑意,「既然你好奇,那麼,要不要試試?嗯?」
他的聲音極富有磁性,在此時聽來,像是一種蠱惑,說不出的誘人。
梁以瑄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心臟不規則的跳動着,突然發現,近距離之下,他的皮膚越發的白皙細膩,連個毛孔都沒有,好得讓她這個女人都忍不住嫉妒。
想着想着,她又覺得不對勁了,誒?不對,這好像不是她應該關心的重點吧?
伸手一把拍開他的臉,梁以瑄直接送他一個大白眼,沒好氣地說道:「謝謝,我可不希望阿寧步上花岩後塵,變成變態殺人犯。」
黎子墨撇撇嘴,又聽她問道:「對了,你還沒說呢,那個害花岩變成殺人犯的到底是誰?」
沉默了一會兒,黎子墨才道:「你見過的。」
「我見過?」
「對,你見過。」黎子墨想了想,又道:「不對,應該說,你見過那個男人名字,還見過他父母,救了他的孩子。」
梁以瑄皺眉思索片刻,倏地,她眼前一亮,「是宮澤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