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看來剛才沒有滿足你?」
他順手輕輕一抱,就將她環上了他的腰,低頭蹭她的額頭,沙啞的聲音裏帶着微醺的不滿足,她的掙扎就像小貓饒痒痒,帶給他刺激,雖然有時這野性的小貓也會抓的他流血。
啊啊啊啊……
她真是快要瘋了!
夏安心好像被電到一樣跳開去,瞪着憤怒的水眸,「厲凌傲,你夠了!!」
「寶貝兒你又忘了,遊戲的規則是我制定。」厲凌傲緊繃的嘴角抿出冷漠的弧度,他優雅的將雪茄擰熄在煙灰缸里,「想刪除?很簡單,取悅我。」
「做夢!」夏安心牙縫裏狠狠的迸出這兩個字。
這時厲凌傲的手機響起來,他接了電話,冷冰冰的撂下一句「給我好好反省」便出門去公司了。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或許這是個機會,尤其是,艾瑪今天不在,其他人就要好對付的多了。
夏安心一骨碌爬起來,開始找機會溜走。
傭人們如同往常一樣的忙碌着,在容媽的指揮下,拖地的拖地,擦拭的擦拭,厲凌傲有潔癖,所以她們大多數時間都不能閒着,別墅里的每一個死角都是她們重點清理的對象。
「容媽,我想出去逛逛。」夏安心故作輕鬆,口氣很清淡嘴角甚至彎了點笑意。
想到即將能脫離這個魔鬼般的男人,她的心就跳的很快,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無比緊張。
「這怎麼行啊夏小姐,少爺吩咐說您的身子弱,得好好休息。」容媽轉身看到夏安心,和藹的說道。
「容媽,我待了幾天覺得好悶……你知道這裏我一個人都不認識,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心裏真的煩悶極了,我只是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散散步,不會走遠的,求你了!」夏安心抓住容媽的胳膊,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道,「容媽你心地最好了,就答應我一次吧?」
「可是,你的身子吹不得風,外面冷……」容媽猶豫。
「哎呦我多穿點衣服就好了,不會凍的,出去動動人也精神些,還鍛煉身體呢您說是不是。」夏安心眉眼彎彎的,極力說服容媽。
「好吧。」容媽終於妥協。
「真的?太好了!容媽你人真好。」夏安心真誠的說道,長睫輕垂,眼底極快的閃過絲內疚。
從她來這裏,容媽就一直很照顧她,其他人看她的神情多是鄙夷和嫉恨的,但是容媽看的眼神卻是溫暖和關切的,她真的很感激她,對於這次利用她,她也只能在心裏偷偷的說聲,抱歉了。
「那我們快走吧。」
夏安心催促,容媽又給她加了件外套,這才陪着她一起出去。
夏安心哪裏是想看風景?
她轉了幾圈,就丟下容媽,撒丫子往外跑了,等容媽反應過來,她都已經跑出去五十多米了,容媽急了,「夏小姐你要去哪裏啊!你不能亂跑啊!」
雨後的空氣很清涼,她劇烈的跑,拼命的跑,只能聽到自己濃重的喘氣聲——
急促,驚慌。
她纖細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從寬闊的花園石梯上滾撲下來,零碎的額發下,水汪汪的眸痛的一紅,光裸着的纖細長腿,磕在階梯上,擦破了皮,滲出殷紅的血痕來,左邊的小腳上一隻高跟鞋已經掉了,光着腳丫在地上跑,另一隻腳上的鞋帶子也斷了,半掉不掉的套拉在纖細的足踝上。
雨後地滑,她幾次爬起,又摔倒,她已經顧不得腿上的疼痛,奮起又往外跑,腦子裏只剩下了一個信念,離開那個惡魔,永遠的離開他掌控的範疇。
心中有一種深深的屈辱之感!
那狂傲不羈的男聲不停迴響。
在佔地幾百畝的別墅區拐來拐去,夏安心總算摸到了大門口,門口有幾個穿着保安制服的人。
見到倉惶狼狽,身上滿是泥點的夏安心,保安大叔友善的走過來,問道,「嘖這是怎麼了?要幫忙嗎?」
「不,不用了。」夏安心飛快的搖了搖頭,倉皇的離開了。
以厲凌傲的權勢,沒有人能夠幫她,她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離開這裏,讓那個男人再也找不到她。
她知道,容媽一定會叫人來抓她,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踉踉蹌蹌的順着林蔭街道跑了二十多分鐘,她好累,卻不敢停下。
街道上跑着的車子稀稀拉拉的,不時濺的她一身泥水,她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也沒錢打車,走的腳板酸痛也只能咬牙堅持,那張250萬的支票,在支付完被索要的100萬,又陸續還了其他人的債務,如今她家債務已經基本還清,她卻又成了個不折不扣的窮光蛋,全身上下都掏不出幾毛錢來。
被那礙事的破鞋子一絆,她失去平衡,「啊」一聲摔倒在路邊,泥水濺在她臉上,碎石子嵌進她掌心,委屈的她只想哭,小手按在那一片冰冷的泥濘草地上,刺骨的寒,卻麻醉不了心尖的痛。
夏安心,你到底是為什麼,淪落到了這樣不堪的地步。
她把臉埋在草叢地里痛哭,悶悶的聲音隱忍的傳出來,草葉刮着她的臉蛋,又刺又疼,不知為何,她就想到了某人刮過鬍子的下巴,曾經就是這樣,帶着點尖銳,酥麻的蹭過她的額頭。
該死,為什麼會想起那個人,明明逃出來了啊!
一定是那個可恨的男人,帶給她的心理陰影太大了,畢竟她的許多個珍貴的第一次,就被他那麼無恥強勢的掠奪了。
「寶貝兒,這是想去哪裏?要不要我帶你一程?」低沉性感的男性嗓音,三七邪魅,七分惡毒,在她的背後響起,「我可是記得你有免費乘車的習慣?」
她身子瞬間僵硬,不可置信的緩緩抬頭,入目便是一雙擦的光可鑑人的皮鞋。
視線再往上,便是男人惡意的笑,帶着滿滿的嘲弄。
厲凌傲!
他追來了!
她渾身不可控制的顫慄起來,一身雞皮疙瘩被瞬間逼出,她睜大了純淨慌張的眼眸,尖叫卡在了嗓子眼裏。
「不用朝我行跪拜大禮,起來吧!」厲凌傲高大的身軀俯下,惡質的用皮鞋碰了碰她哆哆嗦嗦的肩頭,見她不動,俊臉瞬間陰寒,「不起來?是要讓我動手『請』你麼?」
被他威脅,夏安心反而冷靜了,冷笑了下,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態,一臉「你能拿我怎麼樣」的冷傲。
挑釁他?
「非,常,好。」厲凌傲一字一頓,黑眸凌厲一閃,拖起她就往轎車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