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月含才真正得否定了兩人是基友的身份,看樣子,兩人到更像是仇人,而且仇恨的爭端,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就在她在一旁看熱鬧看得正歡得時候,兩人卻同時將目光對準了她。
韶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眸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向桓遠,神色堅定:「是,我曾經是錯過一次,但是以後的日子裏,我都不會再范那樣的錯誤!她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包括你!」
他這樣的架勢,讓這個剛才還作為旁觀者的月含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從旁觀者變成主角,是不是來得太突然了一些,以至於她都快轉換不過角色來了。
桓遠也從另一邊扯住了她的一隻手臂,不甘示弱道:「她馬上就會跟我成親的,你的痴心妄想,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這一說,還真的是提醒了月含,正愁沒辦法擺脫呢,這不剛好來了個救星。
月含一把拽住韶華的衣襟問他:「墨韶華,你說,清源帝君是不是吩咐你來照顧我的?」
「是。」韶華極其老實得點了點頭。
「那我想請你幫我辦一件事。」
「可是我從不插手人間的瑣事。」
一句話,幾乎將月含所有的設想打破,她垂死掙扎道:「我就是想救兩個可憐又可悲的女子而已。」
「那也不行,我只能幫助你修煉,其他的事情我無能為力。」
「呵!」桓遠站在一旁卻是冷笑不已。
這樣的桓遠月含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溫朗的氣質已經深入人心,雖然偶爾會變得有些邪魅,但是還從沒有這樣冷漠過。
他向前幾步,看着韶華:「你所想的事情,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最好記住,不要打那些主意。」
這兩人,真是叫人搞不懂!
月含還沒來得及說話,酒杯桓遠拽着手臂消失在了原地。
知道兩人落在洛國的皇宮後院裏時,月含才驚覺,桓遠也不是普通人!!
這樣的認知讓她很詫異,回頭脫口就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你一定要努力修仙,不要投入佛道。」
「為什麼?」
她的問題剛問出口,桓遠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連一點點的光影都沒有留下。
為什麼自從自己來的這個時空開始,遇到的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清源帝君非得要逼着自己入佛道,還派了個韶華來幫助自己,說起來時幫助自己,實際上就是監視吧!
而桓遠,身上既沒有妖氣,又沒有仙氣,雖然有時候氣質很像神仙,但是邪魅起來卻絲毫不含糊,簡直都要懷疑他是否有精神分裂症了。這樣的人最難琢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得罪了他,喜怒無常的性格讓人無語。
還有那個修羅,最近修為提升了才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非同尋常氣息,似魔非魔、若妖非妖,還有那一身控制蠱蟲的本領,簡直讓人畏懼。但是他的性格倒還是過得去,爽朗中帶着些沉穩,比那兩個都要好相處。
想着答應了洛姝媚的事情,她也不能再耽擱了,轉身就向着洛嵐萍的宮殿裏去了。
可是走到一半,又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怨氣。
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一探究竟!她方向急轉,追着那股怨氣而去。
而那股子怨氣卻越來越弱,甚至完全都感知不到了。
她只能停下腳步,打量起周圍的景色。
老舊的屋檐、散亂的門窗和屋頂,無處不透露着這個地方的蕭索與破敗。
都說皇宮時時間最為繁華富貴的地方,卻很少有人看到,高高的圍牆之中,還有這般破落的地方。
此刻,這裏的淒涼讓月含完全感知不到剛才那股沖天的怨氣,她微蹙着眉頭在着破落的院子裏慢慢轉悠了起來。
繞過這座屋子以後,眼前的景色忽然開朗了起來,涼亭假山和水波粼粼的湖,都讓身後那座房屋就像是敗筆一樣的存在。
雖然在黑夜裏,但是月含的夜市能力足以讓她看清楚湖面上的所有植物,那一朵朵盛放的睡蓮花和在湖中高高生長而起的無名花朵,無一不讓她感到奇怪。
能夠在水裏生長出來的花朵,除了蓮花別無他物了,而眼前湖裏這些生長茂密的東西是什麼?
而且這周圍似乎是被一股無形的邪惡所籠罩着,剛一踏進着湖邊,一種即將被吞噬的感覺立刻將她團團得包圍住。
驚得她立刻向後退了幾步,低下頭來打量腳下的泥土。
腳下的泥土本該是黝黑的色彩,卻突然在這個時候慢慢變成了水波一樣的顏色,並且還滲出絲絲縷縷的鮮血。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心念一動,身體已經飛起,急速向後退。而剛才還是殘破的地方已經被處處是鮮血的土地所覆蓋,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的地面,追着她急速向前。
與此同時,湖面上升騰起股股濃烈的黑霧,如同惡靈大軍下界一般恐怖。
月含心中暗叫不好,又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而那土地卻像是生長到了極致一般地停了下來,她眼角卻瞥見身後一抹亮光,等到她警覺地轉身時,已經與那團亮光裝了個滿懷。
「你是誰!」
月含踉蹌着質問那道光背後的東西,卻忘記了自己沒有戴面紗。
那團光被撞得在地上滾得老遠,然後熄滅了。
她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盞燈籠。
而此時此刻,那個打着燈籠的人正跌坐在地面上正用一種驚詫的目光看着她。
而在她冷靜下來,看到這個跌坐在地上之人時,她幾乎驚在在了原地。
她相信,他眉宇間的王者之氣,以及盤旋在頭頂的真龍之子氣數,會讓所有開了天眼的人大吃一驚。
而她則是最為吃驚的人,因為在她所知道的皇子裏面,並沒有這個人。即使他的面孔跟洛城東是如此地相似,甚至比洛城東帶着些稚氣的臉龐看上去要霸道很多。
但是現在公認的下一任皇帝,就是洛城東,雖然洛皇並沒有立他為太子,但明眼人都是知道的。
冷不丁地從這麼一個滿是怨氣的院落里,冒出了這麼一個真龍天子,她真的很為洛城東日後的命運擔憂。每一任皇帝,都是踏着自己親生兄弟的骨架,一步步爬上那個位置的。
這樣的現實,讓她皺起了眉頭,卻依舊是伸出手將他從地上拉起。
但願,現在自己不虧待他,日後他能夠放洛城東一馬。
將他拉起來,月含才知道,這個人的身高甚至比桓遠還要高出半個頭,身材不算壯碩,卻隱隱透着肌理,但是破舊的衣衫時刻提醒着她,這個年輕人,是個極其隱忍的人。
「你沒事吧?」
出於禮貌,月含還是關心了他一句。
他卻比想像中的有禮貌很多,眼睛從月含絕世的容顏上離開,微微垂下眼眸,掩飾住眼中的驚艷,「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