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南朝還是那個陵南朝,什麼都不曾改變過,只是這個給了人美好回憶的地方此刻只讓人感覺心裏添了些難言的疼痛。
城裏繁華不減,只是多添了些熱鬧,中心街上熙熙攘攘,幾聲斥呵聲後,街上百姓便慌忙退至一旁,有些年老者的竹籃也遺棄一旁無暇拾撿。只見一頂繁華精緻的八人琉璃坐攆緩緩從人群中抬出來,坐攆前後都有護衛隨從,這陣仗再奢華一點就堪比聖上親臨了。
捲起的紅簾里,左相司馬玉藤錦衣華服安然坐於內,捋了捋鬍鬚,隨意的看向兩旁的路人,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他表示很享受,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自己可以擁有的遠不止自己現在所得到的。一抹媚笑浮於嘴角。
看着坐攆里的人,伊離手中的拳握得緊緊的。司馬玉藤,當朝一品左相,兩朝元老,又是輔佐新帝登位的重臣,現下朝廷里也是正呼風喚雨的人物,新帝繼位不到三年,尚未掌握實權與威望,當下朝廷里能與之抗衡中庸的就屬鎮遠將軍侯厲琦和太傅藺舟楊了。司馬玉藤為人專利驕橫,殘害忠良,百姓亦早已不滿於此,但懼憚着左相的權利,只能敢怒不敢言。
司馬玉藤,你還欠着我姑姑的性命呢。伊離的牙齒咬得像是寒冬天裏的雪中冰。
夜幕,臨近戌時,皇宮直通陵南東城的路上,鮮有行人了,些許酒館店鋪也已打烊,坐攆稍有些晃悠,伴着轎夫緊湊的的腳步,街巷內能聽到悉碎的腳步聲傳來。坐攆前後除了轎夫還有三兩個小廝,貼身武侍也跟隨了五六個。看那幾個武侍下屬的步伐,就知道都是不簡單的高手,像司馬這種人,如此寶貝自己的性命,定會挑了些數一數二的高手留在身邊來保護自己。
巫曇握着劍的左手加重了些力道,眼神快速的掃了一眼四周,他知道今晚定有事發生。
周圍一道寒光划過,一抹黑影從背後快速的襲來,一旁幾人立馬抽出劍警覺起來,刀劍相碰在這寂靜的夜間發出清脆的響聲,伊離握着劍招招狠戾,報仇之心急切,步步緊逼向坐攆,只無奈一旁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刺出去的劍生生又給挑了回來。
「他讓我來對付,你們留下保護相爺,防止他有同夥來襲。」打鬥間隔,巫曇冷聲一喝,揮劍勇斗刺客,也是招招狠戾,步步緊逼。伊離明顯有些支架不了,看着對面陌生的臉,伊離蒙在面紗下的臉色異常難看,司馬玉藤什麼時候又招納了一個如此厲害的護衛,刺殺前應打聽清楚的,也不至於現在反被狼欺,脫不了身,不但仇報不了還有可能命喪於此。
巫曇知道對方已力不從心,便加狠了些刺出去的劍,想着一劍結果了他,省的留有後顧之憂。這一劍對方是使了七成功力刺過來的,伊離慌忙躲閃着,只見鋒利的劍刃穿過肩胛,露出半尺長的紅刃來,當時尚未覺着疼痛,伊離從袖中抽起一把磷粉,灑向巫曇,自劍上抽出身體快速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