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之家 53龍,女孩與死神在那風華正茂之時4
「塞西莉亞...」
冰冷的瞳孔注視着那個身影，那和自己務必相像的臉龐，被病態的蒼白所填滿，原本柔順的黑色長髮，也變得枯黃。黑音一言不發的站在床邊，在稚嫩未脫的臉上，留下的感情只有一種。
憎恨。
「為什麼你會坦然接受這種結果？」黑音冷冷的說。
「...啊，果然你是「天才」呢，」黑髮的女子悽慘的笑着，「那麼你呢，我的塞西莉亞，你是為什麼接受了讓艾德里安娜成為家主的結果呢？」
「我從來就對那種東西沒興趣。」黑音回答。
「我也一樣啊，」黑髮女子搖搖頭，「你知道嗎？從我嫁到博得里安開始，所有的一切...我都早就做好的心理準備，即便被稱作「先知」，我也沒辦法控制未來會發生什麼，我所能做到的只有對自己所知的未來做好心理準備...我的孩子，我想你肯定對這種安於既定的生活方式，十分厭惡吧。你也是...無時無刻不希望反抗這個命運吧。」
「......」
「所以...雖然同樣擁有預知的能力，但是，你卻一直強制自己不去觸碰那個境界的東西。」
「一開始你就知道了麼，我並非只是「塞西莉亞」這個事實...」黑音沉悶的說。
「所以才說你是「天才」啊，」黑髮女子笑着說，「你可以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我的孩子...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就算是神也不能替代你，必定只有你，才能夠完成任誰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沒有那麼偉大，即便擁有天下無雙的力量，我也不過是歷史的過客罷了。」
黑音搖搖頭。
就算強如劍帝那般，強到足以以一人之力橫掃世界的強者，也不過化為歷史的塵埃，何況現在的黑音？
「最開始，我是使用不相信「命運」這種東西的存在的，」黑髮女子望着窗外的皚皚白雪，「我拼死的想要反抗自己親眼所見的未來，用儘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手段...到最後，我卻什麼也做不到。然而，命運真的存在嗎？我看到的東西，是不是只是單純的「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呢？」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是的，過去...某一個，或者某些，和我們這個世界相似的世界的，早已發生過事情...」
黑髮女子伸出手，撫摸着黑音的臉頰，冰冷又柔軟的指尖划過黑音耳旁。
「我看過你的未來...但是，我堅信那並非你的未來，而是「其它世界的你」的未來，答應我...永遠，永遠不要用「預知」的力量，那會使你絕望，使你痛苦，讓你放棄掙扎...」
「...好的，我的母親。」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我也是，我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然後去往比誰都要高，比誰都要遠的地方。
————
（是啊，犧牲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換來力量，是這麼輕鬆愉快的事情麼。）
（反正總有一天，你會親自去做的。）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夜晚已經到來。夜晚的森林溫度驟降，比起白天酷刑一般的悶熱，夜晚的森林可以說得上涼爽和愜意了。
如果沒有那些瞪着紅眼的叢林狼的話。
稚嫩嬌小的身軀是它們良好的獵物，當然如果這群魔物擁有哪怕半點知性的話，肯定不會對一個敢於在半夜裏在風林火山森林裏逛盪的嬌小女孩動手，可惜它們只能淺薄的分析眼睛所看到的東西——魔族的氣息感知，並非尚處於野獸狀態的魔物能夠學會的，那是長期生活在每天都需要高度集中的戰鬥中，培養出來的能力。
即便不是處於食物鏈頂端，叢林狼也很少進入其它高階捕食者的菜譜，所以相對安全的這個種族，同樣產生了了最為致命的一種缺點。
自大。
「滾開。」
黑音皺起眉頭。
然而魔物是不會明白魔族的語言的，也不可能明白這具嬌小的軀體中蘊含着怎麼樣的力量。
「我說，滾開。」
黑音不耐煩的說道。
或許是真的聽懂了黑音的話，這些叢林狼不自覺的退後了一短距離。不，讓他們後退的並非黑音的冷喝聲，而是野獸對於高位捕食者的天生的恐懼...
對名為「王」的生物的恐懼。
「你這一副怨婦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東方不敗。
宛如頭狼一般，分開狼群，走到黑音面前，期間沒有任何一隻叢林狼敢於上前半步。就像所有魔族對於東方不敗的敬仰和恐懼一樣，這些叢林狼，清楚的明白了東方不敗的「捕食者」的身份。
真正處於食物鏈頂端，能夠將任何生物搬上餐桌的可怕生物，人類。
叢林狼群在數十秒內，就全數逃離。
「...你怎麼會在這裏。」黑音並沒有放鬆警惕，好似貓科動物一樣，依然隨着東方不敗的靠近，拉開着距離。
「當然是一直注視着我親愛的徒弟了。」
於是這個不知道羞恥和陰謀為何物的人物，不要臉的承認了自己的不齒行徑，也如其名聲一樣正大光明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現在你很危險，黑音，」東方不敗嚴肅的說，「本來我應該只是看着而什麼都不做，但是那不符合我的性格，於是我擅自來告訴你，現在你很危險，黑音。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兩遍。」
「我知道，這一點不用你來提醒。」
黑音自己也早就發現了，自己的狀態十分不對勁。不管是沒由來的怒火，還是差勁到極點的精神，都警告着黑音她自己的狀態十分危險。
「是的，你什麼都知道，」東方不敗無奈的說，「一直以來背負着這種痛苦戰鬥的你，也難怪會如此厭惡戰鬥了。」
「......」
「不打算放鬆一下嗎？還是說，你要繼續你的世界征服之旅？」東方不敗十分直白的說。
「對我來說...沒有問題。」
黑音回答。
是的，只要是我就沒有問題，很快一切都會結束了，正如我所期望的那樣。
「對你來說...麼，」東方不敗喃喃的說，「你明白的吧，你所做的一切都會造成的後果，你所要承擔的責任，以及你將會承受的悲傷。」
「我早已有覺悟。」
總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會由她親手來終結。
「那好，我，在終點等你。」
東方不敗欣慰的笑着，然後轉身離開。
「終點？」
「哦，對了，」東方不敗停下腳步，「雖然你不打算拜師，但是出於吾人的興趣，還是指點你一下。」
「劍帝的劍法，有四劍，這個世界上，大概除了我，沒人活着見過第四劍。劍帝的劍法，第一劍，封印自身感官的心眼之劍，第二劍，封印自身意識的無意之劍，第三劍就要求六根清淨，七情斷絕，那麼，第四劍又要如何做到？第四劍的修習方法廣為流傳，卻無人能學會，漸漸這第四劍也成了笑談，我想，你也並不知道第四劍要怎麼學會吧。」
畢竟黑音現在第二劍都不會，黑音沉默的點頭。
「那麼我就告訴你吧，第四劍，你本人是絕對學不會的。」
「......」
我本人？黑音皺起眉頭，劍帝的記憶中，第四劍和這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那麼，劍帝的記憶中，第四劍的「情」又是何意？不過，對此黑音並沒有太大的關注，她並不需要這四劍來完成自己的計劃。
她並沒有把東方不敗的話放在心上。
因為她突然間有了更完美的計劃。
她拿出那枚恢復身體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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