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裏劍的東瀛武士在劉煜身上一條一條的割着,一直到劃破了第十條口子,他才放回手裏劍,他的手裏劍剛剛放下,劉煜已感到被他割破的口子裏生出一種又酸又癢的感覺,這種酸癢的感覺越來越劇烈,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傷口中蠕動、齧咬。.
劉煜很清晰的感覺到,有一種東西通過神經傳導系統從傷口處鑽進了自己身體,並且以極快的度向自己的腦部遊走。劉煜並不擔心自己會因此而遭遇什麼不測,要知道他的存在之力就堪比主角光環,能夠視情況讓他瞬間完成「進化」,絕對不會讓他的身體和靈魂遭受致命的打擊。
在劉煜的內視觀察中,那些很有可能是源於綠色藥液的能量進入腦部後,竟然直接沖向了松果體。
松果體位於人腦百會穴之下,雙眉之間,印堂之後大約十公分處。松果體是西方醫學家的說法,而在中國,道家稱之為「天眼」,佛家稱之為「識海」。這裏是人體精氣神的源泉,是感覺和氣運的匯聚地。
在微微的刺痛中,劉煜清清楚楚的「看」到,綠色能量衝進松果體後,在感覺匯集區開始肆虐。劉煜猜想,這種綠色能量的功效應該是通過刺激人腦,放大人的感覺,讓行刑的過程更加的痛苦。
也許這種方法對於別人很有效,可是在劉煜的身上,它不但起不到負作用,反而讓劉煜得到了很大的好處。至少。存在之力因為這種綠色能量的緣故而在瞬間就將松果體變大變「堅固」,以有效的抗拒綠色能量的衝擊。
如此一來,不但讓劉煜變得不懼疼痛,更是直接的擴大了他的「識海」。增強了他的精神力。
在新武者誕生之初,曾經很多的修行者都疑惑於新武者「三期九級」的劃分。
要知道,因為古武者長期佔據修行界的主流大勢,很多新興的修行流派的實力階段劃分都會和古武者掛鈎,後天級別和先天級別之間一定會有一個大境界來區別它們。就像異能者,後天級別的就是a、b、c、d,先天級別的就是s、ss、sss。
可是新武者這個原本和古武者關係很是深的「近親」,其實力的劃分卻很是詭異。堪比先天的罡氣級竟然是練氣期的最後一個等級。之後居然才是大境界的劃分。
其實,這是那時候的修行者不明白新武者的修煉體系,現在倒是很多人都明白其中的緣故。以「強筋骨,旺氣血」為主旨的新武者因為太過注重身體方面的修煉。所以在心境這方面的修為就有些不夠,要想晉級到修神期,可要比後天高手晉升先天高手的難度大多了,可以說,絕大部分的罡氣級新武者都因為修不出「神念」而終身止步於罡氣級。
如今劉煜經過存在之力的「進化」。在先天條件上,已經不亞於那些a級的精神力異能者了。可以說,只要功力足夠,他無需刻意的鍛煉心境。就能直接晉級成感神級的新武者。
難不成,這就是我所感應到的「機緣」?應該不是。這只能算是「好處」而已,說「機緣」的話。恐怕還差一些份量!
劉煜心中的念頭很多,可是面上卻毫無表情。過了一會兒,那執手裏劍的東瀛武士覺劉煜完全沒有他意料中的反應,不禁有些迷惑的看了看盒中那瓶綠色藥液。
山中鹿之介陰冷的一笑,道:「不用看了,這藥不會失效的,只是這位入侵者的忍耐工夫高人一等,來來,小五郎,你再給他加點份量。」
喚做小五郎的執手裏劍的東瀛武士答應一聲,乾脆拿起藥瓶,朝劉煜胸膛上傾瓶潑了下去,劉煜頓時覺得一陣火辣,酸癢的痛苦猛然加了十倍,這痛苦,一直鑽到骨頭裏去,用錐肉穿心這四個字,已經不能完全形容了。
好在這種難受的感覺只有一瞬間,之後,級外掛存在之力就揮作用,讓劉煜的松果體再次變大變堅固。
四雙眼睛那麼直生生的瞪着他,劉煜挑挑眉,臉上還是有如一汛秋水,平淡無波。
又過了好一會,山中鹿之介用小手指頭搔搔鼻孔,沉沉的道:「入侵者,本人整不到你輾轉哀嚎,就算不上是出雲之鹿!」
劉煜很是裝十三的淡淡一笑,一側的蘭森丸憤怒的哼了一聲,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右頰上,腳尖帶起一蓬鮮血,劉煜的右頰剎時裂開一道血糟!
蹲在地下的小五郎動作快,將藥瓶中剩餘的藥液趁機全部倒在劉煜臉上的傷口裏,順手也給了劉煜一記耳光。
劉煜平靜的仰臥着,眼皮子都不動一下,他是那麼安寧,安寧得令人懷疑他身上是否還有感覺。
山中鹿之介皺皺眉頭,朝另一個垂手靜立的東瀛武士示意,那人也蹲了下來,啟開木盒,拿出一隻銀色把柄長有二十公分的木棒,這短木棒的直徑和硬幣差不多,頂端有一層濃厚的紫色膠狀物體,他用力將木棒按在劉煜的胸膛上,又猛然拔起,於是,劉煜身上有一塊硬幣大小的皮膚也隨着木棒的拔起而被硬生生的粘撕了下來!
這執棒的東瀛武士似是對他這種動作十分感覺興趣,不停的按下拔起,拔起按下,不一會,劉煜雙臂,胸膛,兩肋的皮膚已是血肉模糊,斑斑駁駁,紅嫩的鮮肉與淒淒的血水滲糅着,那模樣,慘不忍睹。
一旁蹲着的小五郎露齒一笑,從執棒的東瀛武士的木盒中也拿出了一瓶綠色藥液,慢吞吞的朝這些傷口上倒下。
劉煜毫不動彈的躺着,血漬遍佈的面孔上沒有一絲表情,甚至連肌肉的抽搐都沒有。假如他不是還在輕微的呼吸,山中鹿之介和蘭森丸都會以為他已死去。
山中鹿之介看了劉煜一眼,悻悻的道:「這小子的耐力比起忍者還要強悍,本人非要看他能挺到幾時!」
說完。他一伸手,執棒的東瀛武士已雙手捧過十根鋼針,山中鹿之介慢慢蹲了下去,抓過劉煜的手掌,端詳了一陣,口裏「嘖」「嘖」有聲道:「好一雙修長細白的手掌,嗯,細緻得和女人一般。居然沒有一點老繭……嘿,就是這雙手掌,殺了我們尼子十勇士中的橫道兵庫介和深田泥之介……嗯,身為尼子十勇士的筆頭。本人就來為袍澤收取一點利息吧!」
他拿出一根鋼針,輕輕蘸了點綠色藥液,對準劉煜的指甲縫插進,一直深入指骨,一面往裏插。他的雙眼,一面注視着劉煜的反應。
山中鹿之介失望了,劉煜沒有絲毫反應,仍舊和死人一樣躺在那裏沒有感覺。山中鹿之介怒罵着。鋼針一根根的往劉煜十指插進,他插得那麼深。那麼用力,恨不能一下子插進劉煜的心窩。
蘭森丸看見這個樣子。他雖然也見慣酷刑了,卻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愣瞪着眼睛,鼻翼兒急劇的鼓動,他不相信眼前這個人還會具有一個人應具備的身體感覺,這痛苦簡直是不能忍受的,但是,這人卻已完全忍受了下來,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悻悻的,山中鹿之介站了起來,不甘的道:「蘭森丸,信長主公真的說暫時不能要了這混蛋的性命嗎?就因為這樣的命令,我可是有很多手段都不好施展呢!」
蘭森丸乾笑一聲,道:「原本信長主公下達的是必殺令,可是誰料後來安培大神親自降下神諭,說要抱住這個入侵者的性命,信長主公不解,已經連夜趕往神社,要親自和安培大神交流一番。在信長主公回來之前,我們必須要保住這個傢伙的性命……」
山中鹿之介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那也沒辦法了,今天就到此為止,留着他一口氣,咱們慢慢鬆動他。」
說到這裏,他向蘭森丸做了個請的手式,回過頭來道:「小五郎,把那一盒『極痛蟲』都放出來吧,讓這些小寶貝們嘗嘗這個入侵者的鮮血滋味。嘿,既然極痛蟲的唾液不能讓他感受到極致的痛楚,那麼就讓極痛蟲們親自來撕咬他吧。」
小五郎答應一聲,自木盒中取出一個和香煙盒差不多大小的玉盒,這個小玉盒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針點大小的透氣孔,他輕輕啟開,裏面,赫然蠕動着無數隻螞蟻般大小的綠色小甲蟲。
小五郎將玉盒一傾,滿盒的極痛蟲完全倒在劉煜身上,這些醜惡的小甲蟲聞到了血腥味,立刻爭先恐後的蠕蠕爬上,聚集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中拼命齧食起來,那麼一堆堆、一群群的,隱約里,似乎真可以聽到它們啃吮血肉的可怖聲響。
山中鹿之介冷沉着臉注視着劉煜一會,陰側側的道:「入侵者,今天算你有種,咱們慢慢來,看看到底是你熬得過,還是本人擺得狠!」
說完了,他一拋衣袖,與蘭森丸等人相偕退出,於是,那扇沉重的石門又緩緩的關閉起來。
輕輕的,劉煜睜開眼睛,裏面透出極其高興的神采。劉煜絕對不是m男,他之所以高興,不是因為自己受虐,而是他的松果體在這番連續的刺激下,已經被存在之力催化的大了一倍。
現在劉煜的精神力在存在之力的催化下,已經毫無負作用的提升到了s級精神系異能者的強度,按照新武者的神念等級,他現在完全具備了念神級的心境修為。換句話說,只是他的功力得到提升,他可以毫無障礙的直接從罡氣級連升兩級,達到念神級這樣的高度。
雖然山中鹿之介他們給劉煜帶來了很大的好處,但劉煜絕對不會感謝他們,他長這麼大,無論是在地球,還是在源星,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受過這樣的刑。這樣的「血仇」,只有用血才能清洗!
沒有過多的在意極痛蟲的撕咬,劉煜一心運行《玄功要訣》。也許存在之力也在這其中起了一些作用。很快的,他的體力得到了恢復。
於是,僅僅只是一個真氣震盪,在劉煜身上齧肉吮血的極痛蟲就全數死了個乾乾淨淨。而他身上那些可怖的外傷創口。也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的癒合。
現在,與兩個小時以前已經完全不同了,劉煜覺得滿身是勁,輕輕的,他坐了起來,略一用力掙扎,銬在雙腕上的厚厚鐵銬已起了一陣低啞的「咯」「咯」聲。
不屑的一笑,劉煜施展縮骨功。脫離了手銬腳鐐的桎梏,接着將手指縫中的鋼針拔出,然後開始大聲呻吟起來,呻吟中夾雜着哀嚎。這聲音自他嘴裏出,痛苦而悽厲,連他自己也覺得怎麼這麼逼真,莫不是看多了鍾小滿演戲,自己的演技也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了提升?!
沒有出他所料。不要多久,沉重的石門已在緩緩移動,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破口大罵:「混蛋,嚎你娘的哪門子喪……」
那擔任牢頭的東瀛武士口裏罵着。又從推開的一尺來寬的石門門縫中探進頭來窺望,還在不停吼喝:「不要叫了。你個天打雷劈的入侵者,早晚你也得被挫骨揚灰。就在以前的那些入侵者……咦?」
他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話未說完已愣在那裏,第二個念頭還沒有轉過來,一隻大腳已重重的踢在他的腦袋上,於是,這個腦袋「撲嗤」一聲,已經成為一團稀爛的肉糊!
劉煜抬起腳來,在這具還在顫抖的屍體上拭淨了血跡,石門外,已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純一郎,你是怎麼回事?進去了就捨不得出來?看不成你還看上了那個入侵者的菊花?嘿,悠着點兒啊,你別忘了,入侵者都是怪物來着,就算他擁有人的外形,可保不准就是什麼天魔化形!快點過來,要不然這壺酒我就要和野田兩個享用了……」
入侵者?怪物?
劉煜若有所思的一眨眼,偏着身子出了石門,石門外,是一條七米多長的通道,通道盡頭有一列石階直通上去,上面還蓋着一面看去很厚的鐵板。
兩個東瀛武士此刻正支着腿半靠在牆上坐着,他們面前有一方小木桌,桌上,擺着一壺酒,幾碟小菜,兩個人都是紅光滿面,醉態可掬,看情形,已是喝了不少。
劉煜一出來,面朝這邊的那位東瀛武士已「呸」的吐了口痰,叫道:「純一郎,你還真有癮頭,見個洞就想進,也不怕裏面有沒有利齒……」
另一個東瀛武士也是醉醺醺的,又幹了一杯酒,拉開嗓子唱:「是啊……入侵者都是很強大的……也是很邪惡的……不過,最強大的還是我們主公……和幾位將軍大人……現在那個入侵者不就像只死狗一樣……困在牢房……」
劉煜僵硬的面孔抽搐了一下,冰冷的道:「死狗已經變成了龍,現在破牢而出了。」
語聲好似帶着一股寒氣鑽進兩個醉漢的耳朵,他們俱不由愣了一下,迷惘的轉過頭來細看,這一看,卻仿佛看到了鬼,嚇得兩人齊一哆嗦,猛的跳了起來,連前面的木桌酒菜也撞翻了一地!
劉煜哼了哼,身形猝然掠進,鷹翅功倏揚猛揮,已將其中一個身分離,那顆大好的六陽魁就那麼碰的一聲,砸到了牆上!
另一個被稱為「野田」的東瀛武士還沒有來得及伸手拿取斜倚在牆根上的武士刀,他伸手一半的右手已離體而去,他痛得面孔一扭,身子卻又被猛的踢倒!
劉煜一腳踏在他的胸膛上,血跡斑斑卻又俊美如昔的面容在黯藍的琉璃燈光映照下,依舊有厲鬼冤魂的感覺,他注視着地下的野田,冷冷的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野田全身早就痛麻了,他哆嗦着,雙目翻白,連嘴角的白泡也吐了出來,好一副窩囊相!
劉煜微微鬆了松腳上的壓力,再次低沉的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野田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好一陣子,才抖索着道:「這是清州城的囚室……」
劉煜哼了一聲,看了看石階上面的鐵板,又道:「上面還有人鎮守?」
野田喘息了一陣,齜着牙道:「有,有人……」
皺皺眉,劉煜又問:「如何才能不引人注意的打開鐵板?」
野田略一猶豫,劉煜的腳已是一緊又松,他忙叫道:「我說……我說,只要按照規定敲打鐵板,上面自然有人打開蓋子……」
劉煜笑了笑,道:「那麼規定是要敲幾下?」
野田又遲疑了一下,劉煜生硬的道:「敲幾下?」
野田痛得悶哼一聲,終於一咬牙,道:「七下。」
劉煜點點頭,冷森的道:「如果不對,我可以來得及殺你!」說完,他略一掠身,已躍到石階盡頭,輕輕的,在鐵板上敲了七次。
沒過一分鐘,一陣隱隱的機簧響聲傳來,片刻後,那緊閉的鐵板已慢慢往一旁移開,劉煜回頭朝那躺在地下愣的野田一笑,道:「謝了……」
「了」字尚在舌尖打轉,劉煜右手一揚,一道劈空掌暴擊而出,那麼快捷而準確的擊中了野田的胸口,將他帶得平坐着倒滑出七米之遠,其胸口深陷,腦袋耷拉着,顯然已經斃命了!
(中秋佳節,諸位快樂,主角受虐!!!)。。
&1t;a href=」" target="_b1an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