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激烈的思想鬥爭,牟思怡最終還是確定下來,要!
不過,這「要」的方法,可不能自己直接跟許東交涉,要不然,自己還真的得要為許東過上七八年上十年的「乞丐」生活。
牟思怡覺得,這避水珠自己要了,又不能過上一陣乞丐生活,現在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趁着許東睡着了,自己先走,等許東醒來以後,就讓他到自己家裏去拿錢!
反正無論許東要自己多少錢,家裏都會給的,大不了,最多挨上老爸老媽一頓臭罵而已。
牟思怡這樣想着,抬眼瞟了瞟已經睡熟的許東,又看看還緊緊捏在手裏的避水珠,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把那張裏面有一百五十萬塊錢的銀行卡,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然後,站起身來,輕腳輕手的走向大門。
大門是被關着的,牟思怡輕腳輕手的去推門,沒想到許東帶這牟思怡進來之後,就已經反鎖上了,這種鎖,一旦反鎖,沒有鑰匙,同樣很難打開。
推了兩下,推不開,牟思怡怔了怔轉頭,去看許東,想要看看許東把鑰匙放在哪裏的,沒想到她這一轉頭,居然發現一串鑰匙就在自己的眼面前,而且還在晃悠呢。
是許東拿着鑰匙的,而且還正在看着自己,牟思怡「啊……」的一聲慘叫,整個兒人也一下子蹲了下去。
常言道「做賊的心虛」,本來牟思怡想要偷偷的先走掉,讓許東去跟自己家裏要錢,但這行為,就跟做了賊差不多,猛然間見到許東就站在自己面前,就像做賊的,當場被人逮住了一樣,牟思怡還不給嚇得渾身酸軟,差點就癱倒地上去了。
牟思怡一聲慘叫,隨即就往地下癱去,把許東也嚇了一大跳。
本來許東確實是睡着了的,但偏偏許東的眼睛有了異能之後,連耳朵也變得靈敏不少,何況,現在這個時段,這個屋子裏,又只有許東跟牟思怡兩個人在屋子裏,沒人說話,那就簡直是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牟思怡一陣走動,也就把許東給驚醒了。
許東醒來,見牟思怡還在鑽天打洞的想要推開大門,隱隱約約就知道牟思怡可能又要想「溜」,於是許東決定好好的嚇嚇牟思怡。
所以就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牟思怡背後,還把鑰匙拿出來,舉在牟思怡的後腦勺邊,專門就等着牟思怡回頭。
只是牟思怡這一回頭,因為「做賊心虛」,可是被許東嚇得慘了。
許東嚇到了牟思怡,見牟思怡一下子就往地下癱去,這倒讓許東自個兒也嚇了一大跳,要是牟思怡有個心臟病什麼的,自己還不嚇得她就此發病!真要嚇得牟思怡發了什麼病,他許東豈不成了謀害。
見牟思怡蹲在地上,瑟瑟發抖,許東急忙扶起牟思怡,說道:「啊,我不是有意要嚇你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牟思怡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一聽許東說話,卻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了好一會兒,牟思怡才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對不起……許東……我……」
在這一瞬間,許東腦子裏轉了無數念頭,到了最後,許東居然哭喪着臉,說道:「你不是累昏了頭吧,洗手間不是在後面嗎,你怎麼會往前面跑啊,害得我還以為你要出去看看天快亮了沒有,正要提醒你,給你鑰匙呢……」
許東不怎麼善於說謊,他這話簡直是漏洞百出,絲毫也經不起推敲,不過,說這話,總算是暗示牟思怡,自己可什麼都沒多想,更沒往牟思怡要跑着方面去想。
許東的話里的意思,牟思怡豈有聽不出來許東是在為她遮掩的道理,可是這個時候,牟思怡心裏有愧,不管許東怎麼說,牟思怡都無法拋開心裏的愧疚,而且,許東越是這樣說,牟思怡越是羞愧難當,一時間,牟思怡又忍不住抽泣起來。
許東見再怎麼說,牟思怡都只是一個勁的抽泣,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想了一陣,許東碰了碰蹲在地上的牟思怡,說道:「思怡,我有個提議,不如你再參考參考!」
牟思怡依舊蹲在地上,抱着腦袋抽泣,不理會許東。
「我是這麼想的……」見牟思怡不理會自己,許東繼續說道:「你在參加聚會的時候,不是有很多人都要跟你競爭嗎,我在想,要是有辦法,讓他在聚會上只跟你一個人在一起,你會不會覺得很……很……很快樂……」
一說到這事,牟思怡停止了抽泣,又慢慢的抬起頭來,一算朦朧的淚眼,默默地盯着許東,過了片刻,才嗚咽着問道:「你有辦法……讓他今天只跟我一個人在一起?」
許東嘆了一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起來吧,我們到沙發上坐下說……」
牟思怡點了點頭,緩緩的伸出手來,讓許東拉她一把。
也不知道牟思怡是不是被許東嚇得渾身酥軟,還在地上蹲得久了點,以致雙腳發麻,許東將她拉起來那一瞬間,牟思怡站立不穩,整個人一下子又要歪倒下去。
許東連忙伸手來扶,不曾想竟然一下子將牟思怡抱了個滿懷,而且,一雙爪子,還按在了不該按的地方。
一時之間,牟思怡和許東兩個一下子都呆住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門鎖一聲輕響,緊接着門被打開,一個俏麗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啊……你們……」
原來,大門關着,不知不覺間外面天色已經亮了好久,偏偏桑秋霞又來了個大早,偏偏一打開門,又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畫面,偏偏許東跟牟思怡兩個也被驚到了,而且,偏偏兩個人在這一刻就呆立在那裏,連手也忘記放開了。
「昨天晚上牟思怡說是找許東幫忙,原來他們兩個竟然是在這裏鬼混……」一霎拉間,桑秋霞漲紅了臉,不由自主的這麼想到。
不要說桑秋霞,任何人見到這種情況,第一時間的反應,恐怕也會這麼想。
「我們什麼也沒做……」驚怔了片刻,牟思怡掙開許東的懷抱,而許東也趕緊放開還按在牟思怡胸口上的手,兩個人一起說道。
桑秋霞一張臉血紅,看着兩個人半晌也不吱聲,良久,桑秋霞一言不發,順手拿起一根拖把,悶着頭開始打掃衛生。
「我是來找許東幫忙的……沒想到……沒想到……」牟思怡很想跟桑秋霞解釋清楚,自己真的就只是來找許東幫忙的。
「是啊,他真的只是來找我幫忙的,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就是一個晚上……沒想到你這麼早就過來了……」許東也趕緊解釋,只是在急切間,許東的解釋,不但語無倫次,而且很是蒼白無力。
「是啊,昨天一個晚上,不也就只有半個晚上……」牟思怡再次張口,想要解釋的仔細一些,但是一開口,這才發現,再要說下去,恐怕不是那麼回事,也成了那麼回事。
倒是許東,回過神來之後,趕緊阻止牟思怡說下去,自己說道:「你跟她解釋個什麼勁兒,我是他老闆,怎麼做,我都有道理,何況,這件事你越解釋誤會就會越大,整個兒越描越黑,算了,不解釋了,我還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只跟你一個人在一起呢……」
許東這麼一說,牟思怡也就只好住了嘴,不過一看到桑秋霞紅着一雙眼睛,牟思怡只得趕緊低下頭去。
徐東收拾了一下情緒,轉身對桑秋霞說道:「你來得早也好,今天我要出去談一樁生意,這店裏的大小事情,就交給你了,要是有人來做生意的話,你想做就做,不想做也可以不做,要是你覺得可以的話,而且價錢又很高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還沒說完,許東馬上又想起自己的手機,早在昨天晚上就被摔碎了,真要有生意上門,自己的電話哪裏還能打得通。
微微一沉吟,許東改口說道:「要不,今天放你一天假,去陪陪你媽媽吧,或者,帶上秋雨,出去逛逛,反正隨便了,今天給你放假,你愛咋的咋的……」
本來還拿起拖把正悶聲不響的打掃衛生的桑秋霞,聽許東這麼一說,「啪嗒」一聲,將拖把扔在地上,轉身抓起自己的包,摔門而出。
桑秋霞什麼也沒說,但是那背影,走幾步微微的抽搐一下,許東明顯的看到桑秋霞不住的抬手往臉上在擦,應該是在擦眼淚吧。
這讓許東心情一下沉重起來,自己連解釋都不給桑秋霞解釋一下,這是傷了桑秋霞的心!
可是眼下這個情景,真的是沒法子解釋啊,誰叫自己就那麼倒霉!
許東在這邊怔着,牟思怡卻有些着急起來,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七點多了,自己還得要回去梳梳頭化化妝,再挑一套好看一點的衣服,這些都得要花不少的時間,再拖下去,肯定會遲到的。
還有,許東說可以想辦法讓他今天單獨陪自己,可是這法子到底是怎麼樣的,許東也還沒來得及說,這就讓牟思怡很是着急起來。
「許東,我們……」牟思怡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說,要說什麼,出了聲,也就只是想要提醒一下許東,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時間就來不及了。
許東回過神來,嘴裏「唔」了一聲,怏怏的說道:「你等我一會兒吧,我去洗個臉,然後跟你一塊兒去……」
「你要跟我一塊兒去?」牟思怡有些吃驚,許東不是說要去談一筆生意嗎,怎麼要跟自己一塊兒去,再說,讓許東跟自己一塊兒,自己豈不是……
許東轉過頭來,毫無表情的說道:「你要不想他今天就只陪你一個人,我不去也可以,反正我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啊……是這樣啊,那你快點……」帶許東去,自己雖然沒了不少的面子,但是如果許東能夠讓他今天單獨的只陪自己一個人,牟思怡還是很樂意帶上許東的。
不過,得快點,因為,牟思怡的一顆心,早就單獨的飛到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