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閒人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搜看記憶（上）

    「這應該算是恆古不變吧？」徐長青看着手中的精血自言自語道。

    雖然這滴精血很脆弱，稍微用點法力就能很輕鬆的將其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但與之脆弱相對的是其牢固的本源本質，就連大道法則之力也無法改變這滴精血的本源本質，從這一點來說這滴精血也具有一種恆古不變的特質。

    所說這種恆古不變跟鴻鈞氏等先天神祗追求的恆古不滅相比僅僅只是皮毛而已，但不得不說的是這滴精血是徐長青所見的任何事物中最接近那種恆古不滅的東西。這也讓徐長青不由得聯想到了和這個天地一切物種有着極為密切關係的鴻鈞氏，心中不由得懷疑鴻鈞氏當年是不是對恆古不滅之物的追索已經有所收穫了。

    雖然心中很想立刻將這滴精血中蘊藏的所有奧秘全部解析出來，但徐長青卻知道此時此刻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從剛才他的查驗來看，即便是他專心於此，恐怕也需要很長時間才可能有所收穫。

    意識到現在時機不太合適的徐長青又施法從俘虜身上攝取提煉出了幾滴本命精血，然後製造了幾個冰晶一般的容器將這幾滴精血收入其中，保存起來，等以後有時間再研究這些精血的細節。

    之後，徐長青又按照最初的打算，對俘虜的神魂施展搜魂之法，搜其魂魄中蘊藏的記憶。只不過就如同此人神魂和肉身與眾不同一樣，其記憶也非常古怪，因為他的記憶並不是完整的一片片，而像是被人打散了一般呈現出碎片狀，使得徐長青用了一倍的時間才將所有可能找到的記憶碎片收集起來，又用了更多時間才將記憶碎片按照時間排列整理了一下。

    因為不是第一次施這種搜魂之法的原故，即便中間出現了一些小意外，但徐長青依然還是很輕鬆的就將這名俘虜所有的記憶碎片查看一遍，短時間內成為了最了解這俘虜一生經歷的人。

    此人的記憶中有關最上天的那一部分記憶自然是徐長青最感興趣的，他也沒有想到這個被他認為可能是普通人的俘虜在最上天的地位竟然如此高，高到能夠接觸到大量最上天的秘密，比如最上天那些神尊們的情況。

    雖然徐長青已經從最上天放開禮天宮絕大部分權力，全部退到幕後，放任下界九州的反禮天宮勢力成長等等一切跡象，推測出了這些年過去最上天的神尊依然沒有從那一戰中恢復過來。可讓他想不到的是最上天的局面比他預料的要更加糟糕，整個神尊體系只有五人能夠勉強理事，其餘人等則只能等死。

    這樣的實力別說抵擋徐從誡這個域外邪神的再次入侵了，就算是徐長青本人出手，恐怕他們也無法承受住第一波攻擊，當然這個前提是徐長青使用手中那塊誅仙四劍陣盤。

    只不過，這些內容徐長青並不能夠完全相信，哪怕是這名俘虜的真實記憶，也是最上天人所共知的事情。因為將心比心之下，如果徐長青是那些最上天的神尊的話，哪怕自身再虛弱，也絕對不會將自己的真實情況暴露出來，更不會讓這種不利於通知的傳言傳播開來。現在最上天的情況給人感覺像是那些神尊在故意傳播一些不利於自己的謠言，給下面那些心懷不軌之人不斷提供一些錯誤暗示，然後再突然出手，將那些叛徒們拿下。

    促使這名位高權重的俘虜離開最上天的那件事在徐長青看來就是那些神尊們出手的最好證明，雖然表面上來看，那些被失蹤的最上天神侍似乎是因為恢復傷勢的方法有關，但仔細分析那些失蹤者的身份就不難發現那些神侍都是來自幾個已經沒有依靠的神裔世家，而這些神裔世家無一例外都對自己尊奉的神尊身隕一事心懷怨恨，不時有驚人之言傳出，絕對是最上天的不安因素之一。

    那些人的失蹤與其說是最上天的神尊在剪除不安因素的爪牙，倒不如說是在試探最上天其他神侍的反應。很顯然已經重新找到靠山的這名叫蕭化元的俘虜做出了一個錯誤的反應，按照徐長青的估計，如果這個蕭化元不選擇離開最上天的話，在最上天這次大清除中，他絕對不會在名單之列，可這個時候他想太多了，使得他做出了錯誤的決定，自己把自己送上的清除名單之列。可以預見一旦他回到禮天宮，那麼這個蕭化元必然會遭遇到致命的襲擊。

    從種種跡象來看，徐長青雖然不敢肯定其他十幾名神尊的傷勢都已經恢復了，但他卻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現在最上天五名傷勢恢復的神尊絕對不是這些禮天宮統治者的全部力量，甚至都不可能是他們最強的力量。這個推測不單單是因為蕭化元記憶中的一些細節，更多的是因為徐從誡侵入這個天地的方式。

    雖然這僅僅只是第一次見面，而且見到的還僅僅只是徐從誡的神魂化身，並非其本人，但徐長青已經從之前的交談等等事情上，看得出自己的這個兒子哪怕沒有和他相處過一天，可兩者的性格和做事手法都非常相似，所以，他完全可以通過自己來推斷徐從誡各種行事的用意。

    徐長青覺得自己在侵入這個天地之前，肯定會先讓人滲透到最上天查看情況，以確定對自己侵入此界最大障礙的近況，然後再進行下一步行動。如果蕭化元記憶中那些衰敗虛弱的情況是真實的，那麼他是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而是直接再次進攻最上天，將這個最大的威脅抹去，然後再從上至下逐一擊破。可現在徐從誡卻選擇了這種從最底層下手，步步為營的做法，很顯然是對最上天依然心存顧忌，這種顧忌可能是針對十幾年前的手下敗將最上天神尊，也可能是顧忌最上天隱藏的真實力量，源自古天庭的未知力量。

    有關最上天隱藏有古天庭的神秘力量之類的傳聞，很早以前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最上天，幾乎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只是除了少數一些點燃神火、成為真正神靈的神尊以外，其他人都不清楚具體的內容，所以到了現在有關古天庭未知力量的傳聞都被絕大多數人視為謠言。

    雖然徐長青沒有從蕭化元的記憶中找到任何跟古天庭未知力量有關的內容，但他卻能夠從蕭化元十幾年前參與的那一場戰鬥尾聲出現的一個小細節，確定古天庭的未知力量是真實存在的，這種力量也是最上天那些神尊們最後的殺手鐧。

    這段記憶中，蕭化元在昏迷之前聽到了一聲響徹天地的怒吼，這一聲怒吼雖然因為憤怒、痛苦等等原因，聲音有些變形，但徐長青依然能夠聽得出是出自徐從誡之口，很顯然在發出吼聲的時候，徐從誡受了不輕的傷。之後，一股力量充滿了戰場內外，而在這股力量的壓制下，蕭化元毫無抵抗的昏了過去，這也是蕭化元關於這場戰事的最後記憶，而這股力量氣息也深深的印入了他的記憶中，使得徐長青也能夠通過查看其記憶達到感同身受的地步，所以徐長青也能夠輕易的辨認出這股力量中充滿了非常純正的洪荒氣息，仿佛是某位洪荒大能親自出手一般。

    只可惜在蕭化元的記憶碎片中，和當年那一戰有關的記憶非常少，無論徐長青如何查找，都湊不出一個完整的記憶，仿佛這段記憶被某種力量給故意抹去了大部分似的。

    不過在這些和當年一戰戰場有關的記憶中，有一個小片段倒是讓徐長青生出了一些興趣，這個片段是蕭化元在戰場上找到誅仙四劍陣盤的記憶。只不過，徐長青並不是對誅仙四劍陣盤從哪裏找到的，之前又是誰持有的等等這些事情感興趣，而是對蕭化元找到誅仙四劍陣盤後的遭遇感興趣，因為在那段記憶中，徐長青見到了之前在納粹殘黨基地照片中出現的那具夸父屍體。只可惜這段記憶非常模糊，使得徐長青僅僅只能從記憶碎片中得到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像，這也讓徐長青覺得若是有機會，或許去那處戰場看看也無妨。

    在所有記憶碎片中佔據絕大部分是蕭化元在禮天宮生活和學習的記憶，從這些記憶中徐長青很輕易的就找到了不下上百種本應該已經消失於天地間的洪荒法門，這些法門放在現如今的世界或許已經無法和洪荒時期媲美，甚至根本無法修煉，但這些法門卻能夠很好的補充徐長青九流大道中的缺失部分。

    除此以外，徐長青也從這些記憶中了解到了最上天一些特有的習俗、職權、禮儀等等知識，他相信只要自己掌握了這些知識，通過千萬化身神通變混入最上天，只要不直接動手，絕對不會有被人發現的危險。

    另外，從這些和人生經歷有關的記憶碎片中，徐長青也了解到這名叫做蕭化元的俘虜並不是最上天土生土長的神侍，他出身於中天的神裔世家，因為出生後表現出來的某種特質，被最上天神尊專門挑選成了神侍。

    這讓徐長青不禁聯想到了蕭化元體內恆久不變的本源精血，感覺那種所謂的特質並非神力，而是這種特殊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