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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守住幾處房屋間最窄處,其他人先圍住再上房,將府中所有梯子都拿來」。道友閣 www.daoyouge.com李儒大聲吆喝着指揮着眾兵士。
劉協心裏一驚,天蠶絲繩不過十米,只能由房屋間最近處飛渡,若是被弓箭手守住,人在空中閃躲不易,難免會被射中。
「走!「王越輕輕喝道。
劉協鐵青着臉飛躍到屋檐邊,遠遠的看着李儒正在對面屋檐下指揮眾家將家丁包抄而來,身邊團團圍着四五個家將。兩排弓箭手已經將弓拉起,箭頭對準這邊房頂。
一個家將看到了劉協的身影,喊了一聲「射!」
隨着王越一聲「小心!」,幾十枝利箭黑壓壓的射了過來,劉協向後一仰,貼身在屋頂上,利箭從頭上呼嘯而過。
劉協騰起身,掏出一個白球,對着房下一扔,「轟!」的一聲地上濃煙四起,迅速瀰漫開來,房下立即起了白茫茫的一片煙霧。
下面立刻大亂,嗆人的毒煙熏得眾兵士紛紛眼淚直流,捂着鼻子不住的咳嗽。
這是皇帝還是殺手?王越呆呆的望着劉協,突然覺得他如此陌生。
趁着大亂,劉協掏出三枚飛刀對着李儒剛才呆過的位置破空激射而出。
只聽幾聲慘叫,李儒的聲音卻隱隱的傳來:「小心暗器,給我放箭!」
濃煙中,弓箭手對着這邊房頂一陣亂箭激射,相當一部分直接射在了屋檐下。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王越撥開幾隻亂箭急聲催道。
劉協瞪着血紅的眼睛朝濃煙中的李儒怨毒的看了一眼,甩出飛抓,趁着濃煙飛到了對面房頂。王越跟着一盪而過。
連續飛過幾個房頂,劉協站在屋檐邊突然對着後面的王越道:「你走,將他們引開!」
不等王越反應過來,突然抓着屋檐邊沿一翻,身子便不見了蹤影。
王越大驚,飛身躍到屋檐邊,卻杳無人影。
王越望着屋下愣愣的發呆,後面的無數的家丁提着燈籠追了過來要將這棟房子圍起來。
王越看了看不遠處的圍牆,突然將飛抓抓住屋檐,縱身下房,收回飛抓。拔劍反迎向追來的家丁殺了過去,邊殺邊不時朝圍牆方向大喊:「快跑,快跑!」
凌厲的劍光在那群從西涼兵中精選出來的家丁家將中如入無人之境,不一會就砍倒了三四個。然而西涼兵終究不比普通侍衛,他們戰場上的精兵,訓練有素,配合有度,攻勢越來越凌厲。王越不敢被他們團團圍住,邊殺邊往後退。
眼看退到了圍牆邊,王越突然暴喝一聲施展出幾劍凌厲的絕殺,登時砍翻三個家丁。眾人被他凌厲的劍勢一逼,不覺退後一步。
王越右手劍護住自己,左手飛抓對着牆上一抓,忽的直接盪過了牆頭,瞬間不見了蹤影。
幾個家將沖了過來,縱身抓住牆頭就要翻過去。
「不要追!」趕過來的李儒喝道。
李儒若有所思的望着圍牆,良久才恨恨的說道:「怪不得突然變得如此囂張,原來是仰仗着一個武藝高強的劍客。那小個子又會是誰?」
眾兵士又打着燈籠在相府里四周搜尋了幾圈,搜尋直至半夜確信刺客已逃走,才陸陸續續的散去。
然而相府卻未安靜下來,遠處一處房間裏傳來婦人們如喪考妣的哭叫聲那是不幸做了李儒的替死鬼的「李二爺」的家眷在哀哭。
劉協靜靜的蜷縮在屋檐下的橫樑上。橫樑上空間很小,但是他那九歲兒童之軀原本體積就不大,又使用柔術摺疊起來,一身黑衣隱藏在屋檐的陰影里,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是沒辦法發現的。
突然從屋檐下的窗子裏傳來說話聲。
「刺客走了?」一個女音問道。
「走了。聽說殺了七八個人,郎中令李大人的弟弟也被殺了。刺客連根毛都沒掉,真是一群廢物。」又是一個女音。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一個丫鬟驚恐的望着榻邊,臉色蒼白。另外那丫鬟詫異的轉過頭來,也全身僵住了。
「不要動,乖乖回答我的問話。不然你們就跟那姓李的去地下做伴。」一個冰冷的聲音放佛從地獄傳來。
「大爺饒命,奴婢知無不言。」兩人全身打擺子一樣的抖了起來。
「董卓住在何處?」
「相爺住在往後四排的正中間的廂房,相爺有四位夫人,都住在那一排。沒外面女人的時候就住夫人房裏,有有外面的女人來的時候就住在自己的房裏。具體哪間奴婢不清楚,不過相爺睡覺喜歡打呼嚕,聲音很大聽的出來。」
那丫鬟為了保命,還真是知無不言。只是相爺睡覺喜歡打呼嚕你都知道,這信息量略大。
劉協冷冷一笑,突然伸出兩隻擊中兩人的睡穴。兩人至少要睡到明天中午才能醒。
翻身上房,閉目養神。
五更重重的敲過。黎明前的一小時是普通人睡眠最深的時候,也是熬夜守衛的士兵們精神最放鬆的時候。
幾個飛躍直撲後四排正中間的廂房而去。側耳聽了聽居然沒有聲音。
看來董卓也不是老婆基本不動,經常還是要去動一下的。
劉協飛身又盪到了側面廂房的房頂,俯下身來貼在瓦片上。
一陣劇烈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入耳朵。劉協此時雖然是身子純潔如玉,卻有着前世成年人的經歷,豈會聽不出這是什麼聲音。
劉協沿着屋檐翻到橫樑上,再一個倒掛金鈎垂了下來,緩緩的將一扇窗子慢慢掀起。
隱隱約約看到紗帳裏面兩具身體。
劉協不再猶豫,一甩手,五把飛刀從五個方向罩住了兩人。兩具身體慘叫一聲轟然倒下。
又是十根毒釘破空激射而入,噗噗的釘入兩人身體。毒釘上蘸有見血封喉的劇毒,絕無活理。
劉協鬆了一口氣,翻身上房。
房頂上赫然站着一人。
劉協一驚順手抓住劍柄,卻見那人正是取下蒙面布的王越。
只覺鼻子微酸,眼眶略濕。什麼都沒說,打了個手勢,兩人飛身回府。
一路上飛馳而過,心頭卻有一團陰影越來越濃。就在踏入寢殿那一刻,他突然明了董卓下榻處居然沒有一個侍衛。
望着滿臉失望的劉協,王越淡淡的說道:「董卓換房間了,他和李儒的房間四周和房頂都佈滿了守衛,一個蚊子都飛不進去。」
原來他也沒閒着,四處打探了一晚上。
劉協暗自嘆了一口氣,想不到第一次出手就這麼糗,李儒和董卓兩人一根毛都沒傷到。
第二天,董卓和李儒都未來上朝,派董親到德陽殿告假,說是被刺客刺傷了。
董進了德陽殿,一路上像條獵狗一般,鼻子不斷的嗅着,好像想嗅出點眉目來。只是一條獵狗若胖成他這樣,只能當肉狗去熬狗肉湯了。
當他向劉協稟報董、李兩人被刺客刺傷的消息時,同樣用獵狗一般的眼神緊盯着劉協的臉想找出點什麼出來。
劉協當即大怒,叫李連杰宣緹騎全力調查此事,又露出一副關心和痛心的神色,說要親自去看望受傷的董愛卿和李愛卿。
董看不出半點痕跡,一聽劉協要全力調查此事,當即臉色大變,連連說兩人傷勢不重,不敢勞駕陛下萬金之軀。
望着董離去的身影,劉協臉上帶着一絲嘲弄的神色又帶着一絲失望。
昨天晚上殺的果然不是董卓,只是幫他摘了頂帽子而已。
兩人告假,又意味着什麼?全城搜捕?能搜捕出什麼結果?他們兩人毫髮無損,行跡未露,就算李儒懷疑是他所為又有什麼證據?
證據?他的臉色突然變了。
他轉頭急聲問李連杰:「朕的飛刀和透骨釘你是在哪家鐵匠鋪打制的?」
「城西老王鐵匠鋪。」
「去時可有化妝?可有報自己身份?」
「臣去時身着便服,但有出示宮中腰牌。因我朝有律令,民間不得私制兵器,飛刀雖是暗器也屬兵器之一,若不出示腰牌,鐵匠不敢打制。」
「快,帶人去鐵匠鋪封住他的嘴,不要讓李儒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