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一年,齊媽都會包上不少的這種特製餃子。www.biyange.com所以很快全家人,都紛紛吃到了小錢兒、大棗、豆腐和糕。
齊祀雖然知道這是一種寓意,但是他依然還是喜歡這樣,不停的從各個碗裏找,想要把各種好處都吃到。
在這個時候,齊祀就會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孩子,自己還可以在爸爸媽媽面前,撒嬌索寵。
齊媽正吃着,像是想起什麼,就對齊爸說:「老齊,給孩子壓歲錢沒有?」
齊爸就趕緊從口袋裏取出紅包,遞給齊祀。
齊祀一看就兩眼放光,他放下碗筷,笑着說:「那我先給爸媽磕頭拜年!」說完,就請齊爸和齊媽坐到沙發上,自己跪在地板上,恭恭敬敬的給爸爸和媽媽磕頭。然後才樂顛顛的,接過齊爸手裏的紅包。
齊祀每年都把父母給的紅包收着。
他的一個小箱子裏,已經攢了好些壓歲錢。都是爸爸和媽媽給的,有五元的煉鋼工人、十元的大團結、還有五十元的教農工、一百元的四偉人。雖然錢都不是很多,但是齊爸都會給他包成紅包,再在上面寫上一些祝願。
小時候,是健康成長;上學了,是好好學習,升中學了,就是金榜題名,上大學了,是學業有成。
齊祀很想知道,今年齊爸會給自己寫上什麼。
「祀兒,該找個媳婦了!」齊祀看着紅包上的幾個字,他瞧瞧齊媽,問道:「王姐,是您寫的吧?」
齊媽就得意的笑起來:「答對了,加十分!」
正在這個時候,齊祀的電話震動起來。其實一家人的電話,一直在震動。但是在下水餃前,三口人已經給各自的親朋都群發了短訊。所以這會兒吃飯,也沒在意別人的回覆。
齊祀只是順手拿起來,看到卻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齊祀接了起來,輕輕的『餵』了一聲。然後用指頭敲了幾下手機機身。對方也傳來幾聲叩擊聲。
齊祀就對齊爸和齊媽笑笑,說:「爸,媽,我去接個電話。」說着起身去了陽台。
「小子,在吃餃子吧?吃餃子也不想着我。」手機里傳來老頭子的聲音。
齊祀卻沒有和他糾纏這個,他立馬說道:「過年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話筒那邊,傳來老頭子爽朗的笑聲。
齊祀接着問道:「老頭子,你現在哪裏呀?」
「我能在哪裏,還不是老老實實在這兒待着!」老頭子說的很可憐,可是語氣里絲毫沒有那種失去自由的沮喪。
齊祀就輕嘆了一聲,然後問:「那您吃水餃了吧。按說以您的年紀,管教會給你下碗餃子吃吧!」
「你小子,就憑老人家我的人品,在哪裏,不都得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好了,時間到了,有時間來看看我吧!」老頭子說完,就掛了電話。
齊祀關上手機,對着屏幕笑了笑,又搖搖頭,然後就回到屋裏。齊媽已經是一臉的好奇,接着就問:「誰打來的?是不是小田和小李?」
齊祀點點頭,說:「都是過年問好的,沒什麼特別的含義。王姐,咱吃飽喝足,該休息了吧!」
齊媽看看齊爸,『嘿嘿』的笑起來,揮着手說:「老齊咱撤,孩子估計要和人家說悄悄話了!」
齊祀笑了笑,就坐在沙發上慢慢的看一條條的短訊。
現在短訊拜年成了時尚,但是似乎人與人的距離,在變近的同時,又漸漸疏遠。
田慧和李心語、王彬都來了短訊。田慧發的很簡單:新年快樂!王彬是轉的網絡短訊;只有李心語發的很有特點:給我留着水餃,我要回去吃小錢兒!
齊祀早就給所有人群發了,現在也就不想再回了,但是他還是不肯放下手機,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是隱約的希望接到一個人的一條短訊吧。
齊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一床被子,客廳的空調也開着。齊祀心裏感覺暖暖的,其實屋裏有暖氣,但是爸媽怕自己着涼,還是給自己開了空調,可憐天下父母心,只有父母對於兒女的愛,才是最無私和最體貼的。
外面已經又響起連綿的鞭炮聲,其實這燃放鞭炮,是華夏民族的一個傳統,不過現今大佬們,把京城的霧霾天,也歸罪於鞭炮,所以人們對於這個愛好,也在日益變得淡薄。
想起這件事,其實也好笑,齊祀記得有個故事是這樣說的:
豺狼去森林裏建了工廠,森林裏的麋鹿,就問建廠子的豺狼,建這個工廠是做什麼用的?豺狼說是要生產防毒面具。
麋鹿很奇怪,問豺狼生產了防毒面具賣到哪裏去?
豺狼說,就在森林裏銷售。麋鹿很是嘲諷了豺狼:這森林的空氣如此新鮮,誰會用防毒面具!
豺狼說:會用得到的!現在你們只管來工作吧。
於是豺狼以高薪招聘了動物們來打工。
果然,隨着工廠的開工,高聳的煙筒排除有毒的氣體,森林裏的河水被污染了,樹木也枯萎了,所有的小動物為了健康,紛紛去購買高價的防毒面具。
這個故事說明什麼呢?說明一切是可以改變的。如果不能阻止一些事發生,那就去順應吧,不然能怎樣呢?
但是樓前突然就響起的鞭炮聲,還真的會嚇人一跳,現在起碼就把齊祀嚇起來了。他看看時間才凌晨五點多鐘,齊祀不自覺的又看了一眼手機,翻開着新收的幾條短訊,都是同學的群發短訊。
齊祀把手機扔到一邊,然後去洗漱了,準備做早飯。齊爸就出來看看他,說:「你要去給你叔叔他們拜年嗎?」
齊祀點點頭,齊爸叮囑他開車慢點,說是自己接着也就起來,估計齊祀的那些弟弟妹妹的也該來了。
齊祀熱了熱水餃,挑了桌上的幾樣菜隨便的吃了幾口,然後對齊爸和齊媽的屋裏喊了聲:「爸媽,我去給叔叔和舅舅們拜年。水餃記得給李心語留一些,她說過兩天回來要吃小錢兒的!」
齊媽在屋裏嘟囔了一句:「這饞嘴的姑娘,這麼饞怎麼行?要是被別人再用好吃的騙了去,咱祀兒可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