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宮裏,果妨再也躺不住了,她在宮女的陪伴下,到摘星樓查看,但見武丁那麼危險,只是一言不發。
回到椒宮,她立即屏退左右,只召來杜仲。
杜仲躬身:「娘娘有何吩咐?」
果妨寒着臉:「陛下到底會不會死?」
杜仲小心翼翼:「微臣不敢妄言。」
果妨急得直搓手:「陛下到底是怎麼了?」
杜仲低聲道:「有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怎麼會?」
杜仲閉着嘴巴,不敢妄言。
果妨心急火燎:「杜仲,你可不許胡說,陛下並非中毒,記住了嗎?」
「微臣遵旨。」
杜仲剛退下,果妨的貼身宮女匆忙奔進來,果妨急忙問:「王爺怎麼說?」
「王爺不在家。」
果妨不敢置信:「怎麼會?王爺怎會不在家?」
「老管家說,王爺這段時間很少在家。」
「天啦,我們該怎麼辦?」
果妨急得團團轉,要是武丁真的中毒了那該怎麼辦?要是武丁死了,就更是得不償失。自己別說還沒正式登上王后寶座,就算真的做了王后,立即就成了寡婦,那如何是好?
這時候,她才深深懷疑起玄王給自己的藥——真是生育的良藥?
她小心翼翼拿起昨夜泡黃菊的杯子,嗅了嗅殘餘的味道,可是,什麼味道都沒有。
其實,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些藥到底是幹嘛的,但是,內心清楚:要不是因為這些藥,陛下更加不能控制在自己的掌心裏。
比如即將到手的皇后位置。
所以,這些藥還的繼續。
武丁可以糊塗可以病臥,但是,怎麼可以死?
要是死了,自己這一切豈不是功虧一簣?
玄王趕來,已是第二天黃昏。
等候的朝臣立即行禮。
這一次,和先帝駕崩時完全不同,玄王沒有表現出任何耀武揚威,他表情平淡,隨口道:「陛下怎麼了?」
杜仲戰戰兢兢:「陛下病入骨髓,藥石不靈,連續兩日水米不進……」
「直接說結果!」
「陛下只怕熬不過明天了。」
玄王淡淡地:「之前不是痊癒了嗎?為什麼忽然病發?」
「回王爺,陛下估計是在睡夢中,引發了心梗病……」
「為什麼?」
「不知道。」
玄王淡淡地:「心梗病是受到刺激才會引發,陛下發病前,去過哪裏?」
回答他的是武丁的貼身宮人:「王后胎動,陛下去過椒宮……」
「椒宮?」
「也許是因為王后突然胎動疼痛,陛下着急……」
玄王回味這話,慢慢地:「又不是陛下胎動,他暈厥個什麼勁?」
杜仲:「……」
玄王上前幾步,走到龍榻。
這一次,他把武丁看得清清楚楚,但見武丁倒在床上,臉色灰白,眼眶深陷,整個人已經不成樣子,伸手摸摸他的鼻息,已經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了。
他自言自語:「什麼暈厥這麼厲害?莫非這小子是得了心肌梗塞?可是,要是心梗,早就死了,哪會拖到現在?」
御醫們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