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
瞬間,火光四射,大地一片混沌狼藉。
與此同時數道雷電,噼里啪啦地劈下。
摸不着北的曲檀兒二度不幸被擊中,雖然是神魂狀態,卻痛得感覺好像有實體一般,老半天之後,她從一片煙塵瀰漫中艱難爬起,第一件事情,抬頭,瞪着禿頭山鷹的方向,咬牙,暗自發誓。
天殺的,它最好保佑千萬不要讓她接受傳承!
否則,她第一個就要拿來對付它!
其實在那個傳承空間之中,曲檀兒以為自己的神魂離體的,但是,並非是那般。傳承,就是在她的體內,觸入了她的血脈。
……
石屋裏。
大鼎還在嘩啦啦地燒着。
水聲鼎沸。
婦人們蹲在地上,忙不迭地往鼎里添加柴火。
一捆又一捆的柴火用完,一捆又一捆的柴火被人抬進來,名喚三嬸的婦人時不時抬頭,留意着曲檀兒的變化。
先前進入鼎里的時候,曲檀兒還面容隱忍平靜,隨着柴火燒起,水變沸騰起來,曲檀兒閉着眼,樣子來越痛苦,到最後,一張臉詭異地燙紅,像是在承受莫大的折磨,喉嚨深處發出若有若無的嘶啞的低吼聲。
三嬸生怕出事,立馬吩咐其他人盯緊了,自個兒第一時間,跑出去請示,得到老族長繼續燒火的命令,復又進來,繼續燒火。
眼前大鼎已經燒了三個有多的時辰,柴火燒了一捆又一捆,外面,族裏的男子,大半都出去砍柴了。
而曲檀兒也終於趨向於平靜。
只是,她這種平靜,叫圍着大鼎燒火的婦人們更加擔憂不已。
這小姑娘……怎麼跟突然沒了生機一樣?
幸好,族長交代在先,不管任何情況,都不能停止添火。
於是,婦人們擔憂歸擔憂,疑問歸疑問,還是不停地添加柴火,隔段時間,又往鼎里丟各種各樣的藥草。
一切,像是在有條不紊中進行,只是出乎他們意料的,這一燒,打破了原先預料的數個時辰,居然燒上整整一天,而且,大鼎里,曲檀兒像是完全昏過去的跡象。
婦人們見狀不對,連忙又跑到外面通知去。
老族長一干人等還沒下定論,墨連城經已第一時間,沖了進去。
檀兒浸泡在一口滾燙的大鼎里,沸水涌動,她閉着眼,全身發紅,仔細一露在水外的肌膚,已經開始脫皮了。
她的氣息斷斷續續,跟將死之人一樣虛弱,無法捉摸。
墨連城竭力按壓住想將她人從水裏撈出來的衝動,伸手,企圖碰她一下,手還沒觸到她人,便被那炙熱的水蒸氣給灼傷了手。
他眉頭深鎖,緊盯着鼎里的沸水,再到那裊裊上升的水蒸氣,隔遠些不覺得,走近了,便感覺到了。
這水,這水蒸氣,似乎,跟尋常燒開的那些水和水霧不一樣?
墨連城又將目光投到曲檀兒臉上,她的臉色緋異,蹙着眉頭,像是極力在忍耐着莫大痛苦。
類似的事情,墨連城也接觸過。
越是關鍵時刻,越需要強大而安靜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