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李菲兒身上的緋色紗衣自腋下穿過,松松裹在身上,精緻的鎖骨,白皙的雙臂都露在外面,胸口打着漂亮的衣結,下面露出兩條光潔小腿,就像現代的晚禮服,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形,整個人越發清新迷人。
「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耶律烈緊緊皺起眉頭,剛才走的急,他沒看清李菲兒的穿着,經李如雪一攪和,他的注意力全放到了李菲兒身上,雖說她穿這件衣服很漂亮,但布料太少了,裸露的肌膚太多,幸好是夜深人靜,附近除了他沒有其他男子!
「你走太快了!」陣陣清風吹過,李菲兒環了雙臂,沒好氣的回答着,若非為了追耶律烈,她豈會胡亂裹了衣服就跑出來。
一件外衣披到了李菲兒身上,暖暖的體溫溫暖肌膚,若有似無的松香飄散,李菲兒驚訝的望着耶律烈,他居然脫了外衣給自己?
耶律烈不自然的輕咳幾聲:「夜晚風大!」淡雅的聲音沒有半分曖昧,卻惹人遐思,讓人浮想連翩。
「早些休息!」話落,耶律烈修長挺拔的身形迎着月光飄出了竹園,動作瀟灑飄逸,雖然只着了白色裏衣,整個人依舊風華絕代。
「李菲兒!」李如雪咬牙切齒的怒吼一聲,漂亮的眸底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中午時分,徐氏被李菲兒氣吐血,請大夫,熬藥,照看,一直忙到現在才消停下來,她來竹園是準備打李菲兒兩巴掌出出氣,哪曾想會看到這一幕。
李菲兒不及自己溫柔,更不及自己美麗,只要是個男人,就會選自己而舍李菲兒,可剛才,耶律烈居然一直都在關心李菲兒,看都沒看自己一眼,肯定是她給耶律烈灌了什麼迷魂湯,耶律烈才會如此慢怠自己。
「不知妹妹來竹園,所謂何事?」李菲兒明知故問,耶律烈剛才的舉動,幫她氣李如雪的同時,也給她留下了這麼個麻煩,不過,她不怕李如雪,自然也不擔心這小小的麻煩。
李菲兒說話的聲音,語氣,李如雪怎麼聽都是濃濃的得意與挑釁,眸底怒火更濃:「李菲兒,你少得意,你以為和耶律烈有了那種關係,他就一定會娶你為妃麼?」
李菲兒眨眨眼睛,自己和耶律烈剛才的確有些衣衫不整,李如雪居然因此誤會他們兩人在偷情,思想真是齷齪。
李如雪心高氣傲,一旦認定的事情,絕無更改的可能,就算自己解釋,也只會越描越黑,說不定她還會得意的訓斥自己在欲蓋彌彰。
「耶律烈不娶我,難道還會娶你?」李如雪會那麼氣憤,就是因為自己染指了她心愛的耶律烈,如果自己再將事情說的曖昧些,會不會把她也氣吐血?
耶律烈的衣服披在李菲兒身上,又肥又大,隨着夜風輕輕飄動,一眼望去,有一種獨特的韻味,惹人遐思,李如雪嫉妒的七竅生煙:「李菲兒,見了男人就迫不及待的貼上去,你不要臉,相府還要臉呢!」
「耶律烈與我自小訂下婚約,成親是早晚的事,這種事情,早點兒,晚點兒也無所謂,反倒是你這個做妹妹的,十幾年來一直都在覬覦自己的姐夫,你說咱們誰更不要臉?」李菲兒淡淡說道,語氣中透着說不盡的嘲諷。
「你們又沒成親,我有愛慕耶律烈的權利!」李如雪趾高氣揚,只是訂婚而已,又沒有成親,就算你失身給耶律烈,也休想成為郡王妃。
失身給耶律烈!李如雪猛然想到了其中的關鍵,眼眸微微眯了起來,李菲兒失身給耶律烈,耶律烈對她關懷備至,若是自己也和耶律烈有這層關係,他會不會舍了李菲兒迎娶自己?
李如雪沉着眼瞼,面色陰晴不定,似在思索什麼重大問題,李菲兒冷冷一笑,淡淡下了逐客令:「夜深了,我有些困了,如果妹妹沒事,就請回吧!」
轉過身,李菲兒頭也不回的回了房間,忙了大半天,她真的很累了。
「大小姐,您這是讓二小姐去勾引耶律烈嗎?」李如雪大吵大鬧的來竹園,秋菊被吵醒了,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經過,驚訝的望着李菲兒,耶律烈可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啊。
李菲兒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如果李如雪真敢去勾引耶律烈,那她就死定了!」耶律烈冷漠,淡然,喜怒無常,如果有人敢硬塞給他他不喜歡的東西,那就等着倒霉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李如雪真有膽量去勾引耶律烈嗎?
「大小姐,您不怕二小姐破壞您的清譽嗎?」望着李菲兒淡淡的模樣,秋菊非常着急,婚前失貞,是不守婦道,會受人唾罵的,大小姐怎麼一點兒都不着急。
李菲兒微微一笑,笑容說不出的詭異:「李如雪夠聰明,就不會將事情外傳!」如果她外傳了,就是愚蠢到家!
李如雪趾高氣揚的來,悄無聲息的走,出了竹園,半句話都沒說,也沒回她的住處,而是徑直去了徐氏所在的雅園。
徐氏甦醒後,喝了藥,想到白天的事情,心緒煩亂,再沒有半分睡意,這麼多年了,自己還是第一次被打敗,李菲兒,真是不簡單,想對付她,必須細細策劃,周密安排,絕不能掉以輕心!
「娘!」李如雪挑開帘子走進內室,撲進徐氏懷中,哭的淒悽慘慘。
「出什麼事了?」徐氏身體虛弱,被李如雪撞的有些頭昏眼花,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李如雪抬起頭,漂亮的眼眸中盈滿了淚水:「剛才我去了竹園,看到李菲兒和耶律烈在一起……」嬌滴滴的聲音透着無限的委屈。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站在一起,想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是說,他們已經……」徐氏一驚,微微眯起了眼眸,李菲兒真是聰明,居然找了耶律烈做靠山。
「娘,咱們馬上派人將事情傳揚出去,讓李菲兒沒臉見人……」李如雪眸底充滿了怨毒,只要李菲兒身敗名裂,就沒資格再和自己搶耶律烈。
「愚蠢!」徐氏狠狠瞪了李如雪一眼,訓斥道:「李菲兒和耶律烈本就是未婚夫妻,就算發生這種事情,別人會議論,卻不會深究,如果事情傳的人盡皆知,李菲兒會被打上耶律烈的烙印,耶律烈妃就非她莫屬,咱們這麼做,不是在害她,而是在幫她!」
李如雪恍然大悟,難怪李菲兒一點兒都不避諱這件事情,原來是想利用自己,賤人:「娘,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李菲兒馬上就要及笄,如果她纏着耶律烈迎娶她,自己就沒機會做安平王妃了。
「想辦法讓耶律烈遠離李菲兒,等她成為孤家寡人,四面楚歌時,看她還如何趾高氣揚……」徐氏沉下的眸底閃過一絲陰毒,李菲兒入族譜之事,自己再拖段時間,族譜上沒有她的名字,她就算不得是相府千金,她出了事,也與相府無關。
「那咱們要怎麼做?」李如雪微微眯起了眼眸,先設計耶律烈拋棄李菲兒,再狠狠打擊她這個殘花敗柳,讓她生不如死,看她還如何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
徐氏淡淡一笑,高深莫測:「過段時間,是太后六十大壽,娘會安排一齣好戲,保證讓李菲兒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