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裏有鬼嗎
當我真正坐在這個位置上時才發現我根本說不出話來。
只是任由着我的辯護律師言圳說着,我就這麼呆呆的看着言圳說着,可是腦子裏卻記不住一個字,就好像言圳說話發不出聲音一樣。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發出了聲音,全場的人看着我,我這時才清醒過來,趕緊把手機調成靜音,說:「不好意思。」
終於在這之後我清楚的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
我和那個老闆基本上不發言,都是我的律師和他的律師在說着各種各樣的大道理和法規。
這些我都聽不懂,只有偶爾說出的林胤兩個字是我能聽懂的。
總之一切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們也不敢這麼貿然的去抓我說我有錯,畢竟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而且他們當時打了我也是他們理虧而已。
終於還是議論到頂峰了,那邊的人說:「你們拿不出任何證據,況且林胤已經死了,你們怎麼能說人是他殺的呢?而且你們知不知道故意栽贓別人也是犯罪的。」
我早就已經料到他們會說這樣的話。
言圳看了我一下,從牛皮紙袋中拿出一份材料。
他們看到這份材料時沒有什麼面部表情,倒是那個大老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巾小心的擦着自己額頭的汗,目光時不時看向我這一邊。
我倒是沒有什麼表情,一直看着言圳。
言圳說:「我方原告人手上有一份文件,這份文件裏面有證據可以證明(王明)就是殺人兇手。
這份文件是當時拿到的,我並不確定這份文件是不是正確的文件,但是死馬當活馬醫,也就只能這樣了。
他們看到手上這份文件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
只說:「那請言律師把這份文件打開看看吧。」
言圳把手中這份文件拿出來,裏面是一封信還有一個資料。
那封信當中有大量的詞彙說着當時的情景,留筆的人就是王明,而那份個人資料是林胤的。
王明要林胤的資料幹嘛的呢?當然是想調查林胤的情況了。
而且這裏面還有一支筆,這支筆從來沒有人動過,我想我們只要驗一下指紋就知道兇手是誰了吧,還有這個字跡。
王明突然站起來說:「那你們就試試吧,這肯定是你們偽造的想陷害我的。」
言圳把這個牛皮紙袋交到審判官的手中,他接過這個東西之後,立馬請了專業的人員。
就好像料到會這樣似的,很快那些專業人員就來了,還帶了機器過來。
我眼睛緊緊的盯着這些人,生怕他們弄錯了,結果終於出來了。
他們當中的一個人說:「經過我們核實,發現這個指紋不是王明的,那個字跡也不是他的字跡,是別人的。」
我驚訝的站起來說:「怎麼可能,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難道他們給我的真的是假文件?
糟了,我肯定是被暗算了!
接下來說的話我更加肯定了,他又說:「但是又經過調查,我們發現這個指紋是我們在場人中的一個。」
所有人都疑惑的左右看着,說:「怎麼可能呢?會是誰呢?」
他們當中一個人把指頭指向我說:「經過核實,這個指紋和你一模一樣,所以這支筆的指紋是你的,也就是這支筆你碰過,那這個字跡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你的,你這樣就是誣賴人了。」
我現在是百口莫辯了。
審判官最終說:「現在這個結果還有進一步核實,等到最終結果時會通知各位。」
我全身麻木的坐在座位了,但在這時一群警察進來了,他們架着我走了出去,我已經不在意自己接下來會到哪裏了。
言圳懊惱的看着我,我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他們把我關到了一個小房間裏,為的就是我不和外界聯繫,這樣沒有任何人為我狡辯,我就是故意栽贓人了,王明也就一點事情都沒有了。
所有人都會職責我,甚至是辱罵我。
我不經意的大聲笑了出來,發現人世間真是搞笑,這些誤會有的人明明是心知肚明的,卻還是說着謊話,甚至幫着壞人。
曾經有一句話這樣說,一個好人做了一輩子的好事,只做了一件壞事,所有人都說他是壞人。
一個壞人做了一輩子的壞事,卻只做了一件好事,所有人都說他是好人。
這個道理說的非常對,我現在是明白了。
這幾天我就在這個小黑屋裏面,這裏面沒有什麼光線,只有門縫處有一個手掌大的缺口,那裏透着一些光,所以那些光招進來可以看到房間裏的東西。
這個房間裏有一張木桌子,桌子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洞,還有小刀划過的痕跡,已經很破舊了。桌子旁邊是一張床,這張床很小,我睡上去只要一個翻身就會掉下床去。
地板是水泥地,窗戶是打不開的,晚上的時候那個小洞會透進來風,會很冷。
被子是髒的,也不厚,晚上睡覺時總會被凍醒,雙腿冰涼。
我三天沒有刷牙洗漱,頭髮也沒有洗過,每天中午和晚上會有人送點飯過來,他們也怕我就這樣死掉,所以對我的態度說不上壞。
我在這裏面並沒有覺得難過,也沒有氣憤,甚至在這裏面我覺得開心。
這樣的想法有些奇怪,但是這時我自己選擇的。
我不怕我就這樣被誣賴,因為我還保留了一些東西,為了這次我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如果就這樣被抓進來,不僅還不了林胤的清白,還把我自己給搭進去了。
眼看着快到了第五天,我知道今天言圳一定會來看我的。
可是已經到了晚上,透過窗戶看着外面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我認為言圳是不會來了。
可他還是來了。
就在很晚的時候,我感覺到房門被人打開了,就看到言圳站在我的面前,我猜我這個時候肯定非常不堪。
要不然言圳看到我不會有想哭的衝動。
這個時候外面有兩個警察看着我們兩個,所以我們不能說關於這次的事情。
言圳對我說:「你這幾天過的還好嗎?」
我笑着說:「我過的很好啊,在這有吃有喝的。」
言圳說:「兩天後這次的案件會重新審理,我還是你的辯護律師。」
我說:「嗯,我相信你。」
我們聊了一些有的沒的,直到外面的警察說:「時間已經到了。」
言圳沖他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走之前他在地上留下一張紙條。
我乘機用腳踩住這張紙條,所幸警察沒有看到。
&的一下,門被關上了。
室內又變成了黑暗,事實上我最害怕的就是黑夜,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房間裏的燈也要開着。
但在這裏我卻已經習慣了這種黑暗。
我站起來,跪在門面前,用門外透進來的光看着手上的紙條。
紙條上只寫了幾個字:一切都已經做好,不必擔心。
我大概已經知道了,我是相信言圳的,言圳一定做好了一切。
這兩天我只需要好好睡覺好好吃飯,等到兩天後的到來就行了。
不知道我不在的這幾天,診所有沒有正常開門,小美有沒有替我看着診所,劉小雅有沒有找我。
我想着這些事情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亮了,手機被沒收了,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門一直不開,只有在中午送飯時才會開。
每天送飯的時間是十二點,我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知道時間。
終於吃完飯之後我就站起來看看窗外的風景,只有在這個時候屋內有光。
窗戶雖然打不開但是看着外面的風景,我竟然有種珍惜的感覺。
希望以後每天都能享受到這種風景與光亮。
如果我不在這裏,或許不會觀察這些景色吧。
人總是失去後才知道珍惜,那個時候想珍惜總是抓不住了。
記得有一句話這樣說:「這個世界並不在乎你的自尊,只在乎你做出來的成績,然後再去強調你的感受。」
或許是我領悟的太晚。
這天的時間很漫長,我總認為今天該過去了,應該是我太渴望下一天的到來了吧。
只要在撐一天,林胤就是清白的,這個時候的林胤就可以安心去了吧。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林胤一直在我的身邊陪着我,陪我去面對這些事情。
這幾天我就格外的安心,或許是我的錯覺,或許是我太想念林胤了。
或許是因為經歷了那些事情,我也漸漸的相信鬼神之類的吧。
有人常說:「鬼神這一類,你要是相信了他就有就會出現,你要是不信,就見不到了。」
現在我是真的信了。
也是因為自己身上的這個封印,有時會有難忍的疼痛,那個時候我就相信鬼神之類的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之前一直都不敢相信。
因為我自己哪一天說不定就是被鬼神控制的人了,不相信也太不可能了吧。
我相信林胤這個時候一定坐在我的旁邊,陪我一起看着窗外的風景。
他一定在我的身邊的。
嗯,一定。